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回樓的事情先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哥哥對本家的態度,如果我是本家的老古板,我一定會想著做兩手準備,一手是黯雲樓倒了的,一手是黯雲樓挺過了風暴的…


  前者可能發生,就證明阮樓主,蘇長老和徐長老都因‘不明原因’而千古了,身為黯雲樓除敬書虞外,餘下的最強者,哥哥的態度,決定了楊家在未來權力分割中的力量。


  哥哥歸順,或者到時候願意像我一樣見風使舵,接盤江鄴,那自然皆大歡喜,但如果哥哥真想背叛本家,繼續犯蠢,以他現在這幅封號鬥羅可期的模樣,如果能得到敬家和敬書虞的托庇,也是本家的一塊大心病……就是苦了玖蘭姐姐嘍。”


  刻意等了一小會,算定秦殊在‘決定離開’的情況下已經飛遠,楊天監刻意挑了一條和秦殊離開方向沒有任何交叉的路徑,架起團團雲霧,穿過密林。


  “後者麽…那就是讓黯雲樓從敬家私產,變成各大家族的競技場,說實話,這應該才是最可能的展開,那三位發起狠來,整個青霖都不是對手,現在這幅熊樣,無非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在這種情境下,楊家的勢力應該隻是‘分割’黯雲樓的一部分,讓哥哥成為楊家在黯雲樓裏的代言人,並保留玖蘭姐姐和我的地位,應當是各方都可以接受的結果,這也是對我,和對玖蘭姐姐最好的展開——但哥哥真願意麽?他那副性子,我又不是不清楚…”


  三天後,象闕城,一家老舊的客棧內,楊天監拆開了一張信紙,

  “敬告兄長:”


  他發了會兒呆,長歎一聲,提筆寫道:


  “該來的,躲不了。”


  恰巧拎過鞭子中間那段雙手來回交叉舞了花鞭當作防禦,聞言歪頭輕笑,這笑隻在一瞬隨即立刻消失。


  “非也。”她鯉魚打挺翻身而起,“這是拋接鞭的一種高拋方式,平時常用來起招。隻是近日在基礎鞭法練習上多加重組,便想試試拋鞭後不接接鞭而換成纏繞。”


  “我的武器不是這柄鞭。如果換成那柄,剛剛你說的那種情況便不會出現,我隻需向後,然後借力抽向你便是了。”


  “這柄鞭師兄做的不大合尺寸,但我的鞭確實是長於近戰,所以練近戰會多一些。”


  隨時注意著對方的動向,因著經常訓練的緣故自然看出了對方的用意,鞭子一折利用折鞭打落對方的攻擊同時俯衝向對方,鞭子頭部和尾部被分成兩段分別淩厲攻向對方兩邊,來回抽了幾下之後拎住鞭子頭部,身形向後手腕卻蓄力橫劈出一個月圓。


  這香味有些邪門,但如果不進行呼吸的話又沒辦法打出有效的攻勢,讓獨孤舒苒將負麵效果解除吧,不然這樣下去會陷入弱勢的。


  “藤蔓咱來搞定,先把這家夥的減速消除,。”


  維持重甲繼續摁住對方握著落雛的手,釋放第二魂技讓火焰包圍陵襄和自己,希望這樣能燒毀對方的藤蔓和山梔葉,同時提起另一隻爪子朝著對方的舊傷處再次連打三下。


  維持重甲不消耗行動點數,繼續摁住陵襄持握落雛的手,使用第二魂技用火焰包裹自己與陵襄燒毀藤蔓和山梔葉,連續三次普通攻擊


  他騰身躍起,以壹個側手翻,躲過了橫掃真是討巧的招兒,不過也算這孩子有幾分底子,而且態度誠懇,或許在格鬥學上能有或深或淺的造詣她闔眸,靜靜聽風聲——或說拳腳揮動劃破夜空闃靜之聲,自己抬腳,腳尖點地,迅速在地上劃了個半徑不到壹米的圈,暗暗考驗起自己如若出了這個圈,今晚所有休憩貢獻給格鬥學修煉,不準補覺,若商談發困了便有提神香撐著實在想睡就打坐冥想,消除雜念她飛快地在腦海裏列出壹條條事項,決定晚上和之後的行程

