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極端
沈淩軒上前一步，手放到喬伊的肩膀上用力的把她轉過來麵向自己，卻在看見她麵容的時候僵住了身體。
一滴眼淚無聲的從喬伊的眼眶中掉落到了沈淩軒的手背上，還是溫熱的液體卻變成了滾燙的開水一般燙傷了沈淩軒的心髒。
“對不起……”
喬伊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出來，等眼裏劃過臉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脆弱的留下來眼淚，發出的聲音也嘶啞的不成樣子。
“乖。”
沈淩軒原本憤怒冰冷的表情，在這滴眼裏下徹底破碎瓦解，所以的情緒全部化作無奈，形成了這句包含感情的話。
原本和沈泊還在開會的沈淩軒在聽見念念出事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撕心裂肺的感覺，不假思索的驅車來到一眼時候那焦急的情緒。
頂著暴風雨下車找到病房的時候，在看見喬伊的時候情緒終於升至到了頂點，卻又怎麽樣都怪不起她來。
“如果念念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想我也活不下去了吧。”
喬伊毫無情緒起伏的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的狀態都可以用心如死灰來形容，整個時候的沈淩軒也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的回答道：“那我陪你好了。”
這句話如果是放在其他人的嘴裏或許隻是一句玩笑話，但從沈淩軒的嘴裏卻透露著無與倫比的承諾和決心。
喬伊被沈淩軒忽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雖然整個人依舊是渾渾噩噩的狀態但還是下意識的反駁道：“我不允許。”
沈淩軒忍著內心的喜悅一臉疑惑的看著喬伊明知故問的說道：“不允許我什麽？”
“沒……沒事。”
喬伊隨便打發了一下沈淩軒便轉頭看向念念，認真的樣子仔細看的話瞳孔都是空洞無物的，沈淩軒在一旁也理解的坐到了床邊兩個人難得的坐在一切等待念念醒來。
“如果念念醒過來說很疼怎麽辦。”
喬伊忽然胡思亂想到了這些東西，雙手緊握忍不住擔心起來，整個身體都微微有點顫抖，恨不得以身替罪。
“沒事的，念念那麽堅強的一個孩子一定可以挺過來的。”
沈淩軒擔憂的看著喬伊，單手摟著她的肩膀給於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希望可以把她安撫下了。
“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如果當初我牽著住了念念的手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喬伊逐漸頹廢的樣子讓沈淩軒有點看不下去，雙眼靜靜盯著她空洞的眼角嗬斥道：“伊兒，醫生都說了念念沒有問題，要成為我沈氏的孩子就注定不會那麽一帆風順。”
原本安慰的話在喬伊嚴重卻是另外一個意思，滿是血絲的眼角看著沈淩軒不可置信的反駁道：“我們做父母的責任就是要保護念念好好的長大為人，而不是為了讓她來到這個世上吃苦的。”
因為是在醫院，旁邊還躺著念念，沈淩軒故意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也許普通人確實可以一帆風順的長大為人，但她卻注定不是那普通人中的一員，我們都是一些無法掙脫命運的人而已，你難道認為我不想讓念念平安快樂的長大嗎？”
一係列的反問讓喬伊陷入了迷茫，一直以來堅定的想法似乎在這個時候破碎在地：“但是.……但是……不管多麽不可能，為了念念我也會讓她變成可能。”
“媽咪？”
喬伊的決心似乎感動了上天一般，念念忽然醒了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媽咪，想要伸手觸碰卻發現渾身都沒有力氣。
“念念你怎麽樣了，身體那裏疼，想要吃什麽。”
喬伊連忙輕輕握住了那微微抬起的手，一雙眼睛緊張的擔待著念念說話，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念念不疼，媽咪別哭。”
喬伊茫然的用手觸碰了自己臉頰，果不其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又不受控製的掉落了下了，一旁的沈淩軒算是終於看不下去了。
“如果你在找這樣的話我希望你可以請休息一會，我會照顧念念的。”
沈淩軒筆直的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臉龐一點都不像是擔心的樣子，微微皺起的眉頭甚至帶著一絲嫌棄。
念念有點迷糊，麵對爹地的時候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一般嘟著嘴埋怨的說道：“爹地一點都不擔心念念。”
“你怎麽知道我不擔心你？”
沈淩軒好笑的看著滿是怨念的念念，想到自己在開會時候接到消息，不小心露出的失態表現便滿滿都是無奈。
“一點都看不出擔心的樣子。”
念念認真的注視著沈淩軒的表情，非常沮喪的發現爹地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木頭一樣。
“難道擔心一定要表現在臉上嗎？”
沈淩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忽然明白念念這些話真正的意思，甚至驚歎於念念的智商和情商實在是比他小時候高了好幾倍。
她是故意為了讓喬伊不要那麽難過而故意接住沈淩軒調節氣氛，真不知道他是從那裏學到的這些東西，如果按照這個速度成長的話，長大了簡直就是一個妖孽便的存在。
“不表現在臉上那表現在那裏。”
念念接著用她拙劣的技巧和自己爹地打著配合，沈淩軒雖然有點擔心念念的身體，但還是接住了她的話。
“不一定要表現出來，有的人他並不會表達關係和擔憂。”
沈淩軒是看著喬伊說出這些話的，其實來到醫院的時候他便已經得到了念念的身體報告，身上隻是一些輕微的擦傷，除了一開始的害怕，到了後麵並沒有太多擔心。
但現在看著喬伊這樣的情況反而一顆心吊了起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爹地是在說自己嗎？”
念念嘴角含著笑，明知故問的看著沈淩軒。
“自己猜。”
沈淩軒怎麽想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孩子給說道無話可是，最後直接耍賴般的直接否定。
喬伊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樣的氣氛，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了，雖然心情並沒有好多少但至少不會在那麽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