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終於來人了…傅雨湘在這坐的都要長蘑菇了。她聽著門外人對她的稱呼不禁勾唇一笑她,或者說原主的身份,果然是引夢宗現任宗主南妤。既然如此,那她也要盡力將自己代入這個宗主的身份。不過她…南妤的性格是怎樣的呢?是溫婉,或者說霸氣,或者是冷冽?傅雨湘一邊招呼外麵的姑娘進來,一邊思考自己該如何演好這個宗主…還是坦白?

  也許姑娘進來時會看到這樣的景象眼前的女人先是雙手環胸雙眼微眯一副似笑不笑俾睨天下的神情,隨後就像破了功般癱倒在眼前的桌子上。


  “姑娘,先跟你說件事兒。”


  “我好像失憶了,隻記得自己好像叫…叫南什麽的。”


  “這件事我隻對你說過,所以…請你多擔待哈,順便別往外說。”


  傅雨湘抬起頭,努力讓自己變得很真誠。不過她現在還不是很確定自己叫不叫南妤,畢竟最後一個名字說不定是上一代宗主,所以她準備先詐一波。


  “喂!住手啊!唉……這個臭小子,非得愁死我不可!”


  雖說妖王抽風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自己操碎了心,好不容易收拾了爛攤子,沒過多久他就又雙叒叕犯病了。我說殿下啊,咱啥時候能消停會啊……救救孩子。


  “許百宴!你給我冷靜點!”


  一路上逆著逃散的人流直奔發狂的妖王衝過去,邊跑邊四處躲閃著他毫無規律的攻擊,掌心凝成的妖氣剛要朝許百宴打去,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詫一個閃身迅速躲過了他的攻擊。今天的妖王似乎比以前狂暴得多,看來硬碰硬是不能解決的了,剛剛那一下……恐怕連我都接不住。怎麽辦……


  嘶……腦殼痛。


  有了,引夢族!


  可是殿下能挺到我搬救兵回來嗎……


  管不了那麽多了,速戰速決。


  希望殿下能堅持得住吧……


  引夢宗的路不太好走,但他卻說不清怎麽回事,自己好像記得這裏,但又記不太清,似乎曾經來過,但是又……


  迷路了。


  我去,別這個時候出幺蛾子行嗎?再晚一會,恐怕我回去了妖界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迷迷糊糊再裏麵轉了一圈,沿路做好標記,兜兜轉轉卻又回到最初標記的地方了。心情複雜站在原地自暴自棄,差點要撞牆去了。“南妤!快出來!”


  奇怪,我為什麽會記得這個名字,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


  頭好痛……南妤是誰,是誰……


  引夢宗主嗎……


  我隻知道自己失過憶,這個,是之前認識的人嗎……


  “南妤……南妤……”


  廢墟之中印著血跡,自己越往深處走血越多,而建築毀壞的也是越來越嚴重


  :“想來這附近便是交戰的中心了,看來打的是夠狠的啊,不過究竟是誰可以一夜之間滅族呢,一個人些許會有點吃力吧”


  說著就跳到了附近廢墟的最高處,同時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


  :“看來人間也得到了消息,不過終究是凡人多也罷就讓他們查查吧,自己在此處在查看一番。”


  在一番查看時,聽到一個姑娘在問自己,不禁有趣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姑娘心中在想“這是個好苗子啊,有不錯的修行天賦,看看可以拐走做徒弟不”


  於是對著這個姑娘說:“你們人界自然無人叫我來這裏,因為我是神界之人,來這裏自然也是來看看這個仙界名門聞人族的死因,你若是也來查這件事的,就先叫你那幫手下退去,在遠處安營紮寨,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引夢宗,就浮在在層層疊疊的雲卷之中,座座瓊樓玉宇,雕梁畫棟。如此世外桃源,便養佳人無數。或在銅鏡妝台梳著雲鬢,或在池邊洗衣輕吟,又或在那天然的溫泉池下巧笑倩兮,


  良辰美景,佳人有約


  是個極好的去處。


  層層紗幔從上至下籠罩了那檀木床榻,廂房中還焚著陣陣清香,穩定心神。


  “宗主……”


  玉兒微微皺了皺眉,隻見眼前女子眸仁微闔,藏著怒意,身上帶著陣陣威壓,明明是個絕美佳人,渾身上下卻帶著君臨天下之勢。


  莫非是生氣了?


