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淩晨兩點還是正點
沈溪就在我的眼前化成一灘血水，說實在的我並沒有什麽感傷，畢竟對於這冰棍我不熟悉，更何況我對他的意見還很大。
當然最主要的是，我他大爺現在自己也自身難保了，哪有那心情去關心別人死活。
電視畫麵中那雙猩紅的雙眼，露著無盡的怨氣，我感覺身上有如針芒掃過，想要逃離這被鮮染紅的地方，卻無處可去，因為整個房間的東西都開始跟沈溪一樣血化了。
那化成血液的大門外並不是平常的樓道，而是銀色的藩籬，一個個豎立著，如同牢籠一般，作為一個閱片無數的人，我已然知道我被困在整個地方了。
整個房間都開始在融化著，血水已經淹過我的膝蓋，那厚重的血腥味，讓我的呼吸都不舒暢氣管堵得慌，像是心髒被重物壓著一樣。
“我該怎麽辦？”
我心裏不斷反問自己，但是完全毫無頭緒，畢竟我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普通人，在幾個月前我還是堅信老祖宗都是騙子的無神論者。
時間在流逝，血水慢慢漫過腰部，房子上麵都化掉了，血水成雨也停下來了，上麵依舊是一個個銀色的管子的牢籠，外界是一片黑暗什麽都沒有。
我懷疑這是個噩夢，是血液剛開始有點炙熱的溫度，讓我知道並不是虛假，而且如果是夢，哪裏來的觸感。
畢竟我從小到大都喜歡做夢，什麽樣的夢都有，但是五感之中唯有觸感不存在。
房子和景物慢慢在消失，血液已經幾乎要把我淹沒，隻剩下下巴之上還在外麵。
此時的血水已經慢慢冷卻，甚至完全向著低溫發展，我四肢僵硬差不多隻有進去的氣沒有出來的氣了。
“不對！”
當我意識要模糊的一瞬間，我感覺出來異樣，那快被凍住的腳下傳來觸感，與平常不太像。
因為我這個非常討厭人字拖夾腳，所以不管室內外都是一字拖，而我現在腳下的是人字拖，這是不可能發生，我家就沒有這樣的拖鞋。
“夢，這他大爺的是夢！”
我用盡全力嘶吼著，果然血水慢慢消散了，浮在血水上的那台電視慢慢消融，那雙猩紅的雙眼也慢慢淡去。
場景一換，我身處在自己的房間的床上，整個人被汗水濕透了，之前夢中感覺的涼意，完全是因為空調被被我踢開，空調冷氣吹所致。
這是我醒來的一瞬間推測出來，我心有餘悸的大口喘氣好幾下，才翻身打開房間的燈，正常顏色的柔和燈光，讓我不安跳動的心髒稍微緩和下來。
“太真實了。”
我回憶剛剛的夢境的一切，實在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麽一個夢，能真實到無法分辨。
我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是2017-07-15淩晨正時分，搖頭苦笑自己傻子，哪有什麽睡不著的事情，我之前是八點就躺在床上了。
經曆過這次噩夢，我已經無法在安然入睡了，於是起身走出房間，外麵沈溪竟然跟夢境一樣在看電視。
還好客廳燈火通明，電視的節目也是歐冠足球半決賽，否則我估計轉身就直接跑了。
“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你要聽？”我給自己倒了一本水，一屁股坐在單人沙發上，望著冰棍說道。
沈溪躺沙發上，斜了眼冷漠道：“不就是噩夢，多大的事情。”
“很真實好不好。”我喝了口水，瞪眼道：“你自己是一個機器人不會做夢，當然不懂了。”
“嗯，我確實不會做夢。”沈溪盯著電視，話語還是那邊冷淡。
“冰棍！”
我暗暗的罵了一句，別人看足球都是熱火朝天激動不已，剛剛一球進去後，竟然還是那樣無動於衷。
當然我對於足球也不是很懂，因為我總覺得足球場地要求太苛刻，所以從小就喜歡籃球，如果是NBA之類的籃球賽事我會很激動。
所以沈溪的表現是否正常，我並不是很清楚，至於機器人是不是也愛看比賽，這一點更是一無所知了。
“不看電視看我幹什麽？”沈溪忽然轉頭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不要太自戀了。”
我口硬辯解道，當然我是真在觀察沈溪，尋找看看是不是有充電接口，不過這家夥一直盯著電視，所以我對於謊言是否會被戳穿一點也不擔心。
“你的眼有毒，我能感受到眼神。”
“你才有毒，你全家都有毒。”
對於冰棍的話我很是激動，他大爺的眼神有毒是什麽形容詞，這不是在形容妖怪？我可不接受這樣的詞語。
“我是跟你說認真的。”沈溪還是那邊平淡，望著電視道：“你隻要觀察我，我就能感覺出來視線在跟隨。”
“那是你機器人的本能在作怪。”
別人都激動，我也不好意思再不淡定，所以平複著心淡淡開口。
沈溪不置可否直接沉默不言，讓我也有些尷尬，想要回到房間，可被子和床墊都被我染濕掉了，回去躺著明天絕對感冒，隻能硬撐坐在沙發上。
足球比賽我看得懂，但是沒有NBA帶給我那個感受，盯著畫麵都有些眼花起來了，感覺電視出現重影。
“淩晨兩點了，你不去睡覺坐在這裏打哈欠做什麽？”沈溪忽然開口道。
“什麽兩點？”
我蹙眉頭，這家夥看比賽看傻了是不是，我從房間出來到現在，最多不過半小時有餘，時間哪有過得那麽快。
“電視上的時間你瞎了沒看到？”
沈溪指著電視右上，我隨著望過去後竟真有時間，是02.10.55，要知道剛剛並沒有存在，就死好準點報時都沒有。
我顫抖的拿起睡衣兜裏的手機仔細一看，手機的時間竟然還是淩晨正點，與我在房間中一模一樣。
“我他大爺的二奶奶，難道又是夢？”
我驚得跳起來，對於夢中夢的事情，我其實一直有聽說過，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讓我如此害怕，因為那麽得真實。
這一層可比剛才更加真實，因為沈溪是哪個語言刻薄的冰棍老爺，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燈光也非常正常，電視節目也非常的正常。
桌子上的水杯裏的水也任何異樣，剛我入口的時候，與我平常的口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