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陪女上司去醫院
“昨晚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最愛的人拋棄了我,我不能沒有他,我實在活不下去。隻有你才能讓我暫時忘了他。既然你信不過我,你走。你走了以後別再來這裏。”
“瓶瓶,我不是這麽想,隻是你突然對我好,讓我很。”
“穿上試試。”她打斷我的話。
我試穿了這套衣服,很合身:“剛合適。”
“我是去訂做的。”
“用了多少錢?我還你。”
“什麽還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人嗎?你怎麽這麽小肚雞腸呢?那天在停車場,我不過就說了你兩句話,你用得著那麽記掛嗎?”她認真起來。
“你說呢?”
“對不起嘛,那天人家心情真的一點都不好。”她嘟起嘴捏著我衣服撒嬌起來。
“我去上班了。”
“今晚,你來嗎?”
“看看再說。”
李萍兒曾經傷害我,現在我也不會去相信她,但我就是抵抗不了她的靠近,每天失業的壓力逼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真的會崩潰掉的。就是這種壓力,讓我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她當做釋放壓力的工具。我與她,始終都隻是互相利用對方來減壓和拒絕寂寞的工具而已。
今天是到了和林魔女總決戰的最後那天,我一直都在等她的電話,但是這次她沒有打我電話,而是直接開著她的陸地巡洋艦到我洗車的停車場,車窗徐徐降下,她還是那副冷血的模樣:“上車。”
“等等,我去請個假。”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就連那個發誓和我不共戴天的經理對我的態度也非常的好:“請假半天?可以。”
“謝謝經理。”
“殷然,那工錢,一天要一次實在太煩人了。我晚上下班早,沒時間等著發工錢給你,以後你一個星期或者兩個星期要一次吧。”
但是這種工作又不是簽了什麽合同,每天做完了也沒有什麽工作記錄,到時他不給,那我豈不是吃了啞巴虧?
他看出了我的憂鬱:“我這有表格,你每天上完工了簽個字,我也簽一個,那不就成了嗎?一天那幾十塊錢,我還能賴著你不成?又不是我的錢。”
“哦,好吧。”
林魔女已經非常的不耐煩了,打電話過來嚷:“你做什麽鬼啊。幾點了現在?等下再去醫院排隊,你磨磨蹭蹭的生孩子嗎?”
看到醫院就覺得難受,特別是和林魔女來。不過還好,今天是大決戰的日子。過了今天,籠罩在我頭上的那層最黑色的晦氣,就要散去了。
再去檢查,林魔女的所謂婦科病已經好了,今天就可以解決一切。
在收銀窗口前,我越想就越覺得開心,甚至傻傻的嗬嗬笑
了幾次,一個站我麵前的哥們問道:“同誌,來打胎的吧?”
這個家夥是神啊?“你怎麽知道?”
“男人除了來醫院打胎的時候有人笑,你幾時見過來醫院交錢還能笑得那麽開心的人?”
“說得也對哦,不過,你恐怕也是來打胎的吧?”
“唉一時的衝動。”
我一直懷疑這個破醫院是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怎麽那麽貴啊?從原來第一天的各項檢查到治療婦科病,對哦,婦科病是她自己的病,我也幫她開錢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報銷婦科病這項費用。天方夜譚,她拿錢去燒著玩也不可能給我的。
現在的人流手術費,還有藥費,加起來這些全部的費用總共兩千八百多。我心疼死了,以前還讀書時,有陪女友去打過胎的同學說打胎最多不到六百塊。對於我們這種沒錢看病的農民家庭來說,醫院就是世界上最正大光明的黑店。
林魔女有些擔心的問診治醫師:“疼嗎?”
“手術時麻醉,無痛,不過,手術後麻藥的藥力過了,多少都會疼的。”
我插嘴道:“‘多少’是什麽意思?”
“就是多疼咯。”
我們坐在手術室門口,見女孩子大部分都是獨自來的,而且年紀都非常的小,都是高中生之類。我們這個年紀才來打胎,是不是落伍了?
