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回到宗門休整了一番,又回到那場試煉,但似乎就剩下了自己。
放眼望去。一片妖豔的紅色。來自黃泉彼岸的花?
“嘖。挺美的……”
看見那片紅色。竟然不經想到了先前畫卷上的紅衣女子。
出神的瞬間,這片紅豔便是化為一片霜白。“……很是奇妙。但似乎感覺……意外的悲涼”孤寂的白……和那人發色一樣的白。
寒氣撲麵而來,令得自己有些發顫。指尖跳動著火苗,聚集捧在手心取著暖意。
“這片雪原真大……”踏入鬆軟的雪地。微微蹙眉,漫無目的四處走動“這裏……似乎很是荒蕪的樣子?罷了四處看看吧,也不知道能發現什麽”
向宗門稟報這件事情之後又回到了此處,本是還在秋天,但是誰知下一秒竟是直接跳轉至了冬季,冬季雖說有著許多寶物但是也隻能說機緣往往會伴隨著危險,因此進入冬季還應萬萬小心。
手中握住幾枚不同藥效的丹藥,運起靈氣護住周身,修仙之後寒暑不懼,因此這層靈氣隻是起到簡單的保護作用。
現在在這也不知道是哪,周圍有什麽也不知道,但總不能就停留在此處一動不動。
稍稍思索了片刻後隨意找了一個方向前進。
詫異之色轉瞬即逝,這女子並非修仙之人?
眸光一轉,落於她手中琴上,這又豈隻是凡品,琴聲濤濤,源源不絕,冰錐密布,她身後所及之處,抬頭懶懶掀起眼皮一細眺,皆是冰錐。
“姑娘好大的口氣”
她眸光一沉,饒是笑著也摻滿了雪氣,刺骨寒涼,天引劍氣攜卷滾滾雪絮,火靈力灼熱,輔佐劍氣,正麵撞擊,但聽天際轟隆作響,灰煙彌漫。
她怎麽舍得讓顧驚寒嚐受永失所愛之苦,分明不久之前,她承下的諾,他還在等她。
劍靈執天引回歸手中,她轉了個劍花,金靈力平添天引幾分銳利,金紅兩股靈力纏繞劍身,風雪中發出錚鳴,以破竹之勢,本欲攻向女子,卻在半路轉了個彎兒,挑向空中古琴。
日曜今夜注定是個不平凡的,門派上下所有的弟子幾乎都聽到了那聲震耳欲聾的鳥啼鳴之聲和大火燃燒的黑煙。
紀寒穀是第一個趕過來的,被燒焦的山峰地上,他看到地上散落沾了血跡的彩色羽翼以及地上橫死的幾位內門弟子。他還看見段清蓮,一頭白發,血染衣衫,癱坐在屍體中央,嘴間還有一灘血染紅了半邊臉頰。
“大師兄!大師兄……”連滾帶爬的值夜弟子顯然是被嚇到了,驚恐道,“我都看到了,是段師姐忽然變成了九階妖獸,凶殘地撕咬師兄妹們,把他們活活被咬死了……”
“休要胡言。”紀寒穀聽了此話微微動怒。
“弟子,弟子願立天道誓言!所言之事絕無半點假話!”
“段師姐竟然是潛伏在日曜門派裏的妖獸……”
“她就是魔門那邊的奸細!她不配為我日曜師姐!”
“我看到…我師兄的屍體了…是她!她殺了我師兄…我要殺了她!”
那弟子二話不說一番劍氣直攻段清蓮,而後者卻恍若未聞那般一動不動。紀寒穀縱身一躍將攻擊化解,轉身看向段清蓮,不忍道,“段段…”
並未接近而是離得稍遠觀察著這一片狼藉,地上的屍體死狀淒慘,再結合段青蓮臉上嘴裏的血跡使人不難聯想到一些殘忍的畫麵。本想和瓜兒寒棲商量一下,分別問問段段與那名弟子事情的具體情況,還沒等湊到到他們身邊出聲商討,下一秒就看到段青蓮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另外一名弟子燒成灰燼。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小心翼翼的將燕稚護在身後,人群之中暗潮洶湧。
這場景有些熟悉,是……接受鳳凰傳承的那次考驗。
但霍弋知道這一次可不是幻境中的考驗,他本該真的死了。不論手握何種優勢,對方都是一位大乘期修士,他們之間巨大的修為差距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這結果早在動手時便難出意料了。
他想到這個,思緒不免又飄去了更遠處那麽問渠呢?她現在如何了?雖然他之前曾讓渠渠帶上她有多遠跑多遠,她還是會很擔心或生氣的吧。當初答應鳳玉回到鬼域的時候她又是怎樣想的呢?是否也如他一般抱著一去不回的心?若他不曾強加幹涉,為了那百鬼圖,她當是虛與委蛇,見機行事,還是像他這般以硬碰硬,一命償命?
