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知道你還愛我
默默的演出如期舉行，那天晚上，穆思妍挽著韓明軒的胳膊，按照邀請函所說的時間和地點，來到了劇院。
劇院門口掛著巨幅海報，默默身穿表演服，儀態婀娜地被印在上麵。她媚眼如絲，身段纖纖，的確是妖嬈嫵媚婀娜多姿，讓人看了便深陷其中。
韓明軒看著那個海報有些發愣，他仿佛看見當年的默默，穿著舞蹈服，在他的麵前翩翩起舞，好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她雙眸含笑，嬌俏地問：“你說，我跳得好不好啊？”
“好看……”他情不自禁地喃喃地說道。
“好看是嗎？好看進去看，別在這兒對著一張海報犯花癡，一會兒有你犯花癡的時候。”穆思妍看他癡癡呆呆的模樣，毫不客氣地譏諷道。隨即走快了幾步，她直接進了池座。
韓明軒被他噎得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隻得怏怏地走了進去，挨著穆思妍坐了下來。
忽然滿堂轟動，卻見默默已經梳妝打扮好了，卻來了觀眾席。韓明軒和穆思妍都有些驚訝，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你不是應該在後台候場嗎？”穆思妍詫異問道，這個時候看見默默，的確不是什麽好事，也不是什麽合適的事情。
“來接待我的貴客，明軒，韓太太，你們好。”默默說著，微笑朝著韓明軒伸出了自己的手，韓明軒遲疑了一會兒，看了一眼穆思妍，穆思妍卻裝作沒事人一樣把目光瞟向了一邊。他有些尷尬，隻好訕訕地伸出手，握了握默默的手。
“韓太太，謝謝你的到來。”默默隻是輕輕回握就放手，然後朝著穆思妍伸手說道。穆思妍瞥了一眼她的手，敷衍似的握了一下。畢竟是公眾場合，她不給主演麵子，也的確不好。
默默心滿意足地回去準備了，不一會，大幕拉開，舞劇開始。
不得不說經過幾年的留學，默默的舞技確有長進。這一部舞劇被她演繹得感人至深，催人淚下，她的舞姿綽約，非常引人矚目，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柔美至極，優雅至極。
穆思妍也不得不承認，默默的確現在是一個優秀的舞者，她的舞技，已經是不容置疑的了。自然，招致了整場觀眾的喝彩，穆思妍也沒有辦法，隻能附和著拍了幾下。
穆思妍看著韓明軒一副看呆了的模樣，心裏有些酸楚，但還是鄙夷似的瞥了他一眼。
到了中場休息時間，默默在全部觀眾的戀戀不舍的眼神的送別下回了後台。穆思妍敷衍似的拍了兩下，就低頭去玩手機了。
韓明軒立刻起身離開，穆思妍也不管他，繼續玩手機。
“找我……有什麽事嗎？”後台，韓明軒對默默的背影，沉聲說道。
默默好像被電了一下，猛地一個激靈，抬頭，見是那個熟悉的人，頓時百感交集。兩個人之間好似間隔了半個光陰，他們有很多話想跟對方說，卻又難以啟齒。
“明軒，你終於能來看我演出了，你還記得嗎？當年我說過，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麽。”默默含情脈脈地問道，眼中包含萬千情緒。
韓明軒依稀記得，她說，她要在本市最豪華的劇院演出，跳給他看。
“明軒，你看，我完成了，今天的觀眾那麽多，可我隻是給你跳的。你剛才，也是隻看到了我，對不對？”
迎著她期待的目光，韓明軒默默地點了點頭，但是畢竟她那麽搶眼又搶鏡，又有很多她的獨舞，他想看別人也是做不到的。
“是。”韓明軒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樣子。
隻是現在的默默，已經不像之前的默默了。
“明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過來，我知道你心裏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還記得……”默默眼中的光亮被點燃，她抓住了韓明軒的胳膊，充滿期盼地說道，“還記得，我，我們之間，對不對？”
“我愛你，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對著這樣的默默，韓明軒忽然有些遲疑了，他的腦海中忽然有一個人的身影款款朝著他走來，但他看不真切，那個人影究竟是誰的。
他似乎並不想點頭說出那個是，可是他的身體還是讓他想說出那個是。
默默看著他遲疑的樣子，眼神默默地黯淡了下去，她放開韓明軒的胳膊，沉默不語，好半天才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我知道，沒關係，我並不想拆散你的家庭。”
說著說著，默默掉下了眼淚，她淚眼婆娑地看著韓明軒，那樣子讓人不由得動容，韓明軒的心軟了，即使現在的默默妝已經花掉。
“隻要，隻要能讓我看見你就好，讓我能默默看著你就好。我不求什麽，我隻要能看見你，看見你幸福，就好了。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所以我不想看見你困擾。隻要你幸福，我什麽都可以。”
說著，默默揩了一把眼淚，對著他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別讓她等急了。我也該補補妝，馬上就要開演了。再見，明軒。”
韓明軒有些著急，對著即將轉身離去的默默喊道：“默默！”
而此時的觀眾席，穆思妍正心煩意亂，期盼著趕緊結束她離場，卻見有個工作人員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韓太太，默默小姐說有事找您，還請您去後台一趟。”工作人員端端走到穆思妍的麵前，對她恭敬說道。
穆思妍一頭霧水，同時又煩躁不堪，她叫自己還有什麽事？默默她還想幹嘛？
她沒有辦法，隻好憤然起身，快步走向後台。
然而她遠遠地聽見了兩個人在說話。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一看，看看默默還想出什麽幺蛾子。
然而剛一拐彎，就看見幕布後麵，兩個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她聽真切了，那兩個聲音，就是韓明軒和默默的聲音。她默不作聲，靜靜地站在幕布後麵，看著兩個人的纏綿悱惻。
韓明軒本來意識已經有些渙散，這麽多年的思念，這麽多年的不甘心，這一瞬間洪水一般湧上思緒。
“默默，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