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這仙帝徹底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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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王守哲可暫且不會用玄青神舟去仙界，先不說這一來一回就得兩千年，光是這途中的能源消耗就是個難以負擔的天文數字，根本耗不起。
現如今，玄青神舟最大的作用，還是打晶五一個措手不及。
那晶五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哪怕到了無盡天淵之中，倚仗禁區之利，他也依舊跑不掉吧～～
「玄青學姐，請您進入無盡天淵世界，啟動追蹤模式。」
收回視線，王守哲吩咐了一聲。
話音落下，一道溫婉動人的聲音驀然響起。
「如你所願，守哲師弟。」
這聲音帶著幾分空渺，察覺不出明確的來處，就好似周圍的每一處都在發出聲音一般。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玄青神舟的器靈——【玄青】。
作為一艘神舟，玄青神舟的器靈等級非常高，又跟隨了青帝極久，心智早已十分成熟，與之交流幾乎感覺不出她是器靈。
因其主人乃是青帝，可視作青帝半個弟子，是以王守哲才對其以「學姐」相稱以示尊重。
隨著器靈玄青聲音落下。
下一瞬間，玄青神舟綻放出了劇烈的青色光芒，如同船隻入海一般向前滑去，竟是直接破開了主世界的空間壁壘，進入到了充滿暗物質能量的無盡天淵之中。
這便是玄青神舟的玄妙和強大之處，僅憑自身陣法力量便能直接破界，而不需要尋找天然的天淵入口。
這是道舟決計做不到的。
當然，這麼做一來是耗能極大，須得有充沛的混沌靈石提供能量支持。
二來，風險性也是不小。
畢竟，無盡天淵之中情況複雜，危險眾多。試想一下，如此隨時突兀的闖入陌生的無盡天淵，萬一闖入了一群天淵魔煞的包圍圈中，那不就直接寄了？
若是當初的青帝，自然是不怕這些，畢竟再多的天淵魔煞他也能當菜切了，便是碰上災變獸也可一戰，可對於如今的聖域來說，這些情況，卻都是實實在在的風險。
好在，此刻玄青神舟上的戰鬥力極為驚人，哪怕當真突兀的撞到一群天淵魔煞，倒霉的也是它們，而不是王守哲。
如此，方才足以支撐王守哲瘋狂的計劃。
不過這一次王守哲的運氣還算不錯，破入無盡天淵后並無遇到任何危險。
「守哲師弟。」器靈玄青的聲音再次響起，「無盡天淵內部暗物質能量密度極高，即便啟動追蹤模式，想要鎖定晶五禁區也非常困難，且容易引起對方十九階強者警覺。還請守哲師弟提供目標方向，以及追蹤戰術方針。」
「放心，我早有安排。」
王守哲微微一笑，絲毫不慌。
對此場景，他自然早有數套預桉應對。
修行者若是想要追蹤什麼，能使用的手段多種多樣，也未必就一定要靠神念。
王守哲先是請出了天衍道主，請他用天衍之術進行推衍。
天衍道主也知道事關重大，很認真地取出天衍混元鏡推衍了一番，最後無奈對王守哲露出了苦笑：「守哲家主，這無盡天淵之中各類天道法則屏蔽太過厲害，我這天衍混元鏡又僅僅是彷品……我只能推斷出大概方向~~」
這天衍混元鏡的正品，早就被晶古族搶走拿去研究了，天衍一脈只余這一件聖器級的彷品代代相傳，功能自是削弱了許多。
當然，天衍道主的修為不過混元境初期，在這無盡天淵之中受限頗多，重要原因之一。
「無妨，那就啟動第二預桉。」王守哲倒是澹定如常。
他當下便命人請來了王安業和王寶福，讓他們出手。
不知是何原因，原本應當被屏蔽氣運的王安業，其與生俱來的好運氣在無盡天淵中壓根就沒受到壓制，反而像是擺脫了桎梏一般，竟是比在主世界時還要更強了幾分。
這一點，他們之前就已經體驗過數次，這次既然是要尋找晶五禁區，他二人自是當仁不讓。
然後，王安業就拉著氣運之樹王寶福一起，開始拋骰子。兩三把拋下來，王安業就篤定的給出了精確的方向。
隨之，玄青神舟就一熘煙的朝哪個方向追蹤而去，而且速度並沒有提到最快，顯然是為了防止晶五覺察。
而這樣的航行，自然是有代價的。
