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他覺得頭疼無比,全身都沒有力氣,尤其是雙手感受不到一點知覺,還在麻木著,前者大概是因為這莫名的傳送,後者則是因為靈力耗盡,用雙手硬生生抗下巨蠍的一次攻擊。


  坐起身子,晃了晃了腦袋,清醒了一下,掃了周圍的人一眼,躺著的那四個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是最先也是目前唯一一個醒著的。為什麽會忽然被傳送出來,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這意味著什麽?

  他的腦袋裏有著許多的問題,不過先來來不及思考那麽多,待手臂稍微能動了之後,走到另外幾人麵前,他先是準備叫醒上官晗,接著將上官茗和上官青璃扶起,他搖了搖上官茗又拍了拍上官青璃的臉。一邊叫著幾人的名字。


  他臉色蒼白,也不怎麽好看。


  靠著石頭坐地上緩了口氣之後,將修羅別回腰間,查看了一下袖劍,估計有些損傷,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用。這可是靈器一品,比他的修羅好的不止一個檔次。若是不能用他可會心疼。


  接著他又走到不遠處的上官仙和那個不知名少年的旁邊,將他們扶起靠在石頭上,搖了搖肩膀,喚了幾聲上官仙。


  好了,再試試,他們要再叫不醒就聽天由命了。


  “嗯?”神荒順嘴扯謊不過是為了麵子,女子出聲附和倒是讓他更加疑惑,難不成他隨口說得竟還真是修煉的法門。但當對上那雙靈動的眸子,那些疑惑瞬間便煙消雲散。


  神荒看著女子將靈石收入袋中,放在自己手裏。眼前秀雅側顏,柔荑素手,嫣然一笑,風起,不知入了誰的心湖。


  “不好了,不好了”有可化為人形的玄獸四肢著地狂奔而來。


  “出了何事,可是有人來闖結界?”在這些憨獸的心中沒有什麽事比網上的托付更重。


  “哎,不是我,不是,沒人闖進來,是那火湖……”還未待人將話說完,守護結界的玄獸便齊齊去那火湖觀瞧。


  “哎呀,這真是……”眾人見到眼前之景都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此處本是不毛之地,絕無生機可言,如今那光禿禿的湖畔竟是一片嫩綠。


  “枯木抽心枝,好事。”憨獸們看著眼前的生氣盎然癡癡地笑著。


  “你怎麽能付錢呢?”神荒被人拽著離去,嘴裏糾結著他這次失了風度。話本中都說了,隻有那種窮酸的人才會花女子的錢,而且最後多是負心漢。


  “好,聽夫人的”不知為何這句話神荒說得特別順。跟著女子的腳步,二人來到了一家茶寮。


  “真的挺甜的”神荒從空間裏拿出甘蔗,遞給女子,已然是去了皮的可以既食的。


  “東方氏族,你果然姓東方?”這個氏族神荒並不陌生,在這天武大陸中存在的幾大家族可是神荒山脈的常客,而且他還親手刻過一個人的石碑。幸好這時問了女子姓氏,不然要是不小心掀了媳婦家祖宗的棺材板就不好了。


  “小二來壺茶。”神荒剛落座,便接二連三有人進了門。神荒自顧自地吃著甘蔗,當然這一次他隻喝了汁水。


  “這美人不錯,過來陪爺喝茶。”熟悉的橋段再次來襲,神荒又看了看身側的女子,心中暗想果然總是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再一次穩固了這個半路撞入懷中的女人定是絕色佳人的設想。


  少年以為少女不想給他看藏了什麽,所以才掙脫自己的懷抱離開了,少年看下少女指著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他記憶中的出口應該不是這個方位,那光亮是機遇還是其他,少年也不想深究,因為他感覺到了這塔,似乎要將人送出去了,少年起身,來到少女身側,拉住她的手,素手一揮,出了幽冥血河塔,這幽冥血河塔就在離殤宮不遠處,少年再一次閃身,已然回到了離殤宮宮中,這才鬆開少女的手,“好了,沒危險了。”話音落少女已然發現她已經在離殤宮之中了。


