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個身著暗紅風衣的青年,他看看蘇牧辰道:“兄弟,我們傑哥想請你過去說句話。”蘇牧辰望了望遠處,那裏的餐桌旁聚集著一大群身穿暗紅色風衣的青年,看去不下100人,正中坐著的是個30歲左右的中年人,穿暗紫色風衣,留著寸頭,身體微胖,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傑哥了。見蘇牧辰看去,傑哥微微一笑,蘇牧辰禮貌性的報以微笑,起身道:“好。”說罷與罹炎走了過去。傑哥對麵立即有人讓開了位置。蘇牧辰與罹炎坐在了對麵。
傑哥嗬嗬一笑,起身朝蘇牧辰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李維傑。”蘇牧辰起身握住李維傑的手道:“我叫蘇牧辰。”李維傑又朝罹炎伸出手,罹炎起身麵無表情的握了握他的手道:“罹炎。”三人坐下,李維傑朝蘇牧辰笑道:“來了這些天,感覺怎麽樣?”蘇牧辰感覺這人挺樸實,濃眉大耳,沒有一般人的狡詐,便道:“想在這裏生存,很不容易。”李維傑哈哈笑道:“那是當然了,一個人肯定不容易,想不想加入我們殘血戰隊?”李維傑開門見山的說道。蘇牧辰環視四周眾殘血隊員,發現他們雖然各個都帶著濃重的殺氣,卻沒有一人表現出冷漠,似乎在他們心中,還有樣東西值得他們快樂的活下去。
蘇牧辰來了興趣,道:“但是,我是一個沒有能量本源的人,根本不能修煉,現在仍是煉體中階。”李維傑愣了愣:“還又這種體質?”蘇牧辰點點頭,李維傑看看四周的殘血隊員道:“走,我們出去說。”一眾殘血隊員走到操場開始訓練,李維傑與蘇牧辰散步而行,罹炎或許是耐不住痛苦,與殘血隊員切磋去了。
李維傑邊走邊道:“我剛來這裏的時候是20歲,同來的還有我的六個同學,大學裏我們都是一個宿舍兄弟。那時就我一個人是修能者,那次我去參加比賽,回來後發現我的兄弟全被人打死了。”說到這的時候李維傑有些激動:“後來我找他們報仇,那是一個小組織,十幾個人,全被我殺了。你不知道他們對著我時的眼神,冰冷的像個死人。那時我很害怕,我怕自己以後也變得像他們一樣冷漠,我也痛惜我死去的兄弟,於是我組建了殘血戰隊,隊員都是一些新來的年輕小夥子。你知道,一個沒什麽實力的年輕人來這隻能是死,那時我極力保護那些年輕人,像大哥一樣照顧他們,好在我的努力沒有白費,跟著我的兄弟都對生活充滿希望。殺敵時我們絕不手軟,但對待兄弟卻都是真心誠意,殘血戰隊之所以能存在這麽長時間,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們的團結。這是其他組織沒有的,我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兄弟死一萬次,而那些人聚起來的原因卻都是利益,這麽說你應該明白,我的目的是保護你們,而不是看中你們的實力。”蘇牧辰點點頭,他看的出李維傑的真誠,但同時心中卻又生出了另一種想法,猶豫一下便道:“好,要是傑哥不嫌棄,我願意加入殘血戰隊。”李維傑嗬嗬一笑,看看遠處與殘血隊員打得正酣的罹炎道:“走,咱過去看看。”蘇牧辰笑了笑跟了上去。他並未提到蘇牧辰是否身藏兵器,不知是猜不出還是不想提。
