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回侯府(4)
“邵夫人沒忘記吧,這些話,你當年也對嫡夫人說過,就在她將要臨產的時候,你挽著侯爺的手,那樣義正言辭大義淩然的說著,現在,我當著嫡夫人的麵,一字不差的又還給你!”
正午的陽光下,喜翠姑姑反嗆著現在的邵氏,在邵氏橫眉怒目的表情下,將蘇卿語懷中抱著的牌位掀開,邵氏看著蘇卿語手裏緊抱著的那個牌位,身子不禁向後趔趄的退了一步。
“想來嫡夫人應該很欣慰的能夠看到,年老色衰再無回天之力的你,看著自己的男人被年輕貌美的姑娘搶過,看著你那再也不能生孩子的肚子,癟在那兒看著那些能夠生孩子,生兒子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給侯爺生兒子,往後,這個府裏不會隻有你的兒子,還會有更多更多,嫡夫人一直都在看著,看著你們,她在這府裏從來都不曾離開,你當初如何對待的她,今日就會有人如何對待你,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果真如此!”
喜翠姑姑痛快淋漓的把積壓在胸腔之中多年的怨氣憤恨對著眼前橫眉冷目,將怒氣忍到極點的邵氏噴發著,所有的話,都是邵氏眼下的痛,誰都無法阻止衰老,誰也無法和時間抗衡,邵氏可以贏過任何人,卻贏不過歲月!
洛氏死了,死在最美的時候,她永遠都是那個年紀,可邵氏活著,她會老去,眼角眉梢會有皺眉,會色衰而愛遲,邵氏懼怕衰老,這些年臉上塗塗抹抹一直在努力的遮掩,可鏡子卻不會騙人!
當喜翠姑姑似利劍穿心一般的話讓她擊垮到粉碎的那一刻時,惱羞成怒的邵氏伸手上前便想撕爛喜翠姑姑的嘴,可等不及她有所動作,在她揚手的那一瞬間,蘇卿語已經舉起手裏握著的邵氏神主牌,一下便砸在了邵氏的臉上,一記之後,反手又是一記的隻打夠了邵氏的兩麵臉頰,打的邵氏跌坐在地上時,這才止住了動作,彼時,蘇卿語原本的傷口那兒,也是疼得讓她不住的抽氣。
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雖說有些吃虧,可麵對邵氏的那副窮凶極惡,蘇卿語早就想好好的把她打一頓,難得能夠用洛氏的神主牌打她,若洛氏在天有靈,也該會很高興才是!
“傻子……”
“啪……”
眼見著自己的母親讓蘇卿語按著一頓打的蘇挽月恨恨著上前,嘴裏頭破口大罵起來,不過剛說了兩個字,蘇挽月的臉上便迎來了一記響亮的巴掌,打人的是一直護在蘇卿語身邊的蕭衍。
打完之後,蕭衍橫眉冷目的直視著撫著被打痛臉的蘇挽月,冷冷開口道“無視尊卑以下犯上,連皇家的人你們都敢動手,一個兩個的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罵呀,膽敢再罵一句,本王現在就命人拔光你滿口的牙,剝光了你把你扔進豬圈裏頭配種,那一日的帳,我這兒還沒跟你們算,你們倒自己找上門來了,想死,我一個一個的成全你們!”
“不……不不不……王爺……求您開恩,求王爺開恩,都是我們的不是,求王爺手下留情!”
蕭衍的話好似一張催命符般嚇得邵氏一下將蘇挽月護在了身後,也顧不得腫脹的臉,便不停的向著蕭衍告饒著,蘇挽月咬牙,臉上的疼讓她惡狠狠的看著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蘇卿語與蕭衍,被淩辱被踐踏的一幕一幕自她的眼前滑過,她忍夠了,自從蘇卿語成了睿王妃以來,她忍了一路,身子不清白忍,被畜生糟蹋她忍,到現在,親娘被打,自己被打,她還要忍,憑什麽,她忍夠了!
藏於袖中的那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拔出,朝著蘇卿語的胸前直接的刺去,她忍夠了,忍夠了向一個傻子伏低做小,忍夠了被所有人漠視,忍夠了讓眾人嘲笑,連下人看自己的眼色裏都帶著不對勁,她蘇挽月本是天上星辰,什麽時候要這樣低賤如塵埃……
“死不悔改!”當蘇挽月的匕首拔出,朝著蘇卿語刺向而去時,蕭衍的身子整個將蘇卿語包裹住,將其護在自己的懷中,匕首劃過蕭衍的肩膀,隔開了一道半寸的口子,之後,蘇挽月就已經讓人扣住,匕首被奪,兩隻手的手腕讓人擰斷了反綁在身後,撕心裂肺般的痛,讓她的臉瞬間變成慘白!
