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太冷太官方
破舊的圍牆外,幾十個黑衣保鏢分兩邊站著,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群。
牟啟狼狽的靠著破舊的圍牆麵前支撐著身體,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眼神淩厲的盯著遠處走來的高大聲音,眼底滿是狠辣,平日裏的溫潤柔和消失的半分也看不見。
那人走進後,他的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嘴角暗紅色的血跡襯的他越發猙獰。
“來的挺快。”
牟聿沉著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頭微皺,眼底清冷的沒有任何感情。
他大步走到牟啟身邊,二話不說揮出拳頭。
“砰。”的一聲,牟啟狼狽的倒在地上,他身後背景搖搖欲墜的牆往下掉了幾塊石磚,越發殘破不堪。
牟啟咳出一口血,眼底全是同歸於盡的嘲諷。
“你??????”
他剛想說什麽,就被牟聿朝著腹部狠踢一腳,整個人朝後移了一米,撞在牆根上才勉強停下。
牟啟“噗嗤。”一聲,吐出一口血,身體每一處都仿佛被拆開了般,痛的幾乎麻木。
他在不停的咳嗽,沒咳一下都會吐血,震的五髒六腑都疼。
哪怕狼狽至此,牟啟也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不讓自己暈死過去。
好一會兒之後,咳嗽聲停了,他深吸一口氣,裂開嘴角,被血色染紅的牙齒在月色下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你就算現在打死我又如何,你愛的女人也會陪著我一起去死,哈哈哈,你終究還是留不住她,廢物。”
“閉嘴。”
又是一腳下去,憤怒中的男人雙眼通紅,仿佛一頭嗜血的凶獸,腳下的力氣沒有收斂半分。
躺在地上,全身被鮮血裹住的牟啟終於暈死過去。
空氣突然安靜,明明外牆外站著幾十個人,卻沒有任何聲音,寂靜的讓人膽寒。
“收拾幹淨。”白執抿著唇,走到牟啟麵前,大概的看了一眼。
“白助理,這個人怎麽處理。”一直跟在白執身邊的人問。
“找個地下室。”
他們下午突然行動,打了牟啟一個措手不及,甚至在他和牟聿兩人的圍攻下,牟啟連退路都被堵死了,掙紮了半天後被他們徹底控製。
不過事情遠沒那麽簡單,按照他這兩年對牟啟的了解,這家夥不知道藏了多少底牌。
哪怕現在牟啟隻剩最後一口氣躺在他麵前,他也絕對不會鬆懈半分。
“你先回去,我守著他。”
現成收拾的差不多後,白執走到牟聿身邊道。
牟聿點頭,轉身朝遠處的越野車走去。
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下,沉著臉轉身,“你回去。”
蒼伶現在不認識他,也不信任他,甚至不想看到他,他回去照顧不好蒼伶,更不能給她提供情緒上的依靠。
白執不一樣,這幾年蒼伶最困難的時候都是白執陪著,白執回去,蒼伶才能放心,也能更好的照顧她。
“她最想見的人是你,隻有你。”白執說著,眼底平靜的仿佛一片死寂的湖泊,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看到湖底的暗潮湧動。
“多謝。”
牟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快步往前走,這次他的步伐堅定而迅速,沒有任何猶豫,直奔目的地。
夜色中的南市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溫柔,撫慰著無數疲憊的人們。
他把越野車開的飛快,在空曠的馬路上肆意飛馳。
越野車駛入別墅,牟聿一眼就看到遠處的陽台上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刹那間,他的眼眶有些發燙,視線模糊了幾分。
他一腳踩下刹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那個熟悉的身影。
直到他衝到蒼伶的臥室門前,腦子裏“嘩啦。”一聲,仿佛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清醒。
伸出去的手僵在空氣中,原本想敲門的動作一點點慢下來,換成了輕撫著拿到冰冷的房門。
腳底升起一股鋪天蓋地的疲憊,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了從中午奔波到午夜的疲勞,他的身體直到現在才感覺到傷口的疼痛。
牟聿精疲力盡的靠在那道門上,明明最愛的人就在裏麵,他卻失去了敲門的力氣。
緩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勉強有力氣站直身體。
低頭一看,他滿身狼狽,原本體麵的西裝上沾滿血跡,那滾越發濃鬱的血腥味熏的他直皺眉。
蒼伶不喜歡血腥味,不能讓她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牟聿逃也似的轉身,抬腿就往回走。
就在這時,那道門突然打開,蒼伶穿著一身隨意站在房間裏,“站住。”
牟聿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學著別墅裏其他人道,“大小姐,有什麽事嗎?”
在看到門外的人滿身血跡的刹那,蒼伶近乎本能想衝過去抱住她。
她強行控製住想衝過去的雙腿,臉繃的一片冰冷,本能的散發著最淩冽的氣勢,“去哪了?”
“有點私事,已經處理好了。”牟聿目光深沉的看著她,眼底藏著萬般情緒,卻沒辦法說出口。
“什麽事?”蒼伶近乎偏執的堅持。
胸口的沉悶壓的她很不好受,胸腔裏沸騰的情緒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她像一個懸在懸崖邊的人,拚命的想抓住什麽。
聽著她清冷的聲音,牟聿的腦子裏刮過一道冷風,瞬間徹底被吹醒了。
蒼伶隻是不記得他這個人了,別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
而且,她早就不是三年前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她現在是宴是集團殺伐果斷的執行副總。
她什麽都知道,甚至這些都是她計劃好的。
他才是那個突然插了一腳的參與者。
想明白這些後,他沒再隱瞞,如實道,“去收拾了牟啟。”
“處理好了?”蒼伶依舊繃著臉,她精致美豔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嗯。”牟聿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辛苦。”蒼伶同樣詞窮,這兩個說出來就後悔了。
這話,太冷太官方,是她平日裏對下屬說的。
而眼前的人,是她忘了的男朋友,本應是她親近的人呢。
牟聿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悲傷,不過很快便釋然了。
蒼伶完全不記得他,這樣和他說話再正常不過。
“早點休息,白執過幾天才能回來,你有什麽事可以隨時來找我。”牟聿說完,不舍的看了蒼伶一眼,忍者萬般心疼轉身離開。
走廊裏高大的背影越走越遠,蒼伶的心底瘋狂湧出一股悲傷和失落。
她情不自禁的跑過去,迫切的想抓住什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