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醜媳婦見公婆
何決看著秦老的出現,連連搖頭,“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逃不掉呀。”
伍憐這是第一次看見玄淩所謂的外公,連手裏的牌都忘記翻看了,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玄淩那邊的動靜。嘟嘴道:“說我就算了,幹嘛還說我師父呢。”
聽見伍憐的嘀咕,剛走到大廳的何決不由得嘴角上揚,正要開口大笑,咳嗽聲卻率先傳來,急忙轉身用手絹捂住了嘴巴。
“一介賭徒之流,你怎會看得上這樣的女人。”秦老氣急看向賭桌上的伍憐,微眯眼眸,“你,給我過來。”
伍憐從椅子上起身,正要走人卻聽見桌對麵的北美神算子如此道:“賭桌上,不管出現什麽意外情況,永不能隨意離開。”
“啊?”伍憐徹底愣住,再次抬眸看向對麵的北美男人,此時才發現這人出乎意料的冷靜,即使在麵對秦老這樣威嚴人物的時候。
北美男人咧嘴一笑,整齊白潔的牙齒讓人眼前一亮,將自己全部的籌碼推向前,用不太標準的漢語道:“假馬。”
哈哈,伍憐聽著忍不住一笑,也不管秦老現在還在場外,和男人一樣將麵前大把籌碼推倒桌子中央。“是加碼,不是假馬,發音錯了。”
“謝謝。”男人再次露齒笑了,側目朝荷官嘿嘿一笑,怪調道:“美女,開牌吧。”
“好一個乖張的女人。”秦老看著不為所動的女人,不怒反笑,居然也收了拐杖,坐在保鏢搬來的太師椅上靜待賭局結束。
沒幾分鍾的時間,賭局結束,北美男人一臉微笑的看著伍憐,豎起大拇指,“不錯,厲害。”
伍憐不好意思道:“是您謙讓了。”說完要走,北美男人卻笑著道:“很喜歡你,交一個朋友吧。”
伍憐被北美男人的前半句嚇了個半死,聽見男人的後半句才稍微放下心來,“朋友多一個當然好,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時間喝杯咖啡。”
“看看,是怎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才會這樣隨便和一個剛見麵的男人便約了見麵。”秦老適時插話,手指著伍憐手中的名片。
說時遲那時快,玄淩三兩步衝上前從北美男人手中搶過名片,一口流利的英語冒出,“這位已經是有夫之婦,麻煩你放尊重一些。”
“玄淩你幹嘛呢。”伍憐將玄淩拽回來,對北美男人抱歉一笑,“對不起,這位是我朋友,你別介意。”
“看見了吧,這樣的女人怎麽能入得了我秦家的門。”秦老今日將落井下石四個字可謂是發揮到了極限,每每伍憐有什麽話說得不當,秦老便立即抓住伍憐的話柄,向玄淩喋喋不休著。
玄淩頭疼,一邊是對伍憐不斷放電的男人,一邊是看不上自己女友的外公。“外公,我不管伍憐是怎樣的女人,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便好。”
秦老雙目大張,“你說什麽,就算我死,你也別想讓這樣的女人進入家門。”說完連著咳嗽好幾聲,旁邊的保鏢立即遞上紙巾。
聽著秦老的話,伍憐的手緩緩從玄淩身上拿走,臉色一陣慘白,轉身和秦老四目相對:“沒錯,我伍憐是配不上你秦家之人,但玄淩,他姓玄!”
“好!”玄淩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感受,卻聽見何決的聲音從人群之後傳來,眾人紛紛退讓出一條道路,“賭王來了,這下有好戲看咯。”
“好,好得很呀。”秦老忽的哈哈大笑起來,看著站在伍憐身後的若幹人等,皺眉道:“我不知你是使了什麽手段讓所有人都站在你那邊,但就算所有人都被你蒙蔽了眼睛,我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伍憐一頭霧水的看著秦老,還不知道秦老在說的是什麽,手心一疼,鮮血四濺。
“怎麽會……”伍憐難以置信的看著手掌的傷口,從虎口到小指根部的位置大約十幾厘米的長度,深度更是難以置信。
“外公。”在場之人中,隻有玄淩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果真,他就知道不該忤逆秦老的意思。“外公我錯了,伍憐一無所知,請您不要錯怪到她身上。”眾目睽睽之下,玄淩居然跪在了秦老麵前。
伍憐不解的看著跪在秦老麵前的玄淩,再看看自己手掌的傷口,“玄淩,你告訴我一句實話,慕祁歿,是在他手裏嗎?”說完手指秦老的方向。
“看來你也不笨。”秦老笑盈盈的看著伍憐,老狐狸的狡猾一展無遺,揮揮手,身後的保鏢打出一個電話,沒一會兒伍憐手心的傷口便止血了。
“玄淩,我想聽你說。”伍憐不敢相信的看著玄淩,當初慕祁歿從慕家倉皇而逃,伍憐一直以為他被玄淩看住了,沒想到。
玄淩不敢抬頭和伍憐的視線對上,一直低垂著腦袋,“對不起。”
何決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看眼前的局麵也差不多明朗了幾分,正想開口,卻聽秦老道:“玄淩,跟我回去,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死也不能進我秦家的門!”
