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安業的半步神器
……
同時。
仙陣盟院落內。
成功把鍋甩回三陣道主身上，兩位仙帝的心情都相當不錯，美滋滋的喝起了七位侍茶器靈仙子沏出的生命神茶。
茶湯入腹，感受著磅礴的生命之氣在五臟六腑中瀰漫開來，一點點沁入四肢百骸，滋養著受傷的部位，兩位仙帝只覺身體都彷彿輕盈了幾分，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而三陣和長庚道主，則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瞅著，垂涎欲滴的嗅著茶香，卻連一口都沒分到。
按照太上仙帝的說法，你們兩個又沒受傷，喝什麼生命神茶？
對此，南明仙帝表示贊同，並提議將剩餘大半罐生命神茶分一分。
太上仙帝也表示讚許。
隨之，兩位仙帝將剩餘茶葉一掃而空，連茶沫都沒留下，讓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兩位道主的眼神愈發幽幽。
好在南明仙帝頗為講道理，吃了安業的茶，自然也領了他的情。
放下茶盞，他便直接開了口：「安業小子，適才你說要煉製混元道劍？這不是巧了么……本仙帝掌控南明離火，煉丹煉器都不在話下。這活兒我接了，你將收集到的材料拿出看看，我替你籌劃一二。」
他堂堂仙帝，佔小輩便宜這事兒他是真干不出來。
「多謝帝尊提攜。」
能有南明仙帝親自開口許諾幫忙煉劍，那是多少修士求都求不來的好事，王安業自然不會不同意。
他恭敬地行禮謝過，便將自己搜集來的各種材料一一掏出，令其懸浮到了南明仙帝面前，供他分析鑒別。
隨即，他又召喚出了【歲月】。
歲月在之前得到過一次強化晉陞，從神通靈寶級別提升至凌虛道器級別，卻依舊是遠遠跟不上王安業的腳步。
轉化為器靈的【姬無塵】，此刻面對一院子的大佬，也是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多喘半下，拘謹著不敢說話。
「殘魂與器靈融合？」南明仙帝一眼就看穿了姬無塵的跟腳，忍不住嘆息著搖了搖頭，「你這行事未免也太過莽撞，如此一折騰，連輪迴長河都進不去了。」
修士大能講究超脫輪迴，但很少人會願意化作一介器靈，來間接躲避輪迴。
畢竟，器靈的限制實在太大了。
雖然理論上來講，魂魄一旦成為器靈，真靈便會與器具融合，也就沒了壽元的限制可以長久存在，可也是因此，一旦器身損毀，器靈也會隨之隕滅，根本沒有轉世投胎的可能，還隨時有可能被抹殺。
器靈終究只是器靈，而輪迴轉世，卻有無數可能性。
姬無塵聞言一陣無語。
當初他死的時候修為不過神通境後期，對於輪迴天道法則也就是知道一個皮毛，哪裡懂那麼多？
不過，轉化成器靈這件事他也並不後悔。
畢竟，一旦墮入輪迴長河，以他當時的修為，絕不會有半點記憶殘留，如今這般反而更好，起碼亡妻可以一輩子活在記憶之中。
南明仙帝本也只是隨口一提，自然也沒多在意姬無塵的反應。
在確認了姬無塵的情況之後，他便開始檢查起王安業準備的材料來。
他掂了掂一塊【混元道金】說道：「此道金重逾十一斤，淬鍊潔凈無雜質，品相不錯，多少錢買的？」
「回帝尊，150混沌靈石。」王安業如實交代。
「……」南明仙帝微微一錯愕。
混元道金的價格通常也就一斤10枚混沌靈石，即便品相好，又急用，這枚至多賣130混沌靈石也就到頂了！
「買得略貴了，下次注意點。」頓了會兒，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埋怨批評起來，「斬天小子也不知怎麼當你師尊的，等你回頭入了我南明神殿，我找個煉器道主與你好好上上課。」
「是……等等，入神殿？」王安業一臉錯愕。
「是啊~」南明仙帝一臉得理所當然，「你是斬天的徒弟，斬天又是我南明神殿副殿主之一，你不入南明神殿難不成還入太上神宮？」
聞言，王安業還未說話呢。
那廂三陣道主就開始跳腳了：「帝尊，安業是我仙陣盟的人，是我們未來的神子！還有，斬天何時成為副殿主了？」
「呵呵~」南明仙帝嗤之以鼻，「神子？說得好像你們仙陣盟有仙帝之位給安業繼承似的。至於副殿主……嘖嘖~斬天收了個好徒弟，為我南明神殿立下大功，我敕封他為『副殿主』也是合情合理。難不成，我敕封個副殿主還得請示他人？」
「你這老匹夫，莫要欺人太甚。」三陣道主被氣得渾身發抖。
在仙帝面前，他什麼都能忍，誰叫對方是仙帝呢？可涉及到王安業這個寶貝徒弟，他能怎麼可能忍得下？
