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一覺醒來已是金烏西墜,問清楚緣由才知道是老祖宗許久不曾見我睡的如此香甜,所以特意讓侍女不要打擾我。洗漱完後吃了點小菜配白粥,從梳妝台中拿出一個盒子放入今天剛得的折扇,按我之前的性格是不會收的也不知今日為何會收下這個


  時間在養病的途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打聽到母親已經送去了一份謝禮也就不去關注了,沒事的時候寫了幾封信讓人送回江南,又畫了幾幅畫讓人燒了出來,各個花卉的造型都有,剛好適合今年的禮


  臨近四月底,京城的會考開始了,接到消息說江南那幾個也有參加,思索著他們不是說要玩什麽閑雲野鶴嗎,怎的又參加會式了,打開書信才知道要娶我那幾個閨蜜所以被蜜友家裏人刁難了,拿著信紙笑的特別歡樂,你們也有今天


  “姑娘,上次那顧府少爺也去參加會試了,據說如果得第一就是很久沒人得過的三元及第了”侍女過來小聲稟告道。三元及第,看來這顧公子書讀的不錯啊,你繼續去盯著看到嬤嬤進來小聲吩咐道,主要是母親前兩日說給我選了個門當戶對之人,所以顧公子的折扇留著就不是那麽合適了,趁早送還給他比較好


  南宮離這一掌來勢凶猛,縱是沒有十成力,也有五六分,卻被少年輕鬆躲過,心中暗暗讚歎,隻是聽到少年後麵的話,原本有些鬆動的臉當即又冷了下來,南宮雪瞧著不對勁,悄悄拉了拉君影衣衫,見氣氛緩和下來,她鬆了一口氣,隻是她沒想到君影願意為她放下身段到這地步,足見他對她的真心,這一刻,她心裏滿是感動,鼻頭有些發酸,她接過君影遞過來的結發,收入袖中。


  “女兒今生非君影不嫁,望父親,娘親成全。”


  她亦是對著二老行了一禮,在家中,她向來披著乖巧懂事的外衣,不表露自己的喜怒哀樂,像今日這般直接表態的,還是第一次。


  南宮離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直直盯著君影,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聽到少年之名的時候,他是震憾的,怎麽也是想不到眼前少年會是離殤宮宮主,他對少年的身份倒是沒有懷疑,能夠輕易躲過他攻擊的,想來不是泛泛之輩,又有著這般氣場,這般姿態的,他在四大家族中找不出一人來,如此就隻有另外兩大勢力或是隱世之人,再者,想來離殤宮宮主也無人敢假冒。


  “原來是離殤宮宮主大駕光臨,倒是南宮家怠慢了,宮主不如先在此小住幾日,此事容後再議。”


  南宮離對這門婚事心裏已經同意了大半,不過話說得倒是不卑不亢,也沒有直接表態,容後再議,可以是商議婚事,也可以是拒絕。至於他的夫人戀歌,看著是自家女兒喜歡的,對方又待女兒這般好,心中早就同意了,隻是南宮離不直接表態,她不能當麵說出來罷了。


  “來人,帶宮主到客房休息。”


  南宮離喚來了仆人,欲讓其帶著君影先下去休息,卻沒有說南宮雪怎麽安排,南宮雪看向君影,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畢竟多年未回來,一回來便說要成親,她父母該有許多體己要與她說。


  心情有些微微低落不過片刻間便掩藏好,清商所言不錯,正是這些零零散散的回憶才鑄就了當下的我們,無論哪一部分都不應該舍棄。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與少女說清楚凡間之事。


  “嗯這次我們不需要坐飛艇去了,離殤宮留下一處地址,那裏空間較為混亂,是修真界與凡界在那處相連,破碎虛空便可抵達,隻是我沒有劍可禦,隻能拜托清商妹妹咯。”


  其實到了凝神境界已經可以禦空而行,但我沒有點破,無非是想與她同乘一劍,一路同行。


  少女本就不善言辭不應多加苛責,快言快語直抒胸臆才是我的清商,若是斟酌再三方才言語反而令人不適應,聽聞少女說出“天上人間”後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狡黠,一隻手指挑起少女的下巴,開口調笑


