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就在納羅騎著老虎朝山下跑的時候,幾聲犬吠自身後傳出,一團黑影罩在納羅頭上,納羅急忙回頭看到一條獵犬正朝自己追來,再抬頭一望男子飛身而起,身影遮住日光,長槍揮動,朝自己追了過來。
狹窄的山路上,男子驅犬緊追不舍,男子猛然落地,一槍砸在山路上,強大的振動波打在老虎腿上,白虎身子一歪,納羅從老虎身上摔了下來。
“你這個人好討厭,跟個狗皮膏藥一樣,你以為你帶個狗很威風嗎?小爺我馴過的狗比你吃過的鹽還要多。”
納羅一咬牙,手中捏動法訣,然後一指點在白虎後背上,白虎雙眼瞬間變成血紅色,它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渾身肌肉緊繃。納羅吹奏笛子,猛虎咆哮一聲朝著男子的狗撲了過去。
納羅這邊笛音一轉,從剛才急促猛烈的笛音轉為悠揚綿長的曲風,笛音回蕩在群山間,過了一會兒山路兩邊的密林裏一陣騷動,好似有什麽東西撥開草叢,朝山路上爬過來。
笛音過處,群鳥衝天而起,啼鳴著衝向持槍男子。大大小小的蛇從林子裏怕了出來,它們昂著頭吐著信子。納羅朝男子一指,群蛇仿佛得到命令一般,張著血盆大口如一道道離弦的箭一般衝向男子。
空中鳥群盤旋成龍卷風狀。鳥鳴,虎嘯,犬吠充斥整個山林。
接著她的話茬子打趣笑道““那不若我拜入玄奇峰頭,日後再搬進你府邸,最好不過天天看你眉目好”言罷靈根測試也開始了,白駒過隙又是一年定星石動,幾家歡喜幾家愁。細細記下了幾個不錯的苗子,靜靜看著,忽然上前。看著眼前這新弟子,定星石顯出他煉丹之賦,此人卻無心於此,暴殄天物。於是對他道“屬實鬥膽,定星石上是天意,你且細細道來,為何不順應天意”
正此間楊晉戈拔槍而起,鋒指太極不速之客。眉心微蹙,定睛一看半晌方舒。冷哼一聲“可恨這通天老賊,活的膩煩,年年拿我蜀山大事給他解悶。大將不出,偏教這些毛頭小子使些雕蟲小技,也要將太極廣場攪上一攪。”劍隨心動,霜華出匣,劍意森然。看著那苗疆弟子大喝“往年也罷,今日好大的派頭。小子,回去告訴你們教主,有膽派些大人來下戰,定教爾等有來無回”
劍氣一掃,所及處之物紛紛飛起,清出一塊空地。又拈了個水決,斬出一道白光,一地青石又如往昔。
“諸位遠道而來,倒是我們蜀山失了禮數。”
一白袍老道踏空而行,步伐雖緩,卻一步行勝百步,眨眼間便落在了蜀山眾弟子身前。揮揮衣袖,那遍布廣場的火浪便如同潮水般褪去,藤黎剛布下的陣法也是轉眼就煙消雲散,一切都好似不曾發生。
“既然是有心請教,我蜀山自然不會拒絕。”
環視四周,眼神鎖定在佩戴著跡雲峰外門弟子腰牌的陌子闕身上。
“你便是心鴻選的弟子?如此,蜀山的頭陣就交給你了。”
隨後從袖袍裏飛出一張符咒,落在那廣場中央。然後四周如同泛起漣漪般,擴散開一座屏障。
“避為了免傷及無辜,這座屏障能阻擋雙方交手的餘波。”
“苗疆蠱術!你是苗人。”
林宛秋看著自己精雕細琢的人偶被這些蟲子啃咬的體無完膚,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來。他看到少年退至一處並且捂住一側手臂,他本想過去看看,奈何這苗人操控蟲子攻向自己。
“你要是覺得我隻會控製這些傀儡,那可就打錯特錯了。”
林宛秋張開雙臂,一個長條形布包從他身後飛出,林宛秋接住布包,用力一扯,一把血紅色的雨傘橫在林宛秋手中。
眼見蟲子就要淹沒林宛秋,林宛秋張開雨傘,雨傘打開那一瞬間,陰氣自傘中傾瀉而出,一時間鏡花樓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大廳內充斥著鬼哭神嚎之聲,黑色的厲鬼氣息在樓內狂舞。
