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空調開小一點
我的疑惑那位冰棍老爺肯定不會回答，隻能強製壓在心中。
茶桌上不多不少已經十杯水，玻璃杯早在第三杯的時候就沒有了，我都是用碗替代，這位老爺我已定性為神經病。
因為他竟然每一杯水都有個特殊的理由不滿意，要不是不夠滿就是太滿，不然就就是水的顏色不對。
更可氣的是，牆上那古樸的大本鍾時針幾乎在三點了，口袋的電話也已然響十次了，大老爺用眼神逼得我不敢接。
我真想呼一巴掌過去，告知飲水機的水，來自昆侖山的礦石泉水，完全無毒無副作用，老爺不用擔心食品安全問題。
還有本少爺有事情沒時間折騰演戲，因為這冰棍從高級清潔工升級為舞台劇演員，說自己在排戲要求我配合。
不過想到這冰棍那鋼鐵般的身軀，我懷疑到時候是自己的手掌骨折，最後又隻能隱忍住。
叮叮！
大笨鍾那百年不壞的鍾鳴響起，時間剛剛好到達下午三點，鍾鳴的聲音不多不少十五下，我心中焦急如焚，要知道林大兵肯定有什麽事情告知，我竟然陪著一個神經病在這裏折騰。
“困了，你好好收拾，不要把房子弄得亂七八糟，太不像話了。”
沈溪這位冰棍老爺整整半個小時筆挺坐姿，終於有了些許了變化，在我激動的眼神中緩緩起身，扔下一句非常難入耳的話，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向自己那間臥室。
對他這話我直接忽略了，小爺的房子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誰管得著誰敢管，在冰棍關門的一瞬間，我毫不猶豫轉身衝向門外。
下樓的時候，我撥打了催命一般的那個電話號碼，然而卻是一陣盲音，是那種化石般在這個五G都要來的時代，竟然隻有嘟嘟聲沒有任何提示。
我坐在出租車副駕駛，心中跳動不已，總感覺有些不對頭，林大兵睡覺關機那是一種算正常行為，可這大太陽竟然打不通。
“年輕人，凡事慢慢來不要著急……”
出租車司機都是寂寞也是健談，這位年齡有四十左右，帶著一頂黑帽子的黃牙中年人也不例外。
絮絮叨叨的一長串，並沒有使我跳動的情緒安穩下來，反而更加煩躁，當我無意間憋見司機胸口一塊小佛牌，那煩躁的感覺更加強烈。
佛牌有大有小，甚至有些不到拇指般大小，這事情我非常清楚，但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麽明目張膽掛在脖子上，算是第一次見到。
我不清楚這是陽牌還是陰牌，但是知道肯定是開過光的東西。
當然我也沒有開口詢問是什麽類型的牌子，畢竟素不相識詢問人隱私實在有點那個了。
車子在烈陽下的馬路上飛馳，司機叨叨的話語在我耳邊環繞著，我望著外麵不斷倒退的建築，心中不斷祈禱著不要堵車不要堵車。
也不知是不是我祈禱起作用了，這一路上沒有任何車倆稀少得可憐，路人也是零零星星，我從有些暗黃的車窗玻璃看過去，行人如木偶一般都顯得呆呆。
我非常疑惑歪著頭，這個城市雖然每個人由於生活的重壓，都是行屍走肉一般，但是那是形容詞，可這眼前飛馳而過的一切，完完全全符合。
“師傅，能不能把空調關小點。”這大熱天的，我突然覺得有些寒冷，冷不住的打著寒磣。
“這條路越走會越冷，空調關了都沒用。”司機的聲音非常機械，和剛剛侃侃而談的樣子完全不同。
“什麽意思？”
我頭皮發麻，外麵非常而過那些人事物就有些奇怪了，這司機還忽然這樣，這讓我更加不安了。
“黃泉路嘛，這都不懂。”司機轉頭咧嘴一笑，南方口音一覽無遺。
“前麵有車有車……”我嚇得魂飛魄散，出租車幾乎與前麵一倆家用小車碰到。
司機非常淡定，側頭望著我笑得很詭異，手中方向盤不斷轉動，竟然奇跡般避開前麵的車輛超車了。
“大哥，這條路是叫煌裙路啊！”我等到猛烈的心跳恢複下來後，忍不住的糾正道。
“差不多差不多。”司機總算轉頭回去了。
“差很多！”我再次忍不住吐槽了，這司機連差都讀成擦。
當然我並不是喜歡揪著不放的那種人，而是我心中實在不安，不得已找些話題來安撫一下自己，顯然這效果非常好，我那份不安漸漸在消散。
不過情況維持不了多久，這烈陽火熱的天氣忽然陰雲密布，八車道隱隱有些扭曲，其中一條慢慢淡去，車輛也忽然間多了起來。
我明明記得煌裙路與太平路交叉口有紅綠燈，可是當車子飛馳過標記性的煌裙大廈，卻完全沒有見到。
車內的我再次感覺到寒冷，皮膚像是有冰絲劃過，莫名起著雞皮疙瘩，當我側頭望著街道時候，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此時，旁邊街上的行人突然間多了起來，這如果是正常情況也並不奇怪，畢竟這座城市人口全國前列位置。
然而這些行人的動作，慢吞吞與正常形色匆匆快節奏不一樣不說，竟然每一個都光著腳，有人像是冰霜覆蓋，有人像是被火烤一樣漆黑掉皮，有人像是被開水燙著泡泡一個接著一個，種種情況都有。
“這這這……”
我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這不就是地獄描述的情況，如果在有鐵鏈鎖雙手，前方再有陰兵拉著，那就是真實了。
“怎麽了小夥子！”司機又是側頭過來笑嗬嗬的問著。
啊！
我聞到了司機空中特殊的味道，差點沒有吐出來，這倒不是口臭，更像是河裏有死魚的那種惡臭。
“你這是怎麽了？”
司機又重複了一次，這次的味道沒有了，我有些疑惑，剛剛那股味道可不是錯覺那麽簡單，而且身上的寒冷也不是假象。
於是我裝著膽子，道：“師傅你現在看到外麵的天氣怎麽樣？”
“可不，你看這大太陽的，車子堵得個什麽一樣，該死的綠燈都過去三次了，還挪不開一步。”司機有些抱怨道。
啊！
我徹底驚魂了，我眼中所看到的情景與司機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