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富貴毒計亂魔界！水月聖女現身
……
類似的情景，並不僅僅是發生在綠魔領主的地盤上。
整個毒蠍魔王堡轄地內，足足有五個魔族領主的軍隊遭到了天罰襲擊。
霎時間，整個毒蠍魔王堡內部亂成了一鍋粥。
毒蠍魔王也是又驚又怒，又無可奈何，只得帶著一些殘存的領主，急匆匆地趕去魔神殿哭訴喊冤。
與此同時。
【黑霧魔王堡】。
這座魔王堡位於冥煞魔神領地中部，比較靠近魔神殿直屬領地，因此相對和平安穩，且有完整的種植體系和養殖體系，非但能滿足魔王堡內部的食物消耗，更是能賣給其他魔王堡，賺取不菲酬勞。
因此，黑霧魔王堡相對比較富裕，自然也滋生出了許多享樂之地。
【極樂樓】，便是黑霧魔王堡最高檔次的消費場所，這裡各種美酒美食應有盡有，更是匯聚了各種不同種族的「頂尖美女」，只要出得起錢，什麼享樂都能滿足你。
因此這裡來來往往的尊客，起步都得是有錢的魔族魔將或統領級，便是連領主都屢見不鮮。
這一日。
暮色深深，紅月高懸，極樂樓正跟往常一樣開門營業。
一位身穿黑色甲胃，身材魁梧面目猙獰兇悍的魔族統領，在一眾麾下親衛的簇擁下進入了極樂樓。
「黑熊統領大人。」一位身姿妖嬈的魔族美女迎了上來，半偎半依地撩撥著道，「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極樂樓了，是不是我們的姑娘不合您胃口？只要您提出需求，我們極樂樓一定會滿足你。」
黑熊統領是黑霧魔王堡的紅魔，它作為「魔族潰兵頭目」投靠黑霧魔王堡之後，短短不到兩百年的時間，就從一個小頭目晉陞到了統領，展現出了驚人的潛力。
而且它非常聰明，幾次給黑霧魔王提出的建議都被採納，給黑霧魔王堡帶來了實質性的巨大收益，開始逐漸受到黑霧魔王的青睞器重，賞賜了不少上品魔晶石，以及一滴「無比珍貴」的魔王精血，讓它有機會窺見魔族領主級別。
「我找琴師『亞米娜』。」黑熊統領態度冷漠地說著。
『喲，黑熊大人果然好品味，不過琴師亞米娜規矩您懂的，只彈琴不賣身。」魔族老鴇一臉諂笑地討好，「而且價格很貴……」
下一瞬間，魔族老鴇的懷裡就多出了一袋子魔晶石。
它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無比真誠。
「來人，帶黑熊大人去亞米娜的房間。」
片刻之後。
包廂內，琴師亞米娜一曲彈畢，琴音繞樑不曾散去。
遣退了左右的黑熊統領也放下酒杯，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一時間，包廂里誰也沒有開口，氣氛莫名凝滯了下來。
戴著神秘面紗的亞米娜深深地看了一眼黑熊統領，吐出了幾個字：「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黑熊統領立刻乾脆地接了下去，隨即回道，「你臉紅什麼？」
「容光煥發。」
自己人！
亞米娜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遞了上去：「大人請查驗。」
那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木製令牌，沒有絲毫能量波動，但令牌表面刻著晦澀繁複的花紋，不懂的人根本分辨不出其中奧妙。
「身份無誤。」
黑熊統領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之後才還回了令牌。
