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劍氣雖靡,戰意不減。
紀淮深感麵前女修氣焰倒是囂張得很,不等周邊人勸說直接抽劍回應那根本構不成威脅的攻擊,考慮不過築基修為靈力未敢使多隻是把血衣佳人逼退幾步。
“師妹既贈師兄劍氣,師兄若是不回禮豈不是失了禮數?”
“師妹戰意凜然,讓師兄見識到了女子劍修的魄力與膽識,小小年紀已築基四層更是前途無量,強中不足的師兄稍後同你慢慢說道。先是恭喜你成為滎陽劍墟內門弟子。方才一戰師妹最後以神識凝劍取了勝,但技藝尚不成熟若是傷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還有…”
紀淮手上纏繞些許橙紅色靈力,方才還是含笑雙眸霎時布滿冰霜,以靈力控製被他人隨處丟棄的殘劍,手勢輕揮以沒入你前路三分,冷下聲線道。
“性情仍需磨練,否則可讓你後悔莫及。”
“聽或不聽,取決於你。”
似是察覺到了拂檀看過來的目光也就沒去再說你的不是,反倒是收起那副冷漠嚴肅模樣抱臂看了過去,又是麵前人看慣了的樣子。
“拂檀,看我作甚。你再看我也沒你這美人榜第四的美人好看,對了,今天我都忘了和你說事兒了。喝酒來不來?”
見拂檀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倒也不惱,沒追上去接著問。
“結束之後,天豫書院桃林見,我就候你半個時辰。”
“嗚!”恍若間,劍意已至!經曆一場苦戰之後的燕琨瑤被淩厲的劍意逼退了幾步,好在反應快趕忙扶住劍柄平穩身子,這才差點沒有一個踉蹌倒地,終究是修仙者的傲骨。瞧著身前的殘劍,燕琨瑤收起了勝利者的輕浮和傲慢,鄭重道,“謹記師兄教誨。”心裏卻是還有許些猶豫,“我,真的能放下嗎。”
天道有情,眾生皆可求道。天道無情,不過一杯黃土。據五大門派所存九州曆記載,上古時期,九州大陸的麵積和靈氣濃度是現在的數十倍,當時的九州大地上隻存在著唯一個宗門神宗。它占據了當時九州大半的麵積,但是據上古遺跡所搜尋下來的資料記載,這個輝煌無比的龐然巨物在一天之內消失了,連帶著九州大半的版圖消失了。九州出土的所有曆史資料對此沒有絲毫記載。萬年以來,九州無數修士都在尋找他失落的神宗。
直到有一天,日月同現,有十萬道流光自北瀚州外的大荒衝天而起散落九州各地,五大派和各地散修都有人被流光環繞,那是一枚戒指。材質不可考證,無法被摧毀,色澤黑金,上刻神宗獨有的朱雀陣紋。得到戒指的人有剛入仙途的散修,有仙道小成的金丹修士,有化神以至於渡劫大能。人們知道,神宗回來了……那一天九州各地的深山大澤中亮起了轉送陣,隻有持有戒指的人才能進去。據活著出來的人講,裏麵是遠比九州大陸更寬廣的的世界,有無數完好無損的上古遺跡,九州已經絕跡的天材地寶,更重要的是,有一名渡劫期修士重傷而歸,在彌留之際他說他看到了神宗本宗的山門,然後便道隕了……人們確定了,那片世界就是當年失落的神宗,現在那個世界被九州修士稱作玉宵界
數萬年以來,九州修士用無數條生命去探索,終於,玉宵界的大致地圖被畫出來了。然而結果,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當年神宗消失的疑惑越發加深,玉宵界分為內外兩圈,分別對應當時神宗的內外門,內外圈中一共有一百零八塊大陸碎片,每一個大陸碎片都堪比現在的九州大陸。內圈三十五塊,外圈七十二塊。一共一百零七塊。神宗構成與現在不一樣,門派內每一個分支都可以獨自成立門派占據一塊大陸碎片。但是都聽命與神宗本宗。而本宗所在大陸則在內圈的最中心。額外,人們還發現,有些大陸碎片會限製修為,例如內圈隻有元嬰以上修士才可進入,外圈隻有元嬰以下的修士才可進入。否則會被天道排斥,靈力紊亂導致經脈爆裂。而神宗隻有煉墟以上修士才可進入。