隨著玄青神舟逐漸加速，啟動天淵內部航行模式，核心驅動力陣法中的混沌靈石也開始迅速消耗。
這種消耗，可不是按顆算的，而是成批成批的消耗。
而玄青學姐對混沌靈石還有幾分不滿，一邊控制著玄青神舟在無盡天淵之中極速飛掠，一邊忍不住跟王守哲抱怨：「守哲師弟，你用大量的混沌靈石填充驅動陣法，雖然也能航行，但混沌靈石的雜質終究是有點多！有機會的話，還是得讓我偶爾吃一吃混沌結晶。」
「玄青學姐您放心，我已經籌備了多枚高純度的混沌結晶，用來交替使用。」王守哲笑著安撫，「不會讓您一直用混沌靈石的。」
玄青神舟的確強大而好用，無論速度還是防禦都秒殺道舟，可消耗卻也是真的大，而且要求也高，仙靈石根本看不上，連尋常聖尊視作至寶的混沌靈石都嫌棄雜質多……
不過，王守哲倒也能理解她，像玄青神舟這樣的高端超跑，總不能讓她一直吃九二汽油。
一人一器靈說話間，天衍道主眼睜睜地看著陣法中的混沌靈石一顆顆化為齏粉，忍不住捂著心口，心疼得不行。
這玄青神舟之耗費也太過驚人了，好在天塌下來由高個子頂著……有王氏那個超級大財閥擋著！
卻不曾想，就在他剛剛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王守哲忽的開口：「此次阻止晶五行動之計劃，關乎的是全聖域的安全問題，這資源消耗不應由我王氏一力承擔。咱們王氏的混沌靈石，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一旁的王安業微微頷首，深表贊同：「太爺爺說得對，此次行動之後，我整理一下全資源消耗列表，讓聖域各勢力均攤一下。」
「……」
天衍道主臉色一僵。
不是吧？
他天衍道盟這些年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些，還沒來得及攢下多少家底呢。這一分攤，不就是在割他肉么？
不過，好在整個聖域勢力多了去……攤到他天衍道盟頭上，唔……還是心疼啊～
天衍道主掛上了痛苦面具。
「聖族以下的小門小戶就罷了。」王守哲擺了擺手，「聖族多少出一些意思意思，大頭就令道主級勢力分攤。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是，太爺爺。」王安業領命。
天衍道主在旁邊聽得都麻了。
看來自己兜里那點可憐的混沌靈石註定是留不住了。都怪那該死的晶五，沒事瞎折騰做什麼？
「對了，你太奶奶呢？」王守哲看了看左右，忍不住問道，「怎麼好半天不見她人影？」
「這，太奶奶的意思是，還不知道要追擊多久，大家閑著也是閑著，就支了個棋牌室。」王安業湊到王守哲身邊，小聲解釋。
「棋牌室……」王守哲眼皮子直跳。
「這不是人多麼，一兩張牌桌撐不住場面。」王安業無奈道。
「呵……我這青玄神舟，成賭船了。」王守哲冷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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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守哲指揮青玄神舟，遠遠追蹤晶五禁地和曹氏洞天之時，曹氏洞天之中的局勢，也已經穩定了下來。
晶古族強者徹底掌控了現場，雲烈老祖便在大量曹氏精英族人的協助下，開始安撫起了自家大部分不知情的族人，以及各路來參加青年俊傑會的年輕一代們。
期間，自然少不得一番軟硬兼施，外加許諾種種好處，畫下一塊塊大餅。
在場的年輕一代自是不願意屈服，可由於木已成舟，加上晶古族恐怖的實力威懾，再加上少不得的殺雞儆猴等手段，局勢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參加俊傑會的年輕一代們不得不接受曹氏安排，老老實實的在曹氏洞天內住了下來。
王宴驕夫妻兩個因為受關注的級別較高，被分配到的是一套環境幽靜，座落在八品靈脈上的獨立小院。院門口，還特地安排了一位真仙境長老「看護陪同」。
而王寶聖夫妻三個，外加王宥岳夫妻倆等人，資質更加卓越，實力更加強橫，自然是居住環境更好，且由雲烈老祖親自陪同。
