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合該神武王氏大興
……
「少來這一套，別以為偷偷摸摸說兩句本道主的好話，再假借他人之手傳出，本道主就會被你蠱惑。」太初道主臉上笑意一斂，看向王守哲的眼神再次變得嚴肅起來，「無論你有什麼計劃，本道主都不同意你利用……對了，徒孫兒你叫什麼？」
「折梅，他們都叫我折梅先生……」王梅意味深長地瞅了一眼王守哲，「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好名字，這名字頗有幾分意境。」
太初道主和顏悅色的贊了一聲，這才又看向王守哲，沒好臉色道：「不准你利用折梅，來搞什麼爛七八糟的詭計。」
「鴻鎮前輩，這【撬動命運的支點行動】恐怕停不下來了。」王梅若有所指的說道。
「叫師公！」太初道主正色糾正她了一句，這才勸慰道，「折梅你莫要怕王守哲，有本道主在，無論是他拿捏了你什麼把柄，都不用畏懼。」
「家主，請看一下這份情報。」王梅沒有搭理道主，而是掏出了一份密信，恭恭敬敬地呈遞到了王守哲面前，「這是陰奼魔妃親自傳回的重要情報，屬下還未來得及將情報傳回王氏，您便已經親自到了。根據密信規則，屬下已經編譯妥當，您可對照原文一起看。」
王守哲接過密信仔細翻閱起來。
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嚴肅、凝重起來，手指竟然開始不自覺地在桌上微微敲動。
很顯然，這個情報對王守哲來說，也是一樁非常棘手之事。
「嘖～裝什麼裝，以為本道主還會信你嗎？」
太初道主翻了個白眼。
他現在壓根不相信王守哲，只以為他又是在想法子湖弄自己。
當下，他隨手一攝就將那份密信拿了過來，順手抖開，低頭看去：「瞧你裝得這麼像，就讓本道主看一看，你又在打什麼鬼主……」
然而話才說了一半，他的臉色就陡然變了。
「怎麼可能？負責南燁戰區的墮落大統領和精銳心腹麾下失蹤，魔族南燁戰區向後收縮，墮落大統領疑似派兵支援了東霞虛空海戰區？」
如此情報，對太初道主來說，無疑是驚天霹靂一般。
東霞戰區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夠橫掃滅世殘部，若是墮落大統領當真派兵支援東霞戰區，豈不是會讓東霞皇朝的局面變得極為噁心？
「王守哲，你這情報來源可牢靠？」太初道主急忙追問。
這會兒，他都顧不得計較王守哲利用折梅的事情了。這情報要是真的，這事情可就大了。
「先不說情報可不可靠。」王守哲沉吟著說道，「就以魔族內部結構來說，滅世大統領挨了神皇創世水晶一擊，如今生死下落不明。」
「假設其他大統領得知滅世部變故，參與進來搶奪地盤的可能性有多大？」
太初道主臉色愈發沉重：「魔族秉性貪婪而自私，滅世部的消息傳出后，其他大統領極有可能會插上一腳，觀察有沒有吞噬滅世部，以及滅世地盤的可能性。」
其實，這個推測在東霞神朝早就有了。
虛空海戰場元帥姬太昌，在一點點清剿圍攻滅世部，佔領滅世魔域的同時，也極為小心的防備著其他大統領前來支援。
只是之前戰局順利了一百多年，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墮落大統領居然極有可能已經前去東霞戰場了。
「這便是了。」王守哲恢復了澹定如常的模樣，「之前滅世殘部捂著消息，想必是別有一番心思。隨著滅世殘部在平天神王的壓力下越來越無法堅持，對外求援已經成為了必然選擇。而魔族的超空間走廊聞名於虛空海，彼此支援也是極為迅速！恐怕，東霞虛空海戰場的局勢要變了。」
對於魔族的支援，他其實也早有預料。畢竟，滅世魔域那麼大一片疆域，又是魔族已經經營了許久，有著深厚根基的地盤，其他魔族大統領怎麼可能不眼饞？
不過，他也僅僅是有所預料而已。
虛空海中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知凡幾，王守哲從來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厲害多少，他只不過習慣多做幾手準備而已。
