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理當如此
“瑪德，迷惑小爺睡覺，你真以為我是那種人？”杜村罵罵咧咧。
我側頭看過去的時候，他正摸著嘴角的口水，我頓時一頭黑線，這貨估計剛剛真就睡過去了，當然我自己也深陷好一會兒，也不好說他麽什麽，免得露餡被懟。
“怎麽樣？”靈笑得有些賤。
“你……”石懷柔驚疑，她指著我們道：“他們三個怎麽做到不被接引走！”
“想知道？”靈對著石懷柔問，對方明明是默認了，他卻搖頭道：“不像啊，那就算了，我走了。”
他跳下石墩轉身走想我們，石懷柔立即道：“站住！”
“不站，他大爺這雨下得我渾身不舒服。”靈盯著血雨一臉嫌棄。
“我叫你站住！”石懷柔嘶吼。
靈頓住腳步背對著她道：“既然走上這條路就別後悔，再說你已經死亡就別在折騰了，今日我就做個道別，當做還你當年養育之恩。”
靈的語氣相當失落，說完走向我們的時候，血雨中腳步有些頓挫背都駝下來了，顯然他的內心非常複雜，並沒有表麵說的那麽輕鬆。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前任去哪裏？”石懷柔說道。
靈身體顫抖停下腳步，吐出一口氣揚天麵臨雨，‘啪啪’血紅色的雨水不斷擊打著他的臉，水珠子一顆顆隨著皮膚滑落，如同他在流血一樣。
這一刻，他看似隻稚嫩實則老邁的心靈，一定非常非常悲痛，這是我最直觀的感受。
“你讓外界以為她是芭蕉精，但是天福的人都知道怎麽回事，所以這些年一直一直尋求辦法，不然早結束你了，哪怕我和蘇荷帶著全體天福人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為禍世間那麽久。”靈顯現出他真實的歲月,聲音非常滄桑.
“哈哈哈，好一個同歸一盡，鬥不過我和老古就直說。”石懷柔笑聲是那麽不屑。
“小溪！”靈說道。
沈溪忽然伸手向著我來，我以為他準備扔我出去當墊背，嚇得一陣頭皮發麻，還好我看到他中指有血珠子，才意識道什麽，沒有棄傘逃跑。
他伸手點在我脖子上掛著的玉，玉發出激烈的光芒，那個半人高曾經伴隨我二十年的大笨鍾，出現在我們身前。
不用他說話，我和杜村咬下自己的中指跟他一起合力，把血液抹在大鍾上麵。
鐺鐺……
鍾吸收了我們的血液後鳴動，波紋化成滔天浪濤，覆蓋了橋麵紅色的雨水落上去，一點奇異都沒發生被融入進去。
“黃泉，你們竟然找回黃泉！”石懷柔尖叫，她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被水浪卷走，卻也身形不穩了。
“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才都尋不到你遺棄的黃泉，幸好他們三個合力找回了。”靈露出長輩應有的臉色掃視我們這邊。
可他的話讓我疑惑，我隻知道笨鍾要怎麽做，到那時可不清楚黃泉哪裏來的，我疑惑望向沈溪。
他大爺的又是那副冰棒臉，真讓我恨的牙牙癢，然而他卻完全不在意，道：“如果你叫叔叔，我就告訴你。”
“慢慢做夢去！”我冷冷回道，他不在意的神色，讓我回到他分明是說。
我想了下轉頭看另外一個混蛋，我知道這回事後回去探查，所以我把好奇心壓製下來。
鍾聲震動不斷，浪濤越來越洶湧，最後卷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把石懷柔卷在裏麵，她掙紮著尖叫著都沒用，水流如同一條巨龍鎖住所有的期望。
“楊劍，放了我吧，不說我是養大你的恩情，賈顏也是你的前輩，你不至於如此絕情。”
石懷柔開始打感情牌了，靈身體有些顫抖，表情異常掙紮，但是依舊是背對著不回頭。
“你記得你時候最喜歡圍著我轉？我去哪裏都跟著我？”石懷柔身影有些淒楚。
靈掙紮得更厲害似乎又要妥協，我們三都知道石懷柔該死，但是沒有立場去開口，所以我甚至沒有露出表情去幹擾。
“過去了！”靈淡淡說道。
“不，這是記憶，哪怕時間也無法磨滅，我拉把你長大。”石懷柔語氣越加柔和。
“是，記憶磨滅不掉，但是可以抽取！”
靈伸手往自己的太陰穴，那邊石懷柔尖叫道：“你不可以這樣，那是屬於我們的記憶，我是你姐姐啊！”
“再見！”靈咬著手指從太陽穴來處一個光線，我想那裏應該有關於他和石懷柔最快樂的記憶。
我心靈在顫抖，腦海裏我的姐姐彤彤身影浮現，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她真正死亡的根源。
線斷了，靈的臉色變得異常堅定提在手中，他道：“你是天福的仇人，殘害無數生靈的惡人，作為維持兩界平衡的人，我必須懲罰你永生沉淪魂海，受到噬魂之痛補償！”
靈的聲音如同機器人朗讀，毫無感情可言，他說完的時候絲線不是進入大鍾，也不是進入玉裏麵，而是飛向了黃泉漩渦之中。
“不……你不可以這樣，忘掉所有！”
石懷柔淒厲的喊叫著，她的聲音在我感受中，沒有一絲作假也不是求饒，隻是對靈抽離記憶的憤恨和傷痛。
“往來來回哪裏去，你不該死亡存貨於世界。”
靈轉身伸手指著我的這邊，我脖子上的玉石懷柔真正的靈魂飛出來，一出來還沒說任何話，就被黃泉卷進去。
“賈顏奶奶，楊劍不得已隻能讓您受苦，請原諒不消之罪！”靈跪在滿是黃泉不改的橋麵。
“理當如此！”
一道非常有威嚴的聲音傳出。
“對不起！”靈也真心的道勤，頭重重的磕在橋麵上。
“黃泉有路鬼魂作陪，我不孤獨！”
賈顏的聲音在漩渦即將吞噬下去的時候，傳出老遠老遠。
轟！
漩渦收緊化成波紋，石懷柔消失不見了，波紋重新回歸大鍾裏麵，也許去亡魂海了，也許去鎮魂山，我也說不清楚，我心裏對著這事情有著深深地感觸。
多年來第一次感覺長輩的真實，而不是那種不著調隨時要坑人的節奏，哪怕這位長輩想過幾百年。
嘭嘭……
奈何橋崩斷血雨斷掉，所有的場景回歸到現實，那個圍著的頭發已然消失了，那些被控製的腐爛屍體紛紛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