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舊人相見
“謝謝。”玄淩看著秦老離開後,雖不願意,還是真心實意的跟橙子道了一句謝謝。
橙子莞爾,揚唇,“有什麽好謝的,大概是我想讓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說不定有求於你呢。”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都下午三點了,怎麽還沒回來。”賭場恢複平靜,玄淩站在七號大廳中央一動不動的等了三個小時,依舊沒有看到伍憐回來的身影。
“請問,何哥,不,你們賭場老板回來了沒有?”無奈之下,玄淩隻能攔住一個侍者的去路。
侍者抬頭,將托盤中的香檳遞給玄淩一杯,“很抱歉,老板的行蹤我們不便透露。”說完歉意一笑,轉身離開。
玄淩端著香檳無奈一笑,“何哥訓練手底下的人,還真是有一套……”
“伍憐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你幫我問問她在哪裏。”鄭艾葉接到玄淩電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旁邊的伍憐一眼,咽咽口水,“好,我幫你問一下啊。”說完匆忙掛斷了電話。
“伍憐~”
“你就說不知道我在哪裏。”鄭艾葉才開口,便被伍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繼續把玩著手裏的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鄭艾葉低頭失笑,“何哥說你今天不舒服,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原來是心裏不舒服呀。”說完拍拍伍憐的肩膀,“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有些事眼尖不一定為真,到底怎樣,你還是聽他解釋一下吧。”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解釋。”伍憐別過頭,有一就有二,這已經是玄淩第二次和那個叫橙子的女人不清不楚被她撞見了,誰知道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兩人是怎樣的呢。
秦家,玄淩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裏,握著手機久久沒有回神。“怎麽還不回電話,難道伍憐出事了?”想著想著從沙發上站起身,打開房間門就準備往外麵走去。
門開,一身影從門外猛地跌入房間。玄淩低頭,看著坐在房門口的橙子,微垂眼眸,“找我什麽事?”
橙子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眼眸一閉,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中一躍而出。“玄淩,幫幫我。”
秦家大廳,秦老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對中年夫妻,“從我認識你們一家人到現在,好說也有個十幾年了,你的品性怎樣我還是清楚的。”說完瞥向一旁的年輕女人,“你圖他一個什麽呢,他年齡在這裏,身家又沒有。”
“我們有愛情。”萱萱挽住橙子父親的手,一臉嬌羞看得秦老都差點吐了。
玄淩和橙子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眼前這一幕,橙子二話不說,衝上前拽過萱萱就是一耳光。“你要不要臉,破壞別人的家庭做小三還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你可真是天下第一人。”
“你!”萱萱抬頭正要說話,卻看見站在橙子身旁的玄淩,眼中一瞬間閃過震驚、後悔、尷尬等諸多情緒,最後恢複平靜,“我是小三?你能確定自己就是正室嗎?”
知道萱萱暗指什麽,橙子啞口無言的看著萱萱,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玄淩卻在這時適時走出,一把將萱萱摟在懷中,“她是不是正室與你無關,倒是叔叔,您知道萱萱是我的前妻嗎?”
“前,前妻?”橙子父親難以置信的看著萱萱,“你不是說你是單身嗎?”
萱萱小嘴一撅,在秦家大廳中嚎啕大哭起來,“我是嫁過人沒錯,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處子之身都給你了,我怎麽可能和別的男人有過什麽。”
啊!橙子母親一聽萱萱這話,當即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父親,您做的好事!”橙子氣急敗壞的接住自己的母親,怒極看著維護著小三的父親,隨同玄淩將母親送去了醫院。
“老婆……“橙子父親看著暈倒的妻子,想要拔腿追上去卻被旁邊的萱萱攔住了,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我現在已經懷了你的骨肉,難道你打算拋棄我不成?”
醫院,橙子守在母親病床前一言不發,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一點生機都沒有。“上一輩的事情有時候我們真的不便插手,就算我們插手其中,最後也不見得會有好結果。”
橙子點頭,握著母親的手收緊,“我知道,但從小我就看著母親艱難支撐著這個家,你知道秦老為什麽如此喜愛我嗎?我覺得其中也有我母親的一些功勞吧。”橙子絮絮叨叨的告訴玄淩,母親是中國人,自小喜愛做菜煮飯,知道秦老對橙子好,更是三天兩頭煲湯煮菜親自送到秦老麵前。
“說真的,母親不貪心,也不貪圖榮華富貴。衣服永遠是最便宜的地攤貨,一個包背了幾年都舍不得丟。”橙子親親拉著母親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一開始我是真的存了要嫁給你的心思,可是看見你和伍憐我便知道自己插不進去。”
玄淩愣住,想起伍憐又開始頭疼,“啊,我還有很多誤會沒跟她解釋清楚,估計現在她正在哪裏生我的氣呢。”
賭場,伍憐將坐在包廂裏,將手中的籌碼一次次堆高再一次次推倒。“為什麽這麽輕易就能倒下呢,為什麽不能堅固一些呢?”說著說著忽然哭了起來,拿出包裏的手機,“死玄淩臭玄淩,還不打電話給我解釋,難道要我再主動找你嗎?”
