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備而來
“程紀言！”
一聲震天吼之後程紀言又滿意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被電話吵醒，身上已經被衝洗幹淨，枕邊卻空無一人。
程紀言翻身接通電話，頭疼欲裂。
“寶貝兒！那個王八蛋是不是把你關起來了！”
程紀言閉著眼喃喃，“沒有，王八蛋不見了。”
“那就好，”葉梓靜鬆了一口氣，“給我發地址，我去接你麵試。”
“什麽麵試？”
“慕氏招聘設計總監，九點結束，你趕快起床！”
程紀言一個激靈坐起來，現在離九點還有半個小時，她胡亂的刷牙洗臉，叼著早餐鑽進了葉梓靜的車。
等趕到慕氏公司的時候距離九點還差一刻鍾，程紀言看了眼題目接過紙筆就開始畫。
時間到。
所有人的麵試題被收進總裁辦公室，程紀言也像癱了一樣的滑坐在椅子上。
早之前就聽說過慕氏的實力，考核也是相當的嚴格變態，一點不比段氏差，這麽一體會，果然名不虛傳。
……
慕休鬱拿著其中一幅設計圖皺眉看了半天，構圖新穎，線條流暢有力，但下筆顯得有些匆忙，似乎是很趕時間，但隻寥寥數筆就能讓他感受到這個作品的靈魂。
“叫這幅的作者進來。”
沒一會兒，程紀言就頂著一腦袋雞窩頭出現在了慕氏總裁的辦公室。
慕休鬱抬頭一愣，隨即嘴邊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是你。”
程紀言眨眨眼，“我們見過嗎？”
“昨晚剛剛見過，和你現在有點區別，”慕休鬱抬手指了指。
程紀言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雞窩頭，“這個啊，這個發型最適合做設計的人了，弄好了人家說你文藝青年，睡成雞窩了，人家說你藝術氣息濃厚。”
慕休鬱倒是一點都沒反駁，笑著繼續問，“這副作品你畫了多久？”
“十二三分鍾吧。”
這個數字顯然要比慕休鬱想的還要短，他震驚的同時又不動聲色的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昨晚是段景遲把你接走的，你們的關係……”
程紀言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我現在單身，和段家沒有任何關係。”
慕休鬱勾唇，眼底卻有另外的神色，他起身伸出手。
“歡迎你，慕氏新的設計總監。”
程紀言這邊出乎意料的順利，程尤熙那邊也心情大好，她一大早就讓人把程紀言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還叫來搬家公司把臥室的家具也統統換了一遍。
段景遲任由她，時不時出來叮囑讓她不要太累。
回去書房的時候段景遲才發現腳邊被帶進了一張小票，是搬家公司給的收據，最下麵有程尤熙的簽名。
段景遲隨意掃了一眼，剛想丟掉，卻突然像是被什麽刺痛了目光，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張紙重新展開在麵前。
他死死盯著右下角的那個簽名，腦子裏忽然嗡的一聲，旋即又發瘋似的翻出了那日程紀言簽的離婚協議。
兩個‘程’字。
天壤之別。
段景遲怔住，像是一道雷順著天靈蓋擊下。
段景遲的拳頭越收越緊，他拿起電話，“陸寧，重查當年那件事！”
“可是程二小姐和程夫人不是說……”
“查！”
“是！”
程紀言在這邊打了兩個噴嚏，剛想著是哪個王八蛋罵了她，手機屏幕上就閃起了段景遲的名字。
程紀言嫌惡的看了一眼，等鈴聲響了三遍才慢悠悠的接起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
“回家，立刻！”
嘿，程紀言這個暴脾氣！
“大哥您哪位啊，我現在單身，沒家！”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又專心的試起禮服來。
雖然她這個設計總監還沒有走馬上任，但似乎慕休鬱很是信任她，直接讓她陪同去參加晚上全城頂尖的拍賣會，聽說眾多拍品裏還有黎念老先生生前所雕刻的孤品。
一想到這程紀言就全身血脈興奮，一切煩惱都被一掃而光了。
她鑽上慕休鬱派來的車，一路咧著嘴傻笑不停，車剛起步，就猛的往前一傾，被逼停在了半路上。
程紀言揉著腦袋直起來剛想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卻發現車窗外赫然貼著段景遲一張墨黑色的臉。
程紀言咽下剛到嘴邊的話，違心又諂媚的堆上一副笑容。
“嘿嘿，我當是誰呢，您先走，我不搶道。”
段景遲拉開車門，把程紀言強行拖上自己的車。
“喂，你幹嘛！”
“段先生，程小姐是……”司機也嚇了一跳趕快下來攔，卻被段景遲側目一瞪嚇得噤了聲。
段景遲將人丟上車，一腳油門駛離現場。
“這位先生，咱倆都離婚了，你就不用這麽客氣接送我了吧？”
“……”
“那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還不行嗎？咱倆井水不犯河水，其實我……”
段景遲在後視鏡裏甩過一道目光，程紀言的聲音戛然而止。
怪不得剛才那個小司機被嚇得失了魂兒，這個男人的目光真的……威力十足！
程紀言怕段景遲是想報複揍她一頓，一路上緊張的想著等會兒要怎麽逃跑，卻沒想到車子停下後，牧也莊園的花型拱門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是……拍賣會？
“下車！”
“我今天是要陪……”
段景遲煩躁的單手整理領帶，“要我抱你進去？”
“不！不用！”
程紀言乖乖的走下車，一路上迎來周圍人的紛紛側目，卻不僅僅是因為她跟在C城實力雄厚、幾乎能隻手遮天的段景遲身後。
或者說，因為有段景遲的存在，有些人反而不敢多看她，不然僅憑程紀言本身就能吸引全場目光。
程紀言一身藍灰色的抹胸貼身禮裙，裙擺垂地，每走一步都勾勒出完美的線條，柔軟的裙擺中和了的短發的攻擊性，脖子上那一抹毫不掩飾遮擋的青紫色淤痕在這暗夜流光裏更顯妖冶鬼魅。
一出場，就驚豔了所有人。
慕休鬱的目光也不由得暗了下去，甚至程尤熙母女看了好半天才敢認這個氣場全開的女人竟然就是那個窩囊的要死的程紀言！
“媽！景遲竟然和那個賤人一起來的！”
蘇梅擰著一雙細眉，給程尤熙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頭看向了記者區。
程紀言赤手空拳，可她們卻是有備而來。
況且程寧遠這個當家的沒來，再也沒人能護住程紀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