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慢慢說給你聽
高寒將她抱上車，係上安全帶，坐在後麵的宋勵行好奇地看著他的舉動，趴過來看了她幾眼。
“好吧，看來你是認真的。”
“我不會玩，做什麽都認真，當年對嚴經緯是認真，現在對傅以臻也是。”
“知道知道，你做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所以你決定了跟經緯分手，就一定不會再回頭。”
“你知道就好。”高寒看向傅以臻，將她嘴邊的頭發挪到一邊，“說說吧，你都跟她說什麽了。”
“偏不告訴你，你們倆合起來騙我，就不許我在你倆之間搞點小波折。你瞞著她的事那麽多，你自己猜猜是哪一件吧。”宋勵行看了傅以臻一眼，得意地下了車。
他關門的聲音太大，傅以臻不安地動了動，但又重新睡了過去。
高寒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臉，她便習慣地往他那邊靠，他笑了笑，順手摟住了她，喃喃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慢慢告訴你好了。”
第二天天氣很好，八點多太陽就熱情高漲地跑來人間走一走了。高寒做好了早餐，擺在盤子裏端過來，敲了敲客房的門。一陣局促的鞋拖地板的聲音，門打開，一張笑臉露出來，然後又快速跑回床上，盤腿而坐，拿起手機。
“洗漱了嗎？”
“嗯。”眼睛盯著手機。
“餓了吧？”
“不餓。”眼睛還盯著手機。
“不餓也得吃早飯。”高老師放下盤子，略微提高了聲音。可惜傅以臻沒聽出來，一心撲在手機上，對於高老師的提醒，她也隻嗯了一聲，興奮又激動地盯著手機屏幕。
高寒走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對她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傅以臻激動地點擊著屏幕，食指不停地敲，直到上麵冒出一個紅色的界麵，她才鬆了一口氣，繼而又興奮地點了一下。
“哇！68！我居然搶到了68！最高的89啊，黃西文搶的，這丫頭運氣也太好了吧。”
……
原來是搶紅包。
“可以吃早飯了嗎？”
“不行，這是齊總發的，整點總經理還要發，他發的紅包肯定更大個。昨晚喝醉已經錯過一輪了，今天一定要加油，他們發的我都要搶到。”
高寒默默退出了房間，走回自己的房間，拿起了手機。
一分鍾後，高寒重新來到客房，傅以臻還是盯著群裏的動態，右手食指做好了看見“恭喜發財，大吉大利”就立馬點下去的準備。
高寒坐過去，掰著她的臉看向自己：“我給你發了個紅包。”
引誘。
傅以臻的頭很快轉回去看著屏幕：“好的。”
敷衍。
“很大的紅包。”
再引誘。
“好的。”
再敷衍。
“肯定比宋勵行的大。”
繼續引誘。
“好的。”
繼續敷衍。
“傅以臻！”
“啊？”她這才抬起頭，對上高老師已經十分嚴肅的表情，“怎麽了，高老師？”眼睛瞟到屏幕上有紅色長塊，她立馬低頭去看，食指點上。
“搶到了搶到了！終於搶到了！188！哇，總經理就是闊氣！高老師，你看，我居然是手氣最佳的那個，高老師……”
傅以臻抬起頭來，高老師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她咚咚跑到客廳，一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老師居然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我在生氣不要靠近”的表情。傅以臻跳到他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晃了晃。
“高老師，你生氣了嗎？”
“沒有。”
騙誰呢？傅以臻在心裏偷偷笑，然後在他臉上啄了下。
“高老師，你給我發紅包，就像把左口袋的錢拿到了右口袋，都是自家的錢。搶了宋勵行的紅包，才是把別人口袋裏的錢拿到自己的口袋裏，咱家的錢才會越變越多啊。”
一直板著臉的高寒噗嗤一聲笑出來，捏著她的小臉蛋：“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是吧，看來高老師也有向我學習的時候。”
“……”
倆人吃過早飯，坐在陽台上曬太陽，高老師頗有閑情地拿著kindle在那看，傅以臻很好奇，過去瞧了一眼，不由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高老師，您真牛，把學術文章當小說看。”
“傅同學，你更厲害，把言情小說當童話故事看。”
哎呦，有長進，會還嘴了。
太陽很暖，曬了一會兒就有點熱，傅以臻把外套脫了，穿了件毛衣，還是暖烘烘地，她把屋裏的軟墊子拿出來放在高寒旁邊，整個人側臥著躺下了，頭枕在他的腿上，作勢要睡一覺。高寒調整了姿勢，讓她睡的舒服點，同時將衣服蓋在她身上。
這樣的感覺太好，她反而有點睡不著了，索性把衣服掀開一點點，看他。陽光下的高老師更是閃閃發光的，皮膚細膩，睫毛長，連發質都那麽好。
眼睛……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高老師的眼睛已經在看著她了。
“高老師，你給我說個故事唄。”
“我沒看過故事書，哪裏會說故事？”
“那就說你的事吧。”
“你想聽哪段？”
“呃……隨便啊。”
“要不要聽我的情史？”高老師的膽子有點肥。
“聽啊，說的清楚仔細點，從第一封情書開始，一個細節都不能落下，不知道今天夠不夠用呢。”傅以臻坐了起來，似玩笑似認真地看著他。
高寒看著她，沒有閃躲的意思。
“第一次收到情書是十三歲，但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十七歲到二十三歲談過一次異地戀，那個姑娘叫嚴經緯，她回來後我們處了一年多，後來逐漸發現性格不合，偶爾會吵架，後來因為一次大吵分手了，之後再也沒見過。二十五歲後一直單身，之後……在二十九歲那年的十二月三號下雪的那天因為一個叫傅以臻的女孩結束了單身。”
高寒見她不說話，用手捏了捏她的臉。
“說的可還清楚明白？”
傅以臻抓住他的手，有些慚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後再也不問了。”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你想知道的我都該告訴你。我不問你的事情，那是因為我對你很了解。”
傅以臻笑道：“是嗎？”
“從大一那個為你在操場上擺了一地蠟燭和玫瑰花的何有誌到你一直當成朋友的陳啟，我都知道。”
“怎麽會？”
“老師的生活太無聊了，每天的八卦中心都是你們這些學生。”
“可你在那麽多的學生中偏偏記住了我。”傅以臻開始嘚瑟了。
“嗯，所以說這就是緣分。”
“高老師，我送過你一束花，去年教師節的時候，紅玫瑰和康乃馨。我看到你把它給了徐老師。”
“我不知道是你送的，徐老師說她喜歡，我就給她了。”
“如果你知道了就一定會自己留著嗎？”
“當然會。”
“噢噢，原來那時候你對我已經跟別人不一樣了。”
“是啊，因為我那時候已經看出來你對我有非分之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