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他自以為天生寡情卻沒擋住這樣帶著灼燙溫度的一句喜歡你,“我隻對你不矜持”姑娘的話砸在心上,他腳步頓住向來濃烈情感不染眉目此刻竟有幾分無措茫然。
她生氣了?池宴從未有過這樣像是做錯事的無措,姑娘的下一句卻收了怒氣帶著幾分委委屈屈的小心翼翼,像隻小心收起渾身的刺的露出肚子的小刺蝟。
池宴沒有對上姑娘熱烈眼眸,沉默好久突然開口道了一個好,聲音輕輕的散在風裏,有些不真實感,他忽而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喜歡就是喜歡。
“我沒什麽可以給你的。”池宴話語落下,隻有一顆真心,全數奉與。
他將韓霄師兄贈與的築基丹放在姑娘手心裏,“柴姑娘…聊表心意,願爾不嫌。”
他心裏輕輕的把後半句補完,我也是你的了。
青年盤膝而坐,溫和丹藥融進血液中和暴烈靈力,額角滲出淋漓汗水打濕衣裳,練氣十層一朝突破才將將窺探到大道一角,平地起靈台,築基方是大道之始。
平日溫和靈氣如針在血肉裏飛竄,疼痛滲進骨髓池宴唇色白得不見一點血色,經脈拓開靈台初立暴烈靈氣終於溫順平複。
池宴盤膝運轉靈力衝刷經脈,良久方才睜眼,唇角微翹是少見的笑意。築基築基,他今日才算正式邁入修真大道。
“阿彌陀佛,最近修為頗為不暢,看起來是到了瓶頸了。”
尼姑打坐在房內,手中轉動著一串佛珠,她睜開眼,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又低頭思索了起來
“到如今,貧尼的靈力已經足夠突破築基了。”
她從懷中拿出用這些年攢下的積分兌換的築基丹,在調整好狀態後一口服下,衝擊築基!
“沒想到啊,竟然已經過了十年……”
自己已經步上修仙之路整整十年,她頭一次發現時間是這麽的快,晃眼間,自己也已達築基
靈力擴充她的筋脈,丹田被充滿,疼嗎?疼,但卻不是鑽心刺骨的疼,這疼痛讓她清醒了起來,在這渾渾噩噩的十年中清醒了過來
尼姑再度睜開眼,她眸中清明,世界在她的眼中已經多了一些不一樣的光彩,她輕輕笑著,低下頭,道一聲
“阿彌陀佛。”
宋芷楓+女+麓荊學院+築基
劍右手使力向右一滑,整個人借力順勢向左轉身撤退,刺耳尖銳的摩擦引得耳膜發顫,廖田沒料到她這步動作,劍直徑落了空。
默念水訣,一股水鞭受她所控,空氣中充盈水氣濕潤,直甩向廖原,她手腕一轉,長劍於水鞭後行動,頗有破竹之勢。對方卻不急不緩,靈力環繞劍身,竟生生劈斷了那水鞭,又抵上她試圖偷襲的劍,廖田的靈力比她稍高,她能清晰感覺到一股靈力,正無形給予她壓迫感。
腳底傳來輕微震動感,她眉角一挑,當即鬆劍後撤,金刺從地麵鑽出,隨她後退的路徑一路尾隨,而身後地麵也鑽出尖刺,眼見再無平穩淨土,她踮腳騰空而起,催動體內土靈力,滋長泥土厚層,尖刺被厚實泥土埋沒,她穩穩落地。
還未喘氣,便聽廖田讚賞一句:“好法子!”
緊接又聽廖田輕念口訣,銀刃紛紛環繞於他周身,她冷哼一聲,手掌翻轉掐訣,以火靈力為主,召出數十小火球,又動用分心之法,同時操控金靈力,金靈力裹住火苗,在銀刃襲來那刻,金金相抵,褪去外殼的火球炸裂開來,火光燎原,硝煙熏鼻,她都不住咳了好幾聲,又去揮散身前火煙,破碎的金靈力凝聚成小小鐵砂,懸浮空中,而濃煙漸漸消散,隻見場中央的廖田毫發無損,身邊發著金燦燦的光,他以金盾為守,周身防得密不透風,又加以防禦符輔助,豈是這麽容易能傷到的?