“不三不四?”何決怒了,從眾人之後走上前站在伍憐身邊,拉起伍憐的手,“今日趁著大家都在這裏,我何決就請大家做一個見證。”
伍憐側目,疑惑的看著何決,“師父,您想要做什麽。”
眾目睽睽之下,何決竟從自己手上摘下了那鴿子蛋般大小的寶石戒指,“我將我這輩子賺的錢都放在了一芯片之中,也不多,就一百億而已。”
“哇塞,一百億。”此言一出,不管是四周的觀眾還是電視機外的觀眾都沸騰了,一百億呀,多少人祖祖輩輩都沒見過那麽多的前。
在眾人驚羨的眼神中,何決拉著伍憐的手,極其鄭重的將鴿子蛋戒指放在了伍憐手中,“現在,我將這一百億,連同我賭王的位置,一起傳給你。”
“師父……”伍憐條件反射想要推開,卻被何決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手,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伍憐呀,我時日不多了,這算是我最後能幫你和玄淩的最後一件事了。”
伍憐抬頭,一雙眸子帶著無比的震驚,這時才知道,原來何決和玄淩早已認識的。回神之後,連忙推辭,“師父,我不能這樣做。”
何決拍拍伍憐的手,示意伍憐將戒指收下,“這算是我這個師父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再往後,我可就無能為力了。”何決說完,看了一眼玄淩的方向,竟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快,快送師父去醫院。”看著何決不斷咳嗽出的鮮血,伍憐慌了神,帶著旁邊保鏢就要往醫院衝去。
“等等我。”玄淩拔腿想要跟上,卻被秦老從一旁拽住,“你要是去了,她的命可就沒有了。”
聽見秦老的話,伍憐猛地推開玄淩的手,不屑的看著秦老,“隻會拿命威脅別人的人,真是可悲。”說完在冷笑中攙扶著何決離開。
看見伍憐決絕的背影,玄淩心中大驚,不顧一切的衝上前跟隨伍憐的腳步而去。
“氣死我了!”秦老看著玄淩離開的背影,不斷的用拐杖重擊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醫院,伍憐一眨不眨的看向重症監護室裏的何決,“師父病得這麽嚴重,我卻一點都不知道,我真是失職。”
玄淩伸手輕拍伍憐的肩膀,“何大哥一向不喜歡跟別人談論些什麽,他能把所有的財產和自己的賭王之位傳給你,就足以說明他對你的重視。”話音未落,口袋裏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玄淩瞬間又按掉,關了靜音重新放回兜裏。
“怎麽不接你外公的電話,他畢竟是長輩。”伍憐看都沒看,一猜便知道是誰,轉過頭和玄淩麵對麵,“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嗎?”
秦家,秦老氣衝衝從賭場回去,卻看見萱萱像個女主人一般坐在他平日的座位上。一個眼神,保鏢立即會意上前將萱萱從主座上拉了下來,“誰允許你坐的這個位置。”
“秦老別生氣。”橙子父親連忙從廚房端出一碗湯藥,“聽說您身體不好,這是我專門請我妻子在中國為您找的中藥方子。”說著將藥碗端在了秦老麵前。
“中國的中藥方子?”秦老本是怒火中燒,聽見是國內的中藥,還是橙子母親專門托人找的方子,還是接過了藥碗。
端起藥碗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看見萱萱嘴角那抹上揚的微笑。
橙子聽聞消息趕到賭場的時候,一號廳早已人去樓空,連個侍者都沒剩下。“還是來晚了。”橙子咬牙,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真擔心發生了什麽狀況之外的大事。
十日後,媒體傳出賭王何決逝世的消息,整個英國華人圈都為之震撼,“英年早逝呀,不過也才四十出頭,可惜了。”
“師父,我怕不能完成你的遺願,不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怪我。”將何決骨灰盒和何決心愛女人的骨灰盒放在一起時,伍憐看著關在小小盒子中的何決,不知不覺便流下了眼淚。
玄淩在一旁拍著伍憐的後背,卻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玄淩,秦爺爺說今日是最後期限,你若是再不回去,隻怕……”說話間眼眸瞥向玄淩身旁的伍憐,玄淩便一切都明白了。
左右為難之際,伍憐卻拽著玄淩朝著橙子走了過去,“走吧,不是要去見秦老嗎,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說完居然揚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