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新工作
高寒尊重劉鈺的選擇，他會盡力幫她：“當然，如果學院其他老師中你覺得有比較合適的，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聯係，這段時間你的表現一直很好，問題應該不大。”
外麵有幾十秒的安靜，傅以臻想象不出劉鈺的表情，是太興奮了說不出話來，還是因為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這個看起來十分內向的女孩，讓傅以臻有種不安的感覺。她討厭自己的猜疑，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女人啊，大多數陰暗麵都來自於男人。
過了一會兒，劉鈺終於開口了。
“高老師，我想選徐老師。”
這倒讓高寒很意外了：“你確定嗎？”
“嗯，我可以掛在徐老師名下，但如果在學術上有什麽問題的話，希望您繼續指導我。”
外麵又靜止了一會兒，看來高寒還在考慮。
“不行，我不能答應，因為我離開學校之後肯定會換工作，到時不能保證我有時間和精力幫你。”高寒的直接拒絕讓傅以臻安心了不少。
“我不會麻煩您很多的，一周一次……”見高寒皺起眉頭，麵有不悅之色，劉鈺有些尷尬，但仍不放棄，“一月一次，甚至三個月一次都可以！”
這話一出，在場的劉丁尷尬了！啥意思？
坐在裏麵的傅以臻差點跳起來。啥意思啊你！
就連坐在他倆對麵的高寒都尷尬起來了。
劉丁真想找個洞，要是能消失，原地爆炸也可以啊，傅以臻很想衝出來，看看這劉鈺到底怎麽個意思。還是高寒先冷靜了下來，他果斷做了決定。
“我把路給你們選好，已經是盡我最大能力了，其他的我真的是無能為力。”高寒站起來，“以臻，我好了，你出來吧。”
劉鈺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還想再說，劉丁悄悄拉了下她的衣角。看見他“你怎麽存了這份心思”的表情，劉鈺才醒悟過來，自己剛才表錯意了。
傅以臻走出來，和高寒並肩往門邊走去。劉鈺急慌慌衝到門邊攔住：“不是，高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因為……”她氣惱地錘了下自己腦袋，“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了，反正我不是喜歡您。”
“……”
一上車，傅以臻就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就不可收，笑得她肚子都疼。高寒麵無表情地坐那看著她笑，這意思是快要生氣了呀。傅以臻想停下來，可就是不行，等她控製住自己，已經一分多鍾過去了。
“跟劉鈺的‘反正我不是喜歡您’比，我那個‘證明’簡直上不了台麵啊。”
“把氣氛弄尷尬，你們都是好手。”
“哇，那她算是厲害了，能讓高老師尷尬，可不容易。”
高寒和傅以臻走後，劉鈺趴在桌上半天都沒起來，沒臉見人了。奈何劉丁就是不走，一臉“你很牛x”的樣子觀察她。劉鈺再次露臉的時候，劉丁就搬了個凳子坐她旁邊。
“哎，小師妹，說說唄，你不喜歡高老師幹嘛非得定期見他啊。”
“崇拜不行嗎？”
“崇拜也是一種喜歡。”
“我是個聰明的女人，當然分得清什麽是喜歡，什麽是崇拜。”
劉丁笑了，給她數了個大拇指：“嘿嘿，不虧是咱劉家人，說說唄，這倆啥區別啊？”
“這還不好分嗎？喜歡是想睡他，崇拜隻是想從他身上學到東西。”
“……”
微博是整個中國人一起辦的一家大報紙，每個人都是記者，每個人也都是編輯。高寒被辭退的消息很快在那條視頻微博下麵出現了，這件事算是對大家有了個交代。下麵有很多評論，跟之前惡語相向的南轅北轍，很多居然覺得學校是多管閑事，大多數言論總結起來就是：沒有明文規定師生不能戀愛，他們有什麽權利作出懲罰。
現在的人事太閑了，有大把精力跟人唱反調，每件事剛出來的時候喊打喊罵的聲音一片倒，真有人站出來扛住這件事的時候，他們又換了個方向。現實中不能耍個性，隻能到虛擬世界來了。
傅以臻和高寒都懶得去管，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他們隻想向前看，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高寒最近的日子過得十分清閑自在，看看電影看看書，偶爾給傅以臻做做飯，周末了去釣個魚，也有一天早上，傅以臻突然衝過來抓著他去爬山。
這天，傅以臻正和高寒玩著拚圖，她一塊，他一塊地往裏麵填，倆人合作的效率遠比一個人低，還常常出錯，錯了又得重新來過，這樣折騰了一上午，一副簡單的畫他們都沒拚出來。