林宛秋手指捏著幾張散發著幽幽藍光的符咒,他把符咒扔在蟲子裏,地麵一陣顫抖後,地磚被一個扭曲枯槁的手衝開,然後幾個死屍破土而出,它們抓起蟲子,如同吃糖豆般,把蟲子往嘴裏送。
陰鬼之氣環繞林宛秋,那些蟲子被這鬼氣阻隔,再不敢上前。
“苗娃子,沒用的,有我這屍鬼之氣,你的蠱蟲不起作用的。”
林宛秋收起泣血傘,他閑庭信步直接朝苗娃子走去。他走到麵前,停了下來,他把雨傘收回身後。打了個響指,那些死屍重新回到地下。
“這是我第一次在千燈鎮看到苗疆人,少年,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是蜀山派的地界?這裏可都是中原人,被他們發現,有你好受的,不過,看你這身手,千燈鎮的老百姓估計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了。”
林宛秋視線落在他的胳膊上,隨後他挑了挑眉。
“受傷了?看來我今天勝之不武啊。”
林宛秋從對方口中得知,他叫納羅。納羅跟自己說了他是如何跟著魔教護法上的蜀山,自己又是如何單槍匹馬闖上去的,手臂上的上又是怎麽來的。
“我這裏有上好的金瘡藥,你先塗上。”
林宛秋扔給納羅一個白瓷瓶,隨後他站起來。
“納羅,咱倆都是魔教中人,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你想不想報仇?咱倆現在回蜀山。”
林宛秋說完拉起納羅就走,他一隻手摸了摸牆壁,然後按了下去,一個密道呈現在他們麵前。
二人進入密道不多時,來到一處暗室,這暗室擺放著四口棺材,林宛秋拍了拍手,棺材蓋被打開,四個死屍從裏麵走了出來,林宛秋一腳跨進一個棺材裏,然後躺了進去。
隨後四個死屍抬起裝著林宛秋的那口棺材朝暗室外走去。
林宛秋態度突然的轉變讓納羅有點不知所措,緊接著他就被拉到一處暗室,他看著林宛秋躺在棺材裏,瞬間打了個寒顫。
“你平時出去就是讓這些死人抬著棺材,然後你躺在裏麵啊?咦,好不吉利啊。”
納羅跟著棺材移動到暗室的另一側,一個死屍拉動門環,一道強光照了進來,刺的納羅睜不開眼,待納羅適應光線,看清周圍時他發現這裏竟然直通蜀山山腳。
納羅吹起笛子,過了一會兒,大白從山林裏跑出來,納羅騎在它身上繞到棺材前麵,為死屍引路。
納羅盤腿坐在白虎身上,吹著笛子,就這麽上了蜀山。
等到他們再次回到太極廣場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圍滿了人,納羅看到凡塵子,就趕著老虎走了過去。
“轟隆”一聲,死屍把棺材豎著立在太極廣場的地上。過了一會兒,棺材蓋子被打開,棺材打開的瞬間,陰冷的鬼氣從棺材裏四散溢出。林宛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從棺材裏走出來。
他正眼都沒看對麵那些蜀山弟子一眼,直接走向凡塵子,對著他抱拳行禮道。
“弟子林宛秋,見過護法大人。”
行過禮後,他輕輕一跳,坐在棺材上,一雙腿蕩來蕩去,有一搭無一搭的看著對麵的蜀山弟子。
“道兄且慢。”
凡塵子向跡雲峰主施了一禮,突然開口笑道
“正所謂會得陽仙物外玄,了然得意自忘筌。應知物外長生路,自有逍遙不老仙。鉛與汞,產先天,顛倒日月配坤幹。明明指出無生妙,無奈凡心不自捐。在下正是魔教護法,凡塵子,敢問前輩姓名?”說著,抬手一指,一株巨大的植物破土而出,將廣場中心被符咒保護著的地方托了起來,綠光蕩漾,將其包圍在了其中“前輩莫怪,不是在下不信任前輩,隻是在下向來小心謹慎,弟子之間切磋,點到為止,在下加一重保護,你是怕前輩等人一時起了除魔衛道之心,把我教弟子殺了。還望前輩莫怪!”
回頭一看,見到林婉秋與納羅兩人在旁,伸手點到“這一次小輩爭鬥,點到為止,你我共同鑒賞如何?納羅,還有那丫頭,這一場,你們誰來?”
