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走還是留下
我的母校此時像是一片破敗空無一人的建築物,那高大的門柱子牆磚脫落,那燙著金色閃閃的燕華大學早已是殘缺不全,隻看到一個華字還是斷尾。
大巴車上的同學們,一個個表情驚恐有疑惑,我想他們都在懷疑眼前的事情是否是真實。
我也一樣的心思,但是我更多是對這建築本身的存疑,我並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所以我沒有擦拭雙眼,而是非常認真的查看車外的每一絲角落。
“大崔,你的故事似乎不用證實了。”元昕昕眼中有著無比的失落。
我看在眼裏心裏忍不住的一陣輕微顫動,我感覺自己是否太過殘忍了,對於我來說或許這個世界不存在,但是對於我的幾位好友,他們卻還是那麽活生生有獨立思考的意識。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所以我隻能選擇無言。
啪!
樂蓉一巴掌拍在發呆的張強頭上,那清脆的聲音引起大巴車三十多人的回望,不過這些人僅僅看一眼後又轉頭去關注外界了。
張強痛得抱著腦袋怒目而視,樂蓉表情帶著不可置信,問道:“痛?”
“你說呢?”張強眼中有淚水語氣非常不好,幸好我們四人關係非常要好,否則這下朋友沒得做了。
“我的手也痛。”樂蓉看著自己微微發紅的手心,神色堅定道:“我不知道大崔經過那些是否真實,我隻知道我的手疼也是真實,我們並不是活在大崔的夢中。”
樂蓉是我四人小組中學習最差,可是卻是最具有安全感,這源於她長得粗壯的外表,以及她那擁有空手道黑帶的實力,向來就是一顆定心丸。
此時她話音一出,張強和元昕昕頓時神色恢複應有的活力。
我還有存疑但是也跟著微笑起來,畢竟不管這世界是不是真實存在,他們三人都是我的最好同學,這一點完全沒有任何疑問,即使畢業這麽多年,我們各自有自己的人生軌跡,也不曾忘記當年的諾言。
“走,既然到家了哪有害怕道理。”樂蓉大手一揮率先走下去,我立馬起身跟在後頭,張強和元昕昕也沒多猶豫就下車了。
車上包括帶隊老師和司機在內三十五人,看著我們背影有些猶豫,不過幾秒鍾後還是有二十多人下車了,其餘人都不願意下來。
“大崔,這是什麽情況?”有一男同學開口,其餘紛紛投來目光。
我轉身望過去是劉正浩,他跟我關係也非常好,就是因為他喜歡足球我喜歡籃球,所以比較沒有那麽親。
不過我們四人小組最好沒有錯,但是跟其他人也是非常友好,我有些不忍告訴他們真相。
同學中那個長得很胖人稱杜宰相的杜村,撓著沒有幾根頭發的大頭,歎息道:“大崔,我就在你後座,你們剛剛的話我聽到了,其實我覺得這事情沒必要隱瞞,我們都是大學生,不至於一點事情都撐不住。”
“死胖子你竟然沒睡著。”張強笑罵道:“你是肚量大能撐船什麽都容得下,你確定他們可以?”
我從他語氣略微有些顫抖,發現這貨心裏肯定非常忐忑不安,可能甚至並沒有因為樂蓉的話安心,跟著下來不過是因為我們三人都下來了。
“我們可以!”
同學們都點點頭,我這裏不得不厚臉皮自我表揚一下,我們班的這些同學,果然不愧是曆屆來膽子最大的,明知道事情肯定不對頭還敢如此。
當然車上留下的那些不算,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車上隻是選擇了認為好的事情,至於帶隊老師作為一個女性,不能用尺子拿著衡量,不然就顯得有些不厚道了。
我甚是欣慰的講述自己經曆,但是考慮到人多嘴雜,我還是略有些精簡,這一點杜村這位大腦袋都暗自點頭,我想他是同意我的做法。
我望著聽完我講述陷入沉思的同學,歎息道:“現在事情你們也知道了,不過真假我都需要進去一觀,如果你們覺得危險,我認為你們還是上大巴車好了,我感覺那是這個世界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走還是不走!
問題一下在同學們心中縈繞,這是我從他們皺眉時而低頭,時而望著校內感覺出來。
“到家不進去算個什麽?”杜村很是淡然第一個走到我身邊。
劉正浩扭著結實的身子走來,他開口道:“我暫時跟你一起,但是我還是堅定認為足球比籃球好。”
“兩種運動就不能好好相處?”樂蓉很是鄙視,她是劉正浩戀人未滿的好友。
“不能!”劉正浩堅定搖頭,我在一旁看著他鬱悶不已,我確實不是很喜歡足球,但是可沒有到劃清那麽極端。
元昕昕搖頭道:“胖子喜歡睡覺,我和樂蓉喜歡羽毛球,張強喜歡網球,我們都能合得好好,就是你要分那麽清楚,是閑得沒事做?”
“話不是這麽說。”
“不然怎麽說?”
“……”
幾人又開始爭辯起來,我直接屏蔽了,畢竟我們為這事情都吵了一年多了沒什麽營養,起因無非就是他們當初邀約我去一起運動被我拒絕,而後為各自的運動站台而已。
最後的贏家往往是杜村,因為睡覺是一項無可否認的偉大運動項目。
我望著那群還在糾結的同學們,其實他們內心的忐忑我非常能理解,當初我第一次接觸佛牌那玩意兒,不也是這樣患得患失,而且我是在少年時期就見到過那些玩意兒了。
五分鍾過去,我背後幾個還沒有吵出結局,二十多位同學做出了選擇,有五個人再次返回大巴車。
選擇留下來的沒有人笑話他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從科學教育光環之下,能淡然麵對靈異事件。
“走,回家去!”
樂蓉大手一揮踏步向校園,劉正浩吵架歸吵架,這時候還是非常貼心的跟隨,不過最後誰保護誰就不知道了。
人群跟著一起走過去,我走在最後望了一眼身後大巴車車裏的人,這些表情不一,我無法具體推測出來他們什麽想法,我腦中生出一股荒誕的想法,感覺他們在為我們送葬一樣。
當我準備回頭跟上大部隊時候,看到大巴車車身四周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