輪到高寒手裏這塊的時候，門鈴響了，傅以臻跳起來去開門。
高寒沒想到的是，陳有道來了。
“陳叔叔。”高寒從地上站起來，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傅以臻朝他吐吐舌頭，他吩咐她，“以臻，泡壺茶到書房。”
高寒把陳有道引進書房，然後關上了門。傅以臻快速地泡好了茶，敲門送了進去。
倆人坐在書桌前，高寒正看著一本厚厚的書，陳有道見她進來，對她笑了笑，接過她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口。
“聽陳啟說，你在宋家老三的公司上班？”
見他有意跟自己說話，傅以臻便留了下來：“嗯。”
“宋家老三那孩子看似不正經，做起事來倒是有模有樣的。他和高寒完全是兩種人，你白天他，晚上對著高寒，不會很難受嗎？”
傅以臻囧了：“…….叔叔，我晚上不對著高老師。”
“噗嗤……”一口茶噴到了書上，高寒趕緊拿紙巾擦，同時對他們擺手，意思是他們繼續，不用管他。
陳有道笑了：“噢，是我說話不當。”
傅以臻也跟著笑了：“宋總不是我的直接領導，我們在公司遇到的情況很少，不用天天對著他。至於高老師，呃……高老師像水，沒有形狀，跟他怎麽處都舒服。”
這話誇的一臉認真的高老師都有點坐不住了，抬頭瞟了她一眼，傅以臻當做沒看見。
陳有道又喝了口茶，端著杯子坐到沙發上，指著旁邊的位置讓傅以臻也坐：“那陳啟呢？”
這……這話啥意思？
傅以臻想了想，不知道怎麽答，她看向高寒，高寒仍是盯著手裏的書，仿佛跟這裏隔離了一般，她隻能自己應付：“陳啟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講義氣，有勇氣，聰明大膽。”
“哈哈哈…..”陳有道笑的十分開心，“我也說他是孩子，他還不信。”
高寒這時才放下手裏的書，對著陳有道說：“應該可以。”
“那就好。”陳有道站了起來，“完成了之後再給我，我先走了。”
“我送您。”
“不用了，小李送我來的。”
陳有道對著傅以臻說：“上次見麵就說讓高寒帶你來家裏玩，你一直都沒來，這句話就成了空話。過段日子有個好機會，記得讓高寒帶你來。”
陳有道一走，傅以臻就追問道：“陳叔叔不會就是盯著你看書的吧？”
高寒搖頭：“怎麽會？”
“那是幹什麽？”
“他要提供一份工作給我。”
“你喜歡嗎？”
“以前喜歡。”
“現在呢？”
“不討厭吧。”
“工資怎麽樣？”
“多勞多得，跟老師比，應該會高點。”
“那就做一段時間，要是討厭了就不做，要是喜歡就做下去。”
“好。”高寒笑了，她說的很簡單，但事情其實就這麽簡單。
“你真聽我的呀？”
“你說的這麽有道理，當然要聽。”
傅以臻很得意：“既然你找到工作了，我們是不是要慶祝下？”
“好，吃飯去。”
“誰說慶祝就是吃飯啊？”
“你每次說慶祝都是要吃飯啊。”
“……”
在吃飯的時候，高寒簡單地說了下他的工作，編劇是幹什麽的。這個職業在傅以臻看起來特別的高大上，屬於特別有文化的那一種。
“你以前做過嗎？”
“幫助陳叔叔做過一些，但沒有完整的一部。”
“你說你以前喜歡，那為什麽後來不做了？你是放棄了這個之後才換的我們專業嗎？”
“嗯。”這個回答實在太簡單了，她想追問前半段，卻很違心地問了後半段。
“這都可以啊？”
“隻要你花心思做，沒什麽不可以的。”
“高老師，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突然就不喜歡了呢。”
高寒想了想：“環境吧，對精神要求越高的地方，越是有一種常人無法忍受的酸腐氣在裏麵。”
傅以臻越來越崇拜高寒了，他才是一本書，任她怎麽快速地翻，都看不完似的。但她不著急，她喜歡這樣的好奇心，也喜歡這樣神秘的高老師，不知道的慢慢了解就好，不重要的也可以忽略。
他們吃完飯後，又去看了場電影，出來時夜已深，寒取了車送她回宿舍。
送完傅以臻回來，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他將碼數開大，早點回去開工。高寒從電梯裏麵出來的時候，嚴經緯就站在他家門口，一直看著這個方向。
高寒當做沒看見，取出鑰匙開門，走進去後就要關門。嚴經緯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了要關上的門。
他朝電梯處的監控燈看了一眼：“同樣的把戲玩一次就夠了，這次你又準備剪出一個什麽樣的視頻寄給哪些人看，然後讓我對你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