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猜想哪些人在沈川媚心中的地位分量最重,然後按著那份比例將精美的禮物依次擺開。
“姑娘,這份是殷公子送的。”她指著擺在第一位置的禮物道。
沈川媚沒按著她的排序打開,隻是問:“哪一份是屈莫廣的?”
綠竹一愣,暗想難道是她猜錯,姑娘心中最中意的其實是屈莫廣?
不像啊,姑娘不喜歡文縐縐全是書生氣的男子,但這位屈公子風度翩翩,姑娘看上他也真說不定…
綠竹順著往下指第二份,說道:“這個就是。”
小小極是精致的盒子映入眼簾,沈川媚伸手一挑便已將蓋子打開,盒中金黃絲錦布上安靜的躺著一支翠玉鐲。
沈川媚兩世都沒有去研究過這些玩意兒,根本不懂,但看鐲子晶瑩剔透,勢必是上好的玉鐲。
“哇,這位屈公子出手真是大方,這鐲子瞧著就讓人移不開眼。”綠竹癡著眼感歎。
沈川媚看著鐲子,腦瓜子疼,實在是想不到屈莫廣會送這樣的禮,記憶裏他除了在醫術上聲望頗高,平日裏用個形象的詞語來形容,真的就是呆頭呆腦。
這樣的人會花心思在女子身上?簡直不能想象!
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她該如何更好的解決這件事。
關鍵要讓屈莫廣不再有那樣的心思。
沈川媚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將所有的盒子都打開。”
綠竹依著排列來,開到最後殷嵇九的那一個,剛開到一半就聽見她詫異的“咦”了一聲。
“姑娘,殷公子送的也是鐲子。”她道。
沈川媚剛要問怎麽了的話卡在喉嚨,細想了一下殷嵇九當日送禮物與她時的神態,不是很大情願,那會兒多半是被殷老將軍給逼迫的。
隻是這老頭子也太胡來了,竟然強製殷嵇九做這樣的事!
沈川媚一一看過去,還好,隻除了這兩份,其餘的都很正常。
她又問:“二房送的在哪裏?”
綠竹很嫌棄的衝梳妝台的角落努努嘴道:“那兒呢,也不知送了什麽來,又笨又沉的,搬都搬不動。”
沈川媚讓她打開。
綠竹開了,看清裏頭的東西立即一愣,說道:“怎麽是書籍?”
“書?”
沈川媚聞言道:“拿來我看看。”
半新不舊的書籍被捧來放到沈川媚的手上,隻一眼,沈川媚眉一擰,神情瞬間沉冷。
“去,把門關上!”她忽然厲聲。
綠竹不知道怎麽了,但見沈川媚神情如此凝重,也猜肯定是事實不妙。
她也不敢多問,忙去關了門回來,這才忐忑不安地問:“姑娘,這是怎麽了?”
沈川媚肅容問道:“這份禮物,千真萬確是二房送來的?”
綠竹點頭鄭重道:“奴婢敢以性命擔保!因為大而沉,之前搬進來後,我就沒再挪出去過,這屋子常人也不能輕易進來。”
沈川媚沉吟片刻道:“知道這是什麽書嗎?”
綠竹和若映麵麵相覷,搖了搖頭,當然不知道。
沈川媚道:“宮中的醫典,因為這次考核試題,左院判大人先前便在宮中差人尋找這份典籍,但一直都尋找不到。宮中的東西不能私帶出來,如果被人知道這份醫典在我們這裏…”
她看著因她的話,臉色乍然驟變的綠竹和若映,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完。
但就算她不將話說完,綠竹和若映也明白這其中的嚴重性。
“二房的人怎麽這麽歹毒!”綠竹恨恨的咬牙切齒:“這事要是傳出去,毀了名聲算是輕的,搞不好,不止要被治罪,姑娘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怕也是要不保的!”
若映也是擔憂不已:“那現在怎麽辦?”
沈川媚探頭瞥了眼梳妝台角落的禮盒,盒子裏壘了一箱子都是。
這本書籍原是一套,整套下來共有二十八冊,原本在太醫院的東西現在卻出現在她的閨房裏,也真是為難沈懷樹那麽煞費苦心將這些醫典帶出來。
沈川媚道:“數一數,是不是整二十八冊書籍。”
綠竹埋頭翻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時都快哭了:“是二十八冊子,姑娘怎麽會知道?”
本來就是太醫院的東西,她無事時最是喜愛窩在太醫院研究那些醫典書籍,怎麽會不知道這些。
沈川媚指尖在醫典上閑散地敲擊著,思慮了一瞬後,衝被嚇得不輕的綠竹道:“你去喊良薑進來,記住,這件事不可讓外人知道。”
綠竹現在恨不得將所有的門窗緊閉,哪敢再與外人道,她忙地下去喊良薑進屋,剛一進屋,立即就將門關的死死。
良薑站在門口看神情嚴肅的幾人,最後將視線落在正梳妝打扮結束了的沈川媚身上。
她明顯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他站在一旁便靜靜等著。
沈川媚道:“一會兒我與嘉彤和懷珠出門,殷公子會帶人護送,你就不用去了,不過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良薑的宗旨是,保護好她,做好她交代的每一件事。
他衝著沈川媚眨眨眼,示意她說事。
沈川媚剛要開口,良薑卻忽然抬手阻止,腳下闊步一下子閃到門口,門一扯,外麵立即摔進來一麵生的婢女打扮。
良薑微一俯身,匕首出鞘已經抵在婢女的脖子上。
綠竹更是質問道:“迎秋,你來這裏幹嘛?!”
被喊迎秋的婢女年齡不大,瞧著和綠竹若映查不了多少,似乎極是膽小,一見抵在脖子上的刀,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良薑通常隻會在懷疑人和確定嫌疑的情況下對人動刀子,可見這婢女的行徑很值得人懷疑。
沈川媚質問道:“你躲在屋外,要作何解釋?”
“奴婢沒有躲在屋外偷聽!”迎秋眼淚一下子啪嗒掉下來,又怕又驚又懼,哭的楚楚可憐。
沈川媚眉梢就是一揚,她可沒說偷聽,這算不打自招?
迎秋道:“奴婢是來稟報的,殷姑娘和耿姑娘已經來了,她們正向老夫人問候,老夫人就差奴婢來問一聲,姑娘好了沒有?”
“是嗎?”沈川媚睥睨著眼端詳癱軟在地上的迎秋,慢慢扯起嘴角笑:“那還真是冤枉你了。”
她轉頭道:“良薑,把刀收起來,你嚇著她了。”
良薑不情不願的,對上沈川媚暗示的眼神之後,這才聽話的退到一旁。
沈川媚站起來親自去將迎秋扶起來,姿態嫻雅笑容溫柔:“他們都是粗人,你不要怕,看你長得可愛又激靈,正好這幾日綠竹的手臂受傷,不如你就留在我的屋裏頭做事,以後有不懂的,就問若映和綠竹吧。”
綠竹不明沈川媚的打算,張嘴就要說話。
若映扯扯綠竹的衣角,阻止了她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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