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存心栽贓
“呼~”等大家一走,玄絮端著茶杯跌坐在椅子上,現在她自身都難保,哪裏還有時間去管鄭家和玄淩的事情。
而監獄中,伍子憐還在糾結該不該說出事實真相,卻被通知要提前開庭,時間就在今天下午。
“為什麽忽然提早時間呀,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吧。”伍子憐不解,原定時間不是在半個月後嗎,為什麽忽然間提前半個月。
“上麵的決定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家人和律師,你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吧。”得罪了鄭家,日子怎麽可能好過。
“帶加害人。”法官的聲音穿透牆壁進入伍子憐的耳朵,麻木的從椅子上起身,在警官的拉扯下走進大家的視線。才出現立即迎來了一片謾罵聲,“不要臉的女人,不僅做小三還害死了人,活該你要坐牢。”
“我看呀,連她肚子裏麵的孩子一起死才最好。”大家的謾罵聲伍子憐一句不落的收進耳朵裏,好一會兒法官才道:“法庭上請注意言辭。”
“她瘦了。”吉卿的視線自從伍子憐出來之後一直沒離開過她,看到原本就單薄的伍子憐現在更加消瘦,吉卿心都揪在了一起。
玄淩何嚐不難受呢,一邊是愛人,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但無論怎樣,他也相信伍子憐是清白的。
“加害人,有證人證明你於2015年5月19日將被害者鄭艾文推下樓梯致其在三日後死亡,你認罪嗎?”
伍子憐回頭,看著坐在玄淩身邊的玄絮,如果她此時翻供,那將會怎樣?
“被害人,法官在問你,你為何不說話?”鄭家的律師開口了,“是因為你心虛還是內疚,因為你同樣為人母卻殺害了另一個母親。”
“不,不是的。”伍子憐急忙搖頭,“我自己也即將為人母,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
“據眾多證人證實,你於當天中午與被害者發生過激烈爭吵,這是事實嗎?”
伍子憐咬牙,“雖然是事實,但我並沒有動手推她,我……”
“法官閣下,加害人已經承認了她與我的當事人之間有過激烈爭吵,而且兩人肚中的孩子乃是同一個父親。我很有理由懷疑,加害人出於嫉妒和衝動下將我的當事人推下階梯以至死亡。”
伍子憐的律師站起身來,“法官,我有話要說。”
法官點頭,“可以。”
“當天她們雖然有過爭吵,但是上樓的時候還有另一位目擊證人在場,不如我們請這位證人出來說話好不好。”律師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當天玄絮也在樓上。
法官楞了一下,看向鄭家的人後稍稍點頭,“可以。”
玄絮渾身開始哆嗦起來,那天在樓上的不就是她嗎,律師怎麽會知道,她已經給了那些工人封口費了呀。
隻見律師緩緩轉向玄絮,“玄絮小姐,不知你是否願意為我的當事人出庭作證呢?”
“玄絮~”伍子憐回頭看向玄絮,那天玄絮也沒推鄭艾文,鄭艾文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隻要玄絮站出來說一句話,她便可以洗清冤屈。
玄絮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旁邊玄淩那棱角分明的臉,那精致獨特的五官,如果她現在幫伍子憐洗清冤屈,那不就等於將玄淩推出去嗎?“我,我當時是在二樓,但是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剛好進主臥拿東西了,所以不知道。”
“你說謊!”伍子憐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指著玄絮,“那天發生過什麽你最清楚,為什麽就是不肯說出真相呢?”
“加害人,稍安勿躁。”法官一再提醒,伍子憐還是很激動。場麵太過於混亂,法官隻能宣布休庭隔日再審。
再次探監的時候,伍子憐激動的抓住玄淩的手,“你相信我,那天玄絮真的在場,她和鄭艾文動手打了起來,鄭艾文要打她卻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說出真相。”玄淩皺眉看向伍子憐。
伍子憐痛哭流涕,“因為我根本沒想到鄭艾文會死,我以為她醒來說出真相就好了。玄絮是你的人,而且她那天也是出於好心幫我,我不想她有事。可是,可是……”伍子憐捂著自己的肚子,可是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該讓他跟著她活受罪呀。
玄淩輕輕將伍子憐摟在懷裏,眼眸深邃,“你放心吧,就算你不是無辜的,我一樣會盡全力救你出來。”
“我真的是無辜的。”伍子憐推開玄淩,雙眼閃爍著淚光看向玄淩,他為什麽不相信她?