  目光流轉,看小生由於壹擊未成,眼裏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與沮喪,卻也隻是壹瞬間罷了他很快重新振作,憑著壹陣猛衝,瞬間縮短距離,朝著麵門的右拳光有力氣卻無針鋒相對的銳氣,大概是個假動作回憶起與獨孤嵐對打的那次,她也是不管不顧地就過來了不知道該誇她英勇還是說她魯莽於是她身子後仰,綠眸緊緊盯著那人他果真隻是虛晃壹招,身子向左側翻,重心偏移,飛腿當胸,來勢洶洶

  “哈——”


  朱唇張大,故意打了個哈欠,整個人以不可思議的柔韌度向後折,手掌撐地,兩腿翻上躲過那壹擊後的壹翻,兩腿似乎要直接招呼上小生的下巴但她並沒有,迅速屈膝,就那麽翻過去發絲稍有些亂了,她也不在意此番,她終於有了先攻的興致,便壹個箭步衝入對方懷中,收束控製著力道,壹掌朝著他右胸打起


  這一句不經大腦脫口而出教他也嚇了一跳,到底是入了學與人交往愈發多起來,也沾惹了些青春期少年的賤嘴賤舌。他平時可是個放不開的人,斷斷不會輕易服軟,此時這一句既出,也是把這個見麵就掐架的姑娘當做了自己人吧。


  他輕笑,唇角漾開如春日清泉。暗暗思量照此一看當初選擇離家倒是有益,在那樣逼仄的天空下他必然不會有這些個少年心性。觸景又思及前些日子湖邊分享玉華酥的圈圈,感歎那才真叫少年氣兒。


  方一回神見姑娘泄憤似的胡亂劈打,便知她是未能盡興,又教他拿武魂壓了一頭心有不甘。他一股腦歸結到自己實在沒有個趁手的家什,這才迫不得已用武魂草草凝出了一把,倒真不是成心占便宜。


  聽人一句嬌聲質問更覺女兒心性,不由得輕笑出聲,又忙以袖擋口免得惹人嫌。前行幾步蹲下身去,仰頭注視人清亮雙眸,歪了歪頭笑道。


  “姐姐可莫生氣了,這實在是因我沒個趁手的家什,有機會討了來再與姐姐較量如何?”


  “姐姐,這時候食堂的糕點應是蒸好了,上回圈圈拿來了一塊玉華酥教我現在還唇齒留香,姐姐可同我一起去嚐嚐?”


  奚江離在硬扛下陵襄的普通攻擊[造成20點傷害]後解除了重甲,釋放第二魂技[魂耗30]用火焰包裹住陵襄,同時釋放第三魂技[魂耗60],自身進入狂化狀態,全屬性振幅34%,蓄力扛起陵襄,將其斜向上丟向場外。


  獨孤舒苒使用第四魂技[魂耗70],為奚江離恢複了20%的魂力,同時為奚江離提供20%的力量加成,而後在魂力護體的狀態下硬接了紫笙的四次普攻[造成60點傷害],反手握寒玉笛襲向紫笙右眼同時嚐試對其發起精神進攻[魂耗20]。[特殊說明:由於獨孤舒苒魂技出現消耗魂力恢複自身魂力的bug,故修正為無法對自身使用第四魂技。]

  陵襄利用第四魂技恢複了自身一半的血量,將落雛扔給紫笙,同時催生出藤蔓纏繞向鬥仙台的護欄,不料在奚江離的火焰焚燒下藤蔓根根斷裂,失去藤蔓拉扯的身體也落在了鬥仙台外的土地上。[陵襄離開指定戰鬥區域,失去戰鬥資格。]

  紫笙閃避了獨孤舒苒的襲擊,發動第一魂技[魂耗20]為自身提升了15%的速度和20%的傷害加成,對獨孤舒苒進行了連續兩次普攻[待獨孤舒苒回應]。


  我了解他,正如了解我自己一般,從南閩到落冕一直都是如此,於是接過了那寶石。


  我的記憶裏隔著千重山萬重水的不歸處,閃過一刹那翩若驚鴻的影,又煙消雲散。


  我也不能白拿你這塊寶石

  我彎眸輕笑的眼底,一支桃花盛開,緋紅的殘陽繪不出秀麗的怒放,那是屬於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盎然生機。