請碼一段被戒指選中,然後被宗門掌門召集在大殿使用傳送陣到以下地點,帶隊npc將會在那裏等你們。
熒陽劍墟,雲坎,到玉宵界傳送陣之一驚蟄穀
九霄雲庭到玉宵界傳送陣之一逐陽峰
日耀,雲雷天梵到玉宵界傳送陣之一棲鳳潭
十年修煉,一朝登仙。廣場之上,人山人海,不乏自負佼佼,躍躍欲試。葉琊捧著從藏書閣借閱來的冊子細細看著,時不時又被喝彩聲引去一觀台上戰況,這臨時抱的佛腳,恐怕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大用處。一道洪亮的聲音念出自己名字,才意會過來該上場了。足下借力一蹬離地,雙手夠在平台邊緣,翻身一躍,將自己送上高台。
兩道人影一晃,皆是分立於台上,葉琊落地姿勢也算是利落,論起前因後果,無外像是爬上去的。台上青年白衣冷俏,頗有英姿,此刻見葉琊如此行止,絲毫不為所動。
“稍待,我快看完了。”說著,葉琊摸出隻懷間冊子,快速尋到方才做了標記的一頁,目光飛速上下遊移,活像了偷看到試題,妄圖找答案的考生。
頃刻,白衣青年皺了皺眉,努力表現的不那麽嫌惡,悠然開口,似好意提醒,“比試開始了”
“誒?好的好的”葉琊無奈合了冊子。饒是對麵人好涵養,否則任誰碰著這麽個對手,要麽對手是個傻子,要麽就是在輕視。
青年微一點頭,示意請招。未著言語,身體四周盤旋升起數道水紋,水沫飛騰在日光之下折射出細微的虹光。水氣逐步散開,範圍擴大形成一個環,所留缺口正如陽謀,勢必將二人圈入似有似無的薄幕之中。靈訣一引,右手出現一柄長劍,似由水流而聚表麵劃過清冷寒光。靈力散開來勢迅猛腳下踏出步子,一躍至葉琊身前,劍光落下,劍氣激蕩而出,頗有破空之勢。葉琊見著迎來一劍似急而利,絲毫不帶半點拖遝,腳下微微一動,上前滑出半步,身形向後一仰,差點沒摔在地上。劍氣幾乎貼麵而過,有寒風如刃。
青年一劍落空,腕間一帶,又橫切過來。葉琊起手就慢了一步,落入戰圈身體又跟著一沉,圈內水氣厚重,身形騰挪不暢,顧不得形象就地一滾,劍氣輕微掃過右臂拉出一道血口,才過兩招,稍顯遜色。好在傷口不深,避開攻勢,喚出一道軟枝為劍,劍身一抖,即出一股柔力,隔出一層防禦。
對手調轉攻勢,破防而來,氣勢淩冽,空氣中劈開一陣波動。搶到機會,葉琊軟劍一出直逼咽喉,對方一個後躍,劍鋒一轉又攻過來。招招銳利不減,劍意縱橫,一帶一應,雙方速度又提升一個檔次。淡薄的水霧與質樸的沉木,似流動又似沉靜,竟有些看不清楚。隱約得見雙方並未交鋒,唯有感應到劍流在空氣中顫動沙沙作響。
雙方靈力等級看似差距不大,築基五層和六層,仍是足差一個檔次。葉琊起初還能跟上節奏,水霧彌漫,劍花錯落,轉眼間數招過後,對手攻擊次數已超自己。不禁感歎那水柱所凝結的陣法戰意強大,一麵禦敵,一麵尋思陣眼在何處。
葉琊放出神識小心試探,觸及對方識海屏障迅速撤回。探出二指,撚了口訣,手臂一震,扯出一條長藤,青藤如靈蛇一般纏上對方之劍。藤枝繞上劍身,未料竟呲呲作響,所觸之際,藤條似為水吞沒一般盡數消散,倒是青藤攀升纏繞之快,亦或水流追擊之勝。藤枝青光一泛,攀爬至對方手腕上僅剩一個能繞一圈的手環。青年腕間短暫的**,一束水流未能聚起,落在地上,印下淺淺的痕跡。俊冷的臉頰上沒有一絲溫度,依舊清冷的樣子,手腕一震,重新聚氣。
劍氣襲人,秋水瀟瀟。劍鋒迫近,極致的冷意帶著幾分肅殺撲掃而來,葉琊調動的枝脈被盡數斬斷,散落在登仙台之上。此刻所有的閃避似乎僅僅是出於本能,周身多處為劍氣所傷,十分狼狽。對手愈戰愈勇,磅礴的靈力震得地麵顫動。時機已到。葉琊同時催動四散的藤芽,藤芽悄然抽取四周的靈力與水氣,暗暗延展枝葉似乎要從一點連上另一點。細微的變化果然引起的青年的注意。瞬息轉變已是獲得短暫的喘息。葉琊吐了一口濁氣,探出神識,一擊直達對手識海,三發葉刃已是脫手,葉刃穿過氣陣一角,頓覺身上一輕。對手恍然,此刻已被輕劍抵住咽喉。
“陣法果然厲害。”葉琊收了劍。
“你也輔修陣法?”
