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比試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定國郡主，“定國郡主好大的威風啊，看來鎮北子爵府本事不小啊。”
前些日子，定國郡主家裏還地位很高，這下子一鬧騰，已經降爵位到了子爵。
公侯伯子男，顯然，子爵已經在京城裏算不上什麽了。
定國郡主一頭冷汗。
“算了，朕也是個沒本事的，才讓你們這些玩意兒騎到了，若不是朕今日心血來潮，想來看看紫檀騎射練習的如何了，還真讓你欺負了去。”皇上說完，就看向穆紫檀。
剛剛還冷冰冰的目光，看向寶貝女兒的時候，立馬變得如同春風一般溫暖。
“父皇。”穆紫檀連忙撒嬌的撲過去，抱住皇上的小腿。
皇上連忙從馬上下來，想讓寶貝女兒抱著胳膊撒嬌，沒想到穆紫檀會錯了意，已經走了，皇上支著胳膊，站在原地，有些失落。
柳如意看著皇上這個蠢樣子，有些不厚道的想笑，最後還是憋住了。
打馬上前，給皇上和貴妃娘娘請安過後，柳如意認真道：“如意學習騎射也有七日了，既然定國郡主想要挑戰，如意不願意讓公主蒙羞，讓貴妃娘娘和皇上蒙羞，不如就下場一試，賭注就是如意自己的一間鋪麵了，如意身家不多，定國郡主還請海涵。不知定國郡主的賭注是什麽？”說著，柳如意的目光在定國郡主胯下的馬身上打了個轉。
“這好說。”本來定國郡主有些失落的，聽到柳如意這麽說，她自信自己在邊關摸爬滾打的騎射技術，還有自幼習武，不會比柳如意差到哪裏去。
不過，柳如意還沒說完，“還請定國郡主給如意一點功夫，如意短時間裏也練習不了什麽，隻是去換一身衣服，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實在無法自如騎射，況且，如意水平不精，害怕摔破了衣服，和姐妹們的衣服不一樣，倒是讓姐妹傷心。”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京城裏誰家小姐妹玩得好，也都是去定做差不多款式的衣服，顯示關係。
若是恩斷義絕，就會學習古人割袍斷義，柳如意不想割袍斷義，自然愛惜衣服。
“好，我也不占你便宜，我這匹馬，是從邊關帶回來的汗血寶馬，京城裏再也找不出來比它好的了，若是我輸了，我就輸這匹馬給你。”
定國郡主剛剛看到柳如意垂涎她的馬，不由得有些得意，反正柳如意是必輸無疑了，就大方一次，說了這匹馬顯擺一下，一說完，就覺得糟糕，若是換了一匹馬，她未必能知道換的馬有沒有被動了手腳。
“是嗎？這匹馬想必和郡主磨合了許久，多年早生默契，如意不敢奪人所愛，隻是如意才接觸騎射，還沒有自己的馬，公平起見，不如就現在挑好了馬，再一同比試如何？”柳如意顯然是激將法，沒想到定國郡主這麽容易就上鉤了，倒是省了一番口舌。
微微一笑，柳如意去馬場邊上，查看起來。
馬場的馬匹，因為都是貴女們來學習和練習，倒也都是好馬，柳如意回憶著，上輩子教她騎射的師傅，如何講的挑選馬匹的竅門，於是，選了一個牙齒看起來年輕的，關節也粗大有力，腿長有力的馬。
那馬似乎很是浮躁，不過，柳如意有信心降服它。
“啊，那匹馬，前日還摔了榮姐姐的，你記得不？”一個貴女驚呼道。
“可不是，我還被那馬摔過呢，不過師傅說那馬是好馬，就是性格頑劣，不是個可愛的小東西，就是長得好看。”另一個貴女也驚呼道。
穆紫檀擔憂的看向柳如意，見柳如意輕輕的對著她點頭，一向對柳如意崇拜有加的她，立馬覺得柳如意胸有成竹，必勝無疑。
麵對柳佳人和貴妃娘娘略帶擔憂的眼神，神氣活現的說道：“如意姐姐一定會贏得。”
離得近的貴女都像看傻子一樣，同情的看向穆紫檀。
小公主哪裏都好，就是有些傻，真是可憐，白長了這麽一張好臉。
不過穆紫檀一向對別人的目光不以為意，倒也不在乎。
去換衣服的時候，柳如意坐在屋子裏，叫了一句，“燕燕。”
穿著一身黑色衣袍的燕燕，從房梁上翻身下來。
“你給我輸一些內力。”柳如意示意道。
上輩子雖然她騎射了得，這輩子也練習了幾日，算是熟練，可是真正和定國郡主，在邊疆練習而來的，不可同日而語，剛剛答應挑戰的時候，她就想著，用這一招來對付定國郡主。
定國郡主也是習武之人，且看上去，練習的還是有內力的，她上輩子練武，一向練得都是外家功夫，講求技巧和力量，內力不足，這輩子雖然勤練，內力也還是不如定國。
隻能靠這樣子作弊了。
