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她關心的不是他
“你說,我父母在天之靈看著我,我怎麽能娶她!”說到最後,阿什忍不住顫抖,父母當年慘死的一幕即使過去幾十年,但依舊不曾在他腦海中消失。
“那你們的孩子呢?”伍憐傻眼了,沒想到秦瀲的心如此歹毒。
想起那個沒出生的孩子,阿什輕歎一聲,“我就算再恨她,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本打算讓她生下孩子,我可以撫養孩子。沒想到她一怒之下連孩子也不要了,才四個月的孩子呀,手腳都沒長全……”阿什想起當初的事情,渾濁的眼中盛出點點淚光。
“你為什麽不早點說!”門口忽然傳來一年邁的聲音,阿什轉頭,看見門口的秦瀲,“你,你怎麽會?”
秦瀲杵著拐杖走到阿什身邊,“我當年看見你對我的憤怒,以為你不想要那個孩子,加之情緒大起大落,醫生說胎盤不穩,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我才不得已打掉孩子,可你卻在得知孩子沒了就轉身離開,從此再不見我。”
秦瀲說起當年的事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去打掉我們的孩子了。”
“我,我……”阿什哀歎一聲,“都是命呀,你看看你老了這麽多,都是被那些蠱蟲害的吧?”說完伸手撫摸上秦瀲滿頭花白的頭發,曾幾何時他愛極了秦瀲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可如今。
秦瀲哭著靠在阿什懷中,年過半百的女人撒嬌起來和小女孩子也差不了多少,“是我的錯,要是早點說清楚,我就不會心存怨恨了。”
夜晚,少數名族獨有的建築在五彩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玄淩看著坐在陽台上沉默不語的伍憐,輕輕走過去給她披上一張毯子,“夜晚風大,別感冒了。”
“玄淩,我如果真的記不起你來,你會像秦瀲恨阿什一樣恨我嗎?”秦瀲最終沒了恨意,可是同時,她也告訴伍憐,這情蠱根本無藥可救,隻能靠伍憐自己的意誌力。最關鍵的一點,是看他們的愛情堅固與否。
玄淩失笑,“我可沒那個能力去養蠱,你要是記不得我,我可以等。一年,兩年,五年,十年……甚至一輩子。”說到最後,玄淩伸手牽起了伍憐的手,“隻要你願意重回我身邊,做什麽我都願意。”
“是嗎,包括讓你死?”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從陽台外麵一閃而過,伍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玄淩撲倒在了地上,“小心!”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方才身後一麵落地玻璃就在一瞬間裂成了碎片。
“你沒事吧。”伍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才想起去看玄淩是否受傷。
“我沒事。”玄淩搖頭,卻為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趕緊進房間,躲在洗手間裏不要出來。”
噢,伍憐驚慌中點頭離開,卻在關門的一瞬間才想起,玄淩口中的那個他,會是慕祁歿嗎?
“你以為你帶她來到這裏就會能有什麽用嗎?”伍憐離開後,慕祁歿才緩緩出現,直接降落在陽台上和玄淩麵對麵。
“沒什麽用,但至少能讓她看清你。”玄淩輕聲一笑。
然而慕祁歿聽見玄淩的話卻笑了,笑得格外滲人,“你真的以為是我抹除了伍憐的記憶,你太天真了?”
看見自信滿滿的慕祁歿,玄淩有些心慌,難道還有些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但在慕祁歿麵前,玄淩卻什麽也沒表現出來,隻是淡淡道:“或許是這樣吧,但等伍憐自己記起了一切,她就什麽都知道了。”
“你不會等到她記起來的。”慕祁歿從身後拿出手槍,對準了玄淩的方向,“隻有你死了伍憐才會徹底忘記你,你本就不該存在。”一雙紅眸帶著嗜血的光芒,猶如死神降臨一般。
玄淩卻沉靜如水,隻是雙眸死死的盯著槍口,“就算我死,我也要讓伍憐知道真相。”
“那我就成全你!”慕祁歿扣下扳機,正要動手的一瞬間忽然聽見屋內傳來的聲響。
“那就看誰更厲害了。”與此同時,玄淩背對著屋內拔出了匕首,雖然他沒隨身攜帶槍,可是匕首卻一直帶在身上。