這時候，它臉上緊繃的表情才鬆懈了下來，轉成人族語言興奮道：「瓔璇大人是準備攻打黑霧魔王堡了嗎？我王忠雄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位黑熊統領，赫然是女軍神王瓔璇的人。當初與魔族大戰時，王瓔璇收攏了很多魔族俘虜，並將它們收攏組織，隨後在戰爭寶典一次次的勝利下，回饋這些魔族幫它們加速修鍊，竟然養出了一群精英魔族。
而且王瓔璇極為擅長組織軍隊，拉攏軍心，力排眾議給予了魔兵和人族一致的待遇。再加上戰爭寶典凝聚人心的作用下，魔兵對王瓔璇漸漸歸心，甚至逐漸變得狂熱忠誠。
也是難怪，大部分魔兵都是魔界社會的底層，平日里慘遭領主剝削，日子過得毫無尊嚴，卑微又貧窮，等到了打仗時，又會將它們強征成兵，當做炮灰驅趕到戰場上送死。
在王瓔璇那裡，它們第一次品嘗到了尊重、一視同仁、集體榮耀、戰爭使命，以及強烈的歸屬感。
黑熊統領記得那時候，它的名字叫「石頭」，這是魔族底層爛大街的名字，有一次衝擊敵陣時它身受重傷，原本以為自己會被拋棄，卻不曾想到瓔璇大人親自來探望它，親自幫它包紮，並囑咐軍醫不惜代價救治。
從那一刻起，它就決定自己的命和一切都歸屬於瓔璇大人。
後來，它奮勇作戰屢屢立功，受到了瓔璇大人的嘉獎，瓔璇大人還賜予了它一個名字，一個人族的名字，而且還是和瓔璇大人一樣的姓氏——王忠雄。
從此，王忠雄由「它」變成了「他」。
他牢牢記住了瓔璇大人的教誨，願這世界沒有戰爭，願每一個魔族都和人族一樣，可以有夢想、有尊嚴、有榮耀的活著。
他王忠雄，願意追隨瓔璇大人的腳步，推翻現有的魔神統治階層，解放魔界千萬萬萬的底層魔族。
為此，他加入了瓔璇大人秘密打造的組織【曙光】，拚命學習，拚命成長！
並且按照計劃重新打入魔族內部，成為一顆潛伏的棋子。
這些年來，他不得不周旋在各個魔族之間，和它們虛與委蛇，打成一片，過得異常煎熬，但為了瓔璇大人的偉大計劃，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是上峰組織的命令。」亞米娜拿出了一份密令交給他，「你看一看，我會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黑熊統領王忠雄看完之後，雖然略有些失望，卻依舊打起精神道：「我，王忠雄，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加油！一切行動以謹慎為上。」
短短几句交流，這次接頭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黑熊統領王忠雄起身朝亞米娜行了一個人族禮儀，隨後便轉身出了房間。
當他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他臉上那屬於王忠雄的神色便已經徹底消失，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前呼後擁，威風八面的「黑熊統領」。
不久之後。
黑霧魔王堡所屬勢力中，有一個流言漸漸興起。
那就是，前來支援冥煞魔神攻打人族的九獄魔神勢力，居然並不是真心想要幫忙，而是想要藉機吞噬蚩龍魔主的真靈！
而在這之前，九獄魔神就已經成功吞噬了蝕月魔主的真靈！
一開始，大多數魔族都是不信的，只覺得離譜。
畢竟，魔族等階森嚴，哪怕魔主已經有十萬年沒出現了，對於魔主的敬畏和恐懼都仍舊深深地烙印在它們的心裡。真碰上了魔主殘魂，敬畏恐懼還來不及，怎麼會有膽子敢吞噬魔主？
然而很快，越來越多的細節就被扒出來了。
九獄魔神為何精進神速，短短几百年就從一個中位魔神晉陞至了上位魔神？它是靠什麼晉陞的，是不是蝕月魔主的真靈？
