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有什麽資格
一向豪車雲集的上皇賭場門口,如今已接近半月門前冷清,連輛出租車的身影都沒有。不過今晚倒是例外,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在門口已經停了近一個小時,還是一點離開的動靜都沒有。
玄子聰從外麵回來,本已從車前略了過去,卻想起什麽似的又折返回來,“這車是我哥喜歡的,要是讓他看到,估計會好好欣賞一番吧。”說完大步朝著賭場之中走去。
等玄子聰進了賭場,玄淩才緩緩將座椅升起,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緊閉的賭場大門,眼眸深邃。
秦家大宅,跟蹤玄淩的男人半路失利後回到萱萱房間,“沒用!”萱萱二話不說,直接將桌上滾燙的茶水往男人身上潑去。
“萱萱,我……”滾燙的茶水燙得男人睜不開雙眼,可還是強忍著疼痛解釋道:“玄淩他車速太快,下一次我會事先做好準備,絕對不會再跟丟了。”
萱萱冷眸憤恨道:“不用了,沒有下一次了。”
男人臉色忽變,“萱萱,我雖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但你要相信,我絕不會對你有二心的。”
“恩。”萱萱點頭,一雙魅惑的雙眼中波光瀲灩,讓人看不清情緒,“玄淩和橙子馬上就要大婚,我不相信伍憐會這樣袖手旁觀,我給你一個任務,你幫我去……”
男人聽完眼眸一沉,“非要這樣不可嗎?”
萱萱忽然板了臉,“怎麽了,難道你對我的安排有什麽異議,剛才不是還跟我表決心來著嗎?”
“我~”男人猶豫半晌,最終沉重的點了頭,“那好吧,不過你答應我,等我一完成你的心願我們就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真的不能久留。”
萱萱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事情辦完再說吧。”
賭場中,伍憐算清所有的開銷後看著辦公室裏站著的數百名保鏢和使者荷官,“師父將這個賭場繼承給我,但我實在沒有餘力去經營它,如今被迫關掉,還希望大家能諒解。”
“賭王是要解散我們嗎?”最為年長的侍者聽完伍憐的話,表示萬分不解,“我跟了老賭王十幾年了,我可以不要工資什麽都不要,求您不要將我趕出這個賭場。”
伍憐一愣,看著年長自己一輩的老人也是於心不忍,但是接下來的發展真的不在她預期之內。“我知道您對這個賭場有感情,這樣吧,我先接您到中國住一點時間,等這邊的事情了結了,再把你重新接回來,這樣成嗎?”
老侍者搖頭,“除了這裏,我哪兒也不去。”
“對,我們都是托老賭王的福才有一個安身立命之地,既然老賭王認定了您,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都力挺你到底!”也不知誰先開了一句頭,後麵的人都在說力挺這樣的話,伍憐一時感動得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鄭艾葉在伍憐身後聽著大家的話,上前拍拍伍憐的肩膀,“我知道大家的心意,可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危險,如果沒有十足把握和我們戰鬥的人,到時候我們不僅要對付外來之人,還要分身保護你們,這樣……”
鄭艾葉話音才落,立即有人明白他的意思,點頭,“是我們考慮不周,那請賭王安排,讓我們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直到上皇賭場重新開張之前,我們都絕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沒想到何哥的人都這樣為他著想,他若是泉下有知,應該也會安慰一些吧。”安排好了眾人之後,鄭艾葉才幽幽道。
伍憐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師父人本來就很好,隻是天妒英才,讓他最後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看看名單,我在這些人中挑選了二十來人留下保護我們大家的安全,這是人選,你要過目一下嗎?”
“不了,你辦事我放心。”伍憐連看都沒看鄭艾葉遞過來的文件夾,直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兩人離開之後,陣陣冷風從大開的窗戶外麵吹進,桌上本就打開的文件夾被風吹得呼呼作響。最後一頁,那威武的男人臉上,一道疤痕從左側的眉毛,直接延伸到了右側鼻根部位,看上去格外可怖。
“呀,嚇我一跳。”星期一早晨,伍憐起床準備送玄念去學校的時候,冷不丁看見外麵站了個臉上疤痕遍布的男人,嚇得魂不附體,心髒病都快複發了。
意外的是,男人居然咧嘴一笑,嚇得伍憐更加不敢動彈。
“媽媽,你怎麽不說話呀?”快要到達學校的時候,玄念忍不住的問道。
啊?伍憐愣住,想起早上那個刀疤男,始終心神不定。“媽媽沒事,玄念進了學校要好好聽老師的話,乖乖吃飯乖乖睡覺,等周五的時候,媽媽接你去遊樂園。”
“歐耶!”玄念尖叫出聲,忽的又收斂了笑聲,“可是,可是爸爸為什麽不見了,他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你爸爸他……”聽見玄念的提問,伍憐咬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眼看著就要到了四月底,橙子每天著急挑選請柬,往英籍華人各大家族送請柬,還要看宴會場所的布置,整個人都忙得團團轉。
“王家,以前怎麽沒聽過?”拿到請柬,橙子意外發現上麵之人她居然在過去十幾年從未聽秦老提起過,不由得皺眉,“如果王家不是什麽大家族,萱萱小姐為什麽要我去請這家人?”