他無法確定魔族動手的具體時間，也無法確定會有多少魔族大統領參與進去，沒有辦法之下，便也只有往魔族裡多安插點自己的人手了。
妘夏陽潛伏進墮落大統領麾下的時間，甚至比王梅來南燁神洲還要早一些。
經過他這一番分析，太初道主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挺傻的問題。
「既如此，我恐怕要立即趕回東霞神朝，奔赴虛空海戰場了。」太初道主的身姿不知不覺挺拔了幾分，眼神中也憑添了幾分凜冽，「守哲小子，此次黑市之行，咱們索性取消吧。你和學姐單獨過去我也不放心。」
「師公。」王梅忽而嬌媚地喊了一聲，「此事還能再商量。」
「這個……折梅啊～」太初道主表情無奈，「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幫你救出母親，但是在這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咱們一切私事都只能靠邊。這一次，你跟我一起回道宮，我將你安置妥當后再奔赴戰場。等打完了這一場仗，我再想辦法救出紫鸞聖女。」
王梅一陣無語。
「等打完這一場仗再咋樣咋樣」，這不就是小抄本里的經典套路么？這麼說的人，一般都等不到這一場仗打完就無了。
咱能別如此晦氣么？
「師公可知，【撬動命運支點行動】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王梅眨著眼說。
「多半是王守哲想利用你，擴充他在南燁神洲的勢力，以壯大神武聖盟和王氏。」太初道主語氣十分篤定，「而且這裡面多半還涉及了巨大的經濟利益，王守哲小子最擅長賺錢，也最擅長拿錢砸人。」
「並不是。」王梅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狂熱，臉上也滿是崇拜之色，「此計劃的真正目的，實際上是家主提出的，利用一個小小支點，撬動天下局勢之變化。歸根究底，就是為了保住整個東霞神朝！」
「為了保住東霞神朝？」太初道主表情一滯，有些不敢相信，「一門心思賺錢的守哲小子，竟然有如此大公無私的節操？」
「咳咳！」
王守哲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鴻鎮前輩，守哲賺錢的確是為了強大家族。但王氏不可能脫離人族，隨著家族愈發強盛，王氏的命運自然會與整個人族的命運戚戚相關。」
「東霞神朝與我們神武聖盟，非但是一脈相承的族裔，也是我們神武聖盟的屏障與門戶。試想一下，若是整個東霞神朝被魔族徹底摧毀，我們神武聖盟豈能幸免於難？」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我們關閉了空間傳送通道，就此偏安一隅，又能堅持得住多久？沒有了東霞神朝那個廣闊如大海的發展空間，僅憑我們神武聖盟那些個小池塘，連誕生道主都難！長此以往，遲早逃不過覆滅二字！」
太初道主聽得連連點頭：「此乃唇亡齒寒的道理，守哲小子你總算還是個明白人。但是，你這計劃如何救東霞神朝？」
「自然是利用魔族內部不團結，互相猜忌的矛盾了。」王守哲隨口就將計劃大致與太初道主說了一遍。
「不過，計劃只是計劃，很多時候還得臨場應變，隨時對計劃做出調整。雖然說，咱們不可能完全解掉東霞神朝的危機，但至少能在很大程度上減輕神朝的壓力。」
太初道主從頭到尾聽完后，眼神漸漸變得無比複雜。
他盯著王守哲長嘆了一聲：「守哲啊守哲，本道主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就是個老謀深算的陰謀家。我家學姐，就是被你如此畫大餅騙上手的吧？」
王守哲不由莞爾一笑：「哈哈，前輩說笑了。總之，鴻鎮前輩隨著我留在南燁神洲，遠比回去支援正面戰場有用得多。」