這件事裡面疑點太多，根本經不起推敲。隨著扒細節扒得越來越深入，「流言」的可信度也變得越來越高。
漸漸的，就連原本篤信流言必然是謠傳的魔族，也開始不自信了，開始懷疑九獄魔神是不是真的吞噬了蝕月魔主的真靈，現在還想吞噬蚩龍魔主的真靈？
若是真的，那問題就來了。
吞噬上位者的真靈或是血脈，真的能快速晉陞嗎？
除了魔主的真靈和血脈，其他魔族呢？魔王吞噬魔神的血脈，能晉陞嗎？領主吞噬魔王的血脈，能晉陞嗎？統領吞噬……
這個想法就好似一顆種子，在越來越多的魔族心中紮下了根，並慢慢開始發酵。
它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一時間，整個黑霧魔王堡上下都開始魔心浮動，有暗流開始悄悄涌動。
終於。
某一天。
黑霧魔王堡領地內爆出了一個大新聞！
血手領的血手領主神秘失蹤，疑似被麾下幾位統領謀害吞噬。
此事一出，頓時震動了整個黑霧魔王堡。
雖然，那幾個謀逆者很快被黑霧魔王親自出手抓住，處以極刑，可危機和不信任的情緒，卻迅速蔓延了整個魔王堡。
便是連黑霧魔王本魔，也開始對麾下各領主小心提防，深怕哪個不信邪的傢伙拿它開刀。
一時間，黑霧魔王堡魔魔自危。
而且，發生在黑霧魔王堡的事件並非孤立，「謠言」在各大魔神領地中均有發生，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騷動和暴亂就像是瘟疫一般席捲整個魔界。
這一切當然就是王富貴的手筆了。
他早早就將「群仙殿」分部開到了魔界之中，並且整合了「死去的魔尊」遺留下來的魔界情報組織，以及王瓔璇的【曙光】組織。
例如曾經行刺冥煞少主的蘇雅魔使，也已經被王富貴收攏在了麾下。
對付她不難，無外乎就是威逼利誘。在幹掉了魔尊，並且王富貴允諾了一部寶典之後，蘇雅魔使就成為了王富貴最忠誠的鷹犬。
這些年來，她一邊戴罪立功，償清了當年的罪責，一邊也為自己攢下了不少功勛，為了能夠攢夠兌換寶典的貢獻值而拚命努力著。
而情報組織的大力擴張，也沒有白費。這一次，如此關鍵的時刻，他們便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隨著情況的愈演愈烈，陰奼魔神的領地自然也沒有幸免於難。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陰奼魔神一下子陷入了緊張情緒之中。
她立即傳訊給另外兩位魔神，再次召開了內部小會議。
很快，就在陰奼魔神殿中，龍血魔神妘夏陽和冥煞魔神的投影再次降臨。
「你們兩個，可都聽說了九獄魔神的傳言？」陰奼魔神的臉色陰沉如墨，恨得牙齒都痒痒了起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沒聽說過？」妘夏陽戲謔地說道，「我就說那九獄魔神為什麼晉陞這麼快，竟然是吞噬了蝕月魔主的殘魂啊。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這傳言靠譜么？」
成為魔神之後，晉陞有多困難，他算是深有體會。
他現在成為魔神也快兩百年了，但修為提升的速度卻十分緩慢，到現在，距離中位魔神也還是遙遙無期。
這還只是從下位魔神到中位魔神，中位魔神到上位魔神的難度肯定還要高出許多。幾百年就從中位魔神躥升到上位魔神，要說沒用什麼特別的手段，他都不信。
