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法天相地
須彌山上,七寶林中金銀遍地,琉璃光華,八寶功德池中瑞彩繽紛,蓮花萬朵,車**小,璀璨生輝。池畔有株菩提樹萬千枝條垂落,似絛如絲,金燦燦的,恍若明燈耀眼,奪目不凡。
準提腰著白衣,衣上有花紋,著輕羅綽袖天衣,以緩帶係腰,渾身圓光明焰,頭戴兩枝花,非道非僧,不時俯身傾倒碧流,滋潤蓮花。手中把六尺六寸長的黑色魔刀,上有血色流淌,從這魔刀中感受到一股擇人欲噬的感覺。
準提略微遲鈍渾濁的雙眼中閃爍著智慧的精光,屈指一彈,一道七彩霞光,融入刀身之中,致使虎魄魔刃威能泄露出來。一道血煞之氣從刀身上射將出來,直衝天際!頓時天地感應,隻見陰雲四合,黑霧橫空,隱隱有十二遠古魔神之相,慢慢形成,由虛變實,不斷凝實。
其一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是為帝江。
其二青若翠竹,鳥身人麵,足乘兩龍;是為句芒。
其三人麵虎身,身披金鱗,胛生雙翼,左耳穿蛇,足乘兩龍;是為蓐收。
其四蟒頭人身,身披黑鱗,腳踏黑龍,手纏青蟒;是為共工。
其五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是為祝融。
其六八首人麵,虎身十尾;是為天吳。
其七嘴裏銜蛇,手中握蛇,虎頭人身,四蹄足,長手肘;是為強良。
其八人麵鳥身,耳掛青蛇,手拿紅蛇;是為翕茲。
其九人麵蛇身,全身赤紅;是為燭龍。
其十人麵獸身,雙耳似犬,耳掛青蛇;是為奢比屍。
其十一乃一猙獰巨獸,全身生有骨刺;是為玄冥。
其十二乃一猙獰巨獸,全身生有骨刺。
這十二尊魔神剛剛成形,猙獰咆哮,氣勢驚人,有淩駕天地之意。立馬天地感應,虛空之中風雲匯聚、烏雲壓頂,電閃雷鳴,一隻巨大的眼睛在紫色雷雲中出現,表麵電蛇遊走,聲勢驚人。一時之間,須彌山方圓千裏,萬物皆驚!
“居然是天罰之眼!”準提眉目微皺言道。
準提不料竟有此異變,也是意料之外,心中亦驚訝,七寶妙樹一刷,一道七彩霞光罩住蚩尤魔刃,把威能控製在問道宮內,以免驚擾了須彌山一眾弟子。
天罰之眼感應不到魔神氣息,不再積聚雷雲,而是四處探查,但是準提渾身散發至大、至強的功德氣數,天罰之眼須臾緩緩散去。
在逐鹿大戰之中準提收了蚩尤的虎魄魔刃,準提對蚩尤利用此魔刃化為九九寂滅大陣還是好奇的,回到須彌山後,便參悟一番。九九寂滅大陣脫胎於都天神煞大陣,十二祖巫便是仗此和妖族的周天星辰大陣相對抗,傲視六大聖人,以準提的個性,絕不會等閑視之。
準提祭出天地玄黃造化鼎於虛空,鼎內重演混沌,灰蒙蒙不見一絲光芒。準提沒有絲毫猶豫就投入天地玄黃造化鼎中,鼎內的混沌之氣壓迫著準提的元神。準提七寶妙樹一刷刷,劃破混沌,形成一數十裏的空間。
準提祭出虎魄魔刃,現出十二魔神之相。十二魔神馬上身形移動,占據十二個特殊的方位。同時自身巫力相互結合,天地玄黃造化鼎內的混沌之氣不斷的加注到十二魔神的身上。
十二魔神的身體迅速靠近,一股龐大的煞氣衝天而起,在十二祖巫的頭頂匯聚成一團足有數千裏方圓的濁煞雲團。一股股黑氣從十二祖巫身後湧出,在半空中凝結成一股股虛幻的巨人之相。隻是這巨人之相很虛幻,看不清具體五官。,隨著煞氣的凝聚,濁煞之氣越發的濃重。就見一個巨人從霧氣中冒出頭來,十二魔神大吼一聲,化為十二道濁煞雲團融入到巨人之中。
巨人也是越長越高,直達一千兩百丈才停下來,但見他全身雷筋橫布,虯肉滿結,散發萬丈光芒,身上披著一張不知道是什麽凶獸的毛皮,將他一張方正的臉突顯得更加的剛毅。盤古真身一出,一股洪荒蒼茫的古樸氣息卷席乾坤鼎內混沌世界而來。
準提神念切入巨人,頓時領悟了天地初開的盤古情緒,苦惱、孤獨、憤恨,人類、生靈最初的對天地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清晰,在自己的頭腦中徘徊,而準提在紫霄宮內廳道祖講法,道祖元神衍化盤古開天的情景,一絲絲玄奧意境,漸漸的在胸中醞釀成形。
