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如何善後?
頭上泛綠的秋良崢不由得氣火攻心,幽色燈光下俊臉青紅紫黑,像要吃人的魔鬼。
兩個男人視線膠著,空氣裏湧動著詭異的暗流,氣氛一觸即發。
就算此刻的喬葉再難受,也沒心思顧及自己了,她暗暗看著兩人,生怕下一秒發生更激烈的衝突。
喬葉想開口,卻發現嗓子堵得厲害,連出聲都難。
好在謝希的聲音適時響起,劃破彌散在空氣裏的火藥味——
“葉子,你的包,拿好!”謝希快步上來,將包塞喬葉手上,又再抬頭對秋良崢說,“葉子不舒服,臉色難看得很。剛在舞廳還暈倒了,可能是空氣不好的原因。你趕緊帶她回去,今晚好好休息,如果明天來不了,就給我電話,我幫忙請假。”
說著,謝希動手輕輕推著兩人,要他們快走。
有了謝希的推波助瀾,喬葉才接著話茬,“走吧,這裏好悶,我透不過氣!”
現在的喬葉想火速逃離有白景衍的地方。
她甚至連回頭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秋良崢自然是不甘心,他向來馳騁情場,無往不勝。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哪個跑得出他手掌!而喬葉明明是他手掌最中心的那個,他也原以為握得是最牢的。卻不曾想,這個曾經被所有女人傾羨灌以“秋太太”之名,離自己最近的女人,如今卻也是離他最遠那個!
不過無妨,女人,從來都對第一個占有她的男人懷有深沉的情感。更何況兩人還有過婚姻!隻要能拴住她的人,日子一長,還能撿不住她的心?
如此想來,秋良崢也無所謂在此刻與白景衍計較。來日方長,一朝斃命,遠比慢慢折磨而死無趣多了!
秋良崢目光含了別樣的冷銳剮了白景衍一眼,長臂擁著喬葉單薄的身子,離開。
人走,謝希這才長長鬆口氣。
直到電梯載兩人離去,謝希轉身,“咦,人呢?”
幽燈下,哪裏還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白景衍來到露台處,掏出兜裏的香煙正要點上,手機就響。
“媽~”看到來電,白景衍猜得出皇太後打來這能電話的背後深意。
“景衍,這麽晚了,你人在哪兒?”李曲華帶著質問,語氣嚴厲,仿佛兒子還是當年那個由著她管教的小屁孩。
香煙叼在唇間,白景衍點上,深深吐出口煙霧,才說,“公司有事,晚些回。有事?”
“今天我想著過去替你做頓家常飯,看見姍姍沒去上班,而且臉蛋腫得老高。姍姍經不住我逼問,才說出實情。景衍啊,媽說句不該聽的,如今姍姍住在你家,你就任由她被欺負?姍姍她媽是放心咱們,才把姍姍交到咱們手上。如今她受了委曲,你自己說說,怎麽幫她討回來吧!”
沙發裏,李曲華衝一側抹淚的朱姍姍擠了擠眼睛,示意她別出聲,可不能叫兒子聽見她們正待在一起。
但白景衍何其精明,這通電話的背後若不是有人告狀,皇太後怎會剛好掐著這個時間到家裏做飯?
早就料到,朱姍姍受氣,皇太後準找自己麻煩!
白景衍吸了口煙,問,“媽,想必你也知道,葉兒已經離開,?如果我是你,最明智的做法是讓這事就這麽過去,別再要你兒子與她過多接觸。若不然,替姍姍討了公道,葉兒又受了委屈,你兒子這心裏一難忍,和她舊情複燃可怎麽好?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對吧?”
李曲華斂聲權衡,可不就是這個理嗎!
如果兒子再和那個女人往來,這一念舊,指不定兩人又滾到一起!
不,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但就讓朱姍姍這麽白白挨打,李曲華心裏忒不好受。
她想了想,遂說道,“這樣,這個周末你陪姍姍出去散心,也算好好補償一下人家。雖然這件事不是你搞出來,但你也有脫不開的關係。所以姍姍這邊,你無論如何也要安撫好!若不然我和姍姍她媽,絕不饒你!”
命令完畢,李曲華不給兒子拒絕的機會,隻吩咐道,“應酬完了趕緊回去,留人家女孩子一個人在家像什麽樣!”
說完,李曲華立即掛線。
“阿姨,景衍哥怎麽說?”朱姍姍迫切的想知道白景衍會不會幫她主持公道。
李曲華拉過她的手輕拍兩下,說,“那女人模樣俏得很,是男人喜歡的貨色!如果再讓你哥和她糾纏下去,說不定兩人又好上了!唯今之計,咱們凡事往前看,隻要你哥和她不再往來,你們終成眷屬還不是遲早的事?!”
終成眷屬?好美好的詞!
暖色燈光的照耀下朱姍姍臉上染著薄紅,她嬌弱地抽泣著,說出的話卻很是刻薄,“我估計那女人就因為作風不檢點,所以她老公才不要她!瞧,景衍哥對她那麽好,她還恬不知恥和秋良崢那種風流的男人搞一起,她骨子裏就淫.蕩成性,絕對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
李曲華幹笑著,沒有表態。
喬葉前夫是秋良崢一事,她並沒告訴朱姍姍。再怎麽說,兒子與她的視頻弄得人盡皆知,太不光彩!好在現在還沒人知道兒子是視頻男主角,若不然她這張老臉就給丟盡了!
露台上,白景衍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唇邊掠起一道譏誚的弧。
陪她散心?老子還不如睡覺!
同一時間,寬敞的車後座,車內沒有一絲燈光,氣壓低得可怕。
喬葉清楚,被這個男人看見白景衍抱著自己,這會兒他心底一定狂風大作。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喬葉決定說些什麽打破沉悶的氣氛。
秋良崢臉色的確不好看,卻也平靜地回答,“打你電話,一位自稱是李姐的女人幫你接聽,剛好我就在附近,想著帶你一起回去。”
“哦~”喬葉小聲應答。心裏想的是,幸好他沒找來舞廳,若不然明天她將被同事的口水淹死。
“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他怎麽也在那裏出現?更可惡的是你竟敢讓他抱你!”秋良崢聲音低了幾分,略帶沙啞。低回沉穩中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就知道他會問!
喬葉盡量令聲線平穩,“‘鼎屹’和我們台有合作,他做為對方代表,雙方一起吃飯。”
說完,她小心翼翼看他,又再說,“可能近來我壓力有些大,精神不太好,加上舞廳空氣不流通,一時憋得慌,他隻是帶我出來透透氣,沒有其它意思。”
如此蹩足的說辭,連喬葉自己都不能信服,更何況是精明的秋良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