老匹夫？
南明仙帝笑著摸了摸下巴，決定先將手頭上的事情放一放，與三陣道主好好聊一聊。
王安業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勸說：「師尊，帝尊，你們莫要吵架。此事暫且不急，等安業回頭請示一下太爺爺后，咱們再仔細商量。」
他心中輕輕一嘆。
一邊是仙陣盟、一邊是南明神殿，都對他虎視眈眈，還哪個都不好得罪，他王安業實在是太難了~！
「也罷，看在安業的面子上，便回頭再說。」南明仙帝擺了擺手，不再搭理氣鼓鼓的三陣道主，繼續檢查起了那些煉製混元道劍的材料。
總體而言，這些材料的品質都還不錯，就是價格……忒貴了。
這溢價，便是連他仙帝都覺得心疼……等等，這是何物？
忽而，一大塊未經冶鍊，通體黑黝黝的原礦落入了他手中。
「這是混沌黑金礦？」南明仙帝微微一皺眉，卻又有些不確定，「重量不太對勁，好似太輕了，莫不是假貨吧？」
他活了太久太久，經手過的混沌黑金原礦或是混沌黑金數量不知凡幾，鑒別能力自然也不是尋常道主可比。
礦石一入手，他就感覺不對。
一指點出，一道赤紅色的火焰瞬間如靈蛇吐息般飛竄而出，纏繞住了混沌黑金原礦。
轉瞬間，原礦就被燒得通紅，化作了熔漿汁水。
如此恐怖的火焰，便是極為罕見的煌煌神火——【南明離火】，也是整個南明神殿安身立命的根本之一！
而隨著溫度再次拔高，其中的黑金也化作汁液與熔漿分離開來，只要稍微一凝固，便是頂級珍稀材料——混沌黑金。
然而，再外層的混沌黑金和礦渣悉數熔解后，裡面卻又露出了一塊腦袋大小的亮銀色金屬，便是連煌煌神火舔舐上去，都只是將它燒得通紅，卻不曾熔化。
「這是……」一直在旁眯眼喝茶，彷彿事不關己的太上仙帝忽然動作一頓，猛地睜開了眼睛，「神銀？」
南明仙帝也是一愣神，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神火不化，當然是神銀了！而且品質很高，想辦法進高爐熔煉后，至少可得十五斤神銀！」
神銀，這可是鍛造神器的材料！
雖然僅僅是十五斤，數量比較少，卻也是價值非同尋常了。
「我出300混沌靈石每斤的價格，總計4500混沌靈石買下這塊神銀。」太上仙帝當下連生命神茶都不喝了，二話不說，直接出價。
「老鬼你想屁吃呢？」南明仙帝不耐煩一揮手，「低於8000混靈莫要開口。」
「不是吧？」
三陣道主和長庚道主都是目瞪口呆。
這明明是一塊混沌黑金原礦，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塊神銀？
就連王安業也有些懵。
要知道，他當初買下這塊混沌黑金原礦，可「僅僅」花了230混沌靈石！
這一轉手，價格就翻了幾十倍？
「我大約猜出是怎麼回事了。」南明仙帝一臉喜色，彷彿是自己撿漏到了神銀一般興奮，「那店家多半早就知道這塊混沌黑金原礦有問題，只是他認為是礦石內部黑金含量太低，這才導致整體重量偏低，因此才沒有選擇熔煉，而是選擇了賣原礦。」
「他見安業買東西豪爽，便將此壓箱底之物賣給了安業。豈料，此物總體分量偏輕的原因，卻是內部包裹了一整塊的神銀。」
神銀品性極為強大，但是重量卻非常輕，是煉製神器的優質材料之一！但因為極為罕見，才導致了店家判斷上的失誤。
店家這屬於聰明反被聰明誤，錯失了一筆天大的橫財。
經由南明仙帝這麼一分析，大家也都反應了過來，不約而同的，眼神便都落在了王安業身上。
這事兒太過離譜了~
明明是他被當成冤大頭給宰了，結果卻是因禍得福，反而發了筆大財。
這可是鍛造神器的材料啊~君不見太上仙帝都搶著想購買！
「運氣，這真的是運氣。」
王安業波瀾不驚的謙虛了兩句。
當一個人從小到大，動不動就撿漏，而且還是「漏」自己沖著他臉上砸的時候，自然不能指望他的觀念意識能有多正常。
反正在王安業眼裡，撿漏這事情就是家常便飯，壓根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好在接下來的那些材料中，雖然也有小爆，但沒有再爆出如此離譜之事。
最後眾人統計了一下，王安業這次買材料一共花費了1200混沌靈石左右。
材料明顯是買超了，其中大約價值900混沌靈石的部分材料已夠煉製道劍，剩下的純屬多餘。
但王安業卻也沒有虧本，單是額外開出的那一塊神銀，就非但徹底抵消了所有花費，還能額外再多賺個六七千混沌靈石！
「安業小子，哪怕是以我仙帝的實力，煉製神器也是麻煩無比，耗時也非常漫長。而且，單單神銀也不夠，其他材料欠缺了太多。」南明仙帝掂量著手裡的神銀琢磨起來。