“玄絮秘書,總裁叫你呢。”辦公室裏,玄淩叫了玄絮幾聲都沒有回應,一旁的秘書終於忍不住提醒道。
啊?玄絮抬頭,果真玄淩已經站在她辦公桌前,“總,總裁,有什麽事嗎?”慌忙的站起來,還將桌上的咖啡給帶灑了。
玄淩瞥了一眼傾灑在桌上的咖啡,“要不要給你放個長假,我看你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
玄絮急忙搖頭,“不用了,你是知道的,連年假我都不休,更何況長假呢。”說完打起精神勉強一笑,示意自己沒大礙。
“哦,那就好好工作吧。”玄淩不冷不熱說了一句,轉身就進了辦公室,一句關於案件的話都沒有。
看著不動聲色的玄淩,玄絮反而愈發的擔心,為什麽玄淩一點動作都沒有呢?
鄭家,鄭父是第一次將艾葉留下來過夜,“聽說你那棟別墅是玄淩送的,從今天開始搬回家來住吧。”
鄭艾葉沉著臉,“不用父親你說我也會搬出來,我和玄淩再沒有任何關係。”
“知道就好,過幾天你姐姐的案件第二次開庭,你務必上下打點好關係。”說完想起什麽看著艾葉,“你也不小了,有二十六了吧。”
鄭艾葉低頭苦澀一笑,“父親,我今年二十有八了。”父親的記憶,從來不儲存關於他的片段。
“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我們兩也會毀在女人手裏。”回到別墅收拾東西,鄭艾葉看著桌上和玄淩的合照心中苦澀,心一橫將相框朝下蓋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收拾完了全部的東西,除了桌上的照片之外,其他的幾乎都帶走了。
“總裁,鄭艾葉搬出別墅了。”玄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為伍子憐的事情奔波,他相信自己,當然也相信自己的女人。
起初還有些不相信,兩人十多年的情誼豈能是說斷就斷的,等到了別墅看見裏麵已經被全部搬空了時才敢相信是真的。“都搬走了,都走了……”
“總裁,還有這個。”下屬眼尖的看見桌上的相框,翻看一看準備蓋上卻被玄淩奪了過去。
看著照片中笑得沒心沒肺的兩人,玄淩扯開嘴角笑了,這是他們兩多久前的照片,十年?還是更久?
玄絮時時刻刻都在盯著玄淩的一舉一動,隻要玄淩不在辦公室便開始著急,這不,上完洗手間回來發現玄淩不在,立即緊張的問旁邊秘書:“總裁呢,去哪裏了?”
“剛才出去了,我們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其他秘書攤攤手,連玄絮都不知道總裁的行蹤,他們怎麽可能知道。
“會去哪裏呢?”玄絮提心吊膽的坐在辦公椅上碎碎念,一心想的都是玄淩會不會去調查伍子憐的案件了。
不知不覺的,手中的筆已經在紙上畫出無數道不規則的痕跡,或長或短或輕或重。
“鬼畫符呢?”玄淩出現的時候就看見玄絮坐在那兒一個人發呆,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下班了,“走吧,陪我去喝一杯吧。”
“喝一杯?”玄絮愣住,以前她常常在下班後陪玄淩喝一杯,但也僅僅隻限於喝一杯。不過這待遇自從伍子憐出現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過了。
玄淩點頭,“對呀,我們常去的那一家,怎樣,有興趣嗎?”
“當然。”玄絮迫不及待的答應,這樣的待遇,她期盼了多久。
光怪陸離的酒吧裏,玄絮和玄淩一杯杯灌下肚,這段時間的生疏似乎全部不見了。看著玄淩近在咫尺的臉龐,更讓玄絮覺得,伍子憐坐牢,是個極其正確的決定。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懷念我們這樣毫無間隙的日子。”再次仰頭將一杯烈酒喝下,玄絮整個身子幾乎都要靠在了玄淩身上。
玄淩起身,看著吧台的調酒師,“給她一杯媚態,烈酒不適合她。”說完轉身揉了揉玄絮的頭發,“再怎樣你也是一個女人,別在男人麵前逞強。”
聽著玄淩的話,玄絮差點忍不住哭出聲來,這麽多年她一直在硬撐著,沒想到玄淩終於看見她的辛苦,“你,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有多辛苦。”說著說著,玄絮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這是她這麽年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哭泣。
半夜三更,玄淩將玄絮拖回山頂別墅,才到大鐵門就看見站在那裏的吉卿吉安。“你們怎麽來了?”
吉卿剛要開口說話,不經意瞥眼卻看見副駕駛座上有一個朦朧的身影,待看清楚時才覺得玄淩格外過分,“這就是你對伍子憐的真心,她在牢裏受苦你卻和罪魁禍首喝得不亦樂乎。”
“不關你的事。”玄淩冷聲說完,踩下油門直接進了大鐵門,將身後的吉卿和吉安徹底忽略。
本是半醒半醉的玄絮嘴角微微上揚,她就知道,玄淩對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上心,包括伍子憐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