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他不知道藤蔓重新攻擊的角度以及速度,但他知道,方才隻是一支藤蔓而已,還是最初步的試探性攻擊。他以咒語強製性喚起清歡手中那張用來防禦的符咒,扔出數道禦風符形成厚厚風牆,再結陣法,又是一道防禦。“多謝公子,不過我對那至寶不感興趣,也不會去蹚渾水。”
南宮雪收起執扇,眨著雙眸,好奇的盯著男子,將他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倒是你,一副虛弱的樣子,仍不遠千裏趕來,是想要那至寶?”
南宮雪拍了拍男子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繼續言道。
“聽我一句勸,那至寶不能治病,你要來無用。”
末了,還不忘搖頭歎氣,一臉可惜的將手搭上男子手腕,指尖觸及,有些冰涼,南宮雪心中微驚訝,卻很快就消失,她可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
南宮雪學著那老郎中模樣,凝神把脈,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煞有其事,還伸手想去捋山羊胡子,卻忘了自己根本沒有這東西,伸出的手已收不回來,隻好轉握成拳抵唇輕咳,掩飾尷尬。
“閣下,這是先天不足之症啊!”
南宮雪輕歎口氣,若有所思,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
“嗯……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無法治愈……”
語未畢,人群突然躁動起來。
“幽冥血河塔出現了!”
隨著一人高喊,原本嘈雜的客棧人瞬間一空,空氣中隻餘風的瑟瑟聲,有的人甚至連帳都沒結,小二也不追著討,反而跟著去湊熱鬧,轉眼,諾大的客棧隻剩南宮雪與男子兩人。
南宮雪極為淡定的看著眼前一切,伸手入懷摸索了一會,掏出一錦袋,放在桌上推到男子麵前。
“祖師爺有訓,醫者有三不醫。你我今日有緣,這藥便贈於你,雖無法治愈你的病症,對你療養身體卻大有益處,日後有緣,我再為你診治。”
南宮雪起身,抱拳施禮:“白公子,我先行一步了。”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什麽,回身繼續言道:“對了,那藥每日一顆以無根之水送服,你不用擔心藥苦,它是甜的。”
南宮雪輕搖執扇,一派悠閑輕鬆,緩步踏出客棧,出了客棧,南宮雪身子微微後傾,偷偷瞄了一眼裏麵,確定人沒跟上來,呼出一口氣,揉了揉臉頰,活動手腳筋骨,方才在裏麵裝深沉,裝正經,真夠她累的。抬頭看向遠處煥發著七彩光芒的幽冥血河塔,南宮雪撒開腳丫子就往幽冥血河塔跑去。
至於那藥嘛,不過是自製的五顏六色的糖丸,吃了無害,至於益處嘛,吃在嘴裏,甜在心裏,心寬體胖,百病不侵。
等南宮雪到血河塔的時候,周圍已是擠滿了人,南宮雪踮起腳尖,透過層層人群,看高聳入雲的血河塔,著實看得不真切,她又跳了跳,依舊看不清楚,無奈隻好拔開人群,強行擠進去,好不容易視線開朗,看真切了,卻險些被南宮家族的人看到。
唰的一聲,手中折扇一下打開,南宮雪以扇擋住半臉,轉身思索,探頭朝四周看了看,而後貓著身子在人群中穿梭,想尋一處視野開闊又能避開南宮家的。
浮雲一別,流水廿日,東方懸壺跟著商船一路南行,已有大半個月。出行時,佛菊兒千叮嚀萬囑咐,讓東方懸壺務必女扮男裝,說什麽女子隻身入世,易得宵小覬覦,不若男子方便。東方懸壺想了想,大感佛菊兒用心,是以這一路來,皆以男裝示人。她的容貌雖端正清秀,但在人群中並不出眾,加之懶上妝容,周身書卷氣息,沒點眼力勁倒真看不出女兒身,隻當她是個遊行書生。