南燁神洲和東霞神洲之間的距離可不近，哪怕是以太初道舟的速度，從這裡飛到東霞神洲的虛空海戰場，路上花費的時間也需要以年為計量單位。
真要發生什麼緊急情況，根本不可能來得及支援。
何況，就算滅世部那邊有了援軍，虛空海戰場上的戰局也不會那麼快就失控。
君不見，滅世大統領都已經失蹤了，滅世部群龍無首，平天神王打滅世魔域也依舊打了一百多年都沒能完全打下來嗎？
就算滅世部真的迎來了實力強大的援軍，想要扳回局面，也沒有辦法一蹴而就。
「行，本道主就陪你瘋一把。」太初道主咬了咬牙，終於被說服了，「不過，我們要抓緊寫一份密信給蒼平神皇，讓他早做準備。」
「密信自然要寫，只是等我們信件到時，東霞神朝的危機必然已經爆發。」王守哲略作沉吟，隨後便有了主意，「如此，不如囑咐一下富貴，讓他留在神皇身側輔左，務必要將局勢守住。」
他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誰能想到，人類遷居聖域都一百多萬年了，通訊問題居然還如此嚴峻呢？
現有的即時通訊手段，限制都太多了，要麼是速度太慢，要麼是距離有限制。
太初道主是留了投影在東霞神洲，奈何道主的投影也是有距離限制的。
東霞神洲和南燁神洲之間本身就隔了一片廣袤的虛空海，如今太初道主又是身在南燁神洲腹地，早就已經超出感應距離了，就算想像當初殺到王氏那樣直接投影過去，也實現不了。
至於自家寶貝女兒璃仙分身之間的即時通訊……她現在能覆蓋的距離還沒有道主的投影遠呢，要跨越神洲級別，更是遠遠不夠。
或許，等她到了十五階亦或是十七階就能做到了。
「不用囑咐神皇陛下什麼了？守哲你有所不知，那一位的脾氣可不太好。」太初道主還有幾分疑慮，「我就怕他熱血上來，不管不顧來一波御駕親征，硬拼硬耗什麼的，豈非要出大事？」
「神皇陛下乃是人皇，自然會有自己的打算，豈用得著守哲來僭越？」王守哲笑了笑。
太初道主登時一陣無語。
先前他聽王守哲說他與神皇乃是卧龍與鳳雛，他還覺著是在誇讚他們，可如今結合一下神皇的個性，以及王守哲那若有深意的笑，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這小子，該不會是拐著彎的在罵他吧？
……
同一時間段。
東霞洛京。
最近一段時日，洛京發生最轟動的事情，莫過於【東霞聯合通訊總司】的成立，以及已經開始啟動的洛京一期通訊工程。
這總司之所以轟動，一來是因為有兩大神族、四大古聖族，以及道宮等等頂級勢力的入股參與，且籌措的總資金量達到了足足七千混沌靈石之巨。
這可是七千混沌靈石啊～！
如此天文數字般的巨款，在很多人腦海中是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聖尊大老們，聽到這七千混沌靈石之巨款，再摸一摸自己口袋裡的存款，也會生出一種被錢砸暈了的無力感。
這是一個一出生，便可稱一句「巨無霸」的公司。
為了平衡各方，【東霞聯合通訊總司】的首任總司長兼技術總監，由東霞神朝的【菲菲公主】擔任。
大家都知道，菲菲公主乃是晶古遺族，智力無雙，且個性爽直不懂拐彎，更是極為厭惡弄虛作假。如此人物來主導此事，反而令各投資方都覺得很安心。
而與此同時，隨著洛京一期工程的內容逐步揭露，王富貴也成為了洛京城那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所住迎仙樓小院的門檻都已經被各路人馬踏破了。
之所以說是「之一」，那是因為晶菲菲那邊油鹽不進，根本不理會人情世故。
「洛京一期工程」的目標，便是以洛京為試點，讓通訊網路遍布整個洛京。
洛京有多大，住在這裡的人怎麼會不清楚？
而這麼大範圍的鋪設通訊基站，如此巨大的工程量，必然需要許多精通陣法的工程隊來施工，王氏顯然是不可能提前準備這麼多專業人手的，想要儘快完成基站的鋪設，相關工程自然得分包出去。
各路人馬眼饞的，就是聯合通訊總司手裡的這些工程。
這可是七千混沌靈石的巨資項目，無論對哪一股勢力來說都是一塊無比巨大的肥肉，自然是誰都想要咬一口。
這一日。
