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憤怒又委屈
賈石亭話中聽不到任何情緒,我卻感覺裏麵充滿著悲傷的故事。
然而怎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索性我和杜村也就不再糾纏,畢竟強人所難有點不好,即便是一樣家人,這樣是一種不尊重。
當然我們對他有怨氣是事實,可是這尊重不關乎身份,隻關乎人與人的平等,即便賈石亭現在隻是半腳半手。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始終如影隨行跟著我們,直到我們走出霧氣範圍,來到一片龍騰虎躍的全山之中,聲音才隨著消失不見。
現在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山穀,不過實際上是在山半腰凹凸處,這地方大概有個幾百平法米,所以人在其中就感覺在山腰。
說是龍騰虎躍之勢,是因為往山穀外麵看,下方連綿疊嶂山巒成峰,像是一頭龍盤旋著,而我們這半山腰後麵的山北如同一隻虎衝刺一樣。
不過其實這是表象,如果細看之前我們走出的霧氣範圍,其實是一隻烏龜。
沒錯,現在我們坐在的山穀,就是頭和龜殼的連接處,頭在山穀外麵,如果雲霧不遮蓋的話,可以看得很清楚,這是一陣微風吹過後我才看清真相。
當然這不管怎麽說都是山,不是真正的龍龜動物,我們走出山穀站在龜的腦袋頂,這望著鬱鬱蔥蔥的群山更加震撼了。
我感覺我就是那俯瞰萬裏江山的帝王,伸手就包攬天下一樣。
“陰局用陰山,用了一個死亡的世界打造,真是夠大手筆!”賈石亭道。
“你不是說自己看不到?”我和杜村同時從帝王姿態醒來脫口而出。
“感覺!”賈石亭淡定道。
這顯然是胡謅,就是瞎子的都能看出來,我有些後悔剛剛還為之悲傷還一會兒,同時我的內心警覺起來。
我和杜村暗自點頭交流,天福的老家夥都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坑起來完全沒商量,指不定等下把我們賣了,就是杜村那絕世的智商也對付不了。
“你們兩個小鬼是不是有什麽意見?”
“沒有!”我立即搖頭否認。
杜村道:“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
賈石亭拖長這話語,然後沒有任何防備,蹦起來瞬間踢出兩下,我和杜村相視斷線的風箏,從龜的腦袋頂峰掉下去。
耳邊呼呼的風聲,似有若無的傳來賈石亭的聲音,“當然是下去了!”
我心裏一萬隻草泥馬飛奔而過,這才剛提起警備,他丫的就給我們來酸爽的事情,剛剛那裏都有上千米的高度,下去不死也脫層皮。
嘭嘭!
我們墜入一個湖中,是正常的湖並沒有什麽特殊,可這也要命啊,我差點背氣過去,估計另外一邊杜胖子還更淒慘。
好半天我才浮出水麵,在裏麵事情一言難盡,雖然沒有平常那樣溺水的感覺,可是之前凱明山的事件,在我心底留下深厚的陰影,我還是差點憋屈見祖宗了。
我浮出來後杜村也跟著浮出來,想來是這死胖子比我中一倍的原因,不然不至於跟我同時上來。
“賈石亭你大爺的……”杜村就浮在水麵一陣嘰裏咕嚕,全是非常難聽的髒話。
他罵了大半天才停下裏,賈石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上岸吧,你們不想真死的話!”
“擦!”
我和杜村立即翻身,向著賈石亭那半腳半手所在的地方遊過去,當我們上岸後,他道:“騙你們的,這陰局的湖水是陽湖,你們可以當純淨水喝沒問題,最為安全的地方了。”
“你夠了哦!”我甩著身上的水跡,指著頭頂的山峰,怒道:“上千米的高度,你也做得出來,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你……”杜村就沒想好好說話。
“你們兩個就這點膽量?”賈石亭說道。
“那你怎麽自己試試!”我和杜村都是怒吼。
賈石亭回道,“說得我好像是飛下來一樣!”
“喲喲,難道你還能是跳下來?你不是一隻鬼?”杜村神色非常鄙視。
賈石亭不語,他用無聲告知我們,他自己也是跳下來,可我還是非常不岔,畢竟我們跳下來是不知情,他跳下來是自主,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你得賠償我們的驚嚇!”杜村說道。
“哼哼,別整這些沒用的,你們可不會有危險,我不會賠償!”賈石亭斬釘截鐵。
我這爆脾氣瞬間燃燒,指著他道:“這裏你來過?你好意思說危險,你憑什麽怎麽判斷?你要是解釋不清楚,可別怪我用斧頭砍死你。”
“我已經死了,至於安全的問題,剛剛就解釋過了。”賈石亭丟下一句話,那半截腿在鵝暖石上蹦跳著,向著不遠處的森林移動。
我和杜村氣得臉色發青,當然我們兩個沒拿出工具跟之前那樣追著要揍人,畢竟之前不知道對方是長輩,現在知道了,我們還真下不去手。
雖然對方有點不正經,可是響起他跟我們爺爺是兄弟,打他等於是打自己的爺爺,我們心裏可過不了道德關。
最後我們都忍著委屈和怒氣,跟隨後麵進入森林裏。
一進裏麵,光線一下暗淡許多,之後鋪麵而來的是陰森森的氣息,我們才從水裏跳出來,這感覺就像是濕身站在寒冬的夜裏,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這是鬼地方?”我顫聲道。
“這就是鬼地方!”賈石亭回道。
我抖得更急厲害,都感覺腳移動不了,一旁杜村也磕巴著,也許脂肪比較厚保暖,他還能開口,“什麽意思?”
“陰局從古至今都是死人,活著你可以認為是亂葬崗,那你說還能什麽意思?”賈石亭聲音在森林顯得格外的幽深。
我和杜村被他的話嚇得伸手勾搭在一起,然後一個人負責一個方向,警備著任何可能靠近的東西。
“你們也真是丟人,鬼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嚇成這樣?”賈石亭說道。
“你懂什麽?”
我剛一看口感覺嘴巴要撕裂了,就閉嘴不想回,杜村接下話茬,道:“這鬼又不是每個出場方式都一樣,哪怕看過萬次,該被嚇到也還是會被嚇,我們的小心髒可承受不了。”
“至於說得那麽可憐?”賈石亭哼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