但也有難處,商船上另有讀書人,名夏琪,比東方懸壺早幾日登船,人如其名,好棋如命,奈何商船上來往皆商客,是以“下棋”前幾日過得甚是孤獨寂寞。在見到東方懸壺後,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前來結交,三言兩語,東方懸壺已是他人生知己,盞茶功夫,便肖似他“失散多年的兄弟”。東方懸壺隻當外世之人,都應是如此熱情,不好拂了他麵子,硬生生陪他下了幾個晚上的棋。直到某天夜裏,商船遭遇巨浪,顛簸不歇,東方懸壺變色而起,那廝卻一把拉住她衣袖:“你若走了!那便算你輸!”東方懸壺瞪大雙眼,拜服之情油然而生,拜服之餘,從此瞧見“下棋”便舉袖遮麵,繞道而去了。
這一日,商船終在南域邊城靠岸,東方懸壺恐再遇上“下棋”,便換回女子裝扮,不曾想前腳剛踏上岸,身後便響起熟悉的聲音:“誒?方弟,幾日不見,你去哪兒了?可是遇到什麽危險,讓為兄好生擔心,今日見你無恙,便安心了。這幾日你不在,我又研究了幾類破局之法……”
夏棋的聲音越來越近,東方懸壺思索許久,也未想透,自己的女裝和男裝在此人眼裏竟沒有任何區別麽?想來癡人眼中是不分男女的罷,如此想著,心裏也慰藉了幾分。眼見前方一襲碧袍,修者之氣若隱若現,急中生智,疾行幾步拽住那人袍袖,甜蜜嬌嗔道:“夫君,怎的不等我。”聲音不大不小,恰好供後人聽見,又壓低聲音對碧袍男子道:“道友也是修行之人?請幫在下一個忙,默不作聲繼續前行便好。”
夏棋果然沒再跟上,東方懸壺長舒一口氣,這才看向身邊之人。
(擁有洪荒神器太虛神甲,上古神器東皇鍾)戲六紅衣少年,玄衣少年,碧衫男子出了神荒山脈,沒多久便各自離去,紅衣少年自去了位於財錦州的司馬家,玄衣少年卻是去了位於中雲州的南宮家,同紅衣少年一般,也是在沒有任何人知曉的情況下進入了南宮家族之中,到達南宮影的地方,用了法術知曉了他十五年來的所有事情,而在此處,少年發現了神器東皇鍾的存在,更是讓東皇鍾認其為主,而後不動聲色的扮演這南宮影這個角色,少年見眾人都前往了南域之中,也是在他們離開之時,離開了南宮家,而少年更是早他們一步到達了南域之中,這南域乃是生他養他的地方,雖說數十萬年來肯定有變化,然而,離殤宮宮中之人卻是沒有幾人得知,他們的宮主早就在數十萬年前離開,而留在離殤宮中的少年之前的心腹自然已經不在人世,也不知道已經輪回了多少次,然離殤宮宮主手令卻是告訴了離殤宮下一任少主,而離殤宮數十萬年來也是一直由少主帶領,而每代少主都是忠於離殤宮,忠於離殤宮宮主之人,少年進入南域便是去了離殤宮之中,而數萬年來沒有任何動靜的離殤宮也是開始有了動作。玄衣少年躺在軟塌之上,目光卻是看向了幽冥血河塔之處,而在其不遠處坐著的便是如今的少主和一眾長老,他們告知少年最近南域發生的事情,還有離殤宮自他走後所發生的事情,這一講便是數天,少年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言語,並沒有發言,偶爾的點點頭,離殤宮在他離去,發展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唯一有變化的便是這少主已經是第二十代的傳人,而長老,太上長老也是少年不再熟悉之人,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比現在的少主還年輕了十歲左右,但是少年的命令卻是不敢有任何違背之處,那方令牌,做不了假,比那少主之令更為精妙,更是能控製離殤宮宮中所有的機關,所有一眾人也是認定此少年便是他們從來未見過的宮主。也就在一眾人講的盡興的時候,再次抬頭軟塌之上已經沒有了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現便是在幽冥血河塔的跟前,剛閃現出來便被一個莽莽撞撞的少年給撞到了。
