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遊曆過多國的哈娜第一反應是語言出了問題,在思考了片刻以後才發現自己的的唐突嚇到了對方。
“不不不,是我太唐突了,對不起。”
點了點頭以示歉意
“嗯,我是新入學的,隻是想問問宿舍該怎麽走。”
打量著對方。行李箱?也是新生嗎,按照人類標準應該還是幼年期吧,這麽年輕就能進入這個學校,到是我.……嗯.……不對,我也很年輕啊!
打消了奇怪的想法,等待對方回複
本來與前輩有說有笑的交談,卻不想身體突然失去了控製,明明隻是向前向前邁了一步,就突然朝某個方向飛了出去。風開始在自己手裏匯聚,盤旋,扭曲,壓縮,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別……”自己控製不住手的動作,手臂自己抬起來將成型的風刃朝眼前不遠處的白發男子擲去。
隨著風刃脫手,自己像是墜落一般從半空中掉了下來,鬥篷貼著裙子被風得烈烈作響。在快落地的一瞬間突然停住,像電影的慢動作鏡頭那樣穩穩的站在了地上。兜帽被風吹掉了,露出了略微瘦削的臉頰,下巴線條卻並不尖銳,有一雙類似貓咪的杏眼,閃著如陽光下藍色湖泊的光芒,自己大多數時候是帶著不會出錯的微笑,畢竟這可是長年累月練習的結果,花費在這之上的時間都足以使一個少年變為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者,或者使一個曼妙的少女變成一捧灰了。
一向注意儀表的自己也顧不上整理裙子,略微狼狽的朝對方小跑幾步,臉上也沒了引以為豪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慌亂,停住,深鞠躬道歉
“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您,我……”想要解釋什麽,但剛剛發生的事情連自己都難以置信,又有誰會相信一個剛見麵就大打出手的陌生人的鬼話。
“我真的不是有意傷害您,剛剛我也不受自己控製,我……”
跟著奶奶來到一片空地,塞西爾四處打量周圍環境,確認似乎沒有異樣後,上前蹲在老奶奶身邊仔細看老奶奶采集的手法,看過一遍後就蹲在老奶奶旁邊,對照老奶奶得采集手法幫忙采集。
“奶奶的動作很熟練呀,好厲害的樣子,是經常來這裏采集植株嗎?”
塞西爾小心翼翼的把手上那株按照奶奶的方法采集下來,一邊順口問道。
“感覺奶奶很厲害呢,可以一個人在這大片森林行走自如,摘取植株的動作那麽熟練,真的超級――超級厲害的呐。”
不知道我什麽時候也能有那麽厲害呢.……
塞西爾在心底歎了口氣,便不再想著件事情了。
“其實我很好奇這種植株呢,它有什麽作用呢,奶奶可以指教一下嗎。”
塞西爾眨眨眼睛,笑著詢問.
“額唔……玫瑰嘛”接過小女孩手中玫瑰,也不知想到些什麽,微微一笑。大概是覺得這個所代表的事物與自己並無什麽聯係,隻是這朵花確實很好看,也產生了一種想要買一朵的衝動。
“你以為打折就便宜了嗎,那你就上當了啊”
無視掉腦中的雜音,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曾經在執行任務時聽到的一種玫瑰的品種,藍色妖姬。
“小妹妹,你不是說玫瑰的品種換一種也行嘛,我想要一朵藍色妖姬,我知道它應該象征著清純的愛也象征著奇跡與不可能的事,我想買一朵送給自己,有機會我也希望送給別人”說完這話,展顏露出一個不算是笑顏的笑容,盡力去表達友好。
“唉,你也就這麽大點出息了,還清純的愛,還奇跡,我快吐了”
一如既往的垃圾話並沒有影響自己的心態,反而有些哭笑不得。“那就這樣了,我想要一束藍色妖姬”
“唔?”
看著麵前的少女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奇拉疑惑地皺起了眉
……我說錯什麽了嗎?但是,應該沒有問題啊……
“那個……”
“不不不,是我太唐突了,對不起。”
“誒?”