準提撲捉到那有絲玄奧,當即頭腦空明,於天地玄黃造化鼎內苦思那有絲玄奧,終有所悟。
虛空中出現了一朵混沌青蓮,青蓮上方顯化一世界,開始時,灰蒙蒙一片,不見絲毫光線,不見微波顏色,如同絕域,無絲毫生氣。不知何時,一巨蛋誕生其中,古樸、浩瀚的氣息居然透過那方世界透射出來,似乎裏麵橫臥一曠世大能,隱隱氣息,讓人敬畏!
在那灰蒙蒙的空間中,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忽然,那方世界虛空震動,灰蒙蒙氣流洶湧之間湧入巨蛋,那蛋如同黑洞,狂吸海納,無量時光過去,氣流才如涓涓溪水,緩緩而動,不似剛才狂風驟雨般。一聲“喀嚓、喀嚓”聲傳來,一位赤身裸體的巨人手持一斧劃破蛋殼而出,見得周圍灰蒙蒙的,巨人眉頭一皺,拿起巨斧,大喝一聲,虛空為之裂痕,斧頭劃出一道道刃波,輻射周圍,延展億萬裏,不可度量,一方世界開始顯化,七七四十九斧之後,鴻蒙初判,天地初開。
灰蒙蒙氣流分化兩極,一為清氣,一為濁氣,不再混沌不分。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天地就要形成。不想,天空轟隆隆震動,就要演化而成的這一大千世界,受到大道法則限製,需要接受考驗。遂天地欲要合攏,重歸鴻蒙。億萬年那無邊的黑暗,讓剛剛獲得光明和自由的人重新陷入黑暗,無邊的憤怒,無邊的恐懼,寧可死亡,不想在束縛和黑暗中苟活。
巨人遂演化通天法相,呈現萬丈高下,托住遙遙欲墜的天空,腳踏厚土,一日九變,神於天,聖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巨人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極高,地數極深,巨人極長。騰出一隻手來,一指開天利器,碎化為三份,一鍾、一幡、一圖。一道盤古開天神雷轟下,周圍還未演化的灰蒙空間開始演化太極兩儀,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一抖黑白陰陽魚銜尾含頭的圖,一道五彩虹橋橫貫天際兩邊,定地水火風,實乃太極圖;一道混沌色氣流射入寶幡,萬丈利刃虛空浮現,一搖,破開混沌,演化地水火風,無上殺伐利器,開天辟地,無所不能,盤古幡是也;一指黃澄澄的古樸大鍾,叮當之聲不絕於耳,鎮壓三千鴻蒙,天地穩固。盤古一萬八千年後身疲曆盡,隕落而亡。
頭顱破碎,三道清氣飛出元神化為三清,飄往東昆侖;三層精血流瀉入地,被還未消散戾氣所染,色層猩紅,融入大地。其中,十二份血團最大化為十二祖巫;七層精血被雲霧攜帶、狂風吹拂,散落洪荒各處,感造化法則,應天命而出,是為妖族。左眼是太陽,右眼化太陰,頭發和胡須變成了夜空的星星;身體變成了東、西、南、北四極和雄偉的三山五嶽;血液變成了江河;牙齒、骨骼和骨髓變成了地下礦藏;皮膚和汗毛變成了大地上的草木;汗水變成了雨露。而那脊椎剛化為不周山,為天之柱……肚濟卻化成了一片血海,那血海方圓幾萬裏,裏麵血浪滾滾,魚蝦不興、鳥蟲不至,天地戾氣全都聚在了此處,洪荒眾人將此處喚做幽冥血海。
突然,赤紅色海水漸漸變淡、變清,血色向一處凝結,形成十二顆巨大血珠,飄浮在空中,如同瑪瑙一般誘人。那十二血珠陡然炸開,從中跳出十二神人,身高萬丈,蓬頭跣足,或鳥身人麵,或人身鳥首,或豹頭虎尾,或有蒼龍繞體盤旋,或有金鳳落於肩頭。
這十二神人出世,風雲匯聚,洪荒大地惡氣彌漫,十二神人目射神光,將兩座太陽真宮衝得震動不休,各自向大地四維拜下,隻拜大地,不拜蒼天。
有一尊神人張口呼來大風,奮力一吹,將火海熄滅五成,又一尊神人抖手召來大雨,將洪荒大火滅個幹淨。這十二尊神人見滅了大火,立刻雙手擂胸,聲音如同巨鼓,高喝道:“巫——,巫——,巫!”