啊!伍憐一聲尖叫,看著倒在地上的慕祁歿,“祁歿你快醒醒。”衝上前將慕祁歿抱在懷中,回頭惡狠狠的瞪著玄淩,“怪不得祁歿說你是他的仇人,他又沒有真的對你開槍,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我……”玄淩傻眼了,方才他分明是看著慕祁歿開了槍他才衝上前使用匕首的,可是一眨眼的功夫,慕祁歿倒在了地上,伍憐卻從屋內衝了出去。
“能看見你,真好。”慕祁歿緩緩抬起手,想要撫摸伍憐的臉,一雙紅眸中殺謬消失全無,隻剩下了無比的溫柔。
伍憐伸手和慕祁歿的手合在一起,看著他胸前的傷口鮮血直流,幾乎要哭了出來,“都是我不好,我相信了別人,你千萬不要有事,你若是有事,我不會原諒自己的。”她沒想到,慕祁歿千裏迢迢的追著她們過來,居然隻是想為了見她一麵。
看見演戲的慕祁歿,玄淩就知道自己中招了,這個時候不論說什麽伍憐都會將過錯歸在他頭上。“先送他去醫院吧。”無奈之下,隻得將情敵送往醫院。
醫院中,伍憐認真的聽著醫生的吩咐:“不能吃辛辣的,不能吃油膩的,傷口不能碰水……”幾乎醫生說的她都一一記下來了。
玄淩在一旁麵色陰沉,若不是伍憐還在場,他真的很想將床上的慕祁歿撕成碎片。
“我贏了。”慕祁歿在伍憐看不到的地方,用口型對著玄淩說了三個字,一臉的挑釁。
“那你現在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醫生離開之後,伍憐轉身看向慕祁歿。
慕祁歿立馬變臉,一副受傷嚴重的樣子,捂著傷口皺著眉頭,“我什麽都吃不下,隻想要你陪我聊聊天,可以嗎?”
“別得寸進尺了。”玄淩看見慕祁歿拉著伍憐的手,怒極衝上前想要揍慕祁歿。
“他是病人,你想要做什麽?”可是還沒來得及動手,玄淩便被伍憐吼住了,伍憐使勁推開玄淩,如同老鷹保護小鷹一樣張開手臂護住慕祁歿,“我雖然不知道一個月之前發生了什麽,但我很清楚,這一個月裏麵慕祁歿對我是怎樣的態度。”
看著無比堅定的伍憐,玄淩瞬間明了她的意思了,“所以你是說,你的選擇是他而不是我?”
被玄淩眼中的受傷刺激到,伍憐別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我這不是選擇,但是我不想看見他受傷,現在我要照顧他,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玄淩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醫院,最後看到的,是伍憐在為慕祁歿捏被角的模樣。似乎還在說著些什麽話,玄淩隔著病房的門聽不見,但是他能從伍憐的神情中看出去,伍憐對他很溫柔。
鄭艾葉大半夜被玄淩的電話吵醒,沒好氣道:“神呀,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要想我調查什麽,至少等明天天亮吧。”
嗝~玄淩打了一個酒嗝,靠著酒吧的吧台,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明明是我的,怎麽就變成了別人的,你瞧他就是演戲,她怎麽就信了呢?”
“什麽你的我的,還演戲,你喝醉了吧。”鄭艾葉聽見玄淩的聲音,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也不再責怪玄淩。
玄淩想笑又想哭,腦海中都是伍憐對慕祁歿的溫柔,“她現在很溫柔,可惜都不是對我,我討厭她的溫柔屬於別人。”而且還明目張膽,他連想管的權利都沒有。
鄭艾葉越聽越迷糊,忽然聽見電話中傳來打鬥聲,“酒瘋子,叫你踩老子的鞋,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喂,喂,玄淩!”鄭艾葉還想說話,電話另一端沒了聲音。“真是要命,一輩子的逃不開情這個字。”鄭艾葉也不敢掛了電話,隻是手腳麻利的穿上衣服,用定位器追蹤到了玄淩的所在地。
“我靠,雲南,去麗江豔遇呀?”
三個小時後,鄭艾葉才姍姍來遲,循著定位器找到玄淩的時候,保鏢已經將人解決了,玄淩則半死不活的躺在酒吧的沙發上。
“醒醒呀,酒瘋子!”鄭艾葉沒好氣的看著玄淩,醉得一塌糊塗,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上前想要將玄淩從沙發上弄起來,才發現他背上滿滿都是傷口,“這是怎麽回事?”回頭看向一旁的保鏢。
保鏢歎氣,“總裁是為了保護總裁夫人受傷的,被碎玻璃紮了整個背,可是總裁夫人誤會了總裁,所以總裁連傷口都沒包紮,直接就來酒吧買醉了。”
鄭艾葉聽完使勁往玄淩背上的傷口按了一下,疼得醉酒中的玄淩齜牙咧嘴,“叫你為了愛情什麽都不要,活該疼死你。”
伍憐安撫完慕祁歿睡過去已經是第二天淩晨的事情了,好不容易抽了一個空回到酒店,“玄淩呢?”可是出乎意料的,伍憐回去之後並沒有看見玄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