此時殘血戰隊的一百多號人圍在一起,圈中罹炎正跟一個身高兩米多的青年比鬥。那青年身高體壯,腰圓膀粗,行動起來就像一座小山一般,出手間呼呼生風,顯然已達到了引氣境界。李維傑道:“這是殘血戰隊的隊長,葛輕狂,是整個戰隊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哦”蘇牧辰笑道:“罹炎實力也不弱的。”隻見場中罹炎左右閃躲,想和葛輕狂打遊擊戰,不料葛輕狂身法竟然相當靈活,每次都能將罹炎攔截,迫使罹炎頻頻與之硬拳相碰,而罹炎竟也不落下風,使得眾殘血隊員高聲叫好。最後還是葛輕狂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將罹炎擊倒在地。
“好”眾殘血隊員爆發出一陣叫好之聲,葛輕狂伸手朝罹炎道:“繼,繼,繼續。”葛輕狂打上了癮。罹炎緩緩從地上爬起,又撲了上去。李維傑驚訝的回頭望了望蘇牧辰道:“不錯嘛。”蘇牧辰笑道:“那當然,罹炎可是摂月聖身。”“摂月聖身?”李維傑驚訝之色更濃。蘇牧辰料想以後與李維傑接觸的機會很多,難保李維傑不會發現這一秘密,還不如早些說出來。“傑哥要保密啊。”蘇牧辰說道。李維傑道:“那必須的麽。”頓了頓又道:“罹炎他能忍住焚體之痛?”蘇牧辰歎道:“有時連我也佩服這小子的毅力。”李維傑道:“將來必非池中之物啊,或許,能帶著殘血戰隊走出藏北監獄也說不定啊。”蘇牧辰渾身一震,急問道:“藏北監獄能出去?”李維傑見狀拍拍他的肩膀道:“剛來的時候我也像你這麽激動,告訴你吧,不知道多少年前,監獄東側的一棟樓忽然塌了,露出了一個大洞,那時許多人都激動的衝了進去,以為能逃生。監獄長慌了,派人下去尋找,結果下去了20名獄警,一個都沒上來。第二次監獄長又派人下去了,這次帶了攝像頭。那些人還是沒有上來,但錄像卻收到了,誰也不知道錄像上到底是什麽內容,但從那以後監獄長再也沒派人下去,隻是警告我們最好都不要打大洞的主意了,這些人可是親眼看見那些獄警下去的,從此以後就再也沒人下去過。”“但是有一天,監獄又關進了一人,那人叫,蘇芒。”“什麽?”說道這的時候蘇牧辰內心一片震驚,爺爺可從來沒跟自己說過這些。“怎麽了?”李維傑問道。蘇牧辰搖頭道:“沒什麽,我爺爺也叫蘇芒。”李維傑當然不會相信當年的蘇芒就是蘇牧辰的爺爺,否則蘇牧辰也不會被關在這了。
李維傑續道:“那時蘇芒是個中年人,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沒人能夠擊敗他。後來他與風從走的較近,但沒過多長時間就下了那個大洞,這次,蘇芒出去了。幾天後,聽說他出現在青海湖附近出現過,還給風從打了電話。從那以後又有人下去了,但沒聽說還有誰出去了。”蘇牧辰雖然麵色平靜,眼中卻透露出一股狂熱來:“隻要有一絲機會我就不會放棄。”李維傑道:“我支持你,但你的實力必須強。”但想到蘇牧辰的情況,李維傑搖頭道:“還是算了吧。”蘇牧辰笑了笑,卻沒說話,心中卻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闖出藏北監獄。“對了”蘇牧辰又問道:“風從是誰?”李維傑道:“風從,那可是個傳奇人物啊。他是四大幫派之一慕馳幫的老大,也是那家食堂和超市的老板,實力和蘇芒比肩,隻是誰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他為什麽不出去。”蘇牧辰聞言心中已有了計較。