奇拉聽到少女的道歉後愣了一會,緊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果然是個奇怪的家夥……不過,有點可愛……
“嗯,我是新入學的,隻是想問問宿舍該怎麽走。”
“你也是嗎?”
再次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雖然樣貌上的確像是同齡人不錯,但是……
唔,不行,這可是邁出家門的第一步,這個家夥……應該可以相信吧?
“剛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嗎?”
發出邀請是交朋友的第一步,這樣做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樣啊,聽起來超級厲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學習到了。”
笑著附和奶奶,塞西爾一路上邊走邊聊的跟著奶奶采集了幾類老奶奶要的植物。
緊接著,他被帶到更有生活氣息的地方。
這是奶奶住的地方嗎?很有自然的氣息呢。
塞西爾無意識想著,笑著目送奶奶進入木屋,抬頭看看天色。
啊,不知不覺過了那麽久,也不知道招生結束了沒有,結束了的話就真的,有些失禮了,第一天就遲到什麽的,但還是不後悔幫人的選擇就是了。。
腦子裏漫無目的的想著些奇怪的東西。塞西爾安靜的等著奶奶出來。
然後?就是他一個人的戰役了,盡快趕到學院報道。
米提爾在一段不算長的林蔭道上磨蹭了很久,他平日課間走到類似的地方時,速度都會情不自禁地降下來,切換到散步模式,不過他總能在上課鈴響的那一瞬間踏進教室裏,從未遲到過。
而今天並不上課,所以他可以多磨蹭一會。
過了許久,他總算是來到了禮堂附近,但還沒來得及找找入口在哪,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米提爾當心呦~」
心髒下意識地緊了一下,那聲音是阿斯莫德的,那個粉色惡魔,米提爾總是應付不來這種人。
“唉。”
他緩緩歎了口氣,在手掌凝聚一層冰甲,剛一抬起手便接到了迎麵而來的風刃。
刃形在冰甲上撞散,隻裹挾著一陣強風吹過,吹亂了米提爾的頭發,伴隨風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個慌慌張張的精靈族女孩,果然是阿斯莫德又在捉弄新生了。
“不,我沒事的,不用在意。”
米提爾微笑著回應女孩,試圖讓她平靜下來,並在心裏暗暗打算著以後去找阿斯莫德算賬,天天受到這種偷襲一點也不好玩。
“你是新生對吧?”米提爾稍稍整了整有些亂的長發,向精靈女孩伸出了手,“初次見麵,我是米提爾·阿尼姆斯菲亞,請多指教。”
“啊……啊,您好,我叫娜塔莉.安”有些促狹的握了握對方的手,對自己連"報上姓名"這種基礎禮儀都忘得一幹二淨的行為感到難為情,“十分感謝您的寬宏大量。”
果然是在森林裏待太久了嗎,稍微一點突發狀況便手忙腳亂應付不來,輕而易舉被人戲弄,還牽扯到別人……光是第一天就已經開始糟糕起來了啊。
“我是剛入學的新生”整理好吹亂的鬥篷和頭發,重新戴上兜帽,確保擋住了自己的頭發和臉,這種略微封閉的環繞會讓自己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再次低頭致歉,沒有再看向對方的臉
“新生典禮就在禮堂,那我就先告辭了,今天給您帶來的不便十分抱歉。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說罷深深一鞠躬,一口氣跑回了禮堂。
本來已經放鬆下去的心緒,隨著一句詭異的話語重新提起了神,恍惚之間周圍的景色已經完全與之前不同。幽幽的藍色充斥了整個空間,甚至連氣溫都好似下降了一些。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令自己措手不及,回想一下之前遇到的對手好像都從來沒有眼前之人如此強大的精神力。無奈之下隻能先動手一揮右臂,將匕首從袖口甩出握在右手。再看地麵,深綠色的藤蔓仿佛就要裹挾自己。望著這一抹綠色,強烈的生出一種想要遠離的衝動。