“呼。”
白姝睜開雙眼,長長呼出氣一口。雙手收勢於腹,覺息穩而靈力充沛,勾了勾唇角。
蜀山的靈氣匯聚當真是讓人修煉的好地方。
白姝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心裏盤算在教主說來蜀山,她就早溜了過來,不過尋了人煙稀少而盡氣較充沛之地,打坐了會兒,現在估摸著時間,大家都到了說不定還打了一架。
白姝右手伸掌至胸前手成拈花指,念了個口訣,眼前便有一通道呈現,比起天上飛還是喜歡空間道,踏入通道之際空間道便消失。
待白姝到了地,遠遠就看見魔教與蜀山眾人,雙方形勢似乎到了劍拔弩張。邁著步子向魔教眾人走來,她生得美,又是一襲白衣,今日清麗雅姿的她似乎與魔教格格不入,但又格格相入,揚手揮了揮,笑著對剛說完話的護法說道。
“護法大人好呀,哎喲,你們這麽早,那我便來的剛剛好。”
走到護法身邊,又左右瞧了瞧,掃了幾眼魔教弟子,在閣內沒怎麽注意這幾個人,現在看來,有點意思。
一路緊隨著師姐前往事態嚴重之地,聽見似是隸屬於魔教的前輩所言,眉頭微蹙,隨後釋然,這蜀山的地盤總會有人管的,正巧此時一位白衣老者現身,一眼瞧去便是前輩姿態,鬆一口氣暗歎小命有保便抖劍入鞘。
老一輩的事情便交給他們處理,陌子闕自知雖是練就些許戰鬥經驗,不過更多的還是以劍為戰,蜀山外門弟子極多,有天賦的更是不在少數,這種比試,怕不是輪不到自己。
正欲觀戰吸取些許經驗,不料感到那位老者正注視著自己。
不是我吧,不會吧,肯定不會的。
直到那位老者出聲,思索幾分,心鴻應是師兄的名字,自己係著的是跡雲宗的腰牌,這位老者,莫不是?
此戰若是能贏,必不能輸。
雖是不想應戰,但陌子闕熟練的逼著自己燃起戰意。
看著眼前的符咒竟顯如此神通,心雖有慕,不過此種境界,恐怕是此生不能觸的。
“前輩既然如此信任晚輩,肩負蜀山榮譽,晚輩必將赴湯蹈火,竭盡全力。”
麵見此等前輩陌子闕本想行跪拜禮,不過服飾不宜,便隻鞠躬行禮。見著屏障開啟,仰首足尖碾地,躍入壁障之內,喝的一聲轉身拔冥夜再次出鞘,冷光一閃,餘暉碰上落下的劍光融合迸發,光彩亦然。雙膝微屈,脊椎挺直,五指緊握,渾然一體。
“晚輩陌子闕,蜀山跡雲峰剛入門的弟子,實力不濟,練氣五層。”
“嗯?小白你來了?”
凡塵子看到白姝道來,不由得喜上眉梢
“是是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剛好要用到你!”
瞟了一眼廣場中間的植物,還有兩片碩大的葉子空閑,手一揮,那兩片葉子也罩上了綠光,凡塵子抬頭叫道“道兄,這眼下還有兩片場地,我們雙方弟子眾多,不如同時比試三場罷了”
抬手一指身邊的阿浮和白姝
“丫頭們,上!讓這群牛鼻子老道知道我魔教威風!”
“苗娃子,你手上有傷,我替你走這一遭吧。”
林宛秋說完,蓮步輕移,踱至比武結界內。看著對麵的少年,林宛秋從懷裏掏出絲帕遮了遮口鼻,隨後淡淡的回了一句。
“魔教林宛秋,這廂有禮了。多說無益,直接開打吧!”
林宛秋說完,一改之前那漫不經心的慵懶狀態,他飛身而起,周身黑氣環繞,他雙掌猛地向上一抬,擺放在不遠處的棺材仿佛感知到了林宛秋的召喚,棺身一陣劇烈顫抖,隨後飛至半空,懸在林宛秋頭頂。
棺蓋打開,厲鬼冤魂從棺材裏傾瀉而出,它們盤旋在結界內,發著恐怖的嘶吼。
林宛秋雙手從袖子裏滑出,他的皮膚呈現出死人才有的慘白,黑色的紋路,如同藤蔓一樣從腳踝攀附至臉頰,他雙眼變為一片漆黑,從眼眶裏流出汩汩血淚,他腳下黑氣不斷擴散,那一小塊區域已經是一片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