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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守哲!你究竟有多少手底牌?(求月票)

  ……


  再給德馨親王猜一百次,他也猜不出來會是眼下這個局面。


  牢不可破的先祖庇佑空間,竟然被一株植物給破了。而他一睜眼開眼睛,就瞅見了他最為畏懼的老祖宗。


  老祖宗這眼神,這是要吃人啊。


  一旁的蕭離墨卻只是臉色微變,眼眸中掠過一抹無比複雜的神色,有痛苦,有絕望,卻也有幾分解脫。


  「老祖宗,誤會,這都是一場誤會。」德馨親王急得滿頭大汗,猶自想掙扎求生,「是我收到情報,指證王氏乃是赤月魔朝的姦細……興許,興許是我的情報出錯了。」


  隆昌大帝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元帥親衛營的統領將士們,也都默默地看著他,但是眼神深處卻蘊藏著濃烈的怒意和恨意。


  他們都聽明白了,德馨老賊是抓住了大元帥的命脈,逼著他參與到了謀害昊郡王的事件中。


  爾後,又以此為要挾,準備再度謀害帝子安。


  另一邊,功成身退的帝子安和王守哲兩人,也是默默退後了些許,表情肅穆地看著這一切。


  一時間,除了德馨親王的辯解聲,場中再沒有別的聲音,氣氛壓抑得可怕。


  「老祖宗……」


  德馨親王說著說著,也漸漸感覺到了不對,閉上了嘴,面若死灰。


  就算他不知道庇護空間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只是看著隆昌大帝的眼神,他也明白,隆昌大帝什麼都知道了。


  自己,徹底完了!

  隆昌大帝不再看他,而是緩緩抬頭看向了蕭離墨。


  他老朽的眼眸中除了憤怒之外,情緒卻是複雜了許多。


  相比於自己的子孫後裔德馨,他其實更加器重蕭離墨,甚至對他的信任是要超過任何人的。


  卻不曾想,蕭離墨竟然隱藏得那麼深。


  「陛下。」蕭離墨深深地行了個禮,眼神中掠過一抹徹底的釋然,「臣,萬死!」


  「死不足惜。」


  隆昌大帝恨得牙關緊咬。


  頓了一下,大帝才說道:「親衛營聽令,拿下蕭離墨、德馨兩個叛逆,押回軍營聽候朕發落。」


  「是,陛下。」


  親衛營得令動手,立刻上前將蕭離墨和德馨親王拿下,並套上了鎖神枷。


  正當親衛營的士兵要將他們押回大營時,德馨親王卻忽然大叫了一聲:「等等!老祖宗,我還要話要說。」


  「你這孽障!你自己親口承認了一切,還有什麼好申辯的?」隆昌大帝怒不可遏地大叫了一聲。


  「王守哲,原來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詭計。」德馨親王卻沒看他,而是怒目瞪向王守哲,宛如一條死不瞑目的鹹魚,「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要在今天對你們動手?」


  此言一出,連隆昌大帝都不由瞪向了王守哲,彷彿想聽王守哲的解釋。


  德馨親王和蕭離墨的確是死不足惜,可王守哲也未免太過鬼神算計了。在如此複雜的局勢之下,居然還能提前預判,如此周詳的布置好一個大口袋等著德馨自己一頭栽進來。


  「唉~」


  面對眾人複雜的眼神,王守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天灧,你先來說說吧。」


  他話音一落。


  帝子安那些親衛之中,有一位緩步走了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她伸手摘下了頭盔,露出了一頭瀑布般的長發,以及那張清妍絕麗的臉。


  此女,正是天灧。


  她朝著陛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行的,卻不是普通百姓覲見皇帝時的禮節,而是軍禮。


  對上隆昌大帝疑惑的眼神,她這才強忍住激動,開口道:「陛下,我本名『周紅葉』,父親姓周,名博文,乃是昊郡王麾下的一名將領。」


  周博文?