  離殤宮之中,花香四溢,到處都是種著不知名的小花小草,若是以為它們隻是普通的小花小草,那就錯了,沿路的侍衛侍女們,看著跟著跟著少年身後的少女,一眼迷茫,這宮主出去那麽久,帶了個少女回來,似乎和之前的傳聞不一樣,少年的目光掃過沿路的人,他們都迅速離開,似乎少年會吃了他們一般,離殤宮另一側,那便是弟子的所在,少年並未去關注,而此次招收弟子,也是離殤宮少主一手準備,隻待他露個麵就可以。


  原本就是為轉移話題隨便指的方向,所謂的光亮並不存在,南宮雪心中已想好接下來的說辭,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南宮雪查覺周圍空氣有細微變化的時候,少年已然拉住她的手,再次的空間變幻,眨眼間,兩人已身處離殤宮。


  南宮雪仰著頭,嗅著空氣中的花草香,縱是品種繁多,香味混雜,她依舊能將它們分開、識別,即便有很多隻在書上看過,未曾親眼見過的花草。


  “沒想到你這離殤宮有這麽多的奇花異草,有的甚至不曾現世,隻存在於傳說中。”


  南宮雪跟在少年身後,遊覽離殤宮,一路上所遇之人,無不將目光投向南宮雪,有疑惑迷茫,更多的是好奇探究,而這一道道目光,皆被她毫不在意的忽略了。


  南宮府邸已是世間少有的神工天巧,離殤宮,卻讓南宮雪不得不感到震憾,驚訝於它的宏偉壯觀,神工意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南宮雪自小便知道,切身體會卻還是第一次,她也再次感到擁有穿梭空間的能力是多麽重要,這樣她想去哪便去哪,不用辛辛苦苦的走路了。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甘蔗,青翠惹眼,汁水飽滿,斷口齊整,也不知那隻玄狐用了什麽法子剝成。


  東方懸壺伸手接過,卻沒有喂進嘴裏,望著正猛啃甘蔗的男子,一顆玲瓏心九轉十八彎轉了起來。


  無論是那一袋靈石,還是這甘願被役使的玄狐,都昭示著眼前男子不尋常的身份,東方懸壺回顧往昔,不長的歲月都泡在書裏,於武一道興致欠缺,至今仍是體境九段,並不能感知出男子的修為。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修為遠在她之上,甚至以往所見無一人能及。這樣的人物,偏生這般癡莽的模樣,不知是福是禍。


  東方懸壺將甘蔗放在瓷碗裏,正欲開口,卻被人打斷,她向來人看去,果真是先前碼頭的幾人,東方懸壺請君入甕,早料到有此一會。此時她正想給眼前這“便宜夫君”上堂入世課,便衝他眨眨眼,示意:你別動,瞧我的。


  接著她緩身而起,臉上是和煦的笑意,移著蓮步向那人走去:“你叫我美人,我很開心,但你又叫我陪你喝茶,我不喜歡你,為什麽要和你喝茶,所以我很不開心。你這般讓我開心,又讓我不開心的,我還怎麽開心得起來?我真不開心。我不開心,所以你也別想開心。”


  她到底年方二八,尚有少年心性,捉弄起人來絕不含糊,一番開心與不開心,將來人繞在裏麵,一不留神,一壺不知何處取來的隔夜餿茶傾頭倒了下去。


  “這樣的喝茶方式可還喜歡?”東方懸壺裝模作樣扇扇鼻頭,滿臉嫌意:“哎呀,好臭。”


  將茶壺扔掉,拍拍手,對周圍目瞪口呆的看客朗聲道:“這就叫懸壺提壺,蓋澆王八。”又回到桌前,挽起“便宜夫君”的袖口,嬌聲道:“夫君,這人好臭,咱們走吧。”身後一眾小弟圍繞在那人的跟前,等著他一個吩咐,便要將這對夫婦拿下,那人卻一動不動,眼神逐漸迸出驚恐。


  待出了眾人視線,“東方狐狸”開始教導“便宜夫君”:“你可知他為何不動我?”明白問也是白問,懸壺繼續道:“我方才將他定身了,他現在有苦難言,但別人會當他是臨陣烏龜,怕了你。他們這種人,以狠為道,越狠則越為人信服,最忌認慫。今日他失了根本,你等著瞧,他這老大做不長久了。”


