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陰……陽……宗。”


  仿佛若有所思一般從口中緩緩說出,環繞四周安置,銅爐當中散發的一股淡淡清香彌漫在空氣之中,身上衣物早已被脫下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白色裏衣,隻覺穿在身上十分柔軟舒適,拉開右衽發現肩上毒印消退大半,隻留存於肩骨幾寸,本想從床榻上抽出雙腿起身感謝人兒搭救,不料牽扯到傷口差點失去重心從床榻上滾下,.滲出的血跡透過繃帶印在了裏衣上,隻好重新靠在床沿上休息作罷。


  “感謝姑娘搭救……此後任憑姑娘差遣,毫無半分怨言.”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灑進窗框,轉動皓腕緩解酸痛,起身關上窗戶用手帕擦拭幹淨。


  不停翻看的書籍有了褶皺,輕輕撫平也有痕跡索性不理把書合上放回原位。抬頭聽一聲悶響,床上的人撲通一聲摔落在地,看著屬實很狼狽且滑稽。扯動傷口血液滲出染上裏衣,白裏透紅別樣風味,傾身蹲下徑直拉開衣衫從床底脫出藥箱翻找繃帶重新包紮。


  “不想死就別亂動。”


  嘴角勾起好看弧度,沒有回話語氣略有責備,剛換下的繃帶就這麽染了顏色,重新換藥包紮一遍屬實麻煩但也無過多言語,對待重傷患者還是不要太多的數落才好。換好藥包紮好貼心替人穿好裏衣,拉住手臂把人帶起稍稍沉重,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不讓寒風透進。


  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好男兒,真少見。


  “可知曉自身姓名?”


  坐在床榻上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腦海中浮現的畫麵隻是自己昏倒前那一片血海屍跡,以及那一抹背影,隻是這一次,他看到了背影後的麵容,就是他自己……


  “唔嗯……好,好痛……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一瞬間的侵入使得頭腦發疼,臉色本來就虛弱的自己又蒼白幾分,額頭上的細汗清晰可見,傳來的痛楚使得青筋盡顯,手上緊握的床單也被直接抓破.

  “抱歉……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陸旻幹完了活,一邊吐槽著“無良老板壓迫大學高材生”,一邊找了個角落orz一下。


  內心暗自思索,“老大這也真是的,幹嘛非要喜歡人,整個跟拿著狗繩栓自己似的。幸虧我還年輕,逍遙點不好嗎?”


  他暗自腹誹,看老大這樣也是操碎了心,“嘖,談個戀愛累成這樣。”


  開玩笑!有一說一,他才不願風華正茂的年齡禿成地中海!

  “老大。”陸旻蹭到沈桀身邊,討打的問,“老大,我還年輕,也可以單身一輩子,不急著談戀愛對不對?”


  “看您這樣,可真慘啊,我真的萬般同情。”


  他想到這黑心老大過於心狠,還會扣自己工資,他趕緊拿出手機在沈桀麵前晃了晃,“看,我工作做完了!”


  青玉案買了一輛紅色自行車,在自家小區練習,本著本尊不可能被此物打敗的原則,終是學會了。


  冰冷的眸仁中含著一絲不屑,冷睨著眼前這輛自行車,終是蹬了上去,心中暗自思量,這世道果然沒有什麽能奈何得了自己。


  騎到半路,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吆喝:

  “藍月亮牌洗手液!!買一送一!!!機會不容錯過!!!!”


  青玉案暗暗鄙視了這家超市,嗬,以為這樣能降服本尊?

  最後鬼使神差的進去了


  傅雨湘有充分理由懷疑這男的是想笑死自己。每次聽他說話就感覺是那人在一本正經充滿感情的朗讀霸總經典語錄,這對笑點不怎麽高的傅雨湘來說簡直就是災難,在外麵坐著時她都快笑崩了。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表情稍顯平靜,他一個“小逃妻”就又讓她笑的破了功。


  “我看你就是想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零花錢。”傅雨湘麵部抽搐,憋笑憋出眼淚,實在忍不住蹲下捂臉悶笑了幾聲才站起來重新與沈桀對話。


  “是歐陽青先發現的,你當時好像是突然暈倒砸他身上了。120也是他打的,你這人高馬大的我抬不動。”傅雨湘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我來幹嘛,可能是為了遠離那個是非之地?”


