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忘不掉的執著
“吉卿呢？”等晚飯的時候，伍憐才發現吉卿不見了蹤影。
玄子聰低頭，眼神閃躲，“那個，他，他說有事先走了，下次看見你再跟你細說。”
“確定？”看著玄子聰臉上的遲疑，伍憐皺眉問道：“你確定不是你趕他出去的？”
“呃，那個那個……”玄子聰忽然躲到玄淩身後，“哥，救我。”
伍憐搖頭，歎息道：“子聰，你到底什麽時候會長大，我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說完瞥向玄淩，“你說是嗎？”
“對，作為你大哥，我要求你回國就立馬結婚。”聽見伍憐點名自己，玄淩忙不迭是的點頭。
玄子聰一個白眼，“哥，你要獲得伍憐的原諒，也別把我賣了呀。”
異國街頭，吉卿獨自一人轉動輪椅緩慢前行，天大地大，竟找不到他一個容身之處。
“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可是她呢，你被趕出來，她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值得嗎？”路過一家婚紗店，吉卿駐足觀看之時身後卻出現熟悉的嗓音。
吉卿頭也不回便道：“有些事情，從來不論值不值得。”他對伍憐，是一種執著，放不下忘不掉的執著。
慕小小揚唇冷笑，紅唇勾起一抹奇異的弧度，“我知道你對她忘不掉，可是你也別忘了，她現在有老公有孩子，你還有什麽資格去爭取？”
“可是她不幸福。”吉卿低頭喃喃道，似自言自語般：“如果她幸福，我寧願這輩子都不打擾她。”
看著陷入自己沉思的吉卿，慕小小站在輪椅背後咬牙切齒，拳頭緊握，“要打擾，就徹底打擾吧。”
“等今天的檢查做完，確定都沒什麽問題我們就可以回國了。”開往醫院的車輛中，玄淩看著神色不安的伍憐，騰出左手將將伍憐的手牽住，“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的。”
“恩。”伍憐心不在焉的點頭，眼神不時掃過路邊刷刷後退的風景。
頓了好半晌，伍憐才道：“我們就這樣回去，你外公的遺產，你真的一點不心疼嗎？”
玄淩噗嗤一笑，抓著伍憐白皙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啄，“這不還有你嗎，我的好夫人，你老公變成窮光蛋了，你肯養他嗎？”
伍憐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放棄自己的事業，以後不知道別人會怎樣看你。”
看見伍憐沉重的表情，玄淩也漸漸收斂了笑容，“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放心吧，秦家那邊的事情已經在安排了，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收回來了。”
“那就好。”伍憐也不知在擔心什麽，但她不願意說，玄淩也不願強迫，兩人一路沉默著到了醫院門口。
檢查室，年輕醫生看著心事重重的兩人，好心道：“新婚夫妻就算懷孕了也不用這麽緊張，放鬆一些。”
哈哈，玄淩忍不住大笑，“醫生，我兩孩子都五歲了，更何況我們也不是來產檢的。”
“那，那是？”醫生無比尷尬，待看清楚了單子後才歎息道：“這麽年輕，怎麽會有心髒病呢。”
“做檢查吧，早點做完早點回去。”伍憐卻至始至終冷著臉，玄淩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一係列的檢查結束，已經是下午時分，玄淩餓得前胸貼後背，正要開口說去吃飯，伍憐包裏的手機卻響了。“喂……”伍憐接聽完電話之後，整個人臉色大變。
“怎麽了？”
“甘棠在賭場，說是找你有事。”
回賭場的整個路程中，不論玄淩怎麽逗樂，伍憐都板著一張臉，二話不說，周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奇了怪了，我又說錯什麽話了嗎？”玄淩暗自思忖，鬼鬼祟祟的掏著兜裏的手機，也不知想做些什麽。
“你要去哪兒，已經到了。”然並沒有什麽用，兜裏的手機還未解鎖，伍憐已經冷冷開口。
玄淩抬頭一看，確實自己已經將車開過了上皇賭場，急忙調轉方向盤急轉彎。
“我幫你開車門。”下車，想要獻殷勤的瞬間，伍憐已經自己推開車門，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的往賭場大門走去了。
玄淩抬頭，一頭霧水的看著極其不正常的伍憐，撓著腦袋頭疼。
嗚嗚~才進入大廳，伍憐便聽見了小孩子哇哇的啼哭聲，雙眉一皺，嘴唇長了又閉，始終沒說一句話。
“來客人了？誰家孩子這麽可愛？”玄淩想要帶動氣氛，偏好死不死的說了這麽一句話，話音完畢，才看見沙發上端坐的甘棠，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甘棠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來，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玄淩，“我，我……”還沒說話，大滴大滴的淚水便已經從眼眶中奪眶而出，“是我不好，沒有提前告訴你，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什麽意思呀？”玄淩一時懵了圈，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挨了狠狠一拳，抬頭，看著兩眼充血的玄子聰，“你瘋了吧，我是你大哥，你居然動手打我？”
“大哥？我才沒有你這樣私生活混亂的大哥。”玄子聰站在玄淩麵前，雙拳緊握，額上青筋暴起，似乎隨時都能衝上前再給玄淩一拳。
“不要打我爸爸。”玄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爸爸被打了，一下子衝上前抱著玄子聰的大腿胡亂擊打，“壞叔叔，你不能打爸爸。”