廖田投來挑釁目光,她坦然對視既然他這麽喜歡待在盾裏,那她便成全了他。藤蔓自盾下方生長,火苗撕咬上枝莖樹葉,不過幾秒,火苗已環繞金盾四周,纏綿舐舔,盾內溫度逐漸升高,可見廖田臉上泛起紅潮,她倒是要看看,這鱉能在殼裏待多久!
不多時,他怒吼一聲,自行破盾,靈力從身上迸發,將藤蔓連同火焰一並摧毀,又震得她往後退了兩步,堪堪穩住了身形,他手掐符籙,再度以防禦符為輔,強化自己防甲抗性,抄劍再度砍來,她迎劍而上,卻比第一次要力不從心,分心之法本消耗就大,自身靈力不及廖田不說,她還用得過勤了些,又無符籙做輔,而廖田自帶符籙加成,力量防禦遠高於她。
僵持落於下風,她目光稍轉,移到空中懸浮的鐵砂上,她似想到了什麽,眼底一亮,調劑靈力,水刃應念而生,飛速旋轉,廖田似乎想到她要做什麽,不禁發出一聲嘲笑,金盾再度展開,他將劍壓緊了些,悠悠道:“想破我的甲,怕是還早著。”
池央彼時懶得搭理他,若非不合時宜,她早就一記白眼甩了過去,水刃高速旋轉,在下一秒悉數刺向廖田。她立馬自覺後撤,水刃於金盾相碰,隻聽炸裂聲響徹耳際,熱浪氣流迎麵襲來,遮住了整個視野,她開盾抵抗,濃濃熏煙過後,廖田還站在原地,隻是身上傷痕頗多,發衣微亂,那張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他向她走了兩步撲通,倒了。
寂靜幾秒,裁判宣告比試勝者,她扶起廖田,木靈力隨肢體接觸緩緩修複其身,她衝他眨眨眼:
“我可沒說,隻用水刃破你的甲。”
炸裂時所行成的鐵砂附於水刃之上,又處於高速旋轉的情況下,破甲不在話下,說起來,她其實也算僥幸了。
池央贏了比試,又想起喜悅不便就此外露,隻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轉身麵向長老入席之處,向五位仙門長老恭敬行禮:“麓荊學院弟子池央見過各位長老,雖今日有幸贏得比試,可弟子深知有諸多僥幸,弟子望拜入九霄雲庭,勤勤勉勉修行,望長老成全。”
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一片空靈。邁步推開屋門天上的晨曦指引著前進的方向,再回首看了看居住多年的洞府,沉思片刻終踏上行程,一往無前。
“十年苦修…”
長劍破雲層,仙人禦風過。數位門派的高階修士先後而至,此起彼伏的靈氣散逸而出形成一種威壓,令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望著台上之人,緊了緊手心裏暗暗發狠,挪步登上了擂台。
“麓荊,靈子靜”
拱手行了一禮,對方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自報姓名的意思。不過看其腰間令牌刻的商承二字應該便是此人的姓名。計時用的香已燃盡,裁判手中鑼錘還未敲到鑼鼓,靈子靜已然退後數步拉開了距離。
“嘭”
鑼鼓敲響,靈子靜也完成了拉弓的動作,利箭飛去。商承不屑一笑拔刀斬斷箭矢,箭頭卻突然爆炸,一枚碎片劃入商承的臉,血珠與汗珠滴落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事先將靈力附著到了箭頭之上嗎?這對靈力和神識的掌握要求不小啊”
台上一位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長須讚歎道。似乎是傷痛激怒了商承提刀迅速衝來,靈子靜想要再次拉弓射箭卻已然來不及,一刀劈下靈子靜隻得以手中長弓招架但抵不過對方神勇,長弓被其砍成了兩段不過對方也來不及收力,乘機扭轉身子閃到側麵一掌拍上其腰肋將其擊退兩步。
一道炙熱火球襲來,手摸向腰間佩劍,金屬性靈氣附著在上麵劍尖閃著一絲耀眼的光芒,一劍揮過去竟然連火焰都被其斬開,眼前一道火幕乍現,目力無法透過火幕看到對手的身影,刀尖衝火幕中鑽出,側身欲閃過此次攻擊,雖說避開了頭部要害左肩還是狠狠的挨了一刀。