“誒喲誒喲,這小妹妹還是朵帶刺的玫瑰啊,有點意思。放我出來玩玩唄”
從看到此人的一刻起,便認為自己並不可能戰勝,隻能嚐試著躲避。“他”說的確實有理,讓“他”來接管現狀可能比我自己要更好。隻是不知為何,自己一股狠勁爬上心頭。可能是想證明自己,也可能是害怕“他”出來會對自己對他人造成什麽不可逆的後果,總之無論是誰,是否有敵意,自己都不想去傷害他,除非……
“嗬,除非自己快死了嗎?”與往日吐槽調侃不同,此時的“他”仿佛又變成了那晚的惡魔。
“每次都想著不讓自己擔責任所以不去傷害對方,等到瀕死再讓我來收拾,這種虛假的正義就是你所謂的懲戒?既然如此我來代替你不好嘛……嘿嘿嘿嘿”
一種強烈的感覺仿佛要衝破封印一般,卻硬生生地被自己壓製了回去。
“嗬,這次算你說的有點道理吧。既然要改變就從現在開始吧”話音未落,自己身形爆退的同時順便將手中的匕首朝著小女孩的方向扔去。
“這種玩意且不說有沒有用,拿在手裏能砍到她嗎?還不如掩護撤退好了”“他”的指示下達的很清楚……
黑袍魔女冷著臉將娜塔莉扔出了禮堂,看了眼米提爾和阿斯莫德冷冷的開口。
“新生不懂規矩你們不會教?禮堂內不能亂跑,我剛剛感受到了魔法波動,你們私自鬥毆了?”寒冷的氣息席卷,小個子的魔女看起來十分生氣。
好在這時候跑出來了另外一個魔女,輕輕拉了拉達芙妮的衣角。
“達芙妮冷靜,別把新生嚇壞了。”
“康奈爾你就是太好心了才沒人聽你的!”被稱為達芙妮的魔女冷哼了一聲看向被自己扔出去的精靈。
“既然來了學院就要遵守規矩,不準私下鬥毆,禮堂不能亂跑記住了麽?”
“達芙妮老師,康奈爾老師真是抱歉我還沒來得及給新生科普,這是我的失職。”粉發惡魔優雅的走了過來,向兩位魔女道歉。
“米提爾祈禱這學期你的魔道課老師不是我吧!”
“好了,你們快進去吧,米提爾麻煩你去趟我辦公室幫我把一個黑色牛皮本拿過來一下。”康奈爾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米提爾。
阿斯莫德點了點頭輕輕推著精靈往禮堂走去還不停的叮囑著。
“千萬別亂跑喲,這裏可是最為神聖的地方!”
“哎呀哎呀,準備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呀”
可惜這話眼前的黑衣男子並不能聽見,麵對眼前這種無法喘息的壓迫力,自己實在是無法說出準備好了這種話。隻能深吸一口氣,全力去思索對策。
“把‘他’放出來絕對是當前最好的辦法,憑他的戰鬥能力和無所畏懼的態度,絕對要比他給我指示要來的快。可是後果是我無法估計的,萬一他跑出來給我弄個半殘什麽的,開學典禮就真的趕不上了”
“其次的話就是給我指示讓我來辦了,畢竟我不如他的能力強,不過執行命令還是可以的,雖說有差距但是結果是可控的。”
“最後的話就是嚐試投降了,不過應該沒什麽用啊……這種情況下怎麽看都不會放過我了呀。”
在這一瞬之間自己想到了很多辦法,可是最終都沒有定出一套策略,眼見戰鬥一觸即發本已冷靜的心又重新迷亂起來。
“嗬嗬冷靜點,你究竟在害怕什麽,生死邊緣徘徊了那麽長時間了,你還真的畏懼死亡不成。”“他”的聲音重新在腦海中想起,隻是這次多了幾分嚴肅和正經,少了幾分調笑與戲謔。“怎麽?是害怕趕不上開學典禮,還是害怕即將到來的新生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破碎。喂,你不會真的覺得你和安逸二字有關吧。”
“你從出生到現在有安逸舒適可言嗎?哪天不是當奴隸被人呼來喝去,遭人嫌棄。哪怕成為自由人也在被人欺辱,別忘了你可是逃犯啊……”
“他”的話語一字一針,針針見血的插在了自己的心中,隻覺得自己越來越渺小,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一種許久未有的自卑感重新爬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