還有劍墟中的一眾同門,身為掌門弟子他卻已近百年為曾向師父道一聲問候,說來慚愧。
淺淺一聲歎息,最後隻決意閉上雙目摒棄雜念運轉心法讓它更快地去修複身體。
……
不盡的煆焚之中,他隻感覺自己枕著火焰做了一個又一個夢,夢境有好有壞,有悲有喜,涅槃之力順著火焰進入身體,幹涸的靈力一點點滋潤,殘缺的神魄一絲絲修補,還有受損的其他東西……一切都在複原如初。
逐鹿大比回來,得知掌門身亡的消息,新任掌門上位,但因為之前由雲坎鎮壓的殷孽從陣中逃脫,因此雲坎現在的地位可以說是大不如以前了。
現在已經有了一批人馬去調查掌門的死因,那自己就負責幫忙重振宗門吧。
這次從秘境中回來,如果能說有什麽能夠幫助重振宗門的,大概隻有之前做的覆滅合歡宗的事件。不過現任掌門之徒到底還是沒有回來,隻能說隨他去了。
稍稍收拾片刻之後就起身準備起各項事宜。
“很喜歡?”那雙明眸內的驚喜讓瓜兒險些把酒倒在自己臉上,想是入此不久的姑娘,捏住她的下頜,逼她直視自己。“那該做什麽,你知道嗎?”許是烈酒作祟,又許是這些時日來亟需的情緒爆發了,瓜兒很欣賞她的這幅姿容,但卻更想這雙眼在刻骨的纏綿中淚水漣漣。等不來她的回答,好事卻被一位妖豔女子打斷,抬手丟掉酒杯,按在她的臉上,阻了她往自己懷裏靠的動作,另一隻手也鬆開了,那姑娘趁機跑開了,指尖餘溫還在,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瓜兒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覺得方才是魔怔了。
長舒一口氣將莫名的愧疚感擺脫,她是來尋歡作樂的嫖客,何必善良。瓜兒回首將那妖豔女子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拿起酒壺,歪頭假意要將酒倒入自己嘴裏,手一晃將酒撒在懷裏女子胸前,濕了她大半衣裳。俯身輕嗅妖豔女子身前,“好酒……”意味不明。
其實瓜兒被這濃重的胭脂水粉味熏得有些暈,若不是這女子有幾分姿色,她現在早瓜兒丟出去了。“既是夜色撩人,那陪我去樓上吧。”等到了房內,就把她丟出窗外吹涼風,瓜兒有了打算,還是方才幹淨的妹妹好啊。
“吾愛瓜兒,今天下大亂,妖魔縱橫,此誠危急存亡之秋。然忠義之士奔波於外,五大門派皆遭屠戮,吾為雲坎寰雲首座,豈能坐視不理耶?以身入魔,是為岐途,卻可孤軍深入,探查敵情。
吾數日前曾經問心石考驗,得心中三問。知世間已無多少牽掛之人,唯有百年前與你一見,刻在心間。然七尺身軀已然許道,再難許卿,此乃吾之絕筆,切勿追之。
若天下安定,吾尚且苟活於世,再尋相見之日。送你之物,留個念想。”
子吟麵色凝重,將傳念玉石放入一枚儲物戒指之中,並將桌上擺放的仙器玉如意,小綠鼎連同八階妖獸吞天蟒,噬雲鱷的妖丹一並放入戒中。思索片刻後,將懷中的三粒紅豆一並放入戒中,打出法訣封印後飛身躍起。
白玉京久負盛名,聽聞此處不僅有天下諸多奇珍異寶,便是出錢置辦事務買凶殺人也是輕而易舉。子吟來到其中,尋得一處名稱“白玉京辦事處”將儲物戒指以最高保衛級別寄送到日耀瓜兒師妹手中,完成此事後子吟抒懷一歎,走向交易處將兩具八階妖獸屍體賣出。
諸多繁事一並處理後,來到白玉京委托處,扣窗一問:“請問可有與三大魔宗之一的星耀宗相關的委托可接?”