神器的煉製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若真要煉製神器，神銀的用量是很大的，其他同級別的材料消耗也不少，核心主材更是難尋。就這麼一塊神銀，就想要煉製一柄神器出來，那是扯淡。
「神銀是諸多神級材料中，相對比較容易熔煉的材料，而且，它不僅可以作為神器材料使用，還可以作為混元道器的核心材料使用，可以讓混元道器的品質提升一大截。」
「因此，我建議你這一次索性就一步到位，煉製一柄半步神劍！就是稍稍可惜了這塊神銀。」
「全憑帝尊做主。」
從道劍變成了半步神劍，王安業也是微微有些欣喜。
如此一來，對姬無塵師尊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作為劍陣主劍也更能服眾。
至於神銀用來煉製道劍有些可惜的事情，他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是白撿來的。
「行，熔煉神銀需要耗費不少時間，三十年後你來南明神殿找本帝尊要劍。」南明仙帝也非常爽快，「加工費就不收你了，就當是本帝尊給你這小輩的見面禮之一了。」
「這……多謝帝尊提攜。」王安業並沒有拒絕仙帝的好意，一臉感激地恭敬致謝。
一旁默不吭聲的【姬無塵】，此刻更是激動得神魂都顫抖了。
萬萬沒想到，他姬無塵這輩子居然還有機會成為半步神劍的器靈。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從今以後，他又可以陪著安業一起戰鬥了。
至於那兩柄道劍，則是早在仙帝來臨之時就已經偃旗息鼓，悄咪咪躲到暗處，老老實實龜縮起來了。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種程度，兩柄道劍其實也是一陣無語。
萬萬沒想到，爭個主劍的位置，最後居然連仙帝都能惹出來。它們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感慨自家主人牛逼，還是該感慨那個什麼姬無塵運氣好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它們倒是非常清楚，那就是，主劍的位置它們是徹底沒戲了。
而此時，南明仙帝在處理完煉劍的事後，也笑呵呵的看向了太上仙帝：「老鬼，你這戲看也看夠了。我記得，你好像還沒給安業見面提攜之禮吧？」
太上仙帝臉頰微微一抽。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份禮自己是逃不過去了。
第一次見面時來去匆匆，他也沒想起見面禮這一茬，這會兒，南明仙帝都提醒了，他肯定得給。
只是這見面禮，究竟給什麼禮物比較好呢？
他當即便開始琢磨起來，心下也是糾結不已。
這王安業潛力非凡，給少了吧，不合適，給多了吧，豈不是叫三陣和南明這兩個傢伙佔了便宜？
他太上神宮雖然「號稱」仙界第一，可體量大，就意味著消耗也巨大，再加上神宮內部培養的人才也多，是以日子過得其實並不算太富裕。
「老鬼，你這就沒意思了啊～你拿人家小輩生命神茶時毫不手軟，給東西卻扣扣索索的。」南明仙帝都不用瞅太上道主臉色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毫不客氣地出言擠兌，「這樣吧，我替你做主，將我那柄【天炫道劍】送給安業得了。」
「怎麼可能？！那可是半步神劍！」太上仙帝登時瞪大了老眼。
要不是南明仙帝就在眼前，他還得顧點面子，怕是就要直接跳腳了。
真以為半步神劍是什麼大白菜嗎？說送就送？
「老鬼，這做仙帝呢，這氣量得大一些。」南明仙帝笑道，「以你現在的實力，天炫道劍對你已經無用，何必再占著茅坑不拉屎？」
「哼～我也有幾個優秀的弟子，可傳於他們。」太上仙帝不為所動。
「嘿～這我就不樂意了。」南明仙帝一挑眉，眼神登時變得有些不善，「這天炫道劍的產權歸屬，你我之間可還沒整明白呢。你若自用，我反正也搶不過你，也沒其他話可說。」
「可你若是要將其當做傳家寶般傳給弟子……我南明搶不過你，還搶不過你徒弟嗎？」
太上仙帝好懸沒被氣死，當即吹鬍子瞪眼道：「你還想對小輩下手，你的臉皮呢？」
「我不過區區萬載壽元了，要這臉皮又有何用？」南明仙帝滿臉都是「老子快掛了，老子就要為所欲為」的無賴模樣。
太上仙帝沉默。