  玉兒不慌不忙的將玉盤放在床頭,身子微欠,行了一個禮節

  “宗主息怒……是玉兒失禮。”


  粉紅小嘴一張一合,泛著軟玉溫香,溫婉賢淑,明明正處豆蔻年華,又偏偏帶著鄰家少女的成熟穩重。


  “您大病初愈,不如好生歇著,宗主剛醒,不如先把粥給……”


  話還沒說完,南妤就像脫了力氣一般癱倒在石桌上,玉兒心中一緊,連忙扶住了她

  宗主果然心神欠佳。


  隨後,宗主便說了很多她摸不清頭腦的話,不過她能確認一件事

  宗主失憶了……


  玉兒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慢條斯理的補上

  “南妤”


  鞠作一半,卻被人止住。心下不禁略覺好笑。


  這普華峰峰主也並非傳聞中的不近人情,這一動作反而還讓他帶了些許別扭在其中。


  略顯可愛。


  他略微抬眸,看向對方墨發如瀑,一席白衣獵獵,自是仙氣。黑眸被略長如蝶翼睫毛遮擋些許,讓人看不出情緒。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眉清目秀,卻無女氣。


  如此美人兒,若是他前世應是喜歡的緊。第一次見麵便做出僭越舉動,更是大有可能。


  隻是這次,他怕是再無可能動了真心。


  畢竟上一次如此的自己,可是狼狽到不行。


  既然對方不願,也沒有執意將動作進行下去。


  隻是就著如此,也多少顯些失禮。


  自己這番前來也未曾帶些薄禮正躊躇之際,倏忽心生一念。


  “謝過峰主了。還有一事,恕在下無禮了若是峰主不嫌棄的話,可介意多一弟子?”


  “沒錯,是南妤…”


  或許是因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原因,傅雨湘比先前仔細了不少。二人離得近,她除了觀察到這姑娘真的好生俊俏外,還看出了當她得出南妤失憶這個結論後嘴角細微的變化。是覺得自己太滑稽了麽,還是…


  如果是自己猜測的那樣,那還真是有趣了。不過就算是用失憶來搪塞,人也總不能性情大變。傅雨湘從這布置的規規整整的閨房來看,此人應該是極其規矩,甚至還有點刻板。她慢慢將方才嬉笑的神色斂去,換上了一副毫無感情的麵癱臉,淡然開口道:“我身子確實…你先退下吧。”


  隨後,她搭下眼瞼,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粥,完全旁若無人。


  雖然不知道旁邊這姑娘有沒有聽到那聲呐喊,但她總覺得,自己應該盡快甩開所有人去與那個聲音的主人見麵。


  “那麽李大人破壞祭典,犯上作亂,該當何罪?”


  神情漠然的男子立在路口,蒼白如雪的長發隨意束起,垂落在肩頭背後。他鬢發壓在耳後,望著眼前阻礙他的人,如墨修眉下卻滿是陰鬱,似乎下一刻便會驟然爆發。


  “滾!”


  他的聲音有些沉,語氣隱約怒火,顯得冷淡疏離。多年的不見日光使得他膚色越發蒼白,湧著血色的眼望著那人似乎在思弗著什麽,最後化為冷然,氣勢猛地暴漲,抬手揮開麵前的人。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誰都不能。”


  他本能的追尋最熟悉的氣息,當初他把人帶回來是因為那份氣息,可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像,但不對。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他的目光落在橫插麵前的人手上的那條長鞭,將他視為對手。他彎了彎唇角,露出些許寒涼的笑容,落在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顯得冷淡又嘲諷。


  “阿修……咳”


  青玉案一手捂著嘴不斷咳血,一手扶著巨石,纖纖白指將石頭抓出了血痕,繡著木槿花花印的藍袍的邊邊角角已破碎得不成樣子,腳踝處的傷口溢出駭人的血,腥風吹過,天山暮雪般的發絲輕輕飛揚。


