第136章 姐妹尊卑
穆紫檀走的快，趙老夫人對著那些憤怒的平民，想要解釋，卻迎頭被砸了一個雞蛋，不偏不倚的正中額頭，砸的趙老夫人頭裏一陣嗡嗡作響，蛋液糊了眼睛，看不清，接二連三的，都是爛菜葉子和雞蛋，甚至，還有人從家裏舀了大糞，澆在她身上。
她出來帶的人本就不多，如今，更是沒有人敢來救她，她拚命的想鑽回馬車，結果卻跑錯了方向，越發的被人群堵著，回不去了。
不知道誰帶的頭，嫌棄她身上髒的人，用棍棒打在她身上。
趙老夫人被打倒在地，忍受著謾罵和汙穢，心中一陣陣絕望。
在隔壁街道，穆紫檀停下來馬車，聽著侍衛回來報告，趙老夫人現在的情況，不禁拍手道：“好，讓這老毒婦幹出那些事兒來，我恨不得殺了她替那些無辜女孩兒報仇，這算什麽啊，還早著呢。”
笑夠了，又拿出一把金瓜子，遞給那個侍衛，“你去換了衣服，再來伺候，這把瓜子賞給你了，你幹的不錯。”
剛剛她可是特意找了個大眾臉的侍衛，穿了一身平民衣服，躲在平民裏煽風點火，這才讓趙老夫人被打了。
要知道，母妃可是和她說過，這人啊，都是有從眾心理的，有人帶頭，才行呢。
“去柳府。”穆紫檀能想象的出來，當她和柳如意，柳佳人這兩個好友分享了這段經曆以後，柳如意是如何誇獎她，柳佳人如何眼睛亮晶晶的崇拜的看著她了。
趙老夫人如何狼狽的拜托那些人，如何回家氣得倒地不起，沒有丫鬟願意為她洗漱不提，穆紫檀進了柳府。
柳府一片愁雲慘淡，丫鬟們都不敢高聲講話。
不過，穆紫檀還是去了老夫人院子，繞過在老夫人院子門口哭天搶地求原諒的大夫人，徑直進了老夫人屋裏。
見到穆紫檀，老夫人一直沉著的臉，終於擠出來一點笑。
“柳老夫人好。”穆紫檀自從當了公主以後，還沒有人教過她規矩，索性，柳老夫人也不在意，也對著她問了好。
“老夫人，您別生氣了，我替你教訓了趙府的老夫人呢，出了口氣，她兒子教導的不好，打了您，我去欺負了她，給您出氣了。”穆紫檀抱著柳老夫人的一條胳膊撒嬌道。
柳老夫人本來也不是很氣，之前被趙家人氣得，都快麻木了，這回也隻是盤算著如何能拜托趙家，為自家求得更多利益。
更何況，公主這麽撒嬌，專門去為自己打抱不平，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老夫人高興著呢。
“看著紫檀這樣子，我啊，什麽氣都沒有了。”老夫人笑眯眯的拍了拍穆紫檀的手。
“老夫人不生氣就好。”穆紫檀頗有些驕傲的說了之前如何修理趙老夫人的事，倒是給柳老夫人逗得笑個不停。
柳如意也是欣慰的看著穆紫檀，頗有些自家女兒長大了的感覺，呸，明明穆紫檀和自己差不多大，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
和趙家老夫人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初趙家因為名聲好，趙老夫人平日裏和這些夫人聚會的時候，頗有些洋洋自得，目下無塵，看不上她們這些人。
所幸，自從趙老爺子去了以後，這些老姐妹再也不用對著她小心翼翼的了，平日裏聚會，有意無意的總是落下她。
正說笑著，柳仁安進來了，隻聽外麵的大夫人的哭嚎的聲音更加響亮，嗓子都有些變音了，也是可憐。
“母親，您終於醒了，太醫怎麽說，之前兒子很是擔憂。”柳仁安看到公主在，先給公主行了禮，這才問候柳老夫人。
“無礙，倒是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看，這趙家也是沒什麽好東西了，佳人，如意，你們帶著公主去街上逛逛。”顯然，柳老夫人有事要和柳仁安商量，開始趕人了。
轉過頭，柳如意就吩咐道：“佳人，你和紫檀去玩，我一會兒去找你們。”
隨即，轉過頭對著老夫人和柳仁安說道：“我還有點事，想和父親，祖母說一說。”
略想了想，老夫人還是同意了。
等一大群人簇擁著穆紫檀出去，柳如意開門見山就說道：“父親，祖母的意思，孫女大概是明白的，咱們家也是時候和趙家劃分界限了，如意有幾句話想說。不知道您能不能找到禦史大夫？上次在趙府，公主無意間發現的趙家殺人沉屍一事，如意發現了一點蹊蹺。”
說著，將之前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柳仁安若有所思，這事鬧的這麽大，他也是知道的，當初，趙家想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在季小桂身上，他也是幫了忙的，沒想到，撕破臉這麽快，這事才過去幾天？
