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那時風月（6）

  曾經，段傾城高傲，目空一牽 她也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麽能打敗她的，哪怕囚禁，哪怕脅迫！ 她不要愛上任何人，可是，在某一個刹那，她還是選擇了沉淪。 可是，誰又知道，躲在那背後的，究竟是什麽呢？ 當她緩步走了出來，連腳步都有些不穩。淩亂的每一個字都像把刀子，千刀萬剮淩遲著她的心。 “淚……”當真的看見她時，他還是覺得一陣心虛。 “傲戰，這才是你的名字吧？”她淺笑著，一步步走來。 “你怎麽知道？”他驚問。 “陽二皇子，與太子傲正不和，假意離開寧國，引太子追殺。太子流連花叢，你便要我去武林夢，卻是為了引太子上鉤……”她輕聲著，語氣從未有過的冷靜。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他驚覺眼前這聰明絕頂的女子，仿佛將自己看透了般。 “是的，我已經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她站在那湖泊邊，笑著道。 她的聰明，從來不是而已。 那些謎團，在她這裏永遠都如明鏡。 “你走吧！”他淡漠的道。 她卻是笑著轉身道：“走？走去哪？難道你希望……我去揭穿你的所有陰謀嗎？” “淚，你別怪我！”他著拔出隱藏的軟劍朝她而來，攬月國王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可忽地轉身，卻是迎著那軟劍而來，原本可以避開攻擊的她，卻是讓那軟劍刺進了心髒。 攬月國王大驚失色道：“你早已解了那藥效恢複了武功，那為什麽不躲？” 傲戰見那軟劍刺在她的心口，一時間忘了做出反應。 他不想殺她的，可她卻迎上來了。 她依舊是恬淡的笑容，道：“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就算這把劍殺不死我，換顏蠱也會要我的命！不過不要緊，一切都該結束了……” “淚！”淩傲戰急了，明明很擔心，可是看她的笑容，他就迫使自己狠下心來，他拔出軟劍，一時間鮮血四濺，有一滴染上了他的白衣。 “我太累了，如果能解脫，倒也不錯。不過，如果我還能活著，你們便永遠在地獄裏掙紮吧……” 她慢慢著，到後來，她撕裂般的笑聲，卻令人不寒而栗。 傲戰伸手，她卻向後倒去，唇邊噙著最後的笑意，微微閉上眼，眼淚落下，連同這破碎的軀殼，落入了湖泊之中，很快，便被水流淹沒。 “淚，對不起！”傲戰低聲著，可是，再也沒有人聽見。 她聰明，卻並不是一開始便知道入了他們的局，如此，隻是為了最後的高傲罷了。 血色的淚痕，最終，一切不過化作煙雲，隨著這流水，消散了罷了。 那些執念執著，困惑於心的情感，終究隻是鏡花水月，虛空一場。 傲戰因為收複了攬月國，成了傲新的太子。可成就他的那個人，卻成了他一生的痛。 每每想起，傲戰便總是在想，如果重來一次，他是不是還會這般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