  “小丫頭,等過段時日,姐姐讓你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間~”


  話因剛落自己便羞得滿臉通紅,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把玩垂至胸前的發絲,在手指上不停地繞著圈圈,自小養成的這個習慣二百多年依舊沒有改掉,恐怕是要伴隨一生了。平心而論自己對周公之事所知甚少,平日裏不愛看那些話本所了解的不過是道聽途說,這種事情在自己口中說出反而羞愧難當。


  “快洗哦,洗完了就要去凡界了。”


  南宮離那一掌並未用全力少年亦是看在眼裏,他任由南宮離打量著自己,少年嘴角帶笑,南宮離的氣勢對他無效,少年亦沒有釋放威壓,因他的威壓這大廳之中無人能承受,聞得女子言非他不嫁,少年嘴角弧度更深,對於南宮離言他和女子之事容後再議,少年眉心微微皺了一下,看到女子給他投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那他便不好再說什麽,少年在南宮家之時,便知南宮離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武器,隻是當時,他和南宮離並無交集,如今,少年看著女子,素手微張,手掌中出現數物,物品浮現在南宮離和其三位夫人麵前,少年給南宮離的乃是兩件九品皇器和一瓶丹藥,一把槍和一件軟甲,一攻一防,一瓶丹藥乃是助其突破天人後期,而浮現在三位女子之前的,乃是容顏永駐的丹藥,算是少年給南宮家的聘禮,雖隻有數物,卻都是無價之寶。


  而後少年素手輕揚,一塊石頭浮現了出來:"南宮伯父,戀伯母,這是君影給令媛的聘禮,望兩位成全。"少年言語落便跟著南宮家的仆人去了客房,並未再等主位上南宮離的決定,也未言何時會給女子一場婚禮詔告天下。那塊不怎麽起眼的石頭,便是上古神器女媧石,然少年並未言是何物,想來以南宮離的見識,理應知道此物,所以少年並未再做介紹,少年讓所有仆人都出去,獨留少年在客房之中,少年盤膝席地而坐,等著女子的到來,他並未放出任何神識探聽他們談話,畢竟女子已有七年未回南宮家。想來有體已話要跟父母講,若是等女子父母同意,待得凡間之行結束,那便給女子一場盛大的婚禮,客房中盤膝而坐的少年閉上了雙眸,氣息若有似無,而南宮家的仆人雖然感覺到客房中少年的氣息有變,卻是不敢闖入,畢竟客房中的少年不是他們能打擾的。


  少女咽了咽口水:“茗姐姐,不瞞你說,我也沒有劍,要不我們去淘一把?禦劍飛行,超讚的!”


  然而,下一個話題,就讓清商羞紅了臉,正準備悄悄溜走,卻被女子拉著走到後院,煉丹炸爐習慣了灰頭土臉的清商,自從認識了女子,生活精致程度肉眼可見的提升,清商按捺住內心的別扭,隨女子進入湯池,藥香混著花香,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味道,藥香清冽,花香濃鬱,兩者相輔相成,渾然天成。


  或許是氣氛太好,清商拉起了女子的手,十指相扣,想了想,該說的話都說盡了,再說也是多餘,遂不再言語,靜靜地享受此刻的溫存。


  兩人沐浴完,又施了一個清潔術,清商換上了一襲青衫,輕輕一躍,跳上了一旁的古樹,將簫橫在嘴邊,吹起了小調,垂眸望去,屋內的女子正對鏡梳妝。


  一曲畢,屋內的女子還未梳妝完,清商沒有再吹的興致,簫的音太斷斷續續了,吹著歡快的小調,也略顯蒼涼。


  “茗姐姐可會樂器?我會琴,獨不會瑟,不若茗姐姐去學學?”清商說完,又覺得不好,“恩,如果茗姐姐感興趣的話~”