“行，我知道了，你還是和佳人她們玩去吧，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柳仁安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對柳如意說道。
柳如意乖巧的行禮離開了。
隻要說到這份上，以柳仁安的本事，趙家估計討不了好了。
出去的時候，大夫人還跪在院子門口，看到柳如意，狠狠的瞪了柳如意一眼，目光裏似乎都淬著毒，柳如意突然有些摸不清頭腦，就今天這事，自己可沒得罪她吧？剛剛在屋裏說得那些，大夫人又聽不到。
這恨意從哪裏來的呢？
匆匆走出了院子，還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柳玄霜也低著頭跪在院子門口，後麵還跪著哭的要暈過去了一般的張夫人，手裏還拿著那件衣服。
“小姐，那大夫人是恨你那日和公主一起揭發了趙家沉屍一事呢。”走遠了些，玲瓏才小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難道人是我殺的，沉屍是我做的？莫名其妙。”柳如意無奈道。
不過也知道，大夫人不過是遷怒而已，也不用怕了她，大夫人馬上就被休掉了。
不知為什麽，柳如意雖然一向將大夫人母女視為敵人，卻有些兔死狐悲。
看著前麵，纏著穆紫檀問東問西，興奮不已的柳佳人，柳如意晃了晃頭，驅趕了自己腦子裏的念頭。
“玲瓏，你去，找幾個說書的，給了錢，讓他們編了趙家的事，說出來。”柳如意想了想，在走到柳佳人和穆紫檀身邊之前，對玲瓏說道。
玲瓏眼睛一亮，連忙拿了錢去了。
趙家，很快就完了。
這時候，不知道怎麽的，好幾日沒見過的柳婉婉哭著就往這邊來了。
“怎麽了，婉婉？”柳如意迎了上去，剛要問道。
沒想到，平日裏一向愛裝柔弱的柳婉婉，上來就對著柳如意的臉，狠狠的打了過去。
也幸而柳如意有些功夫底子在身，才沒被柳婉婉打中。
旁邊的柳佳人正好目睹，驚訝的看著柳婉婉，“四姐，你瘋了？”
柳婉婉冷笑著看向柳佳人，“沒想到我把你們當姐妹，你們竟然這樣對我。”
“四姐，你怎麽了？中邪了？我們怎麽對你了？你嫌我們沒帶你一起玩，也不用打人吧？何況，是你這幾日不愛出來和我們玩的。”柳佳人聞言有些驚訝，想到佳姨娘中邪，覺得柳婉婉也中邪了，就過去伸手，在柳婉婉眼前晃了晃。
柳婉婉啪的一下，將柳佳人的手給打開了。
“我說的什麽，柳如意你自己清楚。”柳婉婉的目光再也不是平日裏柔弱的樣子，死死的盯著柳如意，像是要將柳如意的身上盯出來洞一樣。
見狀不好，柳佳人使勁的去拖柳婉婉，嘴裏還說道：“四姐，你莫不是中了邪？”
柳婉婉此時看著誰，都感覺人家故意針對她，揮手給了柳佳人一巴掌，怒道：“柳佳人你就是這麽對待你姐姐我的，有沒有點姐妹尊卑？”
捂著臉，柳佳人沒想到柳婉婉會動手，不可置信的反駁道：“你都不說因為什麽，上來就要打二姐，要不是二姐躲的快，恐怕都被你打了，你自己沒有姐妹尊卑，還來教訓我？”
“嗬嗬，你們明知道，我心悅三表哥，還來給趙家難堪，這不是故意和我為難，是什麽？”說著，柳婉婉的目光陰冷的看向穆紫檀。
“紫檀，你帶著人回院子去。”柳如意連忙道，這柳婉婉也算是和穆紫檀是情敵了，看柳婉婉如今狀態不對勁，恐怕對穆紫檀不利。
平日裏她們都愛在湖邊玩，若是出其不意，柳婉婉將穆紫檀推入水中，這已經快入冬了，不死也要大病一場。
這時候，柳夢雪匆忙趕過來，連頭發都沒梳好，衣服也穿得亂七八糟，顯然是慌的很。
還沒等別人說話，柳夢雪就已經一巴掌打在了柳婉婉臉上，平日裏柳夢雪就比柳婉婉強壯些，把柳婉婉打的差點站不穩。
“你有姐妹尊卑，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真是好教養，覬覦你姐夫，和你姐姐搶男人，你還得意上了？你個不要臉的賤貨。趙家和你有什麽關係？我這正牌夫人還沒說話呢，你倒是先跳出來了？”說著，還要繼續追打柳婉婉。
梗著脖子，柳婉婉道：“你不是不想嫁給三表哥麽？現在裝什麽裝？”
柳夢雪不答話，繼續追著打，扯著柳婉婉的頭發，狠狠的往下薅頭發，雖然她心裏不說，卻始終憋著氣，自家姐妹不說向著她，還當著她的麵，勾引自己還沒合離得丈夫，雖說趙三公子不是良配，可柳夢雪心裏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