燕燕毫不吝嗇的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雄厚的內力，源源不斷的順著幾處大穴，遊走全身，柳如意感覺暖洋洋的，似乎都要舒服的睡著了。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燕燕明顯是用力過度，臉上冒了冷汗，臉色也煞白，腳步似乎有些虛浮，柳如意擔憂的看向他，因為燕燕不愛說話，柳如意大多是不說話，隻用眼神交流，或者對他喋喋不休，她說他聽。
看著柳如意擔憂的眼神，燕燕難得的開口道：“不必擔心，專心比試，我修養一段就好了。”
難得燕燕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柳如意的嘴角都彎不下去，一副蠢樣子的看著燕燕。
燕燕扭過頭，“快點出去吧。”說完，轉身上了房梁。
柳如意平複了一下心情，又將臉洗了一遍，將釵環脂粉都卸掉，好不容易蓋過了剛剛的興奮和舒適，讓臉色看起來正常了許多。
出去的時候，定國顯然已經等了一會兒了，看到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賤人就是麻煩事多。”
不過，說得聲音不大，在場的許多都是毫無內力的，或者內力不夠，根本聽不到。
柳如意有些心虛，不和她計較，也避免暴露了自己有深厚內力的事實。
騎在馬上的時候，柳如意還在納悶一個問題，按說，練武的人士，經脈都是有限的，小範圍的輸入內力還行，像她這樣大量輸入，多半要出嚴重問題的，經脈承受不住，怕是要炸裂，沒想到自己竟然沒事。
不過隻接受過燕燕的內力，不知道是燕燕的內力特別，還是自己天賦異稟，等到比試完了，可要好好探究一下了。
看她有些呆，定國郡主嘲諷道：“怎麽？不敢了？怕了你就大喊三聲，安平郡主怕了定國郡主，再把鋪麵送給我，我就放過你，如何？”
柳如意勾唇一笑，“我還怕你怕了呢，你信不信我喊了以後，讓皇上改了封號，從此你叫安平？”
說完，就不再看定國郡主噴火的目光了。
眼看著負責裁決的騎射師傅舉起小黃旗，柳如意用衣袖蓋著嘴，咳嗽了幾聲。
雖然不厚道，但是，實在是不能輸給定國。
柳如意剛剛換衣服的時候，拿出來一樣藥，那是她準備出來，給臨危的時候，迅速提升武力用的。
她並不想對定國的馬或者定國做什麽手腳，隻能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了。
這藥也不能多用，用多了對身體損傷很大。
藥味有些嗆鼻子，定國離得稍微遠些，聞不到，胯下的馬聞到了，有些不耐煩的甩了甩頭，隨即有些興奮的，拚命扭過頭想看她。
一直以為這藥粉隻有人能用呢，沒想到馬也能用，等比試完了，好好試一試。
柳如意連忙將袖子伸到馬頭前麵，給馬聞了聞，順便裝作安撫馬匹的樣子，摸了摸高頭大馬的毛耳朵。
馬很受用的甩了甩頭，還蹭了蹭柳如意，討好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這樣就能安撫馬了？早知道我們就不用摔得那麽慘了。”一個貴女驚訝道。
柳如意不禁想笑，顯然不是啊。
是我騎射功夫高才對，若是貿然去摸馬耳朵，看它如何對人？
“開始。”小黃旗終於落下。
定國郡主一夾馬腹，向風一樣衝了出去。
柳如意也不甘示弱，嘴裏吆喝著，也夾了一下馬腹，讓自己胯下這匹年輕的雄馬衝出去。
剛剛聞了藥，這馬就開始躍躍欲試，不過，礙於給藥聞的飼主還牽著韁繩不讓走，這才勉強忍耐，現在讓了，馬上就如同箭一般飛射出去。
柳如意一直控製著馬匹在定國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定國挑釁的看了一眼柳如意，隨即翻身從馬腹底下轉了一圈，重新落在了馬背上。
柳如意一臉為難的看著定國，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隨即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也學著定國的樣子，做了一個，因為柳如意本就不擅長這些花樣，又要藏拙，看起來有些笨拙，定國不客氣的嗤笑出聲。
快要到終點了，定國挑釁的看了一眼柳如意。
柳如意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等到定國回過神來的時候，隻剩下最後的一小段距離了，柳如意終於不控製馬匹了，那匹馬興奮的一個衝刺，衝向了終點，竟然比定國的馬早到了好幾個身位，定國臉色徹底發白了。
“你，你作弊。”定國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