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記憶
“怎麽了,葉天?很累了嗎?”黃主任來到葉天身旁,用非常關切地語氣問道,她與葉天也一起做過幾台手術,還是第一次見葉天臉上露出疲倦是神情,葉天在婦產科實習的那個月做的手術可比剛才的強度大得多,又是一天就是幾台等他來做,那時的葉天都是活力滿滿,充滿幹勁。
葉天當然不能說自己受了內傷,隻能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最近休息的不好,加上那湘城醫學院燃氣管道大爆炸,導致心煩意亂,更年期提前到來。”
“瞎說什麽啊。”黃主任白了他一眼,“你才二十都不到,哪裏來的什麽更年期哦,簡直就是嘲諷我們這些老女人嘛。”
葉天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可沒有那種意思,是你自己亂想哦。
過了一會兒黃主任皺了皺眉頭,靠到葉天的耳旁神秘而小聲地說:“袁院長的孫子袁翔就死在了那個爆炸之中呢,袁院長聽到那個消息後昏死過去了兩次。”
葉天聽到袁翔這個名字後腦海中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大腦深處那團被壓抑的東西開始慢慢擴大,他立刻感覺腦袋裏麵正被人用鐵鍬使勁鏟著,每一鏟都帶來劇烈的疼痛。
這讓他不得不雙手死死壓住腦殼,臉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雙眼緊閉、齜牙咧嘴。
“葉天,葉天。”一旁的黃蓉立刻慌了神,“馬上喊醫生過來。”她扭頭對身後的護士說道。
護士們聽了一臉懵逼,醫生,什麽醫生,我們不就是醫生嗎?
“喊外科醫生來,快去啊,還愣著幹嗎?”
護士這才明白過來,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葉天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無底深淵之中,四周黑乎乎的,隻有遠處不斷閃爍著的火光,火光透著淡淡的幽藍,一閃一滅,忽上忽下,在空中飄浮著,猶如鬼火。
他想靠近那些火光,看看究竟是些什麽東西,不過剛移動腳步就發現地麵上有一層薄薄的積水,水很冰涼,涼到刺骨。
難道我已經死了,這裏是幽冥地府?他想到這裏不禁打了幾個寒顫,嘛的,死有何懼,於是便淌著水向那閃動的火光走去。
來到近處他才發現那些閃動的火光是一個個燈籠,整整一麵牆,密密麻麻的被這種燈籠鋪滿,燈籠裏有光源,光源忽亮忽暗,而每一個燈籠上麵都貼著一張小照片。
葉天將腦袋湊近了看,照片是黑白的,上麵的人看起來非常年輕,而且還穿著校服,校服的領子看起來有些眼熟,想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就是湘城醫學院的那土鱉校服啊,心中立刻咯噔一下,然後快速移動並掃視著麵前的幾排燈籠,終於看見了一個熟人,袁翔,沒錯,這些燈籠上麵的照片是遺像。
他腦海中立刻冒出一個想法,都是火災燒死的,不,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片段,兩個僵屍模樣的人拖著袁翔,袁翔在公共洗手間中被搶打死,無數僵屍正衝過來,自己正拿著尖頭木棍戳向僵屍……
“不,不不,不要……”葉天突然就睜開了雙眼,他看了看四周,窗明幾淨,雪白的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來回甩動著,發出沙沙的響聲,一切是那樣的平靜而又和煦。
但葉天的內心卻是驚濤駭浪,記起來了,我什麽都記起來了,他在內心喊道,學院裏麵的異種變異病毒、變異者、血腥殺戮、無情撕咬、血與火的校園……,這一切都曆曆在目,還有那消除記憶的奇怪銀球。
“你醒了啊。”床邊的送餐小哥關心問道。
“你老婆和孩子還好嗎?”葉天感覺腦袋都快裂開來了,裏麵正一個勁兒的疼,猶如斧劈刀砍。
送餐小哥連連點頭,“婦產科的黃主任說都是你的功勞,你就是我兩個兒子和老婆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言之切切,充滿敬意,看葉天的眼神就如看神一般。
“嗬嗬,不要說得這麽嚴重嘛,我隻是進了綿薄之力而已,你最該感謝的還是你老婆。”
送餐小哥立刻笑了起來,像一個大男孩,笑容無比燦爛,“都要謝,都要謝。”看得出來他是非常疼愛老婆的。
這時袁院長走入了房間,院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想和病人單獨談談。”
送餐小哥一看老頭的胸前掛著院長的牌子立刻點著頭說:“好,葉天,我待會再來看你。”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袁院長來到窗前看了會窗外然後轉過身來說:“葉天,我孫子袁翔到底是怎麽死的,湘城醫學院的大火難道不是燃氣管道爆炸引起的?”
葉天聽了一愣,這院長怎麽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他怎麽會知道這些。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葉天裝傻說道。
“葉天,你是聰明人,肯定明白我是察覺到了什麽蛛絲馬跡才會這麽問的。”袁院長的話中有話,他那略有些花白的眉毛撇成了八字,臉上的皺紋也全部擠在了一起,看起來非常嚴肅。
想詐我?葉天明白湘城醫學院變異病毒的事件可非同小可,連國安局都參與其中,而且還有記憶清除器這樣科幻裏麵才有的東西,如此事件的真相現階段肯定不能夠隨意透露了。
“隨便你猜吧,我又不清楚湘城醫學院的事情,當時我也不在現場,袁院長,你的疑心太重了吧,事件的過程電視裏麵不是都報道的很清楚嗎?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懷疑。”葉天語氣平穩地說道。
袁院長立刻冷笑起來,葉天的這一番官方說辭他肯定是不信的,“你不要再說謊話了,你昏倒後說了很多,別人雖然不明白,認為是胡話,可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袁翔,不要,滾開你們這群僵屍……,單單這兩句我就認為我孫子肯定不是被火燒死的,而且什麽燃氣管道居然可以將整個學校都引爆,而且剛剛好是整個校園,圍牆外麵沒有一絲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