  她不奢求霸總什麽東西,也沒必要把功都往自己身上攬,所以她就將真實情況一五一十的闡述給他聽。講到最後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啥也沒幹。


  就有點尷尬。


  “昂…”傅雨湘撓了撓後腦勺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你既然醒了,那咱就走唄。”


  “哎對了,你在那邊叫什麽啊,等回去了我登門笑…不是,登門拜訪你鴨。”


  沈桀淡漠地輕嗬了一聲,帶著她走向車庫,“走吧上車。”


  車是他事先讓手下開過來的,連帶駕駛座能坐五個人。


  他給傅雨湘打開後座的車門,然後坐上去開車走人。


  銀白色的車子立刻發動,駛向了梅月集團總公司。


  路上車來車往,行人也多。


  偶爾會傳來商家極具穿透力的吆喝聲。


  “藍月亮牌洗手液!!買一送一!!!機會不容錯過!!!!”


  沈桀想起中毒暈倒前的一幕,福至心靈地向那家超市望了一眼,然後看見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誰?


  可沈桀有點不想承認。


  因為他看見此刻歐陽青傻兮兮的抱著兩大瓶“藍月亮”牌洗衣液往他氣質極為不符的騷紅色自行車上放。


  沈桀有點窒息。


  一時之間,他有點分不清究竟是歐陽青更傻13,還是被傻13救了的自己更傻13了。


  他沉默地把車停在歐陽青麵前,沉默地走下車,有些艱難的開口:“要幫忙嗎?”


  手握霸總人設的沈桀此時此刻覺得自己的霸總人設有些維持不住。


  沈桀默默地看了歐陽青一眼,果斷開車走人回公司。


  他在公司的職位並不算特別高,但是畢竟是集團大少,要熟悉集團的各種事務,累積下來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


  跳了幾件要緊的事處理掉,正要帶上傅雨湘去酒吧找葉青山,陸旻便湊了上來。


  一天不見,熊孩子依然很欠揍,但沈桀心情還行,難得沒懟他,起身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到身上後,側首問他:“過得不錯,和我一起去酒吧玩玩如何?”


  說實話,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手段。


  盡管無懈可擊,可冠冕堂皇的正義下卻是糜爛不堪的汙濁。總有人一次次用金錢誘使著,遮蔽光輝塑造陰翳,好像這些不堪入目的才是現實,才是人性。


  局子裏走了一遭,她想起了曾經那些收買官府的豪強巨富,又想到了江府一案,江尚書和將士們都是活生生的命。


  而現在,她是玩家,這些警察、市民,都是鮮活的。他們的生活不應該被荒唐的遊戲破壞,就像她的將士們不該為既定的棋局獻出生命。


  醜惡是被挖掘的,人本無罪。


  而製度的存在,便是為了壓製人性的惡,匡扶人性的善。


  她站在無垠的虛空中,四周是茫茫一片。偌大的屏幕冰冷地投在眼前,問她是否要花300積分重生。


  跨越生死啊……


  她忽然想起了沈桀那句“眾生為棋誰是執棋人”,想起俞柘說驚蟄因為違規被係統懲戒了。


  解不開麽?打不破麽?束手無策麽?

  她看著了無生機的一行行字,眼中神色漸漸堅決冷凝。


  “讓我再活一次。”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誒誒,酒吧?!”陸旻眼睛一亮,“老大,這是你說的!不許賴賬!我要喝酒!”


  熊孩子連著用了四個感歎號,表達內心的愉悅與驚喜,“不讓我喝酒,我就對你未婚妻詆毀你!”


  他趕緊蹭上了車,生怕晚一秒,自家老大就反悔了。


  陸旻嬉皮笑臉的衝著沈桀毫不過腦子的嘰裏呱啦一通稱讚,“老大你最近變帥了,身為帥哥是會讓小弟喝酒的!”


