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兇手(3)
「惡毒的女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王爺,給穆側妃下毒的是她,她拿宸兒的性命威脅我給穆側妃在她的坐胎葯裡頭下毒,那藥方就是她給的,她剛才又威脅我,宸兒時常吃慣的蜂膠里她下了毒,她拿宸兒的命威脅我,王爺,您趕緊救救宸兒,趕緊救救他,宸兒會死的,會被這女人害死的……」
就在梁廷容的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柳茯苓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直接伸到了梁廷容的脖頸之上,想要一把掐死這惡毒的女人。
她自入府以後,伏低做小的跟在這女人身邊苟延殘喘的為她做盡了該做的所有事情,她生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腳踢開,為防這一天會早早的到來,她小心翼翼的防備著,卻沒成想,這個女人,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利用。
撕破臉扯下所有偽裝的柳茯苓使勁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柳茯苓滿腔怒火熊熊燃燒,只把梁廷容摁倒在地,撕扯她的頭髮,狠掐著她的臉,把梁廷容往死里打,可惜久病多時的她,不過撓碎了梁廷容的臉頰一點點,她就已經處於劣勢,反而便讓梁廷容給打的氣息奄奄。
「瘋了魔的女人,枉我這些年看你娘家遠在千里,對你百般照顧,沒成想,我倒是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你何至於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宸兒可是我們兩個人親手帶大的,你怎麼會蠢到以為我要害他,若我真要搶他,當初,你生下他的時候,我就可以讓王爺直接抱給我養,你當初是個地位,只不過是個良家子,連個庶妃都不是,若不是我苦求王爺,看你在生了宸兒的面子上,你至今也不過還是個良妾,你真是無藥可救,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撫著被抓傷的臉,梁廷容一腳狠踹在了柳茯苓的身上兩人眼下是徹底的恩斷義絕了,柳茯苓對著梁廷容的一番指控,讓蕭衍的臉色越發的黑沉,從這二人撕破臉皮的那一刻開始,蕭衍就連旁的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曾說過,可洛卿語讓其緊握著的手能夠感受到,此刻,蕭衍的憤怒。
女人多了是非就多,從前她們只面和心不合,蕭衍只怕也知道,可眼下,這樣的情形,只怕蕭衍也是頭一次見
「統統都給我閉嘴!」就在這梁廷容與柳茯苓大打出手到互不相讓的時候,蕭衍一聲怒喝,讓在場眾人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現在就去給二公子把脈,好好檢查,看看是否如柳庶妃所言,二公子身體有恙。」蕭衍從沒想到過,自己的後院竟然有朝一日也會亂成這副德行,那些個側妃庶妃一個個成了市井潑婦,張口就來,那狠決的心思,竟然比誰都厲害。
不論今兒個這樁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梁氏與柳氏誰都脫不開干係,反目成仇,各自攀咬,不過是狗咬狗一咬一嘴的毛,至於自己的表妹,只看那張得意且歡喜的臉,便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正,滿場的人,最冷靜的就只剩下了阮清歌與穆昭靜。
阮清歌素來不愛出門,帶著兩個女兒成天只單過自己的小日子,不與誰交好,也並不與誰作惡,至於穆昭靜,現下,則顯得過於冷靜,她是這其中的受害者,可眼下,卻像個旁觀者般的,冷眼望著這裡的一切,倒讓人有些看不清楚。
現下的蕭衍自心中長嘆出聲,這一刻,真覺得自己府里的女人讓他太過糟心。
「稟王爺,小的再三給小公子做過檢查,小公子的身子健康,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脈象平順,想來是柳庶妃多慮了。」
在蕭衍抿著唇冷眼看著眾人的那一刻,大夫匆匆歸來,向著蕭衍稟告著,當大夫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梁廷容的嘴角上揚,陰謀得逞般的得意一笑,而柳茯苓則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就在剛才,她著急的向著蕭衍告發梁廷容的惡毒模樣時,她已經把自己就這麼搭了進去,間接的認了自己給穆昭靜下毒的那一罪,她著急的慌了手腳,就這麼落入了梁廷容的圈套!