  “對付得罪你的人,拳頭太輕了,你得讓他生氣,最好氣得他短命三年,一命嗚呼。夫君啊,你要學的還有很多。”二人獨處時,東方懸壺又恢複了那身散逸做派,慢條斯理地講述著她的人生哲理,不知不覺已出了邊城,突然她停下步伐,極目視之,但見極遠處七彩光芒耀世,隱隱有修者之氣波動,東方懸壺與碧袍人對視一眼:“走,去看看。”


  這位已經過世的人,恐怕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才拚著這身修為闖進這片密林深處的吧。


  司馬清商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到:吾輩修士,逆天修行,與天爭命,到底所謂何事?名乎?利乎?非也!所求不過是身不由己之時,尚有一力拚死一搏,九死其猶未悔罷了。


  突然司馬清商進入了一種玄乎又玄的境界,說不清道不明,等司馬清商清醒時,靈氣一股腦的湧向丹田,司馬清商來不及張起結界隻能不停的梳理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清商睜開了雙眼。


  脈境一段初期。


  司馬清商來不及慶幸自己進入了千萬人求之不得的頓悟境界,而是無人護法又搞出這麽大動靜,不禁有些後怕。


  司馬清商施法在地上挖出了一個坑,將骸骨放進去,又將儲物袋裏的小玩意兒,藥草一股腦地倒進去後,施法將坑填上,想立個碑又不知死去的人姓甚名誰,隻好作罷。


  司馬清商在墓前三叩首後,轉身離去,離去時將儲物袋裏一枚種子放進了土裏。


  願,逝者安息。


  東方連城穿上魔甲,他不是一個拖遝的人,轉身看到原先秘境之地已然變成了黃金色看起來足足有數千級的天梯。


  想來這就是傳說中所說的離殤宮招弟子的檢驗之地,這數千級的天梯想踏上去怕不是要耗費很多力氣。


  東方連城本想在此地等等大哥與二哥,此地久候多時未到。


  “那我便去吧,想必在離殤宮也能遇到大哥二哥他們!”


  說完東方連城飛踏虛空,就如此踏上了天梯。


  身旁散發出修羅煞氣,瘋狂抵抗這來自天梯的壓力。


  一步,兩步,東方連城一鼓作氣瘋狂運轉體內靈力,爆發九字決環繞四周。


  此地,便是第九十九級。


  東方連城毫不猶豫,正要踏上去。


  一千階。


  他踏上了第一千階台階,這便是一道分水嶺,他感覺到比踩在之前台階上的更大威壓,不由得躬了躬身,又強咬著牙,在原地沉默片刻蓄力,最後直直站了起來,脊背沒有一點彎曲,嘴角終於出現一抹笑容。


  不要高興的太早,這才僅僅是三分之一,僅僅隻達到了外門弟子的水平,就像他的未來一樣,還有太漫長的路要走。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階梯,一直延伸到目光之極的地方,消失在茫茫虛空之中。


  怎麽能就此止步呢?


  他的眸色沉了沉,再次踏出一步,就像他先前攀爬的一千階梯一樣,每一步都是考驗。一千階結束了,那麽就,兩千階吧。


  離殤宮,果然非同尋常,三千印證梯,印證了一個修真者未來可能會到達什麽地步,雖然他不能決定未來,但足以證明實力。他現在忽然有些好奇,在離殤宮又會遇到些什麽呢?


  一邊想著,一邊運行全身的靈力,與愈發厚重的威壓抗爭。


  講道理我還真沒伺候過人,床上這位方公子是第一個,所以他覺得尷尬我也覺得很尷尬,因為不是很熟悉所以完全不知道怎麽說話,見他埋近被窩裏,怕時間久他悶出病來隻能轉移話題我這裏有剛做的清粥方公子可以先吃點暖暖身體,這邊已經交代了小二備水,等下方公子吃完就可以洗漱了。


  見方公子從被子裏頭出來,把桌子上的飯菜放好,遞過去一碗清粥道我不是很懂身體不好的人該吃什麽,不過清淡點總是不會錯的,方公子你這邊先吃著我讓小二進來給你放水,等下你就可以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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