雖然帶著疑惑,橙子還是按照上麵的地址一路找到了王家。
叮咚叮咚~一陣門鈴聲過後,橙子看見的是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人一瘸一拐的從別墅中走出,顫顫巍巍的站在了紅色小木門之後。開口便是中文:“請問你是?”
“我~”橙子隻是稍微楞了一下,隨即將手中的請帖奉上,“這是我和玄淩的請柬,請您收下。”
賭場,伍憐中午吃飯的時候又看見那個臉上疤痕的男人,悄悄的用手遮住眼睛不敢和男人對視。
“怎麽了?”玄子聰看見伍憐的動作,不由得奇怪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
“不用,我沒事,就是瘮得慌。”伍憐說話間,眼神不時瞥向那個疤痕男人,對上眼的瞬間又飛速收回自己的視線。
注意到伍憐的小動作,玄子聰順著伍憐的視線看去,隻見疤痕男子雙手負於身後,一本正經的守著大門口的安全。“這保鏢以前怎麽從未見過,長得這麽嚇人,看著都吃不下飯了。”
伍憐讚同的點點頭,“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是他長得的確是有些那啥了。”說完再次悄悄抬頭看向疤痕男人,“他叫什麽?”
“我去查查。”
“站住,你是誰。”話音未落,大門口便已經傳來了疤痕男子的聲音。
伍憐和玄子聰同時側目,看見大門口的來人時徹底楞了一下,“王宇成?”
賭場頂樓的空中花園裏,伍憐麵對著這個幾年前的未婚夫,說不清是陌生還是怎樣,隻是淡淡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王宇成一眨不眨的看著伍憐,上下打量一番之後才緩緩開口,“你變樣了,變了好多呀。”
“老了,想起來,我們都五六年沒有見麵了吧。”伍憐微笑,“對了,你是怎麽找到我這裏來的,我改了容顏換了身份,你怎麽會?”
王宇成忽然神秘兮兮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觀察他們才貼在伍憐耳邊輕聲道:“昨天,有個人來我家送請柬,說是玄淩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你。”
伍憐臉色一沉,“誰給你送的請柬?”
“她說,她叫橙子。”
秦家大宅,玄淩得知王宇成也在英國,心跳都漏了一拍。“你說什麽,你還送請柬去他家了?”玄淩氣急敗壞的看著橙子,“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是萱萱嗎?”
橙子不知道玄淩為什麽這麽激動,但是想起萱萱不是什麽好人,橙子也開始擔心起來,“還有一件事,我走了之後王家那個大少爺就立即出門了,你說,他會不會是去找伍憐了?”
“你跟他說了伍憐的地址?”玄淩忽然發紅了雙眼瞪著橙子。
橙子心虛的低下頭,“我,我以為他是伍憐的朋友,所以沒有多想。”
玄淩猛地從沙發上起身,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出了門。
“拖鞋沒換……”橙子伸手想要拉住玄淩,可玄淩速度太快,伸出去的手隻來得及碰到玄淩的襯衣。可隻是轉瞬間,那柔滑的襯衣便從指縫間滑走了。
“你怎麽回來了?”玄子聰發現玄淩的時候,玄淩已經從賭場大門衝到了電梯處,想要直奔伍憐的房間。
“他這是怎麽了?”沒得到玄淩的回應,玄子聰隻得將頭轉向一旁正在看報的鄭艾葉,鄭艾葉聳聳肩,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容,低頭繼續看自己的報紙去了。
空中花園,伍憐和王宇成簡單敘舊過後,也找不到什麽話題了,“對不起啊,今天我還有事,晚上我也不留你吃晚飯了,慢走。”
王宇成起身正要離開,卻看見伍憐背後的玄淩,尷尬道:“估計我現在是走不開了。”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伍憐也轉身看見了玄淩,就在她以為玄淩要發怒的時候,玄淩卻笑了,笑得她氣了一身雞皮疙瘩。
王宇成點頭微笑,“是有好多年不見了,隻是沒想到,最後的結局你們也沒有在一起。”說完看了一眼笑容不自然的伍憐,低頭咳嗽兩聲,“既然如此,我還有事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嗬嗬,王宇成前腳才走,伍憐隨後便笑出了聲,從座椅上起身看著玄淩,“今天吹的是北風嗎,一個立馬就要新婚的人,居然沒事來我一個關閉的賭場?”
“我問你,他來有和你說什麽嗎?”玄淩卻一反常態的激動起來,抓住伍憐的手質問道。
伍憐微勾嘴角,“他和我說什麽,與你有什麽關係嗎,別忘了你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夫,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背著我要和別人結婚了。”上一次玄淩和玄絮海上婚禮,伍憐還曆曆在目,從不曾忘記。
玄淩一拳砸在棉花上,隻能忍住了憤怒低聲道:“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這次的事情結束過後,我們真的可以……”
“可以什麽?可以隱居山林還是逍遙世外?”伍憐猛地一把甩開玄淩的手,怒氣衝衝道:“別忘了,你已經結過兩次婚了,你還有什麽資格說要給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