長老真傳居然是妖獸所化,還在弟子當中隱藏了這麽久,即使日耀這樣的門派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事情。本來的事情雖說棘手,但還屬於能夠糊弄過去地步,結果居然冒出一個九尾還一口一個好妹妹好妹妹的,簡直就是坐實了段青蓮裏應外合勾結魔修的名頭。
現在日耀內部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甚至很多弟子因為段青蓮對日耀的高層也開始抱有懷疑。其實有那顆丹藥在,自己之前與九尾對戰的傷口已無大礙,在九尾帶走段青蓮的時候也不過是因為護住燕稚受了點小傷。此時卻返回住處除了清理傷口換藥以外,還在身上顯眼的手腕、脖頸處也多纏了幾圈繃帶,等到人群基本散去,事態悄悄平息之後特意找到掌門試圖詢問有關段青蓮,或者說有關妖獸的事情。
“弟子冒犯,敢問師尊是否知道,段青蓮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你自血染風華而生,便以風華為名吧。”寄雲瀟看著風華劍靈,輕輕笑道。“你與我征戰多年,自是不必這麽拘謹。不過你靈體初成,還是回劍中修養。正好,也可以用你自己的雙眼去看待這個世間。”
寄雲瀟示意風華劍靈起身“風華。我要的是一個夥伴,一個助力,而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工具。”
風華劍靈散去實體,返回劍中。寄雲瀟收好長劍拿出一塊玉牌,這塊玉牌也是寄雲瀟追尋寒棲的唯一辦法。“看來也不是這裏。”寄雲瀟以靈力灌注進玉牌,玉牌懸浮之後再度指向一個新的方向。寄雲瀟看了一眼方向,收好玉牌向著洞外走去。
寄雲瀟隨著玉牌指引來到一處城門口,上麵明晃晃掛著豫州兩字讓他有些失神。“怎麽到這來了……”
“這位道友,看你豐神俊朗氣度雍容,一定是位身手不凡的修士……”有些刺耳的聲音打斷了寄雲瀟的沉思,寄雲瀟轉頭望去發現一少年正目光灼灼的望著你。
“何事?”
“我觀兄台一定是第一次來豫州,可要向導。保你遊得盡興,隻有20靈石。”那人一臉的討好模樣。
“不必。”寄雲瀟心中掛念寒棲安危,自是無暇遊曆。正欲離開之時卻猛然間停住了腳步。“若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一百靈石。可有見過一個日耀宗的女弟子!”
“這個再下確實沒見過。不過最近白玉京拍賣會集結了不少名門弟子,大爺若是尋人可往此處。”
就在那人說出白玉京的名字之時,寄雲瀟人已消失在原地。一個裝著靈石的布袋直接丟進那人懷裏。
正當寄雲瀟走入白玉京的那刻,熟悉的聲音入耳。循聲望去,伊人倩影入眼,隻是多了幾分消瘦。“姑娘要尋幫手,在下倒是可以。就不知姑娘出的價格如何了。”
問渠不知何處去,但她身為九霄弟子,曆練結束總會返回九霄。而順這同一條思路,她若想尋自己,必然也來過劍墟。
這樣想著,霍弋便決定先返回劍墟一趟,給師父和諸位師兄長老道過安後再去九霄送圖譜。但他未曾料到的是甫一踏入劍墟之地便見人人眉間憂色,滿目哀戚,跟著便從其口中得知掌門身隕之事。
然後的事他自己也不太記得清了,他不太記得自己當時究竟是個什麽反映,也不太記得是怎麽來到那片綿延千裏的劍塚。旁人說他獨自在掌門的劍碑前呆了三天一直喃喃著不知說了些什麽。而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靠在石碑旁臥著,頭疼欲裂,手也有點疼,身邊是一堆摔碎的瓷片和喝完的沒喝完的酒壇。回過頭隻看見碑上石壁幾道淩亂血痕,隱約劃成幾個辨認不出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