“害。師弟想多了,”葉琊有些不好意思,“我那還真不是陣法,就開場看了幾眼,那亂七八糟的陣點我哪裏記得住。隻是猜測,師弟學過,或許會對陣法比較敏感,加上神識誘導,不小心坑了師弟而已。”
“神識?在下輸了。”
“承讓承讓。”
“神識確實厲害。”青年神色黯然,“滎陽劍墟招生需神識頗高,此戰又是輸了,怕是再無機會。”
“不夠便不夠,不去爭取一下,又怎麽知道滎陽劍墟不會收你。”說罷,葉琊拍拍青年肩膀,抬頭環向四周,對各門派分別行禮,最終停在九霄雲庭處,朗聲道,“弟子自知愚鈍,一願入九霄雲庭,還望成全。”
某日,於一水霧環繞的礁石上修煉結束。少年正欲起身飛去,突覺腳下礁石中藏匿著一絲散發靈力波動的物品。
少年騰空而起,屈指一彈,一道湛藍劍氣擊碎礁石。隨後一道光芒衝天而起,一枚色澤黑金的戒指朝子吟飛射而來。少年略皺眉頭,一道靈力將其攝入手中,仔細端詳,戒麵上刻有朱雀紋路,加大靈力轟擊戒指竟無法摧毀。
“此物有些古怪。”少年嘀咕了一聲,用神識之力來回掃蕩,竟看不出絲毫特別之處。反手打出一道禁製符籙,淡淡的符文環繞在戒指周邊。這才放心將其收入懷中,腳踏雲紋飛回宗門。
三日後,宗門罕見的召集令發出。一道印有戒指圖案的雲鏡出現在各弟子的洞府之內,上麵排列出一道文字:“持有此戒弟子,速來掌門大殿匯合。”
少年一驚,剛入宗門就見到了師尊所說平日罕見的宗門召集令,看來並非易事。神識一掃將自身所有物品統統整理完畢,右手一招打出一道靈訣,靈力所化的霧狀祥雲,托著少年向宗門大殿趕去。
大殿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其中各類修為皆有。少年看的是頭暈目眩,還未見過這麽大的陣仗。隻見掌門高聲道:“各位弟子聽令,依修為,姓名,依次進入此傳送陣。”
眾位弟子執禮稱善,少年四下探望,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師尊。心中著急,此時掌門喊道:“築基境,遊子吟,速來傳送陣。”
少年行禮後顧不得尋找師父,大步跨入傳送陣。一道光芒閃過,少年隻覺經過一陣晃動,周身便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抬眼一看,一個木牌上標注著三個大字:“驚蟄穀”。
學院比武過去也有些時日了,如今燕琨瑤便是一名劍墟的內門弟子。
正於自己的宿舍內冥想,想這一路過來經曆的點點滴滴、學習的一招半式、遇見的形形色色的人。雜念還是太多……
“呼”吐出一口濁氣,忽地一陣妖風吹開了自己住所的窗戶,再一看一道流光自天邊飛來,最後停留在自己的麵前,伸手一抓,竟是一枚色澤黑金的戒指?再認真琢磨一番,戒指上更是有著精妙的朱雀陣紋。能在小小的戒指上刻下如此精妙的陣紋定是高人所為!
須臾之後,便是聽得傳音,掌門親召被黑金戒指選中的修士請前往大殿。琨瑤一聽不由得眉頭一皺,“掌門親召…那就是大事了。”語罷,收起手上的戒指馬不停蹄地趕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