片刻之後，他才無奈道：「給安業小子也行，畢竟他的劍陣雙絕挺有特色，未來必定能成為仙族頂尖戰力之一。」
「不過，安業小子也得答應本帝尊一個條件。」
「你先說條件。」不等王安業搭話，南明仙帝便搶先了口，「我們再衡量一番再決定要不要答應。」
他可不敢讓安業直接答應。
就太上這老狗這奸詐的性子，天知道他會不會在前面挖個坑給安業跳。
「條件其實也不難。」太上仙帝這回倒是真沒打算挖坑，略作沉吟后便說道，「這條件其實也不難。我發現了一個秘境，其中有一樣東西是我要的，但那陣法十分刁鑽，破陣者想要解開陣法有年齡限制。我希望等安業陣法有所成就后，替我去破個陣。」
「難怪如此。」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恍然。
難怪太上神宮要傾注資源培養姜無妄，還想要讓姜無妄拜入三陣門下，原來並不單單是想合併仙陣盟如此簡單。
現在姜無妄是沒戲了，太上仙帝便將算盤打到王安業頭上了。
「此事，我替安業答應了。」
南明仙帝略思考後，便答應了下來。
一來，兩人為了【天炫道劍】交惡了數十萬載，如今自己大劫在即，總得有個結果出來，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個心結。
二來，這王安業就是氣運他爹，破個陣法應當不會有危險。而且，能讓太上那老鬼盯上的秘境，應該也簡單不了，說不定還會有額外機緣。
當然，敢替安業做主答應，也是因為他清楚太上仙帝的個性。
這老鬼雖然小氣了些，慫了些，但是故意坑害徒弟或小輩的事情，他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畢竟，能當上仙帝，這點格局還是有的。
「成交。」
太上仙帝心下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滿臉肉痛。
這一次仙陣盟之行，自己還真是不走運，諸事不利，損失慘重啊～幸好破陣的人選好歹是有了，不然他怕是連吐血的心都有。
不過，即便如此，太上仙帝的心情也還是相當不悅，看誰都不順眼。
眼瞅著三陣道主嘴角偷偷揚了揚，一副暗中竊喜的模樣，他忍不住訓斥道：「三陣，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快去將傳送陣修好？」
「……」三陣道主。
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一腳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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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神宮。
鹿鳴苑。
涼亭內，炭煙裊裊。
王守哲仍是那一襲標誌性的白袍，乍一看樸素低調，但襯著他溫潤的五官，卻愈發顯得丰神俊朗，氣質卓絕。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的氣質需要衣飾來襯托，但也有那麼一些人，無論什麼樣的衣服飾品，在他本身的氣質面前都只能淪為陪襯。
王守哲顯然是這種人。
不過此時，風姿卓絕的王守哲卻正坐在一個烤爐前烤串兒，還用一柄扇子呼呼呼扇著火，一副十分專業的模樣。
兩個漂亮的小姑娘正圍在他身邊，瞪大了兩雙圓滾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巴巴地盯著那些烤串兒。
隨著油脂滴落炭火，「滋啦」一聲，香氣瀰漫。
小姑娘口水都流出來了。
「守哲哥哥。」一個身穿九色霓裳裙，清秀漂亮的小姑娘擦掉嘴角的口水，終於忍不住伸手朝烤串抓去，「我替你嘗一嘗有沒有熟。」
「啪！」
王守哲一扇子拍飛了她的小手，沒好氣地瞪眼：「小鹿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剛才就提醒過你了，莫要毛毛躁躁的，一會扣一串。」
這漂亮小姑娘，自然便是在這鹿鳴苑中常住的九色仙鹿了。
如此一頭十三階巔峰的九色仙鹿，化作人形時竟然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可見她年齡還小，未來成長潛力還很足。
就王守哲估計，這小丫頭搞不好有成長到十七八階的潛力。