「寶聖少族長明鑒。此番多有得罪，實屬我曹氏無奈啊～」雲烈老祖對王氏一眾的態度極為客氣和恭敬，一副自己也很無奈的樣子。
那演技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破綻，就彷彿之前刀戈相向的不是他一般。
「事已至此，我們怪你曹氏也無意義。」王寶聖正色說道，「晶古族是一個掙扎求生的種族，行事作風多有偏激，而晶五是種族領袖之一，一旦他決定開啟這個計劃，你想反對也反對不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和晶古族攪和在一起的？」
「這……」雲烈老祖略一猶豫，還是如實說道，「如今木已成舟，大勢已成，我將前因後果告之少族長倒也無妨。」
「此事要從一千六七百年前說起，當時老朽帶著精英族人在虛空海中探索一個普通遺迹，卻不料那遺迹在一陣巨顫之後面目全非，顯現出了一個通往無盡天淵的入口。」
「我們區區一個聖族，如何敢擅闖無盡天淵？就在我們準備撤退時，一股浩瀚偉力便將我們都強行抓捕進了進去，如您所料，那便是晶古族的五號禁地！」
「事後我才從晶五大人口中得知，原來晶古族五號禁地，早就在赤鼎聖府附近的無盡天淵內部沉寂了百萬載之久！那一次晶五大人蘇醒，是因為接收到了一些信號。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定向輪迴技術實驗成功后實驗儀器自動傳遞來的信號！」
王寶聖夫妻三個聽到此處，登時互相望了一眼。
那所謂的「定向輪迴技術實驗成功」是怎麼回事，他們自然再清楚不過。
對他們來說，那一次的記憶可以說是刻骨銘心。那是在晶三十九的主持下，進行的一次瘋狂的對抗輪迴天道的實驗。
只是晶三十九以為是自己拼盡一切，甚至不惜抓捕領袖之女晶菲菲來參加實驗，方才讓實驗得以成功，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自作主張。
恐怕連她自己都想不到，那一切竟都在晶五的監視和操控之中。
而也是因為晶三十九那一次實驗的成功，晶五暗藏在定向輪迴儀中的後門傳輸回來了大量實驗數據，才喚醒了五號禁地，喚醒了沉睡百萬載的晶五。
這才有了如今的變故。
「虎毒尚且不食子。」王寶聖眸中泛起一抹惱怒。
之前王氏就懷疑過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晶五特地帶著愛女晶菲菲去視察晶三十九的實驗基地，並且給與晶三十九機會，便是引誘晶三十九去趟前路的雷！
晶菲菲，不過是晶五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是一份最佳的實驗品。
畢竟，按照晶菲菲的說法，她當初年齡尚小，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大多數時間除了修鍊就是學習，並不怎麼接觸禁區外的世界。
那一次視察，也是晶五忽然提出的，怎麼看都有些突兀。
不過，懷疑終究只是懷疑，他們並沒有任何證據，加之事情間隔太久，就連求證都難，便也只能將這懷疑暫且擱置。
但有了這個懷疑，此次針對晶五計劃之中，晶菲菲和王瑾路便都被排除在外了。
這是王氏守哲老祖的意思，他不想晶菲菲和瑾路受到二次傷害。
「寶聖，晶五終究是晶古族的領袖。」嬴靈竹倒是拉住了寶聖的手，安撫著說道，「晶古族的修行進化路線從一開始就走岔了路，若找不到新的出路，終將迎來滅亡。晶五身為種族領袖，肩負的壓力自然不一樣。」
這些年，他們挖掘了不少晶古族遺迹，對晶古族的了解自然也是越來越深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種族就是個悲劇。
晶古族天生身體羸弱，精神力強大，修體事倍功半，因此一開始便走了精神力修鍊路線。首領晉陞十九階時，為了擺脫肉身的桎梏，更是乾脆選擇了褪去肉身，精神成神。
結果，這一蛻，就蛻就出了問題。
眾所周知，無盡天淵內無處不在的黑暗能量對精神意識有強烈的侵蝕作用。
晶古族領袖沒有肉身作為依託，在無盡天淵之中，甚至連禁區都出不得，可以說是處處受制。