蘇卿語驚魂未定,聞著鼻尖的血腥味不敢相信就在剛才,自己竟然離死那麽近,蘇挽月對自己的恨,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害死原身一次還不夠,還要動手捅死自己,這匕首,隨時放在深航……
拾起地上被踢落的匕首,就在那一瞬間,恨意湧滿信箋的她毫不猶豫的一刀便紮進了蘇挽月的肩胛骨中,這一刀,是替蕭衍還得。
手起刀落,又是一記劃破了蘇挽月那張自恃清高,花容麵貌的臉,深入半寸,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讓蘇挽月這輩子的臉上都要帶著這醜陋的刀疤過活,這一刀,是替死了的原身還得!
淩厲的動作,就好像是早已演練了無數遍一樣,現下的蘇挽月,整張臉血肉模糊,就好像是一個可怖的怪物,嘶聲喊叫的痛楚在整個宣平侯府上方回蕩,身旁的邵氏在見到猶如厲鬼附身一樣的蘇卿語時,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不敢再說一句,生怕蘇卿語的刀,會割向自己的喉嚨……
身子由人鬆開後,蘇挽月整個人就這麽頹然的倒在地上,似一個斷線木偶一樣,眼裏沒有動容,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行刺親王與其家眷,你有十條命都不夠你活的,把她帶去大理寺,讓大理寺卿好好處置!”蕭衍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了蘇挽月,一聲令下,便以最重的罪名處置了蘇挽月,而邵氏,卻隻能幹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拖走,不能施救。
“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無論是誰,無論早晚,不然,這世上,就不會有天理循環這四個字!”
沉默聲裏,邵氏,蘇朝康的耳中便這樣飄進了一句話,之後,蕭衍帶著蘇卿語漠然的離開,除了這地上殘存著的血跡能夠印證著這裏適才發生過一場血雨腥風的事件外,似乎在沒有別的可以證明……
“好在這匕首沒毒,該死的蘇挽月,下手那麽黑,懷裏頭都敢藏匕首,媽的剛才就該把手指一根根砍了!”
回到馬車上的蘇卿語為蕭衍褪下衣衫,檢查著肩膀上的傷勢,傷口尚在較為麻煩的位置,動作幅度一大,傷口就有可能會撕裂,蘇卿語把車中常備著的創傷藥找了出來,為其敷上後,草草包紮了一下,嘴裏頭罵罵咧咧著,活像是個潑婦罵街一樣,髒字就這麽順溜的罵了出來,倒是讓蕭衍一陣的莫名,搞不得那一句媽的,到底是什麽意思,隻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也覺得她興奮的可愛!
馬車帶著蕭衍與蘇卿語直接回了睿王府,李忠早一步回到府內按著蘇卿語的吩咐把傷藥,幹淨的熱水,燒酒,針線全都準備齊全,按著蘇卿語的吩咐,李忠親自將幾根繡花針燒彎,回來後的蘇卿語,不慌不忙的幫著蕭衍把裂開的的傷口做了縫合,一共縫了十八針,每一針,蘇卿語都在心底裏默念,一定會向那個沒死的蘇挽月討回來。
“你別光照看著我,剛才你打邵氏的時候,我瞧著你自己也是痛了好久,趕緊讓姑姑看看身上的傷,是不是哪裏扯到了,沒的讓我擔心。”
在蘇卿語幫蕭衍把傷口處理好後,蘇卿語的額上沁出了一層的細汗,長籲一口氣時,扯著小腹的淤青,氣短的又給收了回去,蕭衍看了個正著,隻用那隻好的手,拉著蘇卿語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滿是擔心著。
“我沒事,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條命!”知道蕭衍擔心,蘇卿語向其微微一笑,很是乖覺的靠在了蕭衍的懷裏,驚魂未定的心,在這一刻,總算覺得安定。
兩次遇險,都是蕭衍救得,若沒有蕭衍,自己說不定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讓蕭然給扔到太液池裏頭溺死了。
“一條命一輩子,兩條命,兩輩子,真好,你這輩子都要欠著我了,欠了我的債,你是跑不掉了!”
蕭衍將蘇卿語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中,不住的自言自語著,隻聽得蘇卿語忍俊不禁著“你就這麽害怕我跑了,當初你可是巴不得我跑了的,我要還是個傻子,你還會把我這麽摟在懷裏,可見你不誠實!”
“誠實不誠實,你摸摸這兒就知道了!”
蘇卿語斜睨著蕭衍的那一刻,她的手已經讓蕭衍握住後放在自己的心間,那裏能夠感受到心髒的跳動,蘇卿語的臉沒來由的變得滾燙,尤其是在這樣被蕭衍凝望著的時候,不說是感受他的心跳,就是自己的也已經恨不能從心口跳出來……
熾熱的唇舌在蘇卿語迷蒙的望著蕭衍時已經壓下,描繪著她嫣紅的唇瓣,撬開了她口,細細品嚐著她的香甜,蘇卿語屏住著自己的呼吸,手腳不知該如何放置,腦袋空空的她,隻能跟著蕭衍的動作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