  隆昌大帝略一思量,隱隱約約有了點印象:「朕想起來了。是軍武周氏的孩子吧,小時候朕還見過。當時他還曾名列『軍武十大傑出青年』之一,後來成為了昊郡王的左膀右臂。」


  「是。就是他。」


  天灧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隆昌大帝居然還記得父親,一時間鼻子發酸,差點情緒失控。


  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住情緒,隨即便將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她父親當年乃是昊郡王副官,負責分兵接應昊郡王,結果因為延誤戰機,間接導致昊郡王隕落,後來被判罰入炮灰營將功贖罪,最終死在了炮灰營中。


  但是當年天灧偷偷前往炮灰營,和父親見過一面。周博文告訴她,自己是被冤枉了,是被人用假情報和假命令拖延和設計了。


  周博文能成為昊郡王的副官,見識、能力和手段自然都非尋常士兵可比,假情報和假命令想要騙過他,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軍中的情報傳遞自有一套自己的規矩,若是不熟悉軍中的人,貿然傳遞假情報很容易就會被拆穿。


  他在炮灰營中復盤了整件事,反覆推敲思考,最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事極有可能和軍隊高層有關,否則不可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甚至,此事有一定可能性和大元帥以及帝子之爭有關。


  畢竟,假命令和假情報都是蓋著大元帥印的,且印鑒痕迹都是真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上當。


  後來出事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想去找那些假情報和假命令的文本,卻發現本該保存在軍營中的那些文本全都不見了。


  就彷彿,元帥從來就沒有下過那些命令一般。


  苦於沒有任何證據,他只能含冤而死。


  為了還父親清白,她憑著一些關係改名換姓進了天闕,並努力成為了天闕高層,借用天闕的渠道開始調查當年的事情。


  而她第一個懷疑的目標,便是作為既得利益者的康郡王一脈。


  她之前那麼賣力地替帝子安拉攏人才,打聽情報,一方面是不希望康郡王上位,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寄希望帝子安繼任帝子之後,能重查此案,還她父親一個清白。若父親和昊郡王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


  多年下來,雖然她通過種種跡象,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間接證據,基本可以判斷是大元帥和德馨親王聯手坑死了昊郡王。


  然而對方一個是軍神大元帥,一個是皇室親王。


  茲事體大。


  若無真正可以一錘定音的實錘證據,沒有完整且無法撼動的證據鏈,根本奈何不得他們。連帝子安都覺得那些證據之中,有一部分證據鏈過於主觀臆斷了,一旦拿出來,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找到漏洞推翻。


  天灧仙子只得求助於王守哲,希望他能幫忙。


  等她說完,王守哲這才接茬道:「陛下,雖然證據鏈不夠充分,但是德馨的確有明確的作案動機,一些旁證也指向他,作案嫌疑非常大。只是守哲一直想不通大元帥為何要如此深入帝子之爭。而且事情過去太久了,幾乎是不可能收穫實錘證據。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恐怕也只剩下了當時的實際參與者。」


  「因此,守哲只能布下眼前這局,引蛇出洞,利用德馨親王的心理狀態,引誘他自己說出真相。」


  「不可能這麼簡單!」德馨親王不甘心地怒吼,「你布下這個局,怎麼就敢確信我一定會上鉤?一切行動計劃都是本王自己決定的,難不成,你還有妖術能操控我的思維和行動嗎?」


  「沒錯。」隆昌大帝也皺眉道,「你憑什麼認為德馨一定會在這時候行動,而且採取的是這種行動?」


  「陛下,此事說起來略有些複雜。」王守哲無奈。


  大帝來了就是麻煩,礙手礙腳的。


  「複雜也要說。」隆昌大帝怒目一瞪,「這件事情這麼大,你還想含糊過去么?」


  好吧。


  王守哲略微沉吟了一番后說道:「這要從當年曹幼卿在我隴左郡攪弄風雨,龍無忌逼迫我投靠康郡王時說起。」


  「扯太遠了吧?」隆昌大帝瞪眼,「你糊弄誰呢?」


  「陛下,當時臣覺得帝子之爭太過風險,不想被牽連,可龍無忌等人施加的壓力太大。因此,臣不得不考慮一旦被捲入帝子之爭后的得失與安危。」


  「基於此,徹底調查了解一下『未來主君』康郡王的經歷和性格,以及他身邊對其具備主要影響力的人物,其經歷和性格,以及康郡王的對手等等全面情報,也是合情合理的吧?」王守哲無辜地說。


  隆昌大帝瞪眼。


  合情合理你個魂!