「應當是靠譜的。」冥煞魔神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我們也會用魔神精血來提升一些重要麾下的實力與潛力，在我們的真靈和神魂中，也蘊藏著成為魔神的秘密和訊息，當初我凝聚冥煞真魔種，也是剝離了一部分神魂之力的。從理論上而言，吞噬魔主的殘魂和真靈，是可以獲得大量好處的。」
妘夏陽故意舔了舔舌頭，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可惜了啊~蝕月魔主的殘魂已經被吞了，否則……」
冥煞魔神同樣意動不已。
「行了行了，你們都正經點。」陰奼魔神愈發焦躁起來，「我說九獄那傢伙，怎麼會好心來幫咱們迎回魔主陛下？這擺明了就是覬覦陛下的真靈啊。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沒錯，與其便宜了九獄小子，還不如便宜我。」冥煞魔神眼神也閃爍不定道，「我若有機會成為魔主，定不會辜負你們兩個。」
「冥煞，你是想死嗎？」陰奼魔神沒好氣道，「你要真有這念頭，別怪老娘先把你清理了。」
「我就是開開玩笑。」冥煞魔神哈哈大笑，「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將冥煞一脈傳承下去。不過，如今墨羽魔神和赤炎魔神大軍都已經前來支援，我們如何應對？」
「驅逐！」陰奼魔神怒道，「哪怕這一仗打得魔界四分五裂，便宜了人族，老娘也不會讓九獄那叛賊得逞。」
九獄魔神惦記蚩龍魔主殘魂和真靈之事，算是觸動了它的底線。這一次，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退的。
「沒錯，大不了咱們和人族先達成停戰協議。」妘夏陽也是扇風點火道，「正所謂攘外須得先安內，有九獄那種狼子野心的魔神在，咱們魔族談什麼復興？」
三位魔神達成了統一意見，當即就開始討論起了一系列反制策略。
也正在此時，鋸骨魔神的使者抵達了陰奼魔神殿，表達了鋸骨魔神意志，表示他願意支持陰奼魔神迎回魔主的計劃，並對九獄魔神痛斥了一番。
鋸骨魔神這行為，氣得陰奼魔神又是大怒不已。
這些一個個都是什麼東西？整個都是一群嗅到腥味就撲過來的叛賊！
如今魔界局勢太亂了，看來還是只有抓緊迎回魔主，才能徹底震懾住場面。
當即，她便連發了數道消息催促分魂控制的吳茗言，讓她抓緊時間執行迎回魔主計劃。
而陰奼、冥煞，妘夏陽這三位魔神的聯合驅逐行動，自然也是嚴重影響到了九獄魔神的計劃。
沒過多久，赤炎魔神和墨羽魔神前來「支援」的軍隊，就被三位魔神聯手驅逐出境了。雙方火氣漸大，頗有大戰一觸即發的架勢。
然而正在此時，九獄魔神卻將麾下兩大魔神給召了回去，命其撤軍。
赤炎和墨羽兩大魔神撤兵之後，立即找上了九獄魔神，彷彿對九獄撤軍的做法也頗有意見。
「赤炎、墨羽。」九獄魔神臉色陰沉地解釋道，「如此內戰，只會讓人族憑白得利。何況，鋸骨那小子最近動作也逐漸大了起來，它為了對抗本座，必然會加入陰奼陣營。」
「主上，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墨羽魔神忿忿不平。
九獄魔神的臉色也是陰冷到了極致：「我們要先肅清內部，看看是誰泄露了本座的機密，然後再徐徐圖之。蚩龍那老東西的殘魂，本座要定了。」
「主上，肅清內部的確是首要之事。」赤炎魔神微微皺眉，「但是如今咱們魔界內部四分五裂，人心惶惶，彼此都提防著大家，想要聯合眾魔神之力攻下界域縫隙變得幾乎不可能。我們如何才能到人族領地中實施計劃？」
「蝕月魔宮！」九獄魔神眼神凜然，娓娓道出了一則秘聞，「蝕月魔宮作為蝕月魔主的座駕，不僅可以在虛空中穿梭，更是擁有破界之力。當初蝕月魔主本就是打算駕馭蝕月魔宮繞道前往人族界域壁壘，以魔宮之力強行破界而入。」
