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講個故事
如果不是,駱佳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麽孩子們口中會叫著哥哥。
老院長看著駱佳的模樣,本來是想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卻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出來。
忽然,駱佳的身後傳來一陣醇厚的聲音:“駱佳,是我。”
駱佳猛然轉過頭去,正巧看到了正笑意盈盈的駱輕皖。
駱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孩子們和老院長,糾結這說道:“剛才孩子們嘴裏說的那個哥哥,就是你吧?”
“嗯。”駱輕皖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麽有緣,竟然可以在這裏相遇。”
雖然這緣分是他故意創造的,但是駱佳不知道,不是嗎?
聽著駱輕皖的話,駱佳也不由地笑了笑,說道:“很難想象駱總你竟然也會來福利院!”
“怎麽,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隻知道剝削別人,但是卻沒有善心和愛意的人嗎?”駱輕皖微微挑眉。
駱佳以為他生氣,所以急忙否認了他的話:“當然不是了,隻是感覺你應該很忙才對,不會這麽空閑到福利院來!”
“嗯,隻能說,我和這個福利院有些淵源,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都住在這裏。”駱輕皖輕聲說道。
駱佳聽到他的話,詫異道:“林總不是給你安排了酒店嗎?”
為什麽放著酒店那麽好的環境不住,偏偏要來福利院?對於這一點,駱佳真的想不明白。
但是駱輕皖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老院長看著站在一起十分和諧的兄妹兩人,眼裏滿是慈祥的愛意,心裏卻感慨頗多。
猶記得當初駱佳剛剛被駱輕皖送到福利院來的時候,她小的像是一隻剛剛出生的小貓一樣,看的讓人心都酥了。
但是轉眼之間,駱佳都已經長得這麽大了,而且她的身體裏也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二十多年的時間,就好像轉瞬即逝間就過去了。
老院長知道駱輕皖有很多話想跟駱佳說,所以不忍心打擾他,於是便說道:“佳佳,我手頭還有點事情沒有忙完,現在先去工作了,你陪著輕皖在院子裏走一走。”
“好。”駱佳輕輕點頭。
老院長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那些孩子們一句:“一定不可以傷到駱佳姐姐,知道嗎?”
“知道了。院長奶奶放心吧!”所有孩子異口同聲地說道,發出的聲音,就宛若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駱佳轉過頭看了駱輕皖一眼,輕聲說道:“我帶你去福利院轉一轉?”
罪人福利院搬了新的地址之後,駱佳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這裏麵的構造,但是院長奶奶的話,她不可以不聽。
駱輕皖本來想說好,但是當他看到駱佳挺著的大肚子時,終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便說道:“天氣太熱,小心中暑,我們就找個地方坐下吧。”
“也好。”駱佳輕輕點了點頭,和駱輕皖不約而同地走到了一旁的長椅上開始休息。
這是老院長不知道從哪個超市門口拉來的那種廢棄的座椅,原本已經破敗不堪了,甚至還有些搖搖欲墜,但是老院長卻用鋼絲和另外一些東西,將他們牢固了一下,又加了一點裝飾,看上去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駱佳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不遠處嬉鬧的孩子。
在他們的臉上,根本看不到被拋棄的孤寂,剩下的都是對生活的渴望,可以說,他們的童年被保護的很好。
當駱佳看著那些孩子們的時候,駱輕皖卻一直在盯著她看。
因為他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熱,以至於駱佳毫不意外地感覺到了。
她不禁看了駱輕皖一眼,輕聲問道:“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被駱佳當場抓包,駱輕皖很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抱歉,隻是當我看著你的時候,不禁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心上人嗎?”駱佳促狹地問道,語氣中滿滿都是八卦因子。
駱輕皖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駱佳看,眼神十分隱晦。
駱佳幹笑兩聲說道:“我剛才是在開玩笑的,你不要介意和生氣啊!”
“我不生氣!”駱輕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有沒有心情,聽我講一個故事?”
“聽故事?”駱佳微微挑眉:“好呀,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不過先說好,不可以太悲傷,因為我的淚腺很發達,我怕我聽的會哭出來。還有,不可以是恐怖故事,驚悚的和鬼故事都不可以,因為我很膽小!”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講這些內容,就是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個人經曆!”
“好。”駱佳微微頷首,而後正襟危坐,像是一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一樣,認認真真地聽著駱輕皖的話。
“其實,我還有一個妹妹,她和你的年紀一樣大,我很愛她,但是,當年我卻親手將她丟在了福利院裏。”駱輕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好像忽然一陣風吹來,就會將他的聲音給吹散似的。
而且明明隻有幾個字的一句話,駱輕皖卻說得十分用力,像是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
駱佳的笑臉也在聽到駱輕皖的話之後垮了下來。
她皺眉看著駱輕皖,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要拋棄她?”
其實駱佳很想問,為什麽他在拋棄了自己的妹妹之後,還要用很愛他來形容?難道不覺得這很過分嗎?
駱輕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隻是,當年的我也隻有四歲而已,我的妹妹,但是家裏衰敗,父母雙亡,隻留下了我和妹妹兩個人。”
駱輕皖將和老院長說過的話,又跟駱佳重複了一遍。
但是這一次,他的語氣當中,明顯多了一些無奈和對自己的懊惱以及愧疚。
駱佳聽著駱輕皖越來越哽咽的聲音,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上去將駱輕皖抱住,然後安慰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隻是駱佳終究沒有那樣做。
她隻是從自己隨身背著的包裏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駱輕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