  就是一個小世家投靠主君而已~當時有那麼多世家提前站了隊,怎麼就你整了那麼大陣仗出來?

  不過,他嘴上卻贊同道:「謹小慎微,思慮周密。」


  「微臣知道,人性格的形成往往和原生家庭、人生經歷、心理創傷等等一系列內外因素相關。」王守哲解釋說,「我那時候就發現,德馨親王對於帝子之爭異常執著,在康郡王還年幼之時,就一直給他灌輸,『你出身時機很好,一定要當帝子』,『你就是未來大帝』等等理念。總之,就是將自己一輩子的遺憾,全部寄託到了康郡王身上。」


  「那時候康郡王正當紅時,德馨親王就滿世界吹牛,說自己將康郡王教導得如何如何優秀。還舉了康郡王年幼時,因為教導太過嚴苛,說出『不想當帝子』的話時,受到德馨親王嚴厲懲戒的例子,來證明幸虧有他德馨親王,康郡王才有如今此等成就。」


  被親衛們押解著的德馨親王瞳孔一縮。


  他沒想到,王守哲竟然調查得如此之細,連這些他自己都快忘記的細枝末節都調查清楚了。


  「由此可見,德馨親王在繼承大帝之位上的執念,是遠遠超過康郡王的。哪怕康郡王有可能放棄,但德馨親王,但凡還有一絲翻盤的機會,就有極大可能不會放棄。若是放任不管,遲早會是個隱患。」


  「但德馨乃是親王,我們總不能二話不說上門砍人,以絕後患吧?這麼乾的話,陛下也不會放過我們。因此,建造一個安全可控的空間,並釋放出誘餌吸引那隱患主動進入,再爆發,自然是最合情合理的辦法。」


  「歸龍城不是個動手的好地方,而南疆地處偏僻,山高大帝遠,正是大展拳腳的好地方。因此,帝子安先是放出要征討南疆的計劃,目的是讓德馨親王看到希望和未來,暫且穩定下來,不至於孤注一擲,當場瘋狂反撲。」


  「而眾所周知,德馨親王不是好脾氣的主,耐心也不佳。我特地讓帝子安不斷拖延征討南疆計劃,漸漸消磨德馨的耐心。等到他的耐心消磨殆盡,有可能失控時,再放出風聲穩住他的情緒,等他耐心沒了,再放風聲。」


  隆昌大帝沒好氣地打斷道:「你小子可算計得夠遠的。可你怎麼知道,德馨親王的耐心底線在哪裡?說不定人家心境崩潰,直接鋌而走險呢?」


  「德馨耐心再不好,但終究還是比陛下要強些,畢竟他外部環境約束要比陛下大。陛下失去耐心之時,德馨也快了……」王守哲實話實說道,「我是參考著陛下的節奏來的。」


  「我#¥@!」


  隆昌大帝好懸沒控制住,一腳糊到王守哲臉上去。


  感情那幾次,你就是把朕當成耐心標杆了?

  還有,什麼叫外部環境約束?你這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沒人節制朕,朕沒啥耐心,喜歡為所欲為唄?

  朕要不是看在仙兒、安業,還有若藍的面子上,朕當場就揍你信不信?


  在大帝陰晴不定的臉色下,王守哲繼續道:「如此幾次三番,終於到了帝子安出征之時。」


  「德馨親王被折磨了數十年,耐心早已快消耗殆盡,他但凡還有想要翻盤的心思,便絕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他有動手計劃,就必然會在這一次出手,因為錯過了這個村,天知道下一個店在哪裡。」


  德馨親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王守哲那廝,竟然將他的心理起伏拿捏得死死的,通過外部條件來操控他的情緒,讓自己的一切行動思路全部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這個人,太可怕了!