趁罹炎與他們訓練的當,蘇牧辰找到超市那個青年道:“我可不可以見見你們老板?”青年問道:“找我們老板做什麽?”蘇牧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你就說,蘇芒的孫子來找他。”青年眼中的訝然之色一閃而過,他點點道:“好的,我轉告我們老板。”蘇牧辰笑道:“那謝謝你了,我叫蘇牧辰。”那青年微笑道:“不客氣,我叫諸葛洞明。”蘇牧辰忍不住問道:“你是要將諸葛亮比下去了?”諸葛洞明道:“那是必須的。”回到寢室,見罹炎已經回來,正在收拾東西。罹炎道:“大哥,傑哥讓我們搬到殘血大院去住。”蘇牧辰問道:“殘血大院在哪?”罹炎道:“就在這棟樓後麵,是棟很大的別墅。”“哦”蘇牧辰應聲道:“也好,對了,我們的武器暫時不要外露,還有那枚空間戒指。”罹炎點頭,表示明白。
殘血大院是個很大的別墅,裏麵有許多臥室,比那棟樓住著舒服多了,而且能不時和殘血隊員切磋。不得不說這些隊員實力非常強悍,基本上沒有煉體境的,一百多號人全部在引氣境,李維傑直接到達了引氣巔峰,不過由於沒有功法,這些隊員隻能停留在引氣境。得知這個情況,蘇牧辰找到了李維傑。
李維傑正在書房看書,蘇牧辰直接問道:“傑哥,聽說戰隊的兄弟們沒有修煉功法是嗎?”李維傑點頭道:“是啊,全隊人都靠我那本引氣境的王級功法過日子,這樣下去,殘血戰隊實力很快就會比下去的。”蘇牧辰沉默一陣道:“傑哥,我倒是有本引氣境功法,是我師傅傳給我的,但來曆很不一般,要是透露出去,恐怕會有殺身之禍。”李維傑沉吟一陣道:“弟兄們都靠得住,更何況,誰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呢?”蘇牧辰道:“我這是本帝級功法——《神煉經》”“《神煉經》!”李維傑臉色一變“九黎宗的《神煉經》?”蘇牧辰點點頭,李維傑呆坐在椅子上,《神煉經》是他們這些小人物想也不敢想的東西。這下李維傑又有些猶豫了,這可真是殺身之禍,不過緊接著李維傑摸摸腦袋道:“不過我們哪個都不是怕死的,再說,也許我們一輩子都呆在監獄,別人又怎麽會知道呢。”蘇牧辰道:“那好,找時間把兄弟們聚集一起,跟他們說說。”李維傑笑道:“這下你可為兄弟們立了大功了。”蘇牧辰微笑道:“應該的嘛!”第二天李維傑召集一眾殘血隊員將情況說了,眾殘血隊員果然各個高興無比,紛紛向蘇牧辰道謝,看著他們雀躍歡呼的身影,蘇牧辰忽然覺得自己的目的有些齷齪。由於蘇牧辰不能修煉,《神煉經》便由罹炎傳授,這下罹炎任務有些重,蘇牧辰私下裏要求他一定要成為殘血戰隊的頭號強者,絕不能有一個人超過他,罹炎似乎有些明白蘇牧辰的目的了。
中午的時候蘇牧辰找到了諸葛洞明,諸葛洞明帶蘇牧辰進了食堂,直奔二樓的一間臥室。“師傅,蘇牧辰來了。”諸葛洞明敲了敲門道“進來吧”裏麵傳來一個蒼老但卻洪亮的聲音。諸葛洞明推門而入,蘇牧辰跟了進去,隻見窗戶旁邊的藤椅上躺著一個紅光滿麵的老頭,老頭身體微胖,正滿臉笑容的看著蘇牧辰:“你找我?坐吧”蘇牧辰恍然,原來風從還是諸葛洞明的師傅。