林夕顯得很害怕,因為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的女孩子,臉色蒼白,全身無力。我也不敢安慰她。
進去之前,她怨憤的看了我一眼。把墨鏡扔給我。這才是她,冷若冰霜的傾國傾城,回眸萬人斷腸。
出來的時候,她不再能堅強,扶住門,接著又扶著牆挪過來,低著頭,麵色蒼白,步履蹣跚,搖搖晃晃。我急忙上去扶住她。“我自己能走。”她推開我。
“疼嗎?”看著她那張慘白如紙的臉,麵無血色,痛苦至極。
“不用你假惺惺。男人都一副德性。特別是你,看到你我就想給你幾巴掌。”
再怎麽厲害的男人,見了你林魔女,都避若蛇蠍,居然還來表揚我。
她沒再堅持住,軟軟的摔倒在地上。
“休息一下再走吧。”我說道。
“你不扶我我怎麽走?”她強忍著說話。
我扶著她,走到了樓下,雖然是我扶著她,卻是她往前拉著我到了停車場。
“我不會開車。”我說道。
“我說給你開了嗎?你有資格開我的車嗎?”她譏諷道。
我的怒氣馬上點燃,把手上的墨鏡戴到她臉上:“再見。”
轉過來就走,走了幾步後,通過我跟前停放的車子玻璃窗看身後的她,她靠在車上,似乎已經毫無半分力氣。我的心一軟,站住了,
轉身又走回來到她身邊扶住了她。
“滾。”她低聲努力的叫出來。
“我先送你回家吧。”不把她好好送回家,我這顆心也放不下。
“你。給我滾”
“好。我滾。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麽能開車回去?”
她沒理我,打開了車門,上了車,啟動車子一踩油門就飛了出去。
“喂。”我大叫道。這女人真夠不要命的,她會死的。我慌著跟著她的車子跑了去。
她車子在停車場門口停住了,交停車費。
我跑到她車子麵前:“喂。你會死的。”
她沒聽進去,一轟油門又衝了過來,我急忙閃開,打了一部的士,跟在她車子後麵,她開得不快,但是車子有點不規矩,不是晃出右邊多點,就是晃出左邊多些,甚至還差點就擦到別的車上。
心驚膽戰的跟了半個多鍾頭,她的車進了一個小區:英倫花園。高級住宅區,富人聚居地。
我下了車跑了進去,她把車子停好,下了車軟趴趴的扶著車子走,我上去扶著她,她已經說不出話,沒了氣力。
扶著她上了電梯,這有錢人住的房子,開門程序極其繁瑣,出了電梯後,用卡和密碼經過一道不鏽鋼製的門,到了她家門口,還要用手掌驗證,還要密碼輸入。
門開了,是我想象中的寬敞堂皇,扶著她脫了鞋子,我卻沒敢脫我鞋子。
由於洗車的緣故,穿的鞋子是很爛的膠鞋,倘若脫出來必有惡臭。我鬆開了她:“再見了。”
噗通一生,林夕一頭栽倒在地板上。
她躺在床上,滿臉盡是眼淚,猶如梨花帶雨,可能真的很疼了。“藥呢?”我問道。
“藥呢?”我又問了一次。
定是在她車上,我把藥丟回她車裏的。拿了她車鑰匙去拿了藥,回到她家門口,見門口多了一雙皮鞋,定是她家人,我貿貿然進去,會不會被當成小偷打?看了看自己這身行頭,被打的可能性真的是很高。
我靠在門口,進去不是不進去也不是,正猶豫間,裏麵傳來了吵架聲,先是聽見了林魔女的叫聲:“滾。”她對她家人也是這麽一副瘋狂的樣子嗎?
“林夕,咱們別吵了,好嗎?”這男的聲音有些耳熟。
“我再說一次。滾。”
“這次我不騙你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保證我以後。”
“滾。”林夕沒給男人說完話。
一會兒後,那男的走了出來,我躲到走廊角落,看著他的背影,是王華山,傳說中林魔女的男人。
林魔女捂著肚子,額頭上晶瑩的汗一顆一顆,臉色蒼白,很是難受。“怎麽樣了?”我焦急的問道。
“你。為什麽
。還不走?”林夕咬著牙。
我沒再說什麽,把藥取出來,拿了一杯熱水:“先起來吃藥吧。”
“走開。”她的手一撩,玻璃杯乒乓落地而碎。
我隻好又拿了一杯,這次她直接拿著水杯就衰。
我又拿了一杯,她憤憤的盯著我:“我叫你走開啊。”
“你吃藥了我就走。”
她盯著我足足有半分鍾,一把抓過我手裏的藥塞進嘴裏,嚼了幾下吞進肚子裏:“現在可以滾了嗎?”
“不喝水嗎?”
“滾!”她拿著杯子罩住了頭。
我悻悻然把杯子放好,掃去一地碎玻璃,拿著拖把拖幹淨,走出了外麵,開了門就要帶上門走人,卻聽到她喊疼輕輕的‘唔’了一聲,又不放心她,折回來坐在她房間外麵。
我這時才有閑心看她的房子,精致的家具擺設,妖麗各種顏色壁畫花瓶吊燈沙發器具,幾盆和她一樣妖豔的花陣陣芳香,整個屋裏顯得富麗燦爛。我既羨慕妒忌又是為自己難過,怪不得她嘴裏老是下等人下等人的叫,這個屋子和我的地牢狗窩一比,就是叫我下等人也是高抬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