伍憐看不下去，上前將玄念從玄子聰腳邊抱在懷中，“玄念乖，爸爸和叔叔隻是玩耍呢，我們先上樓啊。”
“伍憐，你聽我解釋。”玄淩攔住伍憐的去路想要解釋，卻被玄子聰打斷，“你該解釋的，是這個孩子的出生吧。”說完指著繈褓中嚶嚶啼哭的嬰兒。
伍憐趁勢掙脫了玄淩的束縛，抱著玄念一口氣衝上樓，狠狠關上房門，將樓下的一切全部隔絕。
聽見那震耳的關門聲，慕祁歿隻是淡淡的看了甘棠一眼，對上慕祁歿視線的瞬間，甘棠飛快的低下了頭。
再次來到醫院，玄淩扯著甘棠的手，甘棠抱著懷中哭泣的孩子同樣淚流滿麵，“你要做親子鑒定可以，但是孩子這麽小，不要抽血化驗，就拿頭發好不好？”
“頭發？”玄淩冷笑，“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從中作祟。”
甘棠哭得肝腸寸斷，連連搖頭，“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的，薔兒真的是你女兒。”
玄淩冷眸看了看懷中的孩子，第一眼看見確實讓他驚豔，非常漂亮的一個孩子，可惜……“你以為你說了我就會相信，隻是抽一點血，不會有大礙的。”說完強勢的拽著甘棠往化驗室走去。
轉角處，萱萱一臉著急的看著化驗室那邊的情況，“怎麽辦，如果他真的去做了親子鑒定，那，那我們不是？”
“著什麽急？”身後的慕小小冷笑道：“打蛇打七寸，你以為我真的會毫無防備就出擊？”
“慢著。”果真，在玄淩打開化驗室大門的瞬間，一聲冷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伍憐。”玄淩看見伍憐的到來，立即鬆開甘棠的手迎了上前。
伍憐直接忽視朝自己跑來的玄淩，從身邊徑直略過朝著哭花了妝容的甘棠走去。
“你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麽？”甘棠飛速將孩子摟緊，兩眼警惕的看著伍憐。
伍憐麵無表情的從甘棠手中抱過孩子，“我相信這是玄淩的女兒，我不會讓他去做什麽親子鑒定的。”說完將孩子放在玄淩懷中，“曾經我也被你家人懷疑我孩子的血脈，現在，我不希望有人重蹈我的覆轍。”
聽見伍憐的話，玄淩瞬間慌了神，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住伍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要怎樣？”
“孩子總歸要有一個家，別讓我對你失望。”伍憐淡淡甩開玄淩的手，雙目無神的看著玄淩：“我已經訂好了回國的機票，會帶著玄念先回去，別再辜負另一個人了。”說完轉身，不帶一絲猶豫徑直消失在玄淩的視線中。
地下停車場，慕祁歿看著麵無表情的伍憐，“想哭就哭出來吧，肩膀借給你。”
伍憐咬緊牙關，盡管雙眼早已通紅，可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下。“我不能哭，玄念在後座睡覺，我要是哭了被他看到怎麽辦？”話音未落，一滴眼淚已經無聲流下。
慕祁歿體貼的送上紙巾，“有些時候哭出來會比較好，還有，你真的打算成全甘棠和玄淩嗎？”
伍憐仰頭，將眼眶中的淚水收回，“成全又怎樣，不成全又怎樣，玄念過了四年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日子，難道我會忍心讓他的另一個孩子再遭受一遍這樣的痛苦嗎？”
“或許，那個孩子真的不是玄淩的呢？”慕祁歿猶豫再三，握著方向盤的手異常用力，指節泛白。
伍憐冷笑，“那不重要，重要是玄淩也懷疑那個孩子會不會是他的，就說明他們之間真的有過什麽。”伍憐咬唇，“他犯的錯，必須自己負責。”
醫院走廊中，甘棠抱著孩子小心翼翼的站在長椅邊上，看著坐在長椅上垂頭喪氣的玄淩，“你相信我，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
“好，那我問你，我們兩什麽時候發生的關係，你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懷孕的，為什麽知道之後不跟我商量就自己生下這個孩子？”
“是去年的這個時候，當時你在酒窖中喝醉了酒，我下去找你，結果你，你把我當成了伍憐……”甘棠回憶著過往低聲道：“發現懷孕是七月的時候，當時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醫生說胎兒發育不健康，建議我打掉的。”
“那你為什麽沒拿掉？”玄淩忽然抬頭，一雙眼如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如白水銀裏養著兩丸黑水銀，死死的盯著甘棠。就這一眼，剛才還喧嘩聲不斷的走廊，一瞬間便鴉雀無聲，比半夜的寂靜無人還要靜悄得多呢，連一根針掉在地下都聽得見響！
甘棠被那駭人的眼神嚇了一跳，咽咽口水方才開口，“後麵我被慕小小抓住，她以為這個孩子是慕祁歿的，便執意讓我生下來，說是以後可以用來威脅他。”
甘棠真真假假的一番話，反倒讓玄淩看不出真假了，良久之後才從椅子上起身，“我今天要回國去找伍憐，至於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丟下一張支票，大步離開。
“膽小鬼。”玄淩走後，甘棠一下子跌坐在長椅上，慕小小從遠處娓娓而來，一臉鄙視的看著甘棠。
“說好了，就三個月的時間，之後你就必須徹底放了我。”甘棠抬頭，一臉恨意的看著慕小小，“你這樣對待我對待我的孩子，就不怕以後你的孩子遭報應嗎？”
慕小小一愣，想起心心念念都是伍憐的吉卿，兀自笑了，“我的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個空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