蘇牧辰座了下來,諸葛洞明退了出去,輕輕關上門。蘇牧辰道:“風老,我想證實一下,幾年前來到藏北監獄的蘇芒,是不是個預言師?”“哦?”風從點頭道:“不錯。”蘇牧辰又道:“今年,他應該是76歲。”風從點點頭“對”蘇牧辰又道:“他是寧夏中衛人?”風從愕然道:“你真是蘇老頭的孫子?”蘇牧辰笑道:“那就是了。”接著蘇牧辰又皺眉道:“但是,我爺爺為什麽從未跟我提起過呢?”風從遲疑一陣道:“你知不知道透天圖錄?”蘇牧辰點頭道:“知道啊,透天圖錄就在我手裏。”“哦?”風從道:“你帶來了?”蘇牧辰暗罵自己粗心,如此一來不就暴露了空間戒指和師傅了麽,自己還不知道這個風從的底細呢。
但事已至此,蘇牧辰咬咬牙,據蘇芒教給他的相麵之術,這個風從是個樂觀向上之人,該不會是奸邪之輩。這幾天蘇牧辰一直在研究透天圖錄,正好隨身帶著,便掏出遞給了風從,風從接過仔細看了看,臉色凝重起來:“真是透天圖錄,你爺爺呢?”蘇牧辰道:“我爺爺,好像去了什麽昆侖神域。”“哦”風從點點頭,將透天圖錄還給蘇牧辰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爺爺本來是胡骨家的人,你爺爺的母親是盤古族一個婢女,後來被胡骨家的族長納為小妾,透天圖錄就是被你爺爺的母親,從盤古族偷出來的,後來被胡骨族的族長私藏。再後來,你爺爺的母親與江南的蘇家公子私通,懷了你爺爺,卻不知怎麽被胡骨家族的族長知道了,要逐你爺爺的母親出門,那時你爺爺剛一歲,你爺爺的母親偷盜之術非常厲害,走時偷走了透天圖錄。從此胡骨家族四處追殺他們娘倆,也難為他們了,竟然躲過了胡骨家族四十三年的追捕。”蘇牧辰道:“那天胡骨家的人找到我爺爺了。”風從忙到:“然後呢?”蘇牧辰將那天的事盡數說了,風從感歎道:“他果然是參透透天圖錄了,其實透天圖錄共有很多張,我手裏還有一張,但是三十年前被你爺爺來拿走了。”蘇牧辰皺眉道:“沒有啊,我一直沒見他拿出過另一張。”風從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麽會,聽說湊齊透天圖錄,就有可能找到一件聖器。六十年前我與你爺爺相識,那時我帶著一張透天圖錄被逐出族外,意外的知道了透天圖錄的秘密,最後與你爺爺商議共同找出那件聖器,十年後,我得知那件聖器在藏北監獄附近,卻一時聯係不到你爺爺,我就先進來了,後來你爺爺也來了,說是帶著透天圖錄到那個洞裏看一下,讓我在這裏等消息。後來你爺爺托人告訴我說那件聖器極有可能就在這片區域,並且就會在近幾十年出世。我這一等,就是三十年啊。”蘇牧辰搖頭道:“怎麽會,我爺爺他從未跟我說起過這些經曆。我爺爺告訴了我很多事情,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應該會告訴我的。”風從道:“算了,不想這些了,對了,你怎麽會被關到這裏來。”蘇牧辰苦笑一聲,將自己的遭遇說了,風從感歎道:“自古英雄多磨難,多曆練曆練是好啊。”蘇牧辰雙眼一亮道:“這麽說藏北監獄是能出去了?”風從沉吟一陣道:“三十年前我倒是下去過一次,但感受到那裏隱伏著一條極為恐怖的魔獸,沒敢深入,不知道你爺爺是怎麽出去的。”“不對”蘇牧辰驚叫一聲道:“我爺爺不是修能者,他,怎麽有人說是深不可測呢?”風從道:“不可能,你爺爺來找我時已經達到”星布“境了,我也奇怪幾年前他還隻是煉體巔峰,怎麽突然就到了星布境了。”蘇牧辰皺眉道:“不會,我爺爺沒理由騙我,而且我師父也知道我爺爺沒有修煉過。”“這樣的話?”風從沉吟一陣,忽然抬頭,蘇牧辰亦失聲道:“三十年前來的不是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