  隻是眉眼斜去了緋紅的印記,抿唇彎眸閃過刹那的思緒

  我將指尖按壓在腰帶之上,通透的月華珠的流光在指尖盤旋出流光溢彩的光芒,我的眼底躚卷著不知名的溫柔似水,唇角微揚流露出許許淺淡的笑意,約莫是像極了重逢的故人

  給你,不要忙著拒絕,還是背著些的好些,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我繞了繞頭,那一曾不改的心不容置疑,卻是在此情此景下有些難為情。


  尤其是白鶴宗碟虎視眈眈,多少不想讓他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隻得一番寒暄後,起身


  那我,先回了

  我與他相視一眼,似有著一如既往般的默契。於是朝著樓外的方向走去,風景如畫,隻餘我一人孑然。


  我在城鎮轉了轉,思索著極致的門檻,來到一家鐵匠鋪前。


  五指合扣,我敲響了門,三叩幾響後我看見門扉拉出一條弧度,一個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好,我是來鑲嵌寶石的,鑲嵌到這家魂導器上

  我拿出幻夜紫,如是說道。


  他起身是一陣暈眩,頭腦遁入混沌之中不可自抑,見眼前光景皆教陽光剝去生機似的暗淡幾分,費力眯了眯眼才勉強得以恢複。


  一條青石路,三兩伶仃人。


  歲月皺紋悄悄爬上了落冕的每一寸土地,曆史又一次給予了經曆者龐大的實力、聲譽、名望。這些亂長亂飛的的藤蔓,至少於他看來,終將成為後輩迫不得已背負的枷鎖,正如黯雲樓。隻是世人目光真正如此重要?千百年後成王敗寇,史筆由贏家著人提起,敗者所有名譽聲望盡數湮滅,那此刻這般不計輸贏的守護,可真的值得嗎?民眾永遠無知無情,見利忘義。輿論的風口固然為智者而開,但從來不能在愚昧的海洋中激起片刻的浪花。


  他輕輕仰頭,去凝視凍結的天空,眸光明滅又舒然自嘲一笑。他現在從書本中得來的大道,其中不乏淩駕於民眾之上的偏激觀點,尚且青澀幼稚,又怎堪成為救世之道呢?退一萬步說,即使他已有了救世的思想高度,現在的大陸縱使風起雲湧自有能人異士前赴後繼,也並非弱小如螻蟻的他的舞台。


  不知不覺已入了座,他側首去看陵襄,見她纖纖素指推來一份白中藏紅的糕點,唇角糕點渣也掛起單純笑意,心情明朗了幾分。饒有興趣取了來嚐,初入口隻覺棗香膩人,不自覺皺了皺眉,舌尖一抿,味道倒是淺淡了些,繚繞其中,清甜可口,回味舒適。


  他挽起頰側一綹碎發,撐著下頜無謂笑道。


  “阿陵,我永遠奢求平安喜樂,也永遠妄圖以身殉道。”


  這算是對她敞開心扉?或者說也算是一種試探?她不知道對方是否和自己一樣,對自己看上去適合結交的人會百般試探。光是瞧對方這個人,初見時劍拔弩張,恨不得徑直放大黃把他脖子咬斷,省他再一派胡言,那次打完,對他有些許改觀。稱得上是青年才俊,卻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主兒,那次想必是第一次出來曆練。


  “……妄圖,奢求?”她摩挲著鞭子的頭部,細細品味這兩個字,似是不能理解般來回揣摩,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


  “平安喜樂與以身殉道,隻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最重要的,永遠是我們的心性。”


  “……阿殊……”她第一次這般親密的叫別人,雖然隻是互相欣賞,但仍不習慣如此。“世間各人行不同的道,各人的道又不盡相通,阿殊行的,是什麽道?”


  聚了些魂力,將擦拭得幹幹淨淨的霜重劍收入右手食指戒指狀魂導器中,漠著臉將足夠份量的錢袋輕置在桌上。剛剛踏入這茶館,便條件反射般地將精神力散開於周身半徑十米處,自然聽到餘肆同老板之間的對話。


  姑娘麵不改色,隻是攏緊了身上鬥篷。僵直地端坐在木凳上,盯著桌上斑駁紋理,目光空洞,好似一副沒了靈魂的木偶人兒——其實她是完全可以在任何風吹草動發生的一瞬做出反應的。


  在餘肆抬腳向自己走來時便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來人,想著應是那多事茶館老板遣來攆人的,對上那人眸子時隻覺得有幾分眼熟,自己本身交際圈兒也小的可憐,怎會在這異鄉遇到故人,便也沒當回事。頭也不抬地冷聲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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