潮聲頓響,從無盡大海之中跳出一個個巫族出來,也都是蓬頭跣足,天生的種種神通,納頭拜十二神人為祖,號稱十二祖巫。
盤古開天地後,其本身精血流遍山川湖澤,五嶽四海,各種生靈食其精血、相互雜交演化出無窮種族,可以說洪荒所有一切無不是盤古所化。十二祖巫組成十二都天神煞陣,就是吸取洪荒一切精華元素,化身盤古大神,擁有盤古大神不可思議的神通力。
準提雙眼一睜開,道:“原來如此!”隻聽“啵”的一聲,準提身形消失在天地玄黃造化鼎中的混沌之中,從裏麵走出一位混沌巨人,身似銅澆,麵如刀刻,無嗔無喜,無怖無悲,雙眼金光閃閃,不可逼視。眼眸內混沌元氣湧動,深不可測,似有無窮宇宙生滅。募然,隨著一陣“劈劈啪啪”的爆響,金身暴漲,由起初的正常人大小,直長到數萬丈方才止歇,更顯得威猛無儔,顧盼生輝。本來空空蕩蕩、安安靜靜的鼎中混沌世界,驟然出現如此龐然大物,混沌元氣被攪得一陣紊亂,一團團氣流互相糾結,隆隆作響,其中更有一些威力龐大的混沌神雷誕生其中。但見那金身巨人大嘴一張,朝混沌亂流一吸,頓時便出現一個數千丈的巨大漩渦,把這些混亂的混沌元氣全部吸進巨人腹內,神功一轉,便化為自身精元。那些混沌神雷打在身上,轟隆隆爆響,卻並不能損害金身分毫。
那金身哈哈大笑,笑聲中恢複了原來的大小,仍然還是一個手持七寶妙樹的準提,隻是神態之間,多了一些大道之韻。
準提卻從這十二魔神的印記,獲得一絲明悟,初步窺探到盤古真身,興奮之餘悟通悟到一項神通,吸取洪荒一切元氣,化為先天混沌之氣,不用經過法力支持便可變化回盤古大神模樣,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是為先天神通。這先天神通近乎一種本能,其無論從力量、法力上都有成倍的增加。當然這神通會隨著神通力和法力的提高,所化的盤古真身也隨之增大,會擁有更大的力量,準提把這一神通取名為“法天相地”。
道家神通有法力者,可憑借法力,通過密法施為,獲得類似遠古洪荒異類的無上神通,能夠移山轉嶽,翻江搗海,肩山造嶽等,三頭六臂等等,是為後天神通。
準提悟得這一變化神通,與道家經過密法所得神通不同,不用經過法力支持便可變化回盤古模樣,同樣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是為先天神通。這先天神通近乎一種本能,並非普通的妖族的變化原身可比,其無論從力量、法力上都有成倍的增加。這種神通最神奇之處乃是不須法力,自成神通,又可大增法力修為,當真是送來的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