  「我也好奇,你雖然能控制他這一次會出手。」另外一名被押著的蕭離墨皺眉道,「可你又為何會確信,德馨會選擇在聖女更迭時,在蠱神寨中動手?」


  「回大元帥,我們耗費數十年時間經營南疆,形成今日之格局,等於已經將南疆變相收服了。征服南疆,也變成了走走過場而已。」


  「一場沒有任何惡戰的征討計劃,帝子安只需要整天在中軍鎮守就行,然後就順順利利地拿下潑天大功,徹底穩固帝子安的位置。」王守哲淡定地說道,「給德馨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在中軍內動手吧?而且,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帝子安拿下不世功績吧?」


  「如此失衡焦急的心態下,只要我們露出一個唯一的破綻,他就會像是一頭餓了幾十年的豺狼突然瞅見了一塊肉一樣,強烈的慾望壓過了理智,很容易就上鉤了。」


  「況且,玉清小姐已經棄暗投明,決意效忠帝子安了。有她在邊上敲敲邊鼓,蠱惑一二,自然更加水到渠成。」


  「洛玉清?!」德馨親王突然盯向了那數百親衛中,如同瘋狗般咆哮,「洛玉清,你這賤人!你竟然吃裡扒外!」


  親衛營中,假扮成親衛的洛玉清翩然飛下,摘下了頭盔,對隆昌大帝、帝子安、王守哲分別行了一禮,這才臉色冷漠地對德馨親王道:「我原本是仙朝人,是受凌雲聖地大天驕公羊策邀請,前來一起組建『破曉』。我原本以為,公羊策和康郡王都是擁有一腔熱血,為人類崛起而戰鬥的有抱負之輩。」


  「可惜,無論是公羊策還是康郡王,都令我太失望了。他們不但失敗了,還失敗的非常難看,康郡王更是暴露出了所有的偽善真面目。爾後,我們『破曉』遭到通緝,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姐妹兄弟們,一個個被挖出來後生擒活捉,就在我心急如焚下,我見到了帝子安和守哲家主。」


  「經過一番徹夜談心之後,我發現帝子安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主君,而守哲家主更是萬載難遇的良臣。我洛玉清,願意率領『破曉』為他們而戰,跟隨他們一起見證人族崛起,驅除妖魔的美好未來。」


  這一番話,洛玉清說得是鏗鏘有力,目光炯炯,彷彿真的找到了本命主君一般。


  不過,相較之下,被「背叛的」德馨就不是那麼痛快了。


  他睚眥欲裂,差點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對了,不但我棄暗投明了,連佤巴克也在守哲家主的諄諄勸導下,洗心革面投靠了帝子安殿下。」洛玉清眨著漂亮的眼睛,義正詞嚴地說道,「這就是守哲家主所言的,『得道者多助,而失道者寡助』的道理了。」


  「可惡啊可惡~噗!」


  德馨親王終於扛不住一口血噴出,差點暈厥了過去。


  自己非但從頭到尾都被王守哲算得死死的,就連身邊引以為重的手下,都已經暗中投靠了王守哲。


  這種局面,焉能不輸?不輸,才見鬼了。


  「唉~~」蕭離墨長嘆了一口氣,「守哲家主用計深遠,且奇正相輔,洞察人心,德馨敗得不冤。」


  「守哲曾研究過大元帥的用兵案例,也讓守哲心存敬仰,只可惜……」王守哲惋惜地說道,「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錯。著實令人扼腕。」


  「談不上扼腕,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蕭某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蕭離墨搖頭道,「是蕭某沒有勇氣接受現實,也是蕭某私心狹隘,不願軍武蕭氏因我蒙羞,因此走向沒落,這才甘願被德馨脅迫。」


  「蕭大元帥的事情,王某管不了,回頭還是讓陛下操心去吧。」王守哲搖了搖頭。


  「哼!」隆昌大帝瞪向王守哲道,「你倒是好算計,只是怕還不夠謹慎吧?你就不怕親衛營跟著蕭離墨一起造反?你也不早點告訴朕緣由。這不,幸好朕跟了過來,關鍵時刻給你當了王炸,震懾了全場。」


  「陛下,您要對自己有信心,您在位期間全力打造的軍武世家,榮譽感和忠誠度都是很高的。」王守哲淡定地說,「這數百位大元帥親衛,身後牽扯著數十,甚至上百個大大小小的軍武世家。在他們徹底明白了緣由后,有多少人會放棄家族的榮耀和忠誠,跟著逆賊造反?」