「如今蝕月魔宮被困在星辰亂流之中，且有星空獸在附近築巢。之前還想著，等我實力再強大一些后再去收回蝕月魔宮。但是眼下，雖然可能會造成不少損失，卻也只好將計劃提前了。」
「主上英明。」赤炎魔神聞言頓時大喜過望，「想不到這蝕月魔宮竟還有如此威能。只要能收回蝕月魔宮，強行破開神武世界界域，我們就能以最快速度強行拿下蚩龍魔主。如此，就算損失大一點也完全能接受。」
「除此之外，我們還得留一手。」九獄魔神嘴角擒著一抹冷笑，「我們要清掃【超空間走廊】遺迹，重新修復超空間走廊和超空間通訊魔塔。如此一來，即便出現什麼意外，咱們也可以駕馭蝕月魔宮進入超空間走廊，遁入魔域去。」
「主上英明。那就讓陰奼等小人先行得意一段日子。」
墨羽魔神和赤炎魔神齊齊躬身行禮，一臉的心悅誠服。
……
聖域。
無涯海。
【歸靈洞墟】外，浮空墟市。
【歸靈洞墟】乃是一座上古洞天遺迹，其空間入口就在這無涯海上空。入口下方，則有一座大型浮空仙閣，乃是各大勢力為了駐守此處而挪移而來，後來也就漸漸演變成了如今的浮空墟市。
萬法盛會的舉辦地點，就在這浮空墟市之中。
此時距離萬法盛會正式召開還有一段時間，但這浮空墟市之中，卻已經極其熱鬧。
墟市邊緣的浮空港口上，已然停泊了不少來自各大勢力的巨型渡舟。那些渡舟雖然大多都沒有雲海洞天的那艘那麼壯觀，卻也都是體型巨大，各具特色。
像這樣的渡舟，單單一艘就已經極其的惹人注目了，如此多匯聚到一處，遠遠看去，更是極其壯觀。
墟市之中，來自不同勢力的修士們也早就佔據了不同的地點，擺上了從自家帶過來的「特產」，提前開始了商品上的交流。
由於不同勢力所在地之間的環境差異極其巨大，物產自然也有著極大的差別，因此，他們帶來的「特產」也是五花八門，頗具地方特色，從各種丹藥、材料、神通靈寶、靈酒，到一些具備特殊用途的特殊物品，應有盡有。
譬如有一種用只在岩漿環境中生存的某種特殊蠕蟲製作而成的特殊染料，可以當做塗料使用，也可以用來浸染絲帛，增強絲帛的火系特性，用來染髮的話，還可以將人的頭髮染成赤紅色，頭髮上甚至偶然還會泛起紅色的流光，偶爾還會濺出點點火星，十分的受歡迎。
這場萬法盛會，就彷彿是兩大聖朝，三大洞天人文物產的一個縮影，不僅可以買到很多有意思的物品，甚至還能通過這些「特產」，窺見到不同地區的文化差異，從衣著服飾到地方口音，十分的有意思。
那些來過很多次的師兄師姐們還好，那些第一次來的年輕弟子，卻是大開眼界。
當然，但凡盛會，自然就少不了美食。
墟市內甚至還有一條專門的「美食一條街」，匯聚了四海八荒的美食。
王璃慈這段時間幾乎一直都泡在墟市裡，每日里呼朋引伴，一邊逛墟市一邊享用美食，享受著有人請客吃飯的舒坦日子。
不知不覺間，她身邊就匯聚了一群新認識的師兄師姐。
這一日，王璃慈照例又是和這些新認識的師兄師姐們一起逛起了墟市。
「璃慈師妹。」一位風度翩翩的師兄邊請客吃著大餐，邊介紹道，「說起咱們這萬法盛會啊，還得從當年這歸靈洞墟開始說起。這無涯海是天瑞聖朝和天興聖朝之間的緩衝帶，而歸靈洞墟這個上古洞天遺迹，位置恰好就處在無涯海中央。自它出世之日起，兩大聖朝以及雲海洞天和金光洞天，就沒有少為了這遺迹起衝突。」
「後來，作為中立勢力的水月洞天出面調停，最終經過多番協商，才決定由兩大聖朝和三大洞天聯手開發歸靈洞墟，這數萬年時間過去了，歸靈洞墟中特別值錢的寶物也早就被搜刮乾淨了。」
「如今歸靈洞墟五百年開啟一次，僅供各勢力的年輕弟子搜刮一些新生的天材地寶，也算作是一種歷練。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這五百年一次的萬法盛會，各大勢力的年輕人可以在此交流、交易，切磋，還能藉此機會揚名立萬。」