如果是真的，也就難怪無極神宮會單獨把她養在這，甚至還用它來為這【鹿鳴苑】取名了。
當然，他這也是猜的，他也不可能專門去問星瀾神女這個問題。
「守哲哥哥，倫家乖乖，倫家要多吃一串嘛～」
聽得這話，另外一個小姑娘頓時來勁了，舉著手朝王守哲甜甜一笑，嗲聲嗲氣的說著。
這小姑娘穿著一身可愛的抹胸襦裙，寬大的裙擺上紋飾著諸多繁星，周身也有星辰之力縈繞，不斷閃縮泯滅，散發出點點星光。
沒錯，她便是生長在這鹿鳴苑中的一株仙樹，名為【星辰仙樹】。
她的來歷也不簡單。
她是無極神宮曾經的鎮宮偽神植——先天星辰樹的後裔。
不過她目前還年幼，自然遠不如老祖樹強大。
這鹿鳴苑，本就是無極神宮用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用的，平日里幾千年都未必啟用一次。
表面上，無極神宮是秉承著慣有的「勤儉節約」風格，為了不浪費其中的靈脈，就順帶著養養九色仙鹿和星辰仙樹，順帶著還種了一些她們愛吃的靈植靈果。
但真實情況是，這裡本就是用來養她們的，順帶著招待一下貴客而已。
「行行行～小饞樹，爹……不，哥哥給你多烤幾串。」王守哲揉了揉星辰仙樹的腦袋，態度格外寵溺。
和星辰仙樹相處，王守哲總是情不自禁響起女兒璃仙。
只是，星辰比起璃仙可乖多了，個性恬靜，聲音軟糯，倒是挺符合樹類靈植一貫性格的。
相比起來，一想起自家那脾氣越來越火爆，越來越耐不住性子的璃仙，王守哲就忍不住一陣頭疼。
小鹿一見這架勢立刻就不依了，嘟著嘴就準備撒撒嬌，爭個寵。
就在這時。
院門忽然「轟」的一聲被人砸開。
緊接著，星瀾神女就像是一道龍捲風般衝進了鹿鳴苑的涼亭中。
她滿臉都是喜色，一直等入了涼亭，看到王守哲和一鹿一樹時，情緒依舊難以自控：「守哲公子，成了！我們的計劃成了！！」
她激動得臉色通紅，因為沖得太快，裙擺都飛起了三寸高，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是飛揚的。
「您提供的那些糧種，效果遠超預計。」
「只要按照計劃行事，咱們必定可以輕鬆打下糧價！咦？這烤肉不錯……」
說著說著，星瀾神女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然後拿了根烤肉就坐到旁邊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這段時間她可受苦了，來自各個方面的壓力把她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現在可算是鬆懈了下來。
嗚嗚~這烤肉真好吃。
小鹿眼見得自己心儀的烤肉串被搶，氣得雙手叉腰，氣鼓鼓的埋汰起了星瀾神女：「神女殿下，您可是咱們無極神宮的掌舵人，凡事要淡定，要懂得什麼叫天塌不驚！唉，真叫鹿擔心～這方面，你要多和守哲哥哥學學。」
王守哲溫和的笑了笑。
他將烤好的肉分了分，又拿出一批新的肉串架到了烤爐上，這才搖著摺扇，從容淡定的開口：「小鹿說得對，目前不過是計劃剛剛開啟，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如此鎮定自若的模樣，讓星瀾神女過度興奮的情緒也迅速穩定了下來。
同時，她心中對王守哲的崇敬不免又多了幾分。
這麼大的事，他都能如此淡定，這份定力和魄力，當真不是尋常人能有。
她不由企盼道：「不知守哲公子準備何時去刷一下神瑛榜，說不定能將太上神宮那傢伙拉下馬來。」
王守哲莞爾一笑，搖了搖頭：「神瑛榜那東西，我便不去湊熱鬧了。」
星瀾神女著實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答案，不由訝異萬分：「公子不參加神瑛榜？這是為何？」
在她看來，神瑛榜是仙界諸多年輕人刷聲望，證明自己的最好途徑，連仙帝級別的強者都會時不時關注一下。所以但凡資質過硬的年輕人，到了大羅金仙境界之後都會專門去刷一刷。
這麼多年下來，都成仙界慣例了～
她也一直以為王守哲鞏固一下修為之後肯定也是要去的，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
這一次，王守哲沒回答她。
他總不好意思說，未來家族裡肯定會有很多很多小輩去競爭神瑛榜，他這個家族老祖宗跟著瞎摻和可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