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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真的是太符合自己的存在的意義了,諸葛家主的嘴角笑容是這樣說的。


  諸葛家主心裏麵想著當時太子被罷,這件事情已經十分足夠波瀾壯闊了。


  現在整個朝廷裏麵大皇子洛溪南有表示一個什麽都不發言的態度,更關鍵的事情是而如今將迎久外的皇子回來,諸葛家主都可以拙目料視,來時不平。


  但是這些對於諸葛家主而言又能夠有什麽樣的意義呢,這些事情對於諸葛家主而言,除了性命上麵的事情以外,其餘的倒是一星半點也看不見了。


  諸葛家主心裏麵覺得自己很淒涼,明明這些事情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自己偏偏好像是受傷害最大的。


  諸葛家主慘兮兮的笑了一下,隻能夠勉強的安慰自己。


  廟堂朝廷,從來不是安生的地方。而如今,更需要揣度在不動蕩中的一席安生,一祖自保。


  奪嫡此事,向來與己,和背後的家族無關,可即使在漩渦邊緣也身在其中,更何況,自古皇家醫者,向不平生。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又何處運氣,哪裏相平。


  二皇子記憶中還有模糊的映像,恭謙儒禮,比自家孩子更…佛堂是個清淨地,萬物萬生度之天下。


  隻是再這樣又如何,漩渦裏無靜處,向來人愛犯我。


  何況,萬人之中,各有各的謀劃,不將時局更渾濁而不罷休。


  思及此更厭日頭毒烈,虧得終到了地方。


  恭守在旁等候。見枝頭鳥雀沸鬧,蟬長唱嘶。


  前途未定,心緒難平。


  諸葛家主一本正經地在外麵等著相爺,但是相爺卻是一點也沒有給諸葛家主一個眼神的欣賞。


  相爺最後邀請這個老醫生進門的時候,認真的看了一下諸葛家主手上的藥材,大概也是知道這是皇帝給賞的,這才笑了一下,對著諸葛家主笑了笑,寫了隆恩。


  盡管話是這樣說的,但是這些東西確實也不是這樣簡單的問題了。


  相爺於是很乖巧邀請諸葛家主給自己把脈,看一下自己的身體各項是不是全部的安好。


  諸葛家主看著相爺這樣的正色並且主動的想要被問安,心裏麵簡直是高興出了花,笑了半天,決定要安靜一下,實在是太讓自己高興了。


  回想著自己這一路過來,廊台回亭,一行都是美麗的風景。


  到的時候,諸葛家主很規矩地行了禮,待侍者將一番賞賜聖意隆恩浩蕩完。就是那些太監一個一個的念叨著那些藥物的作用,諸葛家主曾經在這時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相爺的臉色,並沒有看出來什麽不對的地方,等到太監公公已經走人了之後,才想起來一些話,方才到禮的回了話:“相爺政事繁忙,不敢叨煩。”


  相爺笑了笑,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的,許久沒看到這個禦醫院的首長了,倒也不至於真的是想要進行什麽有意義的事情。


  於是就隨著諸葛家主就躬身到桌旁,整理了自己的衣擺子欠身坐下,順手就取出來了那些取診脈問安的物器時,這樣的場景難免會覺得有些的尷尬,諸葛家主於是又低聲開始打趣了翻:“像我們這樣的人啊,相爺合該是愈久不見才好。如此才是聖上之心安,社稷之福祉。”


  說著就已經取了布枕在人手背腕關處墊,使手臂放平與心一線,直腕,手心向上。


  右手按診人左手,診脈下指,中指按掌後高骨內側關脈,食指按關前寸脈部,無名按關後尺脈,三指弓形,指頭平起。


  侍者宣完布告,另有事而離,一時靜謐。


  持脈,輕手候之。


  指脈取準,平布總按。一時輕汗如前,不由感慨:“近來日頭愈發毒了去,也難怪聖上掛念相爺身子。相爺棟梁,須得注意身子,萬不能因為政事因小失大。”


  平息,讓自己虛心冷靜,體會脈象,計算脈搏至數:“大炎已少見這樣天氣。但是…十年前似乎有?”


  這話說的是這個二皇子當年因為不母妃的實力太弱,而遭到了天災人禍的打擊之後,被皇帝安排到了遙遠的地方去拜佛祈求緣分了。


  這件事情其實洛溪南當時是不答應的,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大皇子,怎麽說這種事情自己也是不應該推辭的把,但是現在看起來卻並不是這樣,這讓洛溪南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但是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是又能夠怎麽用呢?


