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前塵往事
我和杜村在抱著頭在地上滾著，我腦海裏現在就像是一隻蚯蚓在土裏翻騰一樣，我懷疑腦殼被鑽出一個個洞口，腦髓也被啃咬了。
這個時間現實隻有不到三分鍾，我卻感覺是一個世紀那麽久遠，遠得我都認為重新做人一次了。
當疼痛慢慢消散的時候，我渾身是汗水躺在冰涼撒發著木頭香味的地板，一動不動挺屍一樣。
我問道，“村啊，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記憶複歸這樣痛。”
“我哪裏知道，當年見到你後記憶複歸，我剛好是重感冒你忘記了？”杜村有氣無力的回我。
我也算是想起來了，大一那一年我跟死胖子不算很熟的時候，他確實是發燒快要四十度，我們幾個人都一直開玩笑說他的腦袋能那麽厲害，是那一次被燒過頭了。
現在看來一定是靈這個老鬼暗中出手，因為當年杜胖子也是迷迷糊糊亂喊亂叫。
我隻能責怪自己記憶要用時，忘記調用了，否則這次有個準備我也許能減少許多。
此時，七歲那年一段記憶複歸，我總算知道為什麽杜村那一年會忽然走了，我也會忘記他的原因。
當年我們兩個很調皮，在十八點六分結伴跑去距離不遠的城隍廟裏，我們那一次去不是要吃貢品，而是躲在神像後麵，等晚上城隍生日的時候出現來嚇人。
我們兩個成功了，當人群紛紛進來後，還沒放鞭炮煙花擺祭品慶祝的時候，我兩故意在後麵胡說八道。
我道：“小孩兒好吃！”
“大人好吃，特別是心髒有詐的時候嘎嘣脆。”杜村接著話茬。
我說，“不不，小孩兒肉嫩，考一下就可以了。”
“還是大人好吃，量多管飽！”杜村回應。
“……”
我倆一來一去，說詞是依據當年看的電視劇。
當然我們不是佯裝城隍爺說話，而是桌前的童子，嚇得廟裏的人一窩蜂跑了個幹淨，從那晚後城隍廟鬧鬼的事情傳開，香火也從鼎盛衰落，幾乎到了門可羅雀的程度。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錯，因為香火是一個廟的命根，不管是以此為生的人，還是那入住神像的鬼，經此一役也算是落得淒涼了。
我和杜村非但沒有感覺錯誤，還天天約著去城隍廟，坐在城隍廟跟神像談心，告訴很是意氣風華的說，對方不過是偶爾，壞你好事都出不來。
當我們第三次去的時候，被落魄的廟公逮個正著，不過那個廟公並沒有把我們怎麽樣，帶著我們進入廟後麵，指著一口枯井告訴我們一些奇異的事情。
無非是就是有人投井，沒到半夜都有鬼出來嚇人，我和杜村那裏會在乎這玩兒意，我們兩個已經證實無神無鬼，完全不把話放在心裏，還不屑口出狂言。
然後結果很淒慘，因為那個廟公撕開臉變成沈爺爺，也就是當年孤兒院的院長，我倆拔腿就跑，可那裏跑得過一個比沈溪還厲害的武術者，被揍鼻青臉腫。
沈爺爺黑著臉，一手擰著一個返回孤兒院，扔在他的辦公室地上，坐下桌子後的椅子上才問，“為什麽去破壞人廟的安生！”
“鬼神不可信，那是迷惑死人的毒品！”我聽著胸膛大聲說道。
身邊杜村摸著鼻涕，接著話茬，“我們認為人不該有信，我們是除魔衛道！”
“誰告訴你們這玩意兒？”沈爺爺眉頭跳動不已。
“西遊記、封神榜！”我和杜村很驕傲的說道。
沈爺爺臉色稍緩，道：“哪一版本的？”
“你書櫃上的蘇荷版！”我回道。
沈爺爺頓時臉色大變，手重重的拍著桌子，“我不是告訴你們兩個搗蛋鬼，不要去觸碰那個版本？”
我嚇得脖子一縮躲在背靠椅的後麵，杜村也跑過來跟我一起，他小聲嘀咕道：“西遊記有說了，越是不許其實是暗示！”
“你還敢胡說！”沈爺爺氣得渾身發抖。
我和杜村透過椅子的縫隙，盯著沈爺爺都不敢在說話，他敲著桌子也不言語，幾分鍾後靈忽然出現了。
他才道：“老祖，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跟石亭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這兩個小鬼去踩隔壁的城隍廟了。”
“我，去給你家小子和賈丫頭處理事情。”靈坐在辦公桌上回道。
沈爺爺立即問，“小溪和麗麗幹什麽？”
“挖了一個老墳！”靈看了我們一眼才道。
“蛤？那我媽沒管住？”沈爺爺驚跳。
靈沉默一會兒才道：“秀秀去處理另外幾個鬼的事情。”
“他們又做了什麽？”
“拆了我們天福裏麵的一座荒宅。”
靈這話讓沈爺爺徹底坐不住了，他站起來來回渡步，道：“哪一座？”
“連接天福那一座！”
“該死，這幫小鬼怎麽一個個不聽話，那幾個沒事吧！”沈爺爺手緊握著牙咬得嘎嘣響。
靈搖頭，“小溪和小麗麗沒事，另外幾個不好說，都流放太原裏了。”
沈爺爺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不止的顫抖著，這是我從未見過的表情，他沉悶半響道：“那可怎麽辦？還有機會救出來？”
“暫時還無法肯定秀秀在算，我們等待就是了。”靈說著從桌子上跳起來摟在我們躲著的椅子上，道：“你們兩個真能折騰，隔壁那廟你們知道是什麽人的？”
“知道！”我和杜村點頭。
這時候的我們其實所有記憶都有，包括我的出身以及兩人的身份，但是父母的依舊沒有。
“知道你們還做。”
靈臉色變得很難看，別看他一副童子的模樣，實際上我和杜村最怕他，我倆被嗬斥得抓著椅子腿眼淚不止。
“算了算了，跟你們計較顯得我都幼稚了。”靈揮手又跳回桌子上，他道：“通知石亭幾人都回來，這些個孩子記憶都封印，他們是天福這代希望，不能任由闖禍了。”
“怎麽個封印法？”沈爺爺問道。
“互相不認識出身掩蓋掉，小胖子和小健的特別照顧，他們兩個資料完全抹去，讓天福的人也尋不到。”靈說道。
“可是，這個時間讓他們來，不是要暴露小健？”沈爺爺一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