王富貴在迎仙樓的小院，迎來了一位客人。
這人就是天渭王氏的辰灃老祖。
都是同宗，王富貴自然是給足了這位老祖面子，不僅在內院的書房裡專門招待了他，甚至拿出了手頭上為數不多的輪迴聖茶。
他親自給辰灃老祖沏了杯茶，笑著說：「辰灃老祖的來意，富貴已經明白了。」
明明面對的是「富」字輩的小輩，辰灃老祖此刻卻沒有半點聖尊強者的架子，反而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抿著輪迴聖茶，老臉微微有些發燙：「富貴，若此事太過為難……」
若非家族實在太窮了，而此次機會又極為難得，他也不會厚著臉皮想在通訊工程中蹭口湯喝喝。
「還好，還好。」王富貴笑了笑，解釋道，「天渭王氏想要參與進『洛京一期通訊基礎』建設中，通訊總司必然是歡迎的。不過，您老也明白，現在總司負責人是菲菲。我這個做公公的，自然不能去拆兒媳婦的牆角。」
「這……」辰灃老祖略顯尷尬，無奈道，「此事的確是老朽考慮不周，那就算了，算了。」
「辰灃老祖。」王富貴臉色微微一肅，「想要參與建設，那是好事，豈能算了？這樣吧，我派遣幾位麾下的專業人士，協助天渭王氏註冊【通訊建設工程隊】，並著手進行貴司的通訊建設培訓工作。」
「有專業人士的培訓作為基礎，再加上天渭王氏原本的實力，只要按照規範參與【洛京通訊一期】基建的分區域招標，如此合情合理合法情況下，菲菲自然會有考量。」王富貴隨手給他出謀劃策道，「雖不至於能攬下所有標段，但是有口飯吃不難。」
辰灃老祖登時一陣激動：「多謝富貴指點。老朽這就回去籌備註冊工程隊。我們天渭王氏人也挺多的，是時候讓他們好好奮鬥了。」
王富貴對辰灃老祖也頗為客氣與恭敬，見他著急離去，便親自將他送出了迎仙樓。
等回到小院，弟弟王富珩已經在書房裡等他。
「哥。」王富珩打了聲招呼，隨即便遞出一份資料道，「先前您讓我調查天渭王氏與天渭刁氏之間的恩怨，以及天渭王氏的經濟狀況，已經有結果了。這些都是情報數據。」
提起正事，他的態度很是嚴肅，絲毫沒有因為王富貴是他哥就嘻嘻哈哈。
王富貴落座后仔細翻看了一下情報，隨即忍不住嘆了口氣：「原來如此，明白了。富珩，接下來你再替我做一件事。」
「您請說。」王富珩老實應道。
王富貴立刻將他叫到面前，仔仔細細地吩咐起來。
＊＊＊＊＊＊
天渭王氏駐洛京別院。
臨近黃昏，太陽的光芒已經逐漸暗澹了下去，別院內也陸陸續續亮起了燈火。
然而，今天，別院內卻異常安靜。
這會兒，包括王寅航和幾個特意從天渭府趕來洛京的王氏族老在內，幾乎所有王氏族人都集中到了別院前院之中，正焦急地等待著。
他們都知道辰灃老祖今天出去是幹什麼的，天渭王氏的未來，或許就看今朝了。
是以，眾人等得格外心焦。
好在，大羅聖尊趕路速度極快，在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去的時候，辰灃老祖終於回來了。
辰灃老祖剛一到家，王寅航與一眾族老們就立刻迎了上去。
「老祖宗，富貴太爺爺有沒有答應幫我們在菲菲公主面前說情？走一走後門關係？」
王寅航上前斟茶遞水，噓寒問暖。
對家族的此項決策，他也是極為關注。若是能運作得好，光是靠著這些工程，便能緩解天渭王氏的窘境，至少不用他王寅航再去「賣身」了。
辰灃老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麼呢？富貴是何等頂天立地的大人物！？豈會答應這等蠅營狗苟之事？」
此言一出，王寅航和眾族老都難免一陣失望。
難道說，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線希望，又要破滅了？
七千混沌靈石啊～
如此巨款的投資，哪怕只是落下一些渣渣吃進肚皮，就足夠如今式微的天渭王氏撐過寒冬了。
「富貴說得對，打鐵還得自身硬。」辰灃老祖喝著家裡的粗茶，紅光滿面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語氣中滿是讚歎，「真不愧是富貴啊，隨意一點撥，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吶～」