一咬嘴唇強忍疼痛未曾喊出聲來,一片火幕形成火圈包裹住了靈子靜。警惕的掃視四周火幕中又一道火球飛來,勉勉強強躲了過去,不料還未曾反應過來一計火鞭從後麵重重的抽在了靈子靜的背上,撐著劍才勉強沒有倒在地下。忽然踏前一步展臂朝前一刺,火幕消散劍尖直指商承咽喉,看著對方不可置信的表情淡然解釋道。
“不錯我的眼睛是看不見,但我的神識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道兄你輸了”
一抹嘴角鮮血,收劍轉身便走,不料對手還是揮刀砍過來,抖腕轉身橫劍招架,劍刃與刀鋒相撞發出刺耳聲響。劍上閃著寒光,刀上燃起烈火兩者靈力碰撞激起場地塵土飛揚。
靈子靜眸溢寒芒瞪了一眼對手,商承隻覺得靈子靜目光如劍,雙目刺痛滲出血來,一股凶猛的神識洪流滾滾而來輕而易舉的摧毀了自己識海的精神堤壩,兩眼一黑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在意識失去的前一秒聽到了對方冷漠的聲音。
“道兄既然不願下台,靈某便送道兄一程”
手腕一旋掌中長劍也隨之一轉,挑掉了對方的刀,向前一步單腳支撐在地抬起另外一條腿來向後一縮再猛然一蹬結結實實的踹在對方胸膛,將其踢下賽場。
坐在大白的肩頭讓他帶著自己搖搖晃晃的入場,果不其然這麽大隻的妖獸引起了觀眾席上書院學生們的一片驚歎。雖說帶著這隻打人僅限於揮舞爪子的大家夥來打架,靠不靠譜不說,不掉鏈子就不錯了,主要就是來鎮場子用的。畢竟對於還在書院主要修煉的人們來說,誰能想到這隻三米來高的白熊隻是一隻“幼崽”,希望今天的對手也是這樣想的。
“麓荊,無憂。他叫玉藻,你好。”
“張居行”
相隔半場的遠處,衣著光彩的白衣少年拱手行禮。在書院觀察出的經驗告訴自己,一般穿成這樣的人不管具體修習的是個什麽東西總之概括起來一定是準備拉遠距離對著自己這邊狂轟濫炸就。既然腦海中做出了規劃,便也不與他多言,免得給人看出破綻的機會。使了個眼色讓大白直接對著他麵門衝去,自己則在途中借力,一腳蹬在大白肩頭騰空而起準備幫他清出一條通路。
出乎意料的是在衝鋒途中想象的各種攔截並未出現,反而是外終點迎接自己的是一雙被土殼包裹而形成的巨型手臂,來勢洶洶直衝自己。手臂上的機關猛然收緊,一根不算粗的鋼鎖直接將自己甩到大白的身後,隨後斷開被軸承收入白熊頸部的項圈。高速衝鋒的白熊與少年附著著土石雙拳碰撞,瞬間激起了場中一大片塵土,若非反應迅速此時此刻自己已經被夾在中間無處可去。幸好在賽前,考慮到自己與大白被分開時如何迅速匯合,偷偷的留了這麽一手,軟磨硬泡的給他套上了,不然就憑自己剛剛來勢洶洶的撞上去,恐怕已經因為判斷失誤而吃了大虧。
土靈根,體修!那副看似不染凡塵的公子模樣,就是為了讓對手對他產生誤解從而判斷失誤丟出的煙霧彈,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手做出如同自己現在這般與他近身搏鬥的判斷。
彼時白熊和少年已經在自己麵前戰成一團,麵對如此巨大的體型少年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板一眼的格擋著它的攻擊,一時間一人一熊打的不相上下。正在思考對策之時,耳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白熊怒吼。就在少年擺出姿勢準備防禦的時候,作為他對手的那隻白熊居然像是賭氣的拍了他一巴掌之後自顧自的找了一塊地方盤起來睡覺去了,場內瞬間一片唏噓。
自家靈獸的性子自己本就清楚,早就料到了它可能會在中途給自己掉鏈子。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白身上的時候,趕緊打開包裹將前不久收集的蜂蜜盡可能覆蓋麵積的的潑灑出去,順便放出竹筒中已經餓了許久的毒蜂直逼少年,為了保證不被大白計劃蜂蜜中提前饞了大量的草藥。毒蜂體積雖小但是勝在數量眾多,黑壓壓的一片像霧一樣迅速撲向少年,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