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凍貨
不管是淡水魚還是海魚,他們都是不能生吃的,因為不管什麽方法捕撈的魚,它們體內都有很多致病菌和寄生蟲。要想吃這種魚,也是需要經過長達七十二小時的低溫冷凍,才能夠進入人嘴裏。
她的公司涉獵很雜,其中就有食品進口的生意,當然這些也是因為附近熱衷於生吃魚的人越來越多。
再加上近來壽司店的增多,三文魚的銷量在沈雅的貨單上也增長了不少,讓她對進口這種海魚的生意產生了興趣。
為此,她還特意從外地進口了三個專門速凍生肉的貨倉,來用來冷凍三文魚和儲藏貨物。
本來這個生意是穩賺不賠的,但是誰曾想到,由於這三個速凍貨倉太過於先進,好多個工人都不會操作,以為它們和之前的那種是一樣的操作方式。
結果直接造成了三個貨倉,將近三千斤的三文魚沒有被及時凍上,部分三文魚甚至已經開始腐敗了。更嚴重的是,有一個貨倉也因為這樣的誤操作直接損壞。
她投入在這三個貨倉的金錢何止百萬,如果真的出問題了,那麽對她公司將是不可逆的重創。
三文魚今天晚上再無法入凍,將會直接變質,到時候她的損失將更加龐大。按照現在進價,她進口這些海魚將近花了一公斤兩百塊的價格。
這還隻是十萬塊的直接損失,如果真的腐爛掉,那麽她公司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她可不是什麽小生意,很多人就等著她犯錯,好占據她的市場。
看著三個巨型貨倉傳來的味道,她心裏雖然煩躁不已,卻也沒有什麽合適的解決方法。
對方貨倉公司的人,明確表明自己得在明天才能趕到,到時候魚指定是要爛掉了。
正在這時,李大壯從電梯裏走了下來,沈雅公司的倉庫在地下二層。
沈雅是做貿易的,這裏不僅有海魚還有李大壯的蜂蜜和各種各樣的進口食物,甚至還有服裝帽子之類的。
眼看李大壯來了,沈雅顧不得形象,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大壯你終於來了。”她帶著哭腔地說著,一邊往李大壯懷裏蹭。
沈雅助理看到這個場景,無奈地笑了一聲,避嫌般離開了這裏,整個倉庫就隻剩下了李大壯和沈雅兩個人。
李大壯安撫好沈雅的心情後,才開始詢問沈雅出了什麽問題,再聽完沈雅的敘述後,他也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三個倉庫目前損壞了兩個,還有一千斤的三文魚滯留著,這些三文魚都沒有經過速凍,都是直接捕撈就送來的鮮魚,所以沈雅如果沒有冷凍,也不能運給其他訂貨的人。
這樣一來她不僅僅要修理倉庫,還要賠償商家的違約金,再加上三文魚的損失,這就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還沒等兩個人熱絡一會,電梯就下來了五六個人,李大壯認識他們,這些人幾乎都是沈雅的親戚,沈雅現在的公司裏,他們也有入股。
“小雅,我們知道這件事了,你打算怎麽解決?”一個禿頂男人嚴肅地詢問道:“要我看,直接把這魚出售出去,反正也沒有人知道是不是冷凍了的。”
“那怎麽行,萬一有人感染上了寄生蟲怎麽辦?”沈雅眉頭緊皺,厲聲說道:“那樣不也是對公司名譽的衝擊麽?”
“小雅啊,你要學會及時止損啊。”禿頂男人苦口婆心地說道:“那群人偶爾吃一口,怎麽可能出現問題,如果讓這些魚爛在你這裏,公司的名譽就徹底沒救了!”
沈雅眉頭緊皺,一時間也沒有什麽話可以反駁,老人說的是實話,如果不能及時止損,他們公司肯定會出現大問題。
但如果給別人吃了,也是一個冒險的行為,這件事情如果被新聞曝光,他們公司更有可能直接倒閉。
“我們來這裏可不是勸你的,而是帶人來運貨的。”麵容冷峻的中年男人看向沈雅,推了推眼鏡冷笑著說道:“你知道,這公司可不是隻是你的,沈雅,別孩子氣,聽我們的話。”
“這是沒處理過的海魚,吃死人了怎麽辦?”沈雅無力地反駁著。
“然後呢?”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全球寄生蟲病死亡的才有幾例,怎麽會那麽巧到咱們頭上,聽我們的。”
他揮了揮手,立馬有助理來到了這裏,指揮著貨運電梯下降。
“維修急凍貨箱的維修工要明天才能到這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大壯突然開口問向沈雅。
沈雅點了點頭,耐心回答著:“嗯,因為機器都是國外生產的,哪怕維修也要從國內總部調人來,很麻煩。”
“如果能讓海魚保持一天不變質,是不是就可以化解這個危機了?”李大壯平靜地問道。
“對。”沈雅苦笑著點頭說道:“隻要能夠讓海魚不變質就不用這麽著急,但那怎麽可能,市區現在沒有一個地方的冷庫能容納這麽多的海魚。”
沈雅說的是實話,凡是冷庫,現在估計都堆滿了貨物,不可能容納一千斤的海魚,即便掏錢都不可能讓人讓出位置。
“我能保持海魚三天不變質。”李大壯沉思片刻,忽然出聲說道:“我有方法,挽救你們的現狀。”
中年男人眼睛迷成了一條縫:“我知道你是沈雅的男朋友,但你明白這件事的嚴重麽,你知道你撒謊的後果是什麽麽?”
“我沒有撒謊,三天,我讓海魚三天不變質。”李大壯緩緩說道:“如果變質,所有後果我來承擔。”
沈雅瞪大了眼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沒想到李大壯居然為了她承諾下這麽嚴重的事情,李大壯肯定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才義無反顧地站在了自己這邊。
“好。”中年男人揚起了一抹笑意:“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不再糾纏了。”
“記住你說的話,年輕人。”禿頂老人冷笑著轉頭離去。
沒有人認為李大壯能夠做到,包括沈雅也以為,他隻是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