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帝後難舍幼子分離,平源高人接走皇兒
“今日陽光明媚,萬裏無雲。這般好天氣不邀上兩三好友一聚真是可惜了呢!”
“韓鷺洋,平時也不見你像今日這樣如此閑暇,怎得你父親對你管教疏鬆了?”
“呸呸呸,你什麽時候見我們老頭兒給我放假了?他今天和幾位同僚出去辦事,這不家裏隻剩下母親和我,所以……”
“哦!對了,你母親也約了各家夫人賞花會了吧?所以你趁府中沒人,家仆又隨主人去了大半這才得空溜出來了吧。”
“喂!我說靳言,你就不能說話不揭人短嘛!心裏知道就好,幹嘛要說出來啊,而且還是當著伯懿兄的麵兒……你這是想讓我出醜呢!”
“欸,韓鷺洋,我可沒那意思。是你自己要往這方麵想,再說了就算我沒補刀,這裏可沒別人就咱三個……你那些事兒誰還不知道啊。”
“你!伯懿兄,你看……靳言那廝又欺負人了!”
“這怎麽叫欺負人呢?明明就是你說不過我嘛。”
方寸亭子裏,他們三人坐在石桌旁邊品著香茗,不時談笑風生。
“對了,說起來這次滿月宴席還真讓人意外啊!”
“哦?”
“我很奇怪為什麽表弟也就是六皇子能猜的出來呢?”
“也對,六皇子不過是個嬰兒,興許碰巧吧?”
滿月宴結束後,表哥韓鷺洋與楚伯懿、靳言等人在方寸亭小聚。韓鷺洋納悶的是為何表弟六皇子知道左邊托盤上是可汗的短刀,靳言低頭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就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時,一旁沉默不語的楚伯懿出了聲。
“滿月宴那三個托盤上並無漠北柔然可汗的短刀。”
“怎麽會這樣?既然沒有可汗的短刀,為何阿伏幹使者卻當場肯定?”
“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
韓鷺洋和靳言聽到後,大吃一驚,楚伯懿則喝了一口茶平靜的提示他們兩人。
“你們可知在漠北柔然除了可汗為尊,其他各部誰還能和他掰一掰手腕?”
“可汗是漠北柔然眾多部落的首領,除了繼承他王位的人,剩餘的便是有名的幾個氏族……”
“當今,在漠北柔然可汗之下是以左賢王為大。”
“這跟表弟六皇子猜的有什麽關係?”
見韓鷺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靳言眉頭微微皺了皺,一手拍過他的後腦勺。
“傻瓜,你忘了嗎?在漠北柔然他們講究的是以左為尊。”
提示到這兒,靳言首先反應過來,真的短刀可不會出現在這兒,貼身之物又怎能假手他人?更何況前幾日聽自家父親說起現在漠北雖然表麵上是可汗主政,但隨著王子成長草原各部也開始變得不安分了……
說到這兒,他們也漸漸明白了。韓鷺洋聽到靳言的分析,心裏更加佩服自己這個表弟。坐在他身旁的楚伯懿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對六皇子另眼相看。但他麵兒上看不出什麽,顯得很是冷靜。
三人品完香茗天色已近午時,在亭中食過飯又待了小片刻,三人這才各忙各的離開。
宮裏皇後收到平源高人的回信,接走六皇子的日期選在了滿月宴結束後的三日。三日後,便是六皇子離開皇後身邊的日子了。看到這兒,此時皇後心中既無奈又痛苦。她不舍卿兒早早的離開自己的身邊,一個人在外麵生活;她又感到宮裏爾虞我詐的生活不適合卿兒。
思來想去很久,皇後還是下定決心。趕巧皇帝處理完政務順道庭院散步來到皇後寢宮門口,在門外聽到裏麵有人輕聲啜泣,推門一看是皇後坐在床邊懷裏抱著剛剛睡醒的六皇子。
六皇子聽到門口有動靜,宮奴看到來人紛紛跪拜,大氣不敢出一聲。
皇後見是皇帝來了,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把平源高人準備接走卿兒的事告訴了他。
“這麽說……你下定決心了?”
“是的。”
“你……”罷了,在語兒給六皇子起名字的時候,自己沒聽她的想法一概否決,想來那時起她就沒打算讓幺兒留在宮裏,但母後和大臣們那邊可是要費一費口舌和腦筋了。
皇帝知道後,雖然心裏憋著一股氣,很是煩悶。但自己也有愧疚,愧疚身為皇帝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對別人說出自家六皇子其實是女兒這一事實。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到了晚上,帝後兩人無言以對。三日後,平源高人如約而至接走了六皇子。
從那時起,世人皆知大成的六皇子因身體羸弱養於外人之手。至於何人撫養,眾說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