  「我等對大帝忠心耿耿,對大乾絕無二心,請大帝明鑒。」大元帥親衛營的士兵們聞言,急忙齊刷刷地表態,「我等只是受了蕭離墨蒙蔽。」


  見狀,隆昌大帝的心情總算略微好些了,至少,軍隊的忠誠度還在,不枉他數千年的經營。


  他揮了揮手:「此事你們雖然是受蕭離墨蒙蔽,但在帝子安下令時選擇了猶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此事之後,一律炮灰營贖罪三年!」


  「謝陛下隆恩。」


  親衛營眾將士齊聲回道。


  這懲罰不算重,但炮灰營兇險非常,時間再短也有死掉的風險。


  「陛下。」王守哲見狀心中微動,在一旁進言道,「達拉大運河開拓計劃已經進入了最後攻堅階段,很多山道岩土地十分難開,不如讓他們罰去做苦力挖河道……可提早貫通大運河,產生經濟效應。」


  天人境修士做苦力,已經是非常奢侈了,堪比一台台人形挖掘機,何況這裡面還有三個紫府境的親衛統領,他們去開山挖土的話,效率更是堪比人形哥斯拉。


  然而王守哲此言一出,親衛營眾將士反而對他怒目相向了起來。


  他們乃堂堂頂級親衛,未來發展方向都是軍隊的中高層,去域外打妖魔是本份,就算為此犧牲也是榮譽,可挖山挖土的苦力活……這是在侮辱他們!

  「這是朕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精銳軍隊。」隆昌大帝也是惱怒道,「你竟然讓他們干苦力。」


  「反正一樣是罰,早點貫通大運河,咱們大乾的經濟也能更加寬裕些。」王守哲據理力爭道,「有了更多的錢,就可以培養更多、更厲害的軍隊。咱們大乾窮太久了,要抓緊時間發育啊。」


  開口經濟閉口經濟,你王守哲的意思,不就是在指責我隆昌只會花錢,不會賺錢唄?著實惱火!


  不過,王守哲那廝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隆昌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行,那就依你。你們親衛營,調遣去開挖運河,一切聽從王宗安的指揮,干滿十年以贖罪孽。」


  「是,陛下。」親衛營眾將士們儘管對王守哲滿心憤懣,卻不敢違背大帝命令。


  「這下你滿意了吧?還有什麼事,趕緊說。」隆昌大帝今天的心情極為不好,都快被氣得駕崩了,結果還要被王守哲拿捏。


  這一次,他就不該來南疆看熱鬧!最重要的是,在王守哲的計劃中,壓根就沒他這個王炸的存在。


  「這一次南疆聯合拓展計劃,正好陛下也在,索性咱們就弄個新老兩代人一起締結契約的儀式,更加莊重一些。」王守哲說著,喊了一聲,「靜兒,請聖女黛一起過來。」


  「是,四哥。」王珞靜應了一聲后,便翩然而去。


  不過十幾息后。


  聖女黛和王珞靜齊聚現場。


  見得大帝,聖女黛也是老老實實地行禮,然後束手而立。


  「此次還要多謝聖女殿下支持守哲的計劃。」王守哲拱手說道,「先前您與帝子安擬定的臣服大乾協議,若無異議,可以趁此機會一起簽訂了。反正陛下來都來了……」


  隆昌大帝再次暗翻白眼。


  什麼叫『來都來了』?你這是順便再利用一下是吧?

  「先前條款,老身並無意見,若由隆昌大帝一起現場簽約,儀式更加正規。」聖女黛說道。


  「好,既然我們大乾表現出了誠意,對聖蠱族照顧良多。」王守哲淡然說道,「為了以後的長治久安著想,守哲這邊有個小小的提議。」


  聖女黛已經領教了王守哲的厲害,當即謙遜地說:「老身洗耳恭聽。」


  王守哲環顧了一下親衛營,再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德馨親王,說道:「我聽說,德馨親王年輕之時在域外戰場結識了一位異國青年,彼此志同道合,引以為知己。」


  德馨親王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守哲:「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話音一落,他就感覺自己又犯蠢了。洛玉清那個專搞情報的人潛伏在自己身邊數十年,不斷暗中窺探,有心針對之下,他哪裡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只要王守哲願意,連他小妾底褲的顏色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初那位異國青年呢,恰巧是南秦的貴胄。」王守哲說道,「康郡王走私南秦一案中,實際上已經間接將那位身份暴露了出來。走私嘛,總得兩邊配合才行,哪有單方面的走私?因此,我怎麼可能放過這條線。」