  古人常說,琴瑟和鳴,清商雖不會描眉添妝,但“琴瑟友之”“鍾鼓樂之”還是做得到的。


  一陣微風起,古樹的葉子被風吹起,簌簌落下,襯得屋內的人,愈發清麗。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雖然用在這裏怪怪的,但茗姐姐,若今後你有了獨屬於自己的屋子,不是家裏的閨房,不是修煉的洞府,那門前你會種什麽呀?若是我,我想種兩棵銀杏,樹高二、三丈。葉薄縱理,儼如鴨掌形,有刻缺,麵綠背淡。二月開花成簇,青白色,二更開花,隨即卸落,人罕見之。銀杏黃綠色時,最好看,至於那果兒,恩……不好吃,還是看看銀杏好啦~”


  閑聊了一會兒,屋內的女子終於梳妝好了,少女一躍而下,落在女子窗前:“不知小生是否有這個榮幸,得姑娘垂青,同遊這紅塵千丈,人間煙火呢?“阿冥!”


  見著東方冥十分痛苦的這副模樣,抱著頭嘶吼出聲,他不禁心下做疼,可又毫無辦法,這該死的怨靈,而且,東方冥的身體受傷了,他不能下手過狠。


  這確實不是他一個人能解決的,但又不能什麽都不做,聽到了東方冥的話,連忙翻找出發之前東方冥塞給他的丹藥,止血丹,找到了,他一隻手扶住東方冥,一隻手將止血丹給東方冥遞到嘴邊,喂了下去。


  他緊緊握住了東方冥的手,壓下那陣陣心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盤膝而坐在東方冥身後,向東方冥一點點的灌入他自己的靈力,不可著急,要控製好靈力才是,這樣才能做到用靈力來助東方冥壓製這怨靈。


  “阿冥,沒事的。”


  他嘴中喃喃著,決定等到東方冥的情況稍微好一些,再去找宮主幫忙,絕不能丟下東方冥一人在此不管。


  南宮雪嘴角噙著笑意,一雙美眸始終停留在君影身上,戀歌看著女兒目光灼灼,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的樣子,悄悄拉了拉她衣角,示意她收斂點,南宮雪經母親提醒才低下頭不再看君影,悄悄觀察南宮離神色,南宮離不愧是大陸第一世家家主,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縱是眼前少年一再讓他感到驚訝,依舊能保持著風輕雲淡的樣子,而戀歌原就對少年十分滿意,看他出手大方,更是連連點頭,三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倒是司馬夫人臉色不太好,同樣是去離殤宮學藝,五丫頭把宮主都勾搭回來了,自家閨女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她著實恨鐵不成鋼。


  若說少年前麵給的東西,隻是讓南宮離有些心動,那麽看到女媧石的瞬間,他眼底閃過激動光芒,表情再也維持不住平靜,幸好少年言語落便跟隨仆人前往客房,南宮雪看到父親樣子,知道此事已成,正高興著便聽到南宮離喚她過去,她抬頭,十分乖巧順從的走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南宮雪來到客房,輕輕把門推開一條縫,把腦袋探進去,看到少年閉目盤膝而坐,她起了逗逗他的心神,躡手躡腳來到他身後,用雙手蒙住他眼睛,湊近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刻意壓低聲音言道:“猜猜我是誰。”


  顧皎出身書香世家,自幼飽讀詩書,文采斐然,寫的一手錦繡文章。


  他的文章一向來文藻華麗繁複,引經據典,滿室華光。然而主考官喜好不同,有的主考官就喜歡樸素務實,言之有據的文章。


  最重要的是顧皎的論策……


  顧皎論策犀利辛辣,愛劍走偏鋒。


  鄉試會試中,顧皎不在乎考不考上,中不中會元,因此全由喜好行事。


  三叔說,他能連中解元和會元,完全是運氣好,合了考官的口味。加上他出身足夠好,無人做手腳罷了。


  若是殿試依舊憑喜好而行,可以保證在二甲前十,一甲便說不準了,狀元絕不可能。


  顧皎不斷拜訪當當世名士大儒,也是為了中和文風,使論策更加務實。


  為了此次殿試,顧皎可以說盡了全力,令家中父母兄弟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放榜之日,顧皎如願以償,高中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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