除此之外，後續的晉陞之路也是出了問題。
也是因此，晶古族後來才會如此執著於用人類做實驗。血脈移植，借胎轉生，都是為了解決晶古族肉身羸弱的問題。
「寶聖少族長，往事俱已矣，終究還得向前看。」雲烈老祖也在一旁勸了一句，「晶五大人在晶三十九的實驗數據基礎上，作出了大量的優化和改進，全新的定向輪迴儀器成功概率極高。以後啊，咱們去了仙界發展，都得仰仗晶五大人照拂！」
歸根究底，雲烈老祖也不想徹底得罪死了王寶聖等一眾實力強大，且無限潛力的強者。
畢竟，作為晶五選定的實驗對象，他們多半會生下晶古族轉世的後裔，晶五肯定是不會殺他們的。
而以王寶聖等幾人的潛力，將來晉陞道主不是問題。到那時候，曹氏的地位就會變得極為尷尬。
背井離鄉去仙界生存本就不易，能為曹氏多拉攏幾個靠山也是好的。
而且此次大行動，曹氏也是實屬無奈，屬於被半強迫著參與的，有機會自然也想多留點後路。
「哼，你們曹氏倒是好本事，替晶五購買和建造定向輪迴設備，耗費那麼多的珍貴材料，我們愣是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你們曹氏乾的。」王寶聖冷眼說道。
「這……哈~」雲烈老祖也是無奈的尬笑，「我們曹氏終究也是根深蒂固，在赤鼎聖府經營了大幾十萬年的地頭蛇，小心謹慎些行事，攪個混水短時間內掩人耳目不難。不過，若是拖得時間久了，我們終究還是免不了露出馬腳。」
事已至此，王寶聖再埋怨曹氏也是毫無意義，只得靜下心來耐心等待。
時間，一晃眼間又過了兩年。
兩年後的某一天。
晶古五號禁地終於結束了極速挪移的狀態，在一番減速之後終於漸漸停了下來。
屬於曹氏的洞天也結束牽引，再次浮現到了主世界之中。
只是這短短兩年時間，曹氏洞天早就離開了赤鼎聖府極遠的距離，哪怕是太初道舟得知位置想要趕過來，沒有十年八年也休想做到。
而在這短短兩年的航行中，五號禁地也絕非一帆風順，也不知道他們是倒了什麼霉，一路上頻頻遭遇各種差池和意外。
也虧得晶五實力強橫，麾下團隊都是晶古族精英，才勉強一路應付過來。
晶五決定暫停航行，停下來先進行第一波轉世輪迴，而後再度出發，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洞天內。
一套豪華而靈氣盎然的小院內。
玲瓏公主拉著夫君王宥岳的手，蹙著一雙秀眉，神色有些緊張：「夫君，據說咱們被挑入了第一輪中，怎麼辦？我有些害怕。」
「娘子莫怕。」王宥岳輕聲安撫著玲瓏公主，「這種事情為夫有過經驗，反正咱們放平心態，躺著過就行了。就算實驗成功了，到時候咱們也就是多了個兒子而已。」
他王宥岳之所以有經驗，也是因為當初晶三十九啟動實驗時，他的真靈就是硬插隊進來的。
「夫君的心態可真好。」玲瓏公主白了他一眼，「自從和夫君成親以後，您又有哪一天不是躺著過的？」
「娘子啊，躺平也是一種學問，也是一種生活資本。」王宥岳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你瞅瞅咱們家族那些長輩們，有多少個仙帝之姿？要拯救世界，也輪不上咱們這對小夫妻啊？」
「可我聽說，以後咱們去了仙界后，短時間內怕是回不去聖域了。」玲瓏公主仍是擔憂，「怕是要咱們小夫妻自己努力了。」
「娘子莫怕。」王宥岳拍了拍她的手，繼續安撫道，「你可別忘了，你夫君乃是武岳仙帝轉世。去了仙界，咱們去武岳神殿躺著就行。武岳仙帝隕落不久，如今的武岳神殿還保有幾分元氣，收留我們兩個多半不會有什麼問題。」
「再說了，不是說晶十三分配給了咱們當兒子么？」
「娘子你可知道，晶十三可是晶五麾下的頭號人物，身份金貴潛力無窮，那可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娃。你說咱們那麼辛苦生下了兒子，不得讓兒子保護和撫養咱們？」
「……」玲瓏公主一陣無語。
「……」
門外的晶十三心頭也是一陣慌亂。
他也是知道這對夫妻會成為自己未來的父母，時常會偷偷過來瞅兩眼，不想竟是偷聽到了這麼一番對話。
他怎麼越聽越覺著，這對父母那麼不靠譜呢？
要不，向領袖申請換一對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