「這軟骨魚好好吃，香滑細膩，骨頭好像是玉髓能融化。」王璃慈和藍宛兒吭哧吭哧著吃著一條大型修長烤魚，邊吃邊贊，顯然對什麼歸靈洞墟，萬法盛會之類的傳統壓根沒興趣。
「這是水月洞天的特產，玉骨仙靈魚，每一斤都要一枚上品靈石。」那位師兄見璃慈兩人吃的凶勐，不由暗暗心疼，強裝鎮定道，「兩位師妹慢點吃，得細細品嘗。」
這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幹掉了五六條，吃掉了他五百多上品靈石了。
不過好在，只要能夠結交璃慈師妹就是值得的，等她隨便回點禮，還不是比他的大腿粗？
待得王璃慈吃光了這個水月洞天女弟子攤位上的玉骨仙靈魚后，不由得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太好吃了，多謝師兄請客。不過我不能白吃你的，我得回一下禮。」
說著，她招手將姒無愁叫了過來。
姒無愁屁顛屁顛地湊過來：「璃慈小姐，有何吩咐？」
「無愁啊，你那姒氏的貴賓牌還有嗎？」王璃慈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小姐，這不太好吧？」姒無愁都快哭了，「咱們姒氏的產業遍布天瑞聖朝，這貴賓牌可是能打折的，只有我們姒氏最珍貴的朋友才能……」
言下之意，自然是那小子現在壓根沒資格。
「瞧瞧你那小氣樣兒。」王璃慈瞪眼道，「我師尊說過，多個朋友多條路。姒氏雖然是聖族，可還是朋友越多越好啊。」
「啥？聖尊說的？」
姒無愁牙一咬，猶猶豫豫地掏出了貴賓牌。
下一瞬間，貴賓牌就已經被王璃慈搶了過去，送給了那位請客的師兄道，「喏，就以這個回禮吧。」
「多謝璃慈師妹的回禮，多謝師妹的提攜，以後我張天晉，就以師妹為馬首是瞻。」那師兄驚喜交加地拿過姒氏貴賓牌。
這東西用好了，可比仙靈石值錢。
「區區小事，無需掛齒。」王璃慈一副派頭十足的模樣，橫掃了周圍一圈，「還有誰想和我交朋友的？」
什麼姒氏貴賓牌，又不是她自個兒掏錢，關她啥事啊？
青源師兄還說過，有機會得讓姒氏多付出一些，他們付出的越多，羈絆也就越深，越不會放棄你。對，這叫「沉沒成本」。
「我。」「我我我！」「這次輪到我了！」「璃慈師妹，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師兄師姐們，圍觀群眾們，都踴躍爭相請客，深怕慢了一步那姒無愁的貴賓牌就沒了。
就在此時。
一個聲音略帶沙啞和不羈的女子聲音響起：「都給我放開璃慈師妹，交朋友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當然是要讓我來了。」
一些剛想發怒的人，一眼瞅到了來人之後，頓即縮了縮脖子，紛紛低著頭退得遠遠。
不過幾息功夫，周圍就已經一片清凈，只剩下一個身穿紅色戰裙，氣質頗為狂野不羈的絕美女子。
這女子本身的容貌算不上艷麗，卻有著一雙流光溢彩的美眸，顧盼間神采飛揚，再配上那一身精緻華麗，表面似有光暈流轉的紅色戰裙，當真是美得奪人心魄。
她很明顯對王璃慈相當感興趣，那雙光澤流轉的美眸打量著王璃慈，饒有興緻地向王璃慈走了過去。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
「水月聖女怎麼來參加萬法盛會了？」「多半是聽說青源聖子來了，故意來找事的。」「她這是盯上了璃慈師妹啊，該不會是想要……」
「不好，快去通知青源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