  麵前的男子有著和自己相似的容顏,白發,狹長的眸中隻剩一片猩紅,他被肅殺之氣籠罩。他的臉格外蒼白,如昆侖的雪蓮,氣壓凜冽,透著陣陣寒意。


  青玉案抹去嘴角的血跡,眸仁更加堅定,明明有相似的容顏,他的氣息卻顯得柔和許多,他運轉氣息,淡淡的光輝籠罩全身,手中的誅仙暗光乍現,拔劍,劍向地麵壓點,身朝後方回旋,點掃起無數劍光,一時間,猶如掃帚掃起地上枯葉飄上天……

  透過那道血紅的氣息,他看到了蔣修身後那道紅色的身影正在猖獗的怪笑著,笑聲嘶啞刺耳


  青玉案,他如今變成這樣,不是拜你所賜麽?嘖嘖嘖嘖……


  青玉案眸仁一冷,空中旋轉的劍光忽然向蔣修刺去,劍鋒來勢洶湧,卻像沒有看到蔣修一樣,刺中他身後的心魔。


  心魔怪叫著,青玉案的額頭上也浸出一層薄汗,傾盡全力用誅仙強行壓製,他不會去傷害蔣修,但他可以催動心法控製心魔。


  青玉案!!!你個混賬!!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


  心魔痛苦的怪叫著,可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上揚,脫離了蔣修的身體,轉向青玉案,他化作一道黑霧,青玉案本能去躲,奈何已然耗費了太多心法,早已無力抵抗,隻能任由心魔侵入自己的意識。


  哈哈哈哈,心法這麽耗損內力,你可真是舍得……


  既然你不想我繼續傷害他,那我用你的身體如何?

  “滾!”


  柔和的淡光凜冽了幾分,隨著少年的一聲怒吼,天地似被其震怒,強大的氣壓擊碎了周遭巨石,狂暴的氣息似想將天地萬物撕得粉碎。


  忽然,他捂住腦袋半跪在地上,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嘴角微微發顫,血液溢出嘴角。


  “阿修……殺……了……我”


  人心惶惶,一片空城。


  店鋪早已打了烊,西風吹過,牌匾蒙塵,寬闊的街道上沒了吆喝,大街小巷,哭聲,求救聲不絕於耳,還有引夢宗的弟子在進行療傷醫治。


  這本是他最眷戀,全心嗬護的地方。


  如今也因為他,而變得滿目瘡痍。


  青玉案立在風中,纖長的身影顯得格外寂寞,暮雪般的銀絲隨風飄揚,狹長的眸仁中隻剩下一片猩紅,他好似一個沒有生命的傀儡一般,精致的容顏毫無一絲生氣,藍袍因為方才在打鬥受到些許磨損。


  他落在地上,腦海之中,蔣修的話始終揮之不去


  “哈哈哈!神君大人!!!我祝你道途順利!!”


  青玉案,你去祭祀台上看看,沒準兒,會碰上什麽好玩的東西呢,你說對不對?

  落奇輕輕撫上那人的臉頰,沒想到那人竟將他的手甩開,見此情形,落奇冷笑一聲: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殘存的意識……


  不如,你幫幫那位大學士如何?將她帶過來,我看看女君沒了她,該怎麽辦!”


  青玉案聞言,微微頷首,轉瞬之間沒了身影,下一秒,他已出現在祭祀,冷眸橫掃著那一襲嫣紅。禁衛軍大呼:“保護好大學士!”


  下一秒,青玉案手中匯聚靈力,血紅的氣息將士兵吞噬殆盡,他足尖輕點,來到祭台上,縛靈繩便已把那女孩牢牢鎖住。


  他將女孩帶到了郊外,他背對著她,任由西風吹拂藍衣翩翩,安靜如斯,仿佛一具不會說話的玩偶。


  應白棋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打遊戲的時候突然畫麵一卡手機又關機了,天知道連著充電器的時候搖柄有多難操作啊啊!不過總之,這些都是昨日的煩惱了,現在回想起來略有些奢侈,像是報複她每天攤在床上還成天抱怨生活不易,現在終於讓她連床也待不得了!從被硬硬的枕頭磕到脖子疼,到被陌生的床鋪嚇到滾下來,最後被銅鏡裏倒映的陌生人像嚇到失去語言。


  我懂了,這大概,或許,眉筆,是穿越了?


  穿越模式啟動,看著鏡內姿容不凡的女人,臥室這古典大氣的裝潢,還有窗外正在靠近的燈火。穿越嘛,淡定,淡定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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