面如死灰的柳茯苓現下腦子裡一片空白,心七上八下的跳著,只慌亂的看著立於台階之上的蕭衍,緊咬著唇瓣。
「王爺,這一切都是梁側妃做的,奴婢敢用性命擔保,求王爺明察。」綿兒不甘,三人計劃了這麼久,吃苦受難了這麼久,眼瞧著臨門一腳便要成功了,可最後,竟然就這麼輸了。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綿兒不住的磕著頭,只把那腦門子磕破了,也沒等來蕭衍的一句聲音,腦袋暈眩著的綿兒最終倒在了地上,沒能爬得起來,由著人拖了下去,而在場的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著蕭衍的發落。
「側妃梁氏,庶妃柳氏,自今日後不得本王的命令,不得出自己的居所一步,違者重罰,往日里身邊伺候的人盡數趕出王府,從今以後,不得再在京中出現,小公子交由王妃親自教養,至於梁氏所掌管的府中中饋,以後也交由王妃親自打理,從今以後,府中上下一概只得聽命於王妃一人,若敢有絲毫的懈怠,趕出府或打死,皆不論!」
在眾人屏息凝神的等待之下,蕭衍的決斷已出,可當這決斷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驚訝的合不攏嘴,恨不能那下巴都能夠掉到地上去。
先說對梁氏與柳氏的處置,這不難說,是最挖人心的,一個失去孩子的撫養,一個失去權利的控制,這兩樣東西對與梁氏與柳氏都是最致命的,蕭衍根本沒理會這下毒的事情到底出自誰,只認定了,與她們二人脫不了干係就是,他用了最狠決的方式,讓這二人的臉上狠狠的煽上了一記巴掌,也讓這二人嘗到了最大的一個苦頭。
可把孩子與權利都交給洛卿語,卻是誰也不能夠想透的,自己都是個傻子還需要人來照顧,怎麼照顧個孩子,怎麼去管理王府偌大的家業,不說府里的事情,府外每月的田租,外頭的冰敬炭敬與那些人情事故上的往來,都是事,她一個傻子,哪裡能夠掌控的住。
高晞露眼瞧著梁廷容失去執掌中饋的權利,心裡喜不自勝只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就等著蕭衍說話,把府里的事情交予自己,沒成想,半路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且那人還是個該死的傻子。
「王爺,王妃初到府中,是怕還不了解府里的事情,又要照顧個孩子,想是忙不開,不然,讓妾幫著王妃一起照顧府中諸事,這樣,王妃也不至於忙不過來。」
「王妃有陪嫁的管事婆子,又有身邊的親信提點,哪裡用得著你多管閑事,狗拿耗子,管好你自己的就行了,眼巴巴的做個跳樑小丑,你虛不虛,你倒真會上杆子獻殷勤,你只道王爺是個傻的,連你心裡存了點什麼糟爛心思都不曉得。」
眼瞧著大好的機會就在自己的眼前,高晞露哪裡肯生生錯過,就在蕭衍發落完的那一刻,她趕緊的出聲,忙的湊上前時,梁廷容便已經訕笑著出聲,絲毫不給臉的譏諷著高晞露。
梁廷容心中清楚,蕭衍這次動了怒,短期內想要出來,怕是不能夠了,可不管怎麼樣,這權利落入一個傻子手裡,可比落入高晞露手裡來的強,自己在府里培養了多年的勢力,哪是她一個不過嫁入府中兩月的傻子能夠撼動的,正主兒做不了主,那些個老媽婆子們算個什麼,等將來出來了,她還是說一不二的掌家人,可若落入了高晞露的手裡,那可就難說了。
高晞露肖想著這個位置多年,若真將這權利落進了她的手裡,不等自己出來,她培養的那些人,只會被生生的趕出府去,真到那時候,她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一個被禁足的人,輪得到你來說什麼,你怕手中權勢下移,怕你暗中培植的那些人會被撬走,你儀仗著我們王妃心智不足,害怕我插一手,梁廷容,你只看看你自己的心計有多深,你就知道你有多惡毒,所以你只配禁足,只配被奪權,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免得暴露更多,往後再不好收場,那就完了。」
高晞露哪裡能夠讓梁廷容這樣壞了自己的事,一個聲音過去,便把梁廷容的心思當眾的拆穿,毫不避諱的把洛卿語的缺點當眾說出,說完,換來的則是梁廷容的一個冷笑。
「五十步笑百步,有那時間想管府中大事,你倒不如把自己的兒子管管好,好歹也是庶長子,再怎麼樣,也要把課業學好了,沒得成天在學堂里打架,惹人生氣,丟我們王爺的臉!」
那一句庶長子,真真刺痛著高晞露的心,只堵得高晞露杏眼圓睜,恨不能咬死了梁廷容。
「各自回去好生思過,晞露,你若想陪著他們一塊,我不介意把你的苑子也圍起來!」、
蕭衍此刻不耐煩聽他們這般爭吵,一個怒吼,便讓現下掐的臉紅脖子粗的二人閉了嘴,高晞露不服,可還是忍下了這一口氣,好歹那該死的梁廷容被禁了足,就憑這一點,她也該笑,而不是和她一般見識!
「就且看著,你這個不生蛋的母雞,能什麼時候,從你那苑子里出來,再耀武揚威,我可很是期待呢!」不服氣的高晞露揚起一抹冷笑,沖著一旁將要被帶走的梁廷容挑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