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愛信不信
半小時後，一聲大白褂的年輕醫生腳步沉重的離開。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老管家焦急的開口，“老爺······”
“無需多言。”老管家剛開口，牟老爺子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很清楚整個牟家即將麵臨的是什麽，可那又如何，他們早已站在懸崖邊，無路可退。
一小時後，盛世私立醫院對麵的酒店，秦桑和段衡看著陸續趕來的黎昕和儲遲，臉色異常難看，兩人看儲遲的眼神中帶了幾分探究和疏遠。
段衡率先開口，“儲遲，最近牟老爺子那邊有什麽動靜？”
儲遲被莫名其妙的緊急叫過來，現在更是被問的腦子一懵，瞬間警惕起來，“我一直跟著二爺，對老宅那邊不太了解。”
“盛世最近運行的怎麽樣？有什麽問題你盡管說，我們會盡力幫你一起解決。”段衡的聲音客氣了很多。
儲遲的本就忐忑的一顆心徹底懸了起來，“老樣子，沒出什麽大問題。”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
段衡說完，儲遲很識趣的離開了房間。
“二哥，到底出什麽事了。”看到儲遲離開，黎昕更焦急了幾分。
“大哥消失了！”
消失了······
黎昕愣了兩秒才消化完這詞。
在老宅的保鏢和他們兄弟一明一暗的重重防備之下，牟聿一個大活人竟然能在自己家的私立醫院消失。
“二哥有什麽想法？”黎昕很快冷靜下來。
三兄弟對視一眼，默契的從各自眼中看中了想同的答案。
能做到這件事的隻有一個人。
“他應該不會傷害大哥。”黎昕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秦桑冷笑一聲，“嗬，他們是不會傷害大哥，隻會喪心病狂的想盡辦法讓大哥醒過來。”
“別亂說話。”段衡警告的看了秦桑一眼，在這個特殊時期，他們必須比以前謹慎千萬倍。
“二哥何必自欺欺人，那些齷齪事你見的未必比我少。”
段衡轉頭看向黎昕，“這幾天我們分頭動用手裏的一切資源查大哥的下落，先找到人再想辦法。”
······
三天後，Nova會所酒吧，備受打擊的三兄弟再次聚到了一起。
秦桑一杯酒灌進嘴裏，滿嘴苦澀的自嘲道，“小爺我現在才知道自己在南市什麽都不是，這幾年的風光全都是笑話，哈哈哈。”
段衡和黎昕無奈的對視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秦桑耳朵微紅的站起來，不管不顧的道，“咱們折騰再多也沒用，直接去找牟老爺子問清楚，他到底把大哥藏在哪了？想幹什麽？”
“胡鬧，你以為你能見到牟老爺子。”段衡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來。
秦桑被訓的一愣，段二哥從來沒這麽和他說過話，本就滿心憋屈的他倔強的站起身，抬腿就往外走。
“秦桑，你等······”黎昕站起來，想去追。
“別理他，是時候讓他撞撞南牆了。”段衡喝完杯中的酒，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黎昕看著兩人的背影無奈歎息，轉身回家。
晚上十點，一身家居服的黎昕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正在書房加班改設計稿的蘇小橙煩躁的走到客廳，詢問的看了黎昕一眼。
黎昕很懵的聳聳肩，滿眼無辜，好奇的打開門。
在他開門的瞬間，一個渾身酒氣，一身狼狽，衣服破破爛爛的男人倒在他身上，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
蘇小橙被熏的後退了好幾步，看黎昕的眼神變了變。
黎昕費了不少力才勉強認出來這個邋遢的流浪漢，任命的示意蘇小橙先回房間，他把人丟進了浴室。
一夜折騰。
第二天早上八點，鼻青臉腫的秦桑和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的黎昕尷尬的對視一眼，默契的沉默著快速解決了早餐。
黎昕幹咳一聲，皺眉問，“咳，你去找牟老爺子了？”
“嗯，老大被轉移到牟家老宅了。”秦桑眼神堅定的道。
“你確定？”看到秦桑被揍的這個慘樣，黎昕心裏不太有底。
“你愛信不信。”
秦桑憤憤的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黎昕的公寓。
“砰！”決絕的關門聲仿佛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黎昕心上，又疼又憋屈，難道他們幾兄弟幾個就要這樣散了嗎？
黎昕握緊拳頭，極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心態。
十分鍾後，黎昕剛想起身收拾碗筷，手機就響了。
“你什麽意思？”黎昕憤怒的瞪大眼睛，滿臉倔強的道，“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丟下大哥不管。”
“黎昕，你不要孤注一擲。”
話不投機半句多，黎昕失望的掛掉了電話。
他沒想到他全心信任的段二哥竟然這麽無情，能親口讓他和秦桑不要再去插手大哥的事。
他怎麽能這樣？
他們都知道大哥的個性，也都知道這些大家族內部肮髒的陰私，按照大哥的性格，絕對不會因為自己遇到危險而向那些黑暗的東西妥協。
現在段衡竟然讓他們不要管，難道他們堅持守護在光明和黑暗的邊緣的那段時光和心中的信念都是笑話嗎。
忍著心中的失望和悲哀，黎昕撥通了秦桑的電話，“敢不敢一起幹？”
“誰不敢誰是孫子。”
“別告訴二哥。”掛斷電話之前，黎昕聲音沉重的道。
“嗯。”
秦桑沒有和驚訝，淡淡的應了一聲，兩人默契的歎息一聲，掛斷電話。
決定一起動手後，秦桑和黎昕多次碰頭商議計劃。
想要把牟聿從牟家老宅弄出來，無疑是虎口拔牙，兩人緊鑼密鼓的準備了整整三天才有了三四分的底氣動手。
三天後的傍晚，金色的夕陽灑在古香古色的宅院裏，溫馨的表麵下，老宅的圍牆外危機重重，一雙雙鬥誌滿滿的眼睛正等待著行動的指令。
秦桑和黎昕遠遠的透過牟家老宅的大門，犀利的注視著裏麵的一草一木。
確定裏麵的保安巡邏路線正常，交班正常，人數正常······，老宅裏的一切都沒人異常後，兩人對視一眼，黎昕拿出了一枚特製的口哨。
黎昕把口哨放到嘴邊的時，拿口哨的手猝不及防的被秦桑用力一扯，秦桑聲音顫抖的道，“你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