風吹草低,灌木叢中聲音窸窸窣窣,不多時便腥風四起,獸型驟現,定睛一看竟是一長蛇玄獸,所過之處毒液流淌寸草不生,腥臭的氣息隨風襲來,霎時間胃中翻江倒海險些嘔吐,好在短時間內便調整過來適應環境,否則接下來別說是戰鬥,想要活下來都是奢望。
暗暗感知玄獸氣息,隻覺一股暴虐腐蝕強盛之感迎麵而來,氣息上比我等三人高出一大截,加上毒獸的難解之毒更是讓我等雪上加霜,但所謂萬物相生相克,毒獸所在之處附近必有屬性相反即解毒之物,連忙環顧四周是否有模樣怪異靈氣不凡的草藥,這毒蛇至少是脈境修為做好萬全準備方可有一戰之力。
“小心有…”
話音未落,長兄已是一馬當先衝向毒物,手中長劍鱗片交鋒火花迸射,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此時若是再有退縮恐怕再難脫身,低歎一聲明知兄長是關照我等二人卻未免太過莽撞。咬破手指取出隨身攜帶的符紙,以殷紅血液在其上勾勒出玄妙的符文,順手貼在黑瞳之上灌注靈力增其鋒利,符紙溶於刀身化作一陣幽黑微光加持在黑瞳之上。
長刀劃過一片裙擺隨風而起,拋出刀鞘砸向怪蛇麵孔,將符篆加持在雙腿上腳下發力提起地時麵土石試圖幹擾其視野,飛沙走石爆射而出迅速馳援長兄,屏住呼吸防止吸入毒氣,所謂打蛇打七寸,目測這蛇心髒所在的位置,即將接近用力一躍踏上灌木再度發力,二段跳躍淩於空中雙手握刀借著下落的勢頭重重下劈,黑瞳與鱗片交鋒發出金屬錚鳴,身體淩空無法自由活動,此時若是受襲最為致命,不管一擊成敗用力踏了一腳蛇身,借著勢頭拉開距離。回過神來觀察方才斬擊是否奏效,想必黑瞳這一品靈器,不會讓我失望。
本以為以他在實力雖不強,但在同輩中也不弱,外加這次參加者多為同輩之人,進了血河塔,遇到人,打一場或者黑吃黑他倒也不怕。但事實證明,他似乎想的太簡單了…
踏入血河塔的刹那,清歡便將他一把拉到身後,沒有反抗,也沒有做出什麽動作,望了望少年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也就在這小小的動作完成之際,少年又回到了他的身後,速度之快,讓他在一瞬間認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讓他將注意力重新集中,清歡…心中暗歎一聲,如果不是錯覺,那麽他所有的疑惑便可有所解釋,如此一來,是友是敵皆罷,清歡方才的舉動就已表明態度。
“不清楚…我沒有感覺到其他的氣息。”
話音出口卻沒能傳出很遠,就像被無形屏障封鎖在周圍,但也沒有回蕩在四周,就像被深淵無聲吞噬。他意識到了二人所在空間的不同,四周無形的壓抑讓他本能將劍暗暗握在手裏。
窸窸窣窣的聲音陡然從四麵八方傳來,似無數的蛇鱗在細沙上摩擦而過,在他聽來就像什麽物件突兀敲入骨髓,一瞬間讓他愣在原地。
清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後,迅速回神帶起清歡全力向後掠去,可二人還未退後數丈便被藤蔓截住去路,用了禦風符咒勉強讓二人止住退後之勢,將身形穩在倒刺前。他這時才看清來者的模樣,漆黑的藤蔓不知何時遍布四周,仿佛劇毒之蛇一般,不斷扭動著龐大的身軀。
絕不給人喘息或思考的時間,下一刻,藤蔓又再度襲來。
抗不下,隻能躲。這是腦海中瞬間得到的結論。這已經遠超過他的抵抗範圍,這樣的攻擊是穴境?不,更高,是凝神境,隻是少數藤蔓便已達如此境界,若是此物全力……他可沒有什麽一腔熱血,在麵對如此差距時還要殊死一搏。
手腕一扭,五道不同元素的符咒組成一道防禦,外加幾個防禦結陣的手勢,一息之內全部完成,也護著清歡向一側快速矮身滾去,這是他最短時間內所能做到的最強防禦。不指望抵擋攻擊,隻希望讓藤蔓停頓一縷,讓他有時間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