  日光撒落,歐陽青走進了超市,抱著兩瓶洗手液,心情十分愉悅,臉上雖和往日一樣,淡漠冰冷。


  對於自己新征服的坐騎,他都想好名字了:小紅,這輛坐騎很符合他的氣質,任勞任怨寡言少語,很乖,比囉嗦的清音好多了,因此他有這個閑情給它取個名字。


  忽然,那個男人再次映入眼簾,歐陽青抬去眸仁,目光轉寒,淡淡騎上了小紅:


  “不需要……”


  他還要去慕容宮一那,因為……他送文件時好像落下了自己的家門鑰匙

  他不理睬這人,蹬上自己的自行車,瀟瀟灑灑的去了,他現在得把他的家門鑰匙拿到手。


  _

  酒吧裏播放著緩慢的輕音樂,昏暗的燈光下,調酒師輕輕地擺動著身體,極其優雅的調配一杯酒;閃爍著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饑渴而有需要安慰的心靈。


  香煙與美酒的味道混雜在空氣裏,舞池內燈光閃爍。勁爆的音樂敲打著鼓膜,有少女在其中搖晃著自己的身姿。口哨聲響起,頓時有幾分曖昧的氣息。


  青玉案格外厭惡,眸光轉寒,格外厭惡,仿佛借著少女隱隱約約看到了元少晴的影子,胃裏開始有些惡心。


  “我找一下葉青山。“


  話這麽說著,手機的提示音響起,他拿起手機,看到了新聞標題:

  沈桀撈起車鑰匙,揉了一把熊孩子的狗頭,心裏感歎了一下手感,方才道:“嘖,隨你,走吧。”


  然後抬腿踹了沙發邊緣把睡得天昏地暗的傅雨湘叫醒,“走了,去酒吧。”


  隨後帶著興奮得一蹦三尺高的陸旻和尚且睡眼朦朧的傅雨湘開車前往楓林晚。


  剛剛入夜,但酒吧大廳裏已經開始了狂歡。


  空氣中混雜著酒香,女人的香水味飄散其中。


  烈酒燒吼,美人如刀。


  嘈雜的音樂聲中,舞池裏似群魔亂舞。


  三人穿過人群,打開了包廂房門。


  “不好意思,來得有些遲,還望葉總勿怪。”


  傅雨湘在後座暈車暈的昏天黑地,頭疼的恨不得給自己擰下來。所以到達目的地後沈桀對她不客氣的動作也被她完全無視,費勁吧啦抬起眼皮根本無暇嗆他幾句。


  不過她還是在出了車門後清醒了大半。她用力拍打了幾下自己不爭氣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跟著沈桀進了酒吧。


  …我靠,這怎麽這麽吵。本來頭就沉得不行,此時進入這喧鬧的環境對她來說簡直雪上加霜。


  傅雨湘是第一次來酒吧,總結倆字感受就是難受,特別難受。花裏胡哨的燈光照的她眼疼,周圍人吵吵鬧鬧的聲音更是仿佛讓她陷入無邊漩渦之中。她突然想起來前不久還有同學邀請自己來酒吧,不禁吐槽道:“…她們為什麽會喜歡來酒吧啊,有這時間宅在宿舍裏補番它不香嗎。”


  此時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去見的是對麵集團的CEO。


  當葉青山來到酒吧,和北蕭的幾位朋友正在飲酒,自己手下的保安卻打破了自己飲酒的歡樂來到自己的耳邊,表示有要事要匯報,讓他極其不樂意的放下了酒杯


  (葉青山:我隻是想喝個酒就這麽難嗎)


  在聽完保安的話,葉青山差點把酒吐了出來,咳嗽了幾聲,心中瞬間感覺有一萬個羊駝奔過,真的是,你們就不能好好結個婚嗎,搞什麽飛機啊,隨後命人將一些資料看完後眉頭一皺意識到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不止他自己一個。但卻絲毫不在意,開車在附近溜達,打算找一個酒吧喝酒(葉青山;喝酒最重要)大概一個小時,葉青山來到郊區外的一個酒吧,外邊環境不錯,不像其他酒吧處於鬧市區,而這個酒吧更有一個雅致的名字,叫做楓林晚。而這個酒吧正是葉青山自己名下的。


  進入酒吧後,裏麵燈紅繚亂,葉青山環繞四周,來到了吧台對一個正在調酒的酒保吩咐了幾句後點了幾本瑪奇朵與果盤,命人開了一間包廂,進入包廂開始品酒。


  一段時間後,吧台來了電話“經理,有一個叫歐陽青的來找您”


  葉青山思索了一會,拿出了一串鑰匙,笑道,同時手機彈出了一條短信


  警方:近日城市出現多起連環殺人案,希望您幫忙調查國家公園戒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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