  一旦是離開了這個京城去了對麵的那個祈求佛門的地方,那對於洛溪南而言卻是也是影響巨大的,這樣的事情一旦是出來了,那麽也就是意味著遠遠的離開了整個碧落的政治核心,以後想要有些什麽樣的作為確實是不可能的了。


  當然這個作為,洛溪南其實是一點也不在乎的,但是這心裏麵的一口氣卻是一點也不放心的。


  洛溪南確實是對整個朝廷對於整個皇帝位置,對於整個碧落的江河,政治什麽的半點興趣也沒有。


  但是轉念一想就能夠知道了,像是洛溪南自己的母親這樣一個善良的人物,等到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走了之後,那些小妻妾還不欺負時這個溫柔善良的母親嗎?

  況且,母親還有那個小不點洛雲瑤在旁邊拖後腿,這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的絕望了。


  洛溪南當時就算是再怎麽的不答應諸葛家主這些事情,但是也還是無能為力的瞧著二皇子要出遠門去做這個苦差事。


  現在這個二皇子要回來,說實話,洛溪南心裏麵確確實實是有一些的愧疚的,而且,一點也想不好自己將要怎麽要來和這個二皇子進行接下來的對話了。


  話不多說,繼續說道那個時候諸葛家主還在和相爺進行著把脈之中看起來是“很無關緊要”的交談。


  諸葛家主話還沒有說完,也知道自己這話不能夠說得太多了,笑了笑便開始將接下來的話給繼續上去。這話可不是什麽能討論的,諸葛家主試圖想要把這件事情給掩飾,端聲正題,語意感頌:“高山景行,二皇子者。”一頓佯想起地,“不日二皇子便要返京了罷。”


  果然還是將整個話題全部都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倒也不是諸葛家主自己將要怎麽樣了,而是諸葛家主本來也算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況且麵前這個人還是相爺,所以,現在詢問一下相爺的眼界,這種事情,對於諸葛家主來說,其實挺重要的。


  但是,相爺到底是不是需要體博諸葛家主這就是不得明了的了事情了。


  不過,有一點不太好的事情就是,諸葛家主現在居然這樣的不能夠正視二皇子回到了京城的事情了。


  諸葛家主完全沒有將大皇子洛溪南這個變數考慮到了整件事情裏麵來。


  其實這也算是還好說的,畢竟大家都知道,比起一點消息也沒有的出門去參考佛的二皇子,大幌子洛溪南才是一個真正宅心仁厚的妙人啊。


  所以害怕冒犯道洛溪南這個話題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完全不存在的。


  這對於諸葛家主而言是這樣的,其實對於其他人而言何嚐又不是這樣的呢。


  諸葛家主將話很謹慎的點到為止,有開始專心於自己的把脈上麵。作為一個醫生,他明顯更喜歡這上麵的事情。


  濁氣歸心,淫樟於脈。脈氣藏血,五髒主,心主脈…於脈管細感。


  隻是,把脈的時候場景實在是有些尷尬了,諸葛家主就算是不想要出聲也沒有辦法繼續保持自己的沉默,隻能夠打破現在的尷尬,又續道:“可惜,帝京裏的各位也不是閑著的主,可有得戲看。”


  這話說得確實是過火了。


  諸葛家主還感慨而不知道這種嚴重的事情,一抬頭的時候就看著相爺,安靜乖巧的臉上扯出來了一絲的笑容,特別乖兮兮的對著相爺。


  言及此心生慨歎:“主子們不閑著,但願不牽連了我這些做奴才的才好。”


  這話說得明顯開始自私自利。


  當然了,其實諸葛家主本來這話裏麵的意思也是自私自利的。


  他作為一個明明是在漩渦外麵,但是偏偏又被交合到了整個事件的最中央的位置裏麵去了。


  而且最關鍵的事情還是自己居然聽無能為力的?

  諸葛家主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醫生,怎麽說也應該是一個乖巧的,不犯事,而且也不被事情犯的人。


  以後那些奪嫡的事情千萬不要和他本人扯上關係。


  就算是和他本人扯上了關係也千萬不要和他背後的諸葛家族扯上關係。


  諸葛家主人生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諸葛家族這一生的英明全部毀在了他這一代上麵。


  明明諸葛家族已經經曆過了那麽多的艱難險阻了,怎麽可能在經曆這些呢?

  自私自利也好,或者是目光短淺,鼠目寸光也可以。反正諸葛家主內心的打算已經告一段落了。


  做好的決定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轉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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