  「守哲你的意思是,吳承嗣走私案,和德馨這狗東西還有關聯?」隆昌大帝忍不住又是一陣胸悶。


  「非但如此,我猜測……只是胡亂猜測啊。」王守哲說道,「德馨親王這一次倘若當真弄死了我和帝子安,之後必然是要栽贓給我的,那贓從哪來?最佳的贓,莫過於魔朝那些功法玄技的痕迹,或是一些特殊器物等等。」


  「而陰煞宗正是南秦和西晉的共用魔巢,若有南秦人相助,弄這些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


  「此外,倘若德馨當真擊殺了帝子安和我王守哲,之後甭管謊話編得多漂亮,也必然會引來陛下的猜忌和調查。換做我來解決問題,也許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製造戰爭,通過引狼入室的方式引進南秦和西晉攻打大乾。」


  「屆時,大乾陷入困境的情況下,陛下自然也沒那閑心思去猜忌和調查了。這時候,德馨只需要再想辦法弄回吳承嗣,然後讓他上戰場,擊退南秦和西晉的軍隊,立下大功后,就能洗掉吳承嗣身上通敵賣國的污穢。」


  「在陛下沒有其他合適繼承人的情況下,適當運作一下,吳承嗣還是頗有機會登頂的。」


  「當然,若是在此過程中,再對大帝做點手腳,令大帝出現點什麼意外……那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污衊!」德馨親王渾身都在顫抖,臉色已是慘白一片,「你這是赤裸裸的污衊!」


  「我說了,我只是猜測,我只是站在你的立場上,替你出一出主意而已。」王守哲不等大帝震怒,便瞟向了一種親衛營,「先前聽玉清彙報,德馨疑似暗中將幾個姦細安插進了親衛營中。以充當額外底牌,防止出現變數~~」


  一旁的蕭離墨也是震驚道:「德馨的確安插了幾個家將在親衛營中,我以為都是他的屬下!」


  說著,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德馨親王:「德馨,你竟然真的勾結南秦皇室?」


  德馨一下子癱軟在地。


  原本,他還想著押解途中和那幾人裡應外合,可以藉機逃走。憑自己神通境的修為,只要能逃出去,即便去到南秦,也有立足之地。


  誰能想到,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居然也被王守哲挖出來了!

  這下子,全完了!

  親衛營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立刻行動,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三人包圍在其中。因為那三人,和洛玉清以及德馨一樣,都是安插進親衛營的編外人員。


  適才情況太過混亂,他們一時間竟然忽略了這件事情。


  「聖女黛殿下。」王守哲瞟了一眼他們三個,然後認真地對聖女黛說,「為了南疆與我大乾能更好的合作共存,更好的執行臣服計劃,自然是要與另外一個鄰國——南秦,劃清一下界限的。您是聰明人……」


  聖女黛的眼神一凜。


  王守哲這是要她聖蠱族立投名狀啊。


  不過,人家現在十萬大軍就懟在大門口,她自然是沒有反駁餘地的,當下便識相地說道:「我們聖蠱族既然決意要跟著大乾過好日子,一起發展共同富裕,自然會一條道走到底,不會有三心兩意。守哲家主您放心,管他是南秦貴胄還是大帝,今日都必死無疑。」


  說罷,她手一招。


  霎時間,化成一團光繭的聖蠱天蠶重新破繭而出,發出了陣陣尖銳的蟲鳴聲。


  九階聖蠱的滔滔威勢向那三人傾軋而去。


  「?」隆昌大帝側目不已,「聖女黛剛才不是解除了天蠶的本命契約嗎?」


  「這個……陛下啊,剛才她是演的……」王守哲老老實實地說道,「連德馨親王都知道要額外準備底牌,守哲當然也要防一手了。」


  隆昌大帝聽得頭皮有些發麻。


  你這叫「防一手」?你這究竟是留了多少張底牌啊?


  這個時候,隆昌大帝反而有些同情起德馨來了。


  碰到王守哲這個對手,真是太倒霉了!難怪,王守哲頗為嫌棄他跟過來,這不是怕被搶了風頭么?隆昌大帝惡狠狠地,以己度人般碎碎念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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