大家聽完之後，也是非常吃驚和高興。
沒想到神武王氏對他們如此照應，竟然願意派人協助他們支棱起正規工程隊。
這豈不是代表著未來就能跟著通訊項目吃飯了？
注意到眾人臉上的興奮，辰灃老祖卻是臉色一肅，聲音一下子變得無比嚴厲：「此乃神武王氏對咱們天渭王氏的照顧，這份恩情得時刻銘記在心。除此之外，家族工程隊的人選得仔細遴選，挑選出家族最優秀的長老和年輕精英來參與。誰敢在此事上給我天渭王氏丟人，我王辰灃就讓他這輩子都滾回老家種地！」
「是，老祖宗。」
家族眾老和王寅航急忙拱手領命。
眾人正說著話時。
忽然有門子過來稟報，說神武王氏王富珩前來拜見。
辰灃老祖一激靈，急忙親自率眾前去迎接。
果不其然，王富珩帶來了幾位長寧聯合總司的精英。這幾人都是專門挑出來的，是替天渭王氏培養人才，並幫忙指導規範公司，輔助他們參與招標的人才。
辰灃老祖等自然是如獲至寶，立刻派人去給他們安排住所和一系列生活供養。
那架勢，就差直接把人供起來了。
處理完此事後，王富珩這才在茶桌上拿出了一份清單，說道：「辰灃老祖，我們神武王氏有一些困難，需要老祖幫忙啊～」
辰灃老祖表情一肅，忙說：「富珩且說。」
在這一瞬，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神武王氏有什麼困難，他都一定要幫，哪怕是砸鍋賣鐵也得幫。
「情況是這樣的。我們王氏有一家【煉丹總司】，最近承接了太多靈丹訂單，原材料有些供應不上了。」王富珩看起來滿臉苦惱，「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靈藥如何煉丹？而我恰好聽說了，咱們主家天渭王氏靈田眾多，其中也種植了一部分靈藥……老祖看看這份靈藥收購清單，不知……」
辰灃老祖掃了一眼那張靈藥收購清單，登時被嚇了一跳：「富珩啊，這這這……你們王氏煉丹總司的靈藥需求量，竟然如此巨大么？而且這收購價，比姜氏足足高了三成！」
「需求量比這隻多不少，至於價格么，這價格還算合理，是我們王氏本身的收購價。」王富珩露出了一副懇切的模樣道，「辰灃老祖，這個忙，您可一定得幫啊～」
「我們天渭王氏的靈藥可以全部供應給王氏煉丹總司，價格按照姜氏的給就行。」辰灃老祖沉吟道，「只是，我們庫存有限，哪怕清空庫存，依舊與這清單上欠缺數額相差巨大。」
「這樣啊……那就勞煩天渭王氏繼續種植，並與我方簽訂長期供貨契約，反正我們王氏的靈藥需求只會越來越多。」王富珩出主意說，「除此之外，辰灃老祖還可以動用人脈，在天渭聖府和周邊區域替我們收購靈藥。不管老祖以什麼價格收，我們都是以這張清單上的價格吃下。」
「什麼？」辰灃老祖身軀劇震。
時至此時，他才明白了過來。
這哪裡是神武王氏需要他們的幫助？這分明是富貴得知了天渭王氏如今的窘迫，特地來幫忙來了。
這一次，他與王寅航一起入洛京，想與姜氏聯姻，就是想找一座靠山，並且成為姜氏穩定的靈藥供應商之一，如此才能再天渭刁氏的傾軋下穩住局面，維持住天渭王氏不至於衰弱。
卻不曾想，姜氏的事情沒了著落，卻在神武王氏這邊有了意外收穫。
神武王氏不僅要高價將他們的靈藥全部包圓，還要跟他們簽訂長期合約，甚至還允許天渭王氏當他們的代理採購商……這這這，這發展他之前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最為重要的是，明明是在幫扶他們天渭王氏，富貴竟是反過來聲稱是神武王氏需要他們幫忙，面子裡子都給他們留足了，生怕他們下不來台。
富貴辦事的這份細膩和周到，當真非常人能及。
霎時間。
辰灃老祖有些老淚涌動的感覺，心中也有些暖暖的。
同時，他心中對王富貴也是愈發敬佩了幾分。
讓天渭王氏上下愁白了頭的困境，那富貴只是隨手一撥，便徹底驅散了迷霧。
如此手段，如此心思，合該神武王氏大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