叮叮叮~話音未落,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伍憐嚇一跳之後慌忙接聽電話,“你可別想要我原諒你,我告訴你,我很生氣……”
“生氣我許久沒見你嗎?”電話另一端卻傳出這奇怪的聲音,伍憐一愣,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原來太著急了,根本沒看清是陌生來電,“你,你是誰?”
英國街頭的咖啡屋,伍憐繞了好幾圈,才知道對方指定的地點。小心翼翼的進了咖啡屋,卻發現店裏一個人都沒有,連服務員都不存在。“好奇怪的感覺。”伍憐皺眉,轉身要離開卻被人扣住了手腕,“別跑!”
啊!伍憐嚇了一跳,定下心神下來之後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你是?”
整張臉都包紮著紗布的男人輕輕鬆開扣著伍憐手腕的手,改為牽著,“給你磨了一杯你最愛的黑咖啡,想必你會喜歡的。”
男人的眼眸太過熟悉,聲音太過溫柔,伍憐不知不覺就跟他走上了眼前這棟建築的頂層,一處空中花園。
“小姐,就這樣放他們兩單獨相處嗎?”伍憐和男人離開之後,方才空無一人的咖啡屋忽然湧入大批保鏢,而被保鏢圍在中央的女人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這是他的心願,我不能讓他快樂,總不能阻止他去尋找快樂的源泉吧。”
頂層空中花園,腳下便是透明玻璃,伍憐一低頭便能看見底下小如螻蟻般的行人和車輛。不喜歡這樣毫無安全感,伍憐雙手環抱胸前看著對麵的男人,“以前的事情雖然我都忘記了,但看你這樣應該也不是我的仇人。”說完咽咽口水,“你到底想做什麽?”
男人將杯子推到伍憐麵前,微笑,“我並不想做什麽,隻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罷了。”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伍憐喝咖啡。
伍憐在遲疑中端起杯子,深呼吸喝下一口,就算是有毒,她也認了。“好熟悉的感覺。”可是一口咖啡喝下去,伍憐腦海中卻閃過一些熟悉的片段,連味蕾也在叫囂著什麽。
“還是以前的味道吧,我還以為許久不泡,手藝生疏了呢。”看見伍憐臉上的表情,男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嘴角的幅度愈發上揚。
半個小時後,伍憐意猶未盡的喝完一杯黑咖啡,舔舔嘴唇,“好香呀,好久沒喝到這麽純正的黑咖啡了。”說完對著男人莞爾一笑。
咖啡完了,伍憐也找不到繼續呆下去的理由,起身,“對不起,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得走了。”
“恩。”男人淡淡的點頭,也不說相送也不說留個聯係方式,隻是微笑著看著準備離開的伍憐。
伍憐向前邁了幾步,忽的又轉身走回男人身邊,從包裏拿出一張請柬,“過兩天上皇賭場有一場賭局,我第一次參加,你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去看看。”說完將請柬放在桌上,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空中花園。
一口氣進了電梯衝出咖啡屋回到賭場,直到躲進何決的書房,伍憐都還沒有回過神,自己剛才為什麽會將準備給玄淩的請柬給了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男人。搖搖頭,“真是太奇怪了,他是不是對我施了什麽魔法?”明明男人什麽也沒做,她卻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還不自覺的想要去靠近人家。
“誰會魔法呀?”何決一直在書房看書,卻看見伍憐慌慌張張的闖進來,還喃喃自語著這些奇怪的話。
“師父,你嚇我。”伍憐回神看著坐在沙發後麵的何決,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何決對麵,“師父,我學藝不精,為什麽這麽快就要讓我上賭場?”明天就是她第一次上賭場,怎麽有種上戰場的感覺呢。
何決莞爾一笑,卻忽然咳嗽起來,忙不迭是的衝到書房洗手間。
“師父。”伍憐拔腿想要跟上卻被何決堵在了洗手間門外,“我沒事,你不用著急。”
嘩嘩的水流聲過後,何決才從洗手間緩緩走出,“師父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伍憐緊張的看著何決,剛才進去還好好的,怎麽一會兒的功夫,臉色慘白得像女鬼一樣。
何決擺手,笑嘻嘻的拉著伍憐坐在沙發上,“我說了多少次了,我是艾葉的朋友,你要是叫我師父,那艾葉不是小我一輩了。”說完嘿嘿一笑,點了雪茄靠在沙發上,“你以後呀,還是叫我名字吧。”
“何決?”伍憐嘴角抽搐,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行不行,您教導我東西就是長輩,怎麽能直呼其名這麽不尊重呢。”說完堅決表示不同意。
唉~何決輕歎一聲,點了雪茄在兩指中夾著卻不抽,“從她走後,有多少年沒人叫過我的名字了。”嘴角溢出一抹苦澀,低喃道:“我隻是想再最後聽一聽,聽一聽罷了。”
看著何決低落的樣子,伍憐實在是不忍心,妥協道:“那,那我以後就在沒人的時候叫你何決,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還是叫師父比較尊重一些